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麽?’德昭女皇問道。


    ‘迴稟女皇,這是虎賁軍與錦衣衛兩部將士的請願書,他們懇求您不要賜死金將軍!’步容迴答道,語氣堅定、字正腔圓,‘不要’兩個字他說得很重。


    這請願書一出,在場所有人,就連董達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臣在進宮的途中,被虎賁軍將士攔下,他們知道金將軍此次迴京城定會受到不少非議,所以特地合簽了這萬人請願書!還請女皇下定奪。’步容再說道,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既然萬人請願,想必金將軍定不是劉申一部之人,明兒,你快去代朕將金將軍扶起。’德昭女皇不再遲疑,此話一出,朝中大臣便不能再做議論。


    ‘女皇,這,這,您就放過他了?’董達試圖再做糾纏。


    ‘董愛卿,你的心意,朕明白,不說有功,金將軍確實無罪,朕不會處罰無罪之人,你不要再說了。’德昭女皇製止了董達,明兒上前將金哮扶了起來。


    金哮哭著對德昭女皇說道,‘多謝女皇不殺之恩,多謝女皇不殺之恩!臣感恩戴德!多謝小王爺!’步容笑著拍了拍金哮的肩膀,他說道,‘金將軍,你要謝的不是女皇,也不是我,而是你帶迴來的那一萬多位將士,沒有他們,可能你真的難以洗刷身上的劉申烙印。’


    ‘唉,可能我對大夏王朝的那顆心,隻有雷將軍能夠知道了吧,希望雷將軍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們大夏!’金哮望著擺在大殿之上的那柄金鐧,心中感慨萬千。


    步容與白如玉二人將宣紙合上,然後他雙手捧著遞到了金哮的手中,他鄭重地對金哮說道,‘謝謝你,金將軍。’


    金哮感激無言。


    ‘總之,這一次我們雖然損失了很多,但是想想,東瀛那幫狗賊損失比我們還要慘重一倍!每每想到這一點,我心中就會澎湃難擋,雷將軍與金將軍在梭子峰上用實際證明了,即使我們在兵力上不占優勢,但是隻要能夠憑借一腔勇氣和地利優勢,就能夠扭轉這樣的頹勢,給予敵人最為沉痛的一擊!’步容慷慨大氣地說道,他的眼神從所有人的臉上劃過,所有人都在望著他!


    步容的左手握拳,在空中用力地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此次梭子峰一戰,已經給我們大夏王朝打開了最好的局麵,加上我們在濟州府慘敗,如此下來,我們與東瀛狗賊算是打成了平手,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此一戰,我們要一舉將敵人一網打盡!擒拿賊寇!’


    步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大殿中央,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步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麽能說,即使這說辭他已經想了一路,即使說出來跟想的還是有些誤差,但是不影響大局麵,效果達到了就可以了。


    其實步容說這麽慷慨的話,心中是沒有底的,若是有人仔細,定會發現步容的手臂在輕微地抖動,他的額頭上有汗珠,那是一種最不自信的表現,他始終做不到像陸遊原那樣的淡然從容。


    步容知道自己必須這麽說,因為陸遊原活著的時候每次都是這樣做的,步容如今的處境與地位,讓他無法推卸。


    ‘說得好!’


    ‘好!’


    ‘我們跟他們拚了!’老臣們熱淚盈眶,與其說他們被步容說的話感動,不如說是步容死去父親仍然在他們的心中留有震撼力。


    ‘啟稟女皇,如今我們手中掌握虎賁軍、錦衣衛、金吾衛,還有百姓自發組織的護國軍,江湖同道,共二十萬兵力,’步容迴過身,向德昭女皇稟報道,‘據探子來報,東瀛人在京城南麵最少囤積了二十五萬黑衣武士,但是他們的二十萬援軍全部死在了梭子峰上,我們的兵力比他們僅僅是少了五萬左右,想一想,梭子峰上我們比敵人少了一倍的兵力都能夠打贏,這區區五萬,又有何懼!’


    德昭女皇被明兒扶了起來,她堅定地對老臣們說道,‘東瀛人昨日送來的戰書,朕已經撕毀了,朕絕不會任由東瀛人踐踏我們中土大地,一分一毫都不行!’


    ‘不流血不得以成功,我們誓死抗爭到底!’徐謙不禁呐喊道,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他們朝著德昭女皇跪拜行禮。


    晌午過後,步容換了一件黑色的貂絨棉衣,因為慧信方丈與白如玉二人先行迴到了聚義山,他隻得一人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皇宮外西麵十裏處的紫金閣,紫金閣外有虎賁軍守衛,守衛眾多、戒備森嚴,一般人不允許進入。


    即使是步容,也要拿出德昭女皇賜予令牌,守衛才肯放他進去。


    ‘大理南詔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步容見到王九平與周歸山二人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


    王九平搖了搖頭,他通紅的臉上滿是失望,他攤攤手,無奈地迴答步容道,‘小王爺,我們連派了三位特快使,都被擋在了蜀地之外,多封飛鴿傳書也是杳無音信。’


    自從到了京城之後,王九平見人人都喊步容‘小王爺’,心想自己再喚步容‘閣主’便是失禮了,於是幹脆也改尊稱‘小王爺’。


    ‘是不是你們的消息被人半路阻截了,沒有傳到仁義山莊之中?’步容見到桌子還有很多信封,顯然都是寫給李興的,上麵都清清楚楚地刻著玉璽蓋的章,他拿了一封拆開,讀了一遍,語句、尊稱什麽的都是正確的,沒有失禮的地方,隻得這樣問王九平道。


    周歸山替王九平迴答了,‘我們確保消息都發出去了,而且那邊也收到了,據探子來報,我們派去的人,進了仁義山莊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了。他們的侍衛已經在數日前,就將蜀地南邊的出入口派重兵封鎖了,不允許有任何人進出。’


    ‘怎麽會這樣?按理說其他王朝不伸出援手便也罷了,大理南詔乃是大夏王朝一直以來最為關照的附屬啊。’步容心中不解,他雖然對李興為人不太喜歡,但是考慮到兩個王朝間的曆史淵源,按說李興這樣審視奪度的人,不可能不出手啊,難道他身為堂堂一國之君,不懂得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嗎?


    ‘探子迴報的書信中還說,’周歸山見步容表情疑惑,於是繼續說道,‘他說大理南詔的百姓中,不斷有流傳,說李莊主一直都在中土大地,而且身受重傷,不知所蹤,一切的政令都是由王後代發的,這其中就包括封鎖蜀地和不出兵支援大夏王朝這兩條。’


    聽到周歸山這麽說,步容忽然想到了那日在濟州城中,李興的的確確被宮本武藏打成重傷逃去,難道真的是沒有迴到大理南詔嗎?那他人又躲在哪裏療傷呢?


    步容有些不解地問周歸山道,‘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那王後是誰?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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