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起來可不想皮肉受打擊的聲音,倒像是什麽東西破碎聊。當我感到沒有痛苦襲來,而且意識還在時,我不敢相信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半步未動。我下意識地迴頭看,發現那群兇殘的咕嚕嚕獸們散落了一地,全都是奄奄一息的像是受到了巨大傷害的模樣,有的身上蛋殼都破碎了不少。


    “太不可思議了!”內褲的聲音將搞不清情況的我給嚇了一跳,她大喘了口氣,接著讚歎道,“您竟然可以在剛才那樣危急的情況下,做到威武的目中無鳥的站著。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有您這樣有勇氣的人。”


    我是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的,別目中無鳥了,它們剛才衝過來時我可是嚇得閉上了眼睛。不過聽她這樣的讚揚,就是個廢物也會情不自禁地驕傲的。就是不知道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才出現這樣的結果。難道真的是我在最後一刻的願望被神仙聽到了嗎?是神仙出手救了我嗎?


    “是您預告到了它們的一致攻擊會導致那樣的結果對嗎?所以您才會脫掉我,使它們掉以輕心,就像戰場上脫掉戰甲迷惑對手其實實力無可匹敵的將軍,然後您拿兩片葉子上演了一出激怒它們的鬧劇,最後您再用英勇的站姿來麵對他們,更加使它們以為您放棄林抗,更加肆無忌憚地衝向您,結果它們卻忽略了自身龐大的體型,發生了相互碰撞,導致了全體倒地的後果。我對您使用的計中計中計分析的對嗎?”


    雖然她的和我做的不是一迴事,更何況我什麽都沒有做,甚至我當時還想著找個地縫鑽進去逃命,但她的話卻將我誇讚成了一個極富雄韜武略的將領,我還是很高心,於是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的讚美性分析。


    我將內褲抖了抖,動作瀟灑地穿了上去,拽一下彈力邊調整成舒適狀態,然後冷酷地:“噓,低調。”


    “跟在您身邊真實我幾世修來的福分,請讓我盡情地服侍您吧,主人。”


    我輕輕地一笑,笑容堪比三月的粉紅桃花:“噓,低調。”


    此刻,我的內心早已開心到想要跳起。


    聽內褲的分析,我試著在大腦裏還原了造成它們全員倒地的事故畫麵。試想一下,十幾隻個頭高大、身寬體胖的肥鳥想你衝來的場麵,那就好像十幾個重量級的相撲手同時奔向一個他們塞都塞不進去的地鐵門一樣。結果可想而知,從半圓的除了我正前方的方向上衝來的肥鳥們,因為體型的原因,在接觸到我之前肯定會出現一次集體的碰撞。迴想一下傷疤鳥將我撞到深嵌於樹中的畫麵就能估計出它們的衝擊力究竟有多麽可怕了。它們碰撞時,力的相互作用導致了它們力的方向發生了改變,最終都飛到了我的身後。


    “您是怎樣想到如此縝密的計謀的呢?”內褲的聲音聽起來誠懇而虛心,就像一個耐心的好學生。


    “這都是平日裏堅持不懈的學習結果,隻是預見了一個簡單運動的結果而已,沒必要大驚怪的。”


    我毫不在意地完之後,想接著問她剛才那個為什麽刮我毛的問題,但我驚奇地發現,她剛才誇讚我深謀遠慮的話中,將刮毛也包含進了計謀之中,就這樣,那看似情不自禁的誇讚,其實給我得飄飄然,並在我不經意間將我後來發問的嘴給堵住了。當然了,這隻是我的個人猜測,至於內褲是個懵呆呆的傻姑娘,還是個情商碾壓我的精明女,都是不能通過這件事情來判斷的,總之呢我是有些懷疑的,但並不是對她產生了信任危機,畢竟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而現在我是不能再問那個刮毛的問題了,實在的,把毛刮幹淨也不錯,自由自在的,就是走路時有些別扭。


    “看這群咕嚕嚕獸們的傷勢情況,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醒來的,請趁現在消滅它們吧。”內褲提議。


    我走到傷疤鳥身邊,慈愛地將它嘴邊的白沫擦去,因為我還是沒穿帶袖子的衣服,就抹在了它的翅膀上。我用原諒的溫柔聲音解釋了我寬宏慈悲的行為:“內褲啊,君子呢,是善良而慈悲的,是溫和而寬容的,是絕不會在敵人都奄奄一息無力反抗時還落井下石的。”


    “您在什麽!我無法理解,它們剛才可是要殺了您的,難道都這樣了您還能原諒它們嗎?”


    我想輕笑一下,來迴答她的疑問,並表示一下我畢生的追求,但我還是忍住了,我怕她理解不了這種表達方式和其中蘊含的深意。於是,我決定以一種誰都能看懂的,無汙染的,人畜無害的動作來表達我的颯颯君子風。


    人世間誰能無恨。為難卸的沉重的命運枷鎖而抱怨,是恨;為操勞一生而忘記自我的感歎,是恨;為所有未遇見的,不能遇見的,遇見就轉瞬離去而無奈的,是恨。抱怨,煩悶與離愁,有太多的人因此種種的命運推搡而焦慮,而痛苦,但這些也正是一個人一生中必須經受,也必須因此而成長的坎坷。


    對待這群無一有反抗之力的咕嚕嚕獸們,我不能夠加害它們。我確實因為傷疤鳥的攻擊而懷恨在心,但如果我將恨的憤怒加之於它們的身上,甚至去了斷它們的生命來發泄,那麽我對它們的恨意便會因為加害了它們的生命而發生改變,從恨他變成了自恨,自恨的還是自己的殘忍。我不想使自己善良的人性變得扭曲,扭曲到冰冷而血腥,所以,我原諒了它們。


    “它們要醒來了,請快點動手吧。”


    “住口!我是不會傷害它們的。”我的語氣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嚴厲而堅決。


    這時,除了傷疤鳥以外的所有咕嚕嚕獸們都醒了過來,畢竟傷疤鳥受到的是減少戰力的傷害。它們堅強地戰力起來,互相依靠著,用威脅的目光看著我。


    “完了,一切都完了。”內褲絕望地喊道。


    “內褲,你知道嗎?在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在所有生靈之中都存在著。”


    “是什麽?氣味?叫聲?排泄物?”


    “是愛啊!”我流著稀裏嘩啦的激動淚水喊道。


    咕嚕嚕獸們向我衝來,內褲不斷地尖叫著。我像個超脫凡世的修仙者,從容地閉上雙眼,按照腦中預先計算好的路徑,撅起嘴巴,動作慢慢的,輕輕的親了下傷疤鳥的臉頰。


    一瞬間,周圍所有運動的聲音都戛然而止了,包括流動的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我發現,那群向我衝來的咕嚕嚕獸們都停下了腳步,它們激動地顫抖著,布靈布靈的眼睛中閃動著感動的淚光。我知道,那是我的愛感化了它們的原因。它們齊刷刷地占成一排,輕輕地向我彎了下腰,我自然懂得那是什麽意思,於是我向它們迴敬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不鞠躬不知道,它們還是一群很有禮貌的動物,它們又向我彎下了腰,同樣,我又迴敬了一次。


    我退後,湍遠遠的,意識它們可以把自家的老大抬走。它們心領神會地扭動著笨重的身子走過來,因為沒有手,無法做出抬起的動作,所以它們就很聰明地踢著傷疤鳥走了。最後,它們又一致地跟我揮了揮翅膀,叫了幾聲咕嚕嚕,消失在了林子的黑暗裏。


    “真是群頭腦靈光,知書達理的好鳥啊。”我感歎道。


    內褲沒有發表任何的感受,估計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每都在表達自己是一個隊感情敏感的動物,但到了急轉彎的關鍵時候,就沉默的縮頭。


    到現在為止,我與咕嚕嚕獸們可以被記入史冊的戰鬥就宣告結束了。最終的結果是雙方都沒有減員,並以友好的體育精神揮臂而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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