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懷中八枚戒指,臨兵鬥者,陣列在前。你肯定好奇,宮本忍族十年前,在世人麵前的,加上重傷不治的石原,一共也隻有七位忍者,那多一枚戒指是怎麽算的。’宮本鬥齋反問素盞鳴道。


    這八枚戒指的疑惑,素盞鳴一個時辰前,在供香台前已經有過了。


    ‘大伯,跟他們說那麽多幹嘛,讓我直接殺了他們,何必多費口舌!’宮本宇已經很不耐煩了,可能是冬日的夜晚實在太冷了!


    誰知宮本鬥齋隻是一笑,‘嗬嗬,能不殺人,則不殺人,手上沾多了血債,不好。’


    ‘哎!’宮本宇氣得直跺腳,宮本鬥齋不讓他出手,他就真的不敢動手了,很難想象他這麽一個暴脾氣的人,會這麽聽自己大伯的話。


    ‘臨字輩北野哉,兵字輩石林宵小,陣字輩陸豪,列字輩石原,在字輩龍洋一,前字輩是族長,宮本武藏,我沒說錯吧。’素盞鳴盡力克製自己內心的緊張、焦躁與不安。


    ‘老夫便是那消失的鬥字輩忍者,宮本鬥齋,也是族長宮本武藏的親哥哥。’宮本鬥齋的自我介紹,說的那麽簡潔明了,卻給人一種隱形的壓力。這是一種什麽樣的身份,光是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都會顯得無比霸氣。


    ‘難怪,難怪我們追蹤宮本宇十年,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被他逃脫!原來他的背後是你這樣的人物!’素盞鳴抬頭望月,感歎道。不知他是感歎自己身份的暴露,還是感歎對手暴露的身份。


    ‘嗬嗬,繼續來說你吧。’宮本鬥齋不理會素盞鳴,繼續說道,‘三百位快刀手,就等在你家附近,等你父親一入家門,便奪門而入,將你一家殺得幹幹淨淨。你真的覺得你在枯井中是安全的嗎?其實不是,沒有老夫,你當年就被快刀手砍死了。’


    素盞鳴的表情由驚詫,到迷茫。


    午正聽不明白宮本鬥齋在說什麽。


    日高左右搖晃著腦袋,像是瘋癲了一般。


    ‘那時候已經是宮本忍族與草稚堂的鬥爭了,老夫救了你一命,並為你找了一戶新人家,並且鋪好了路。’


    原來自己這麽多年的經營,竟然全部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不可能!’素盞鳴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否定一切!‘你為什麽要救我?’


    ‘因為草稚堂要殺的人,就是我們宮本忍族要活的人,它們要活的人,就是我們必殺的人,我們在明麵對抗,也在暗地裏對抗。你應該慶幸。’


    ‘不可能!’


    ‘你做的很成功,你救了鐮倉霸一命,獲得了地位,你救了中土人寧無二的命,獲得了機會。可能連你身旁的這兩位也不敢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連自己救寧無二的事情,他都知道!無形間,素盞鳴的瞳孔都放大了,他第一次覺得夜晚這麽漫長!素盞鳴原本就已經覺得自己夠複雜了,現在他都混淆了,他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


    草稚堂黑衣武士的副統領?五嶽三派的接應者?新王的仇人?現在又多了一個,被宮本忍族救下的人。


    ‘老夫不追尋以前的事了,你現在如何抉擇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還是將那八枚戒指交出來吧,那不是屬於你們的東西,其餘的事情老夫不追究了。’宮本鬥齋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恕難從命。’素盞鳴還是很強硬。


    ‘你找死!’宮本宇怒不可遏,他已經不想再耗下去了。


    宮本鬥齋顯然不想出手,‘嗬嗬,鐮倉霸倒是大人有大量,知道你勾結中土人的意圖之後,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殺了你。’


    ‘你到底什麽意思?’素盞鳴質問宮本鬥齋道。


    ‘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用鐮倉霸的命,換你手中的八枚戒指。’這是宮本鬥齋最後的讓步。


    ‘你有辦法救他?’素盞鳴動搖了,在他的心中,鐮倉霸的性命超過一切!他對新王恨之入骨,對鐮倉霸卻甘願拋棄一切!


    ‘宇兒,去樓上將你父親的骨灰取走吧。’宮本鬥齋命令宮本宇道。


    宮本宇雖然很不情願,卻也不敢忤逆,轉身離開了這片雜草樹林,‘您不要忘了我父親的死與草稚堂有關,您若是救了鐮倉霸,我就又多了個對手!’


    宮本鬥齋要求素盞鳴帶路,‘帶路吧。’


    素盞鳴沒有選擇,他知道自己要在再做反抗,他們三個定會像三隻螞蟻一樣被宮本鬥齋輕易地捏死。


    ‘嗬嗬,等救了三王,我便離開京都,到時候,草稚堂與黑衣武士就交給你們了。’素盞鳴囑托午正與日高二人道。


    日高低著頭,緊跟著素盞鳴,沉默不語。


    午正忽然說道,‘這件事我覺得還是等三王醒來,看三王的意思吧!他既然第一時間沒有殺你,說明他有他的想法。’


    ‘好。’


    宮本鬥齋已經將馬匹給他們備好了。‘走吧。’


    上馬前,午正悄聲問素盞鳴道,‘他不會到了地方,將我們草稚堂一網打盡吧?’


    ‘是啊,總統領,讓一位自稱是宮本忍族的人去我們草稚堂的總堂,恐怕不妥吧?’日高也覺得素盞鳴的做法欠缺考慮。如今新王不在,三王昏迷,如果宮本鬥齋真的出了手,還有誰能夠擋得住他。


    ‘三王的性命是最重要的!’素盞鳴顧不得那麽多了,反正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現在他隻在乎鐮倉霸的生死。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轉眼已經卯時了,夜晚終於過去了,可風刮得比昨夜還大還冷。步容造成的短暫混亂,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京都又迴到了一片繁榮的景象。來來往往,車水馬龍。


    百花町已經快兩個月沒有營業了,從司馬有道到來以後,這裏就沒有了外人的影子。至於宮本忍族的人,那可是多少年都沒有來過這裏了,上一次來還是很多年以前,新王還未上位,宮本武藏被邀請過到這裏。


    宮本忍族的人再來時,已經物是人非。


    百花町中的黑衣武士都不知道這位跟著總統領的白袍老人是誰,如果他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定會引起不小的騷亂。


    素盞鳴為黑衣武士介紹午正道,‘這位是來自中土永天王朝的京城四大內,從即日起,他便是我們草稚堂的副統領,替代青山二郎的位置。’


    ‘那怎麽行!’


    ‘怎麽能讓一個中土人做我們副統領!’


    ‘總統領,青山副統領到現在還是生死未卜的狀況,我們這麽著急找人取代他,是不是有欠妥的考慮?’


    百花町中的黑衣武士都是跟久了青山二郎,突然換一位比他們還要年輕很多的中土人做他們的老大,他們根本不服氣!


    ‘緊急時刻,做緊急調配!我們草稚堂現在處在多關鍵的時刻,不用我來強調吧!’素盞鳴一人便能獨斷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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