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賁軍呢?虎賁軍呢?’步容趕緊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他還有更需要去關心的。


    ‘錦衣衛的金哮將軍帶迴虎賁軍一萬兩千人,錦衣衛五千多人,我們實際損失近九萬將士。’紫金閣的侍衛如實迴稟道。


    ‘東瀛的黑衣武士呢?’白如玉替步容問道。


    ‘二十萬人,全部葬身雪海之中!’紫金閣的侍衛略有停頓,然後迴答道。


    聽到這樣的迴答,步容才稍稍有一絲迴神,隻是他仍然接受不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這般死去了。


    ‘雷將軍的屍體帶迴來了嗎?帶我去看看。’步容強忍著悲痛,請求紫金閣的侍衛帶路。


    ‘迴稟小王爺,雷將軍葬身萬丈雪山下,屍體難以尋覓。’紫金閣的侍衛迴答步容道。


    ‘好,我知道了,你迴閣中領賞吧。’步容揮了揮手,紫金閣的侍衛就退下駕馬離開了。


    ‘二位前輩,大戰前就損失了一位中流砥柱,這該如何是好啊!’步容仰天長歎道,兩行熱淚從他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阿彌陀佛,雷將軍舍命為我們抵禦了二十萬敵軍,也算是大功一件,還望施主能夠看開,至少,東瀛人的損失比我們還要慘重。’慧信方丈拍了拍步容的肩膀,安慰步容道。


    步容、慧信方丈與白如玉三人,當即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就被一位虎賁軍將士攔住了腳步。


    虎賁軍將軍雷鳴殞命的消息,不多時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德昭女皇下令將他的死訊封鎖,她不想在開戰前將這樣的消息傳到百姓與將士的耳中,對全京城上上下下的士氣打了折扣。


    德昭宮外,步容組建的金吾衛已經埋伏在皇城的各個角落裏,他們萬分警惕,在暗中時刻保護著德昭女皇的生命安全。


    德昭宮中,麵對大堂正中央擺放著的那一柄閃閃發光的金鐧,老臣們人心惶惶,他們知道雷鳴一直是老王爺步淵亭的親傳弟子,深得老王爺的領兵之道,如今他殞命雪山之底,絕對是與東瀛人開戰前最為不利的消息!


    ‘此次梭子峰一戰,梭子峰倒塌,我們雖然損失了近十萬將士,但是東瀛人死了整整二十萬,算是一場勝仗!我們成功地抵禦了中原地區與江南地區的東瀛人,阻擋了他們北上的步伐,為我們京城一戰減少了最大的阻力!’明兒對朝中大臣們宣告道,她略作停頓,‘奈何,我們大夏王朝的虎賁軍將軍雷鳴不幸犧牲了。’


    一時間,德昭宮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徐謙與雷鳴有過幾麵之緣,他們二人在德昭宮也有短暫地共事,他向德昭女皇稟報道,‘老臣已經命人將雷將軍陣亡的消息封鎖,能夠確保開戰前消息不被走漏。’


    ‘嗯。’德昭女皇輕聲地應道,她看起來精神沒有前幾日那麽好。


    ‘嗬嗬,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虎賁軍的雷將軍犧牲了,但是錦衣衛的金將軍卻隻是受了不輕不重的傷?然後凱旋?’就在這個時候,董達開口了,他的話鋒直指在場的金哮。


    ‘你什麽意思?’金哮早就料到朝堂上會有人針對他,他轉過身反問董達道。


    ‘錦衣衛隸屬劉申的手下三十餘年,想想劉申,先帝對他恩重如山,但是他卻是怎麽做的呢?先是帶錦衣衛逼宮,女皇念其舊恩,饒其一命,誰料他又暗中召集錦衣衛叛國,殺害虎賁軍近十萬弟兄!如此卑鄙無恥、反複無常的小人帶出來的人,不是叛黨是什麽?諸位再想想,為什麽雷將軍不幸殞命,而金哮卻隻是受了不輕不重的傷,臣認為,應該治金哮死罪!’董達伸手指著金哮的麵門,大聲地指責道。


    董達此話一出,原本寂靜的德昭宮瞬間起了聲音,老臣們低聲議論紛紛,有不少人還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信服董達說的話。


    ‘我敬你是三朝元老,且不與你爭論,是非功過自有女皇定奪,你休要含血噴人!’金哮對著德昭女皇抱拳,話卻是對董達說的。


    ‘金將軍,你該作何解釋?’德昭女皇質問金哮道,她心中也很奇怪。


    ‘迴稟女皇,麵對董大人這樣的言論,微臣無法解釋,’金哮跪在地上,上身伏在地上,迴答德昭女皇道,‘但是微臣若是真有異心,又怎麽會違背劉太,劉申的意思在江南城待上半年有餘?劉申喊我去濟州,我為何不去?明知死路一條,為什麽還會迴到京城?迴到女皇您的身前?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哼,死鴨子嘴硬!誰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德昭女皇還未迴答,董達便繼續責問金哮道。


    ‘微臣與雷將軍相見恨晚,雷將軍不遠千裏前來江南地區救我們錦衣衛,隻可惜殞命雪山,微臣的確無話可說,在這裏不做解釋,但是天理昭昭,微臣所做一切不愧於心,還望女皇明鑒!’金哮淚流滿麵,他伏在地上為自己做著最後的解釋。


    然而金哮的解釋是蒼白且無力的,就連徐謙都無法為他辯解。


    一時間,德昭女皇也無奈了,犯了難的她還沉浸在失去雷鳴的痛苦之中,暫且不論金哮是否有罪,眼下若是又殺一人,大夏王朝的廟堂之上還有哪位武將肯出頭?


    對於金哮的處理,德昭宮中,大殿之上,主張殺的,主張無罪的,主張暫先囚禁的,群臣分為三派,吵得不可開交。


    哪裏還有一點早朝的模樣?一群老臣根本沒有將德昭女皇放在眼裏。


    就在眾人都無法給德昭女皇做出最後抉擇的時候,步容與慧信方丈、白如玉三人在大殿外請見。


    ‘宣。’德昭女皇聽到金吾衛的上報後,趕忙命令道。


    德昭女皇知道步容來了,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隻要步容來了,她就可以毫無保留地將這一切都交給步容,無論步容的做法是對是錯,都是順著她心意的。


    ‘宣小王爺、慧信方丈、白島主進殿!’金吾衛的將士打開了德昭宮的大門,步容等三人得以進殿,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們的身上。


    白如玉雙手捧著一張非常寬大的宣紙,宣紙是合在一起的,若不打開,是絕對看不到裏麵寫了什麽字或者畫了什麽圖案的。


    ‘參見德昭女皇,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人跪下行禮。


    ‘快點起來吧。’德昭女皇邀三人起身。


    ‘小王爺,今兒就您說,這金哮到底有罪還是沒罪?’董達上前指著跪在地上的金哮問步容道,他自從知道了步容的身份之後,就對步容十分尊敬,即使步容老父親生前在朝政上處處排擠他,可能是步淵亭生前的威嚴在他的腦海中從未消失一點一滴。


    ‘諸位,請看。’步容沒有迴答董達,他伸出手指著白如玉手中捧著的宣紙,他拽著宣紙的這一邊,白如玉拽著宣紙的另一邊,緩緩地將其打開。


    那是萬人請願的合簽!


    宣紙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都是虎賁軍與錦衣衛兩部將士的署名!


    步容與白如玉二人跪在地上,將其呈現在德昭女皇與眾大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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