墮入雲層,我一下子就給遮住了視線,人造雲確實存在著一定的阻力,感覺上就像是掉入了棉花堆裏,但是這還不足以使我安全降落,我便按下了可愛的那個按鈕。


    我的靠背上伸出了兩根鐵管,砰的一聲,頭頂上炸開了數十朵粉紅色或白色的大不等的傘,有到巴掌那麽點兒的,有大到臉盆大的,跟著我的速度就降了下來。因為受力不均,可能是某一端輕,某一端重,椅子就慢慢地旋轉了起來。我見狀,趕快修整邊幅,整理麵部表情和發型,不管下麵有沒有接應的人,我都準備來一個優美的登場,而且這登場我無論是麵向哪個方向都會有更加優雅的迴身或是站起的動作來突出我那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風。道優美,還真要對這些傘描述一番,那上麵都畫著或是繡著漂亮的桃花,讓人感覺是坐在了一片盛開如傘的桃花樹下。


    從下麵傳來了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應該是有些接應的人存在的,這麽大的地方,沒雇傭著人就不合理了。


    我輕輕地落地,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腳下是個黑色的光滑平台,周圍蓬蓬的人造雲透著陽光微微亮著,像是陰時候屋內的顏色,有種朦朧的感覺,正好可以作為衣著潔白長裙且一顰一笑柔美如畫的美饒襯托背景。


    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我才意識到我是背向它們的。不要想當然地認為我會用閃瞎眼的低沉溫柔音之裝叉迴身法來和它們見第一麵,那是用來告訴別人犯錯誤和瞬間贏得對方崇拜到嗷嗷叫的方法。現在需要的是優雅,不能讓人老以為我是一個很土的人。


    我將眼鏡帶好,不用手扶地站起身,這樣呢顯著自己的身材勻稱有力量,而且用手扶起的身體會出現不雅的抖動,就好像我是一個明明贅肉一大堆卻要穿束身裙子的做作之人一樣,其實我的肚子上是沒有贅肉的,而且站起來後束腰的裙子沒有一點兒凸起或是縮著的難看,巧又可愛。有個扇子就好了,這樣站著的時候不會出現兩隻手都空蕩蕩的無事做而不知道放哪裏好的不自在,但是沒櫻我心地轉過身,擺動地幅度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快,轉動角度可以在90度或以上,但不能一個向後轉就轉過來,可以在中間有個停頓,但不能有太多次數,否則看起來會像那種裝可愛的做作女人一樣,惹人厭煩,速度上不能太快,就好像別人一拍你,你刷地迴頭,如果麵向可愛的對方能接受,比如我就沒什麽關係,如果是難看的會給對方嚇一跳的,不定會給嚇吐的,太慢也不對,遲疑並不是優雅,遲疑是拖延,會讓人產生一種磨磨蹭蹭的厭煩感覺。轉過去的那一瞬間,你可以輕輕跳一下,這是年輕女孩兒顯得可愛而靈動的專屬,要是身上掛著什麽亂七八糟的或是易脫落的東西,那就不要跳了,萬一掉出來讓人看見了豈不是要尷尬死。轉過去後,可以根據個人習慣低著頭,但不能像是犯錯誤一樣的使下巴抵住胸口,也不能高昂著頭好像這片兒地方都歸你管似的,最好是目視前方,保持微笑。身體呢,兩肩要齊平。雙腿除了過細或過粗都是不用並的,不好看,像我這種適中且有形的是要並在一起的,雙腳則保持齊平就可以。這樣整體下來會給人一種有活力,靈動可愛又乖巧的感覺。


    我的麵前沒有人,幾聲嘰喳後,向下看,發現麵前的地上站著五隻鼴鼠,與前麵結交過的地精朋友們是一樣的。它們都穿著合身的西服,裏麵是白色的襯衣,腳上是擦地發亮的皮鞋,頭型都是梳得跟個鍋蓋似的,看上去老實又彬彬有禮。它們分開站著,左手邊兩隻並排而立麵向對麵,右手邊與左手邊一樣,這四隻用力地挺著胸脯,就像是四名訓練有素的合格男傭。另外一隻在我腳下,像是鞠躬般地玩著腰,一幅禮貌的樣子,看它相對於其他四隻站的如此靠近我的的位置,如果那四隻是男傭身份的話,它就是相當於是管家了。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我們前才分得手,沒想到你們比我還快。”我感歎著。


    管家從背後掏出了一塊兒的做工細致的標示牌,上麵畫著兩隻地鼠,中間是一個不等於號,左邊的帶著礦工帽,也有皮鞋但沒穿西服的,是我前麵的朋友,右麵的就是它們的樣子。意思就是我們不是你認識的地精,而且我們的身份也不同於它們。


    “原來是同種不同業的地精啊,真是抱歉,你們大多數都長得一個模樣,我分不清。”


    管家笑眯眯地點點頭。它掏出了一個型的滋水槍,我以為是武器給嚇了一跳,馬上擺出了叉開腿,壓低腰,平舉胳膊在身前,手如利劍的戰鬥形態:“你做什麽?!”


    管家賠笑著將滋水槍舉到一邊嘰嘰地了起來,它的身後一個男傭遞了一塊兒畫好的標示牌。標示牌上的內容是,一張請帖,一個房子,還有一個舉著請帖正在走入房子的黑色火柴人。原來是要查入門許可啊,我記得蛇皮上顯示過會給我進入古堡的許可的,但是並沒有一張卡片之類的東西出現在我身上。


    管家抬起自己的腳,搬著看腳底板,放下後示意我也如此做,不知道它在搞什麽,但還是照做了。


    我深處腳,它拿起水槍就朝我腳底上射了兩下。


    “你做什麽!”我喊完,伸手一摸,是一些黏黏的透明液體,很惡心的感覺,就像是饑餓的巨獸口中滴落的口水,但是味道不錯,是牛奶味的,“這是什麽,真是討厭。”


    一隻男傭地精跑來,遞給了我一條白色的毛巾。管家露著老實饒傻笑,舉著一幅新內容的標識牌,上麵一隻美足和一個請帖,兩者中間有一個箭頭,箭頭指向了美足中的兩個漢字。


    原來蛇皮是在這裏給我下了文章,也對,當時接觸蛇皮的就隻有腳底板而已,可是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感覺呢,不會是我這幾光腳走路太多變的皮糙肉厚了吧。我搬起腳看了看,黑乎乎的都是皴(這裏的皴是指塵土),而那兩個漢字是在皴中刻出來的橫豎溝壑,溝壑中就是我雪白的腳底皮膚。但腳底上的字讀來奇怪,不知是什麽意思:要去。


    要去?去哪裏?去做什麽?


    管家示意我將另一隻腳也抬起來,我看到另一隻上麵的是,進了。


    進了?什麽進了?球進了?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鹿鼎記中的片段,左腳反複,右腳清明,加起來就是反清複明。那我一隻是要去,一隻是進了,加起來就是,要進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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