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金萬再三勸阻他們下山,步容心中除了不愉快之外,倒還有三分疑惑,他想要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在這武當山的後山上撒野,顯然與他同行的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陸遊原更是耐不住了,山頂上肯定大多數是武當弟子,他怎能坐視不管?


    ‘還請閣下迴到真武宮後能夠通報燕掌門一聲,走,我們去看看!’陳衝先是對王金萬說道,接著又是對步容等人說道,他們再不是開始那般慢悠悠地上山了,都使起了輕功,踏雪前行,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王金萬望著步容等人遠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他本是一位使刀家族的族長,武功也算是不凡,但是在那人的麵前,卻是不堪一擊的。


    步容一行人在到山頂前最後的那一路上,就已經看到不少人的屍體了,這些屍體雖然死相殘忍,但大多數是一招致命的,可見兇手是多麽的強大。


    等他們到了山頂之後,那殺人的兇手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隻看見那善虛觀內已經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那些負責看管善虛道長靈柩的武當弟子紛紛慘死在其中,他們的道袍被鮮血染得通紅一片,模樣甚是嚇人,再望著他們身上的傷痕,明顯是劍痕,想必他們是做了抵抗的。


    與真武宮相同,善虛觀中也有兩尊石雕的玄武,隻是規模小了些罷了,其中左側的玄武生生是被利器削去了半邊身子。


    至於死去的其他人,都是參加此次英雄會的人物,他們來此不過是祭拜善虛道長的,沒想到無故卻喪了命。


    總共大約死了四五十人,一個人能憑一己之力,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做到這些,可見這人有多麽的強大!


    ‘怎麽會這樣!’陸遊原怒吼道,他望著昔日與自己一同練功的兄弟們如此慘死,心中不由得大怒,到底是什麽人,敢在武當山犯如此滔天罪行!


    陸遊原跪倒在流滿鮮血的雪地之上,他捧著其中一位生前與自己最要好的師弟的屍體,兩行熱淚滾滾地流了下來。


    ‘步容,你帶著張楚去那頭看看,記住,不要放過一絲蛛絲馬跡。令狐,你與我去裏麵看下。’陳衝來不及安慰陸遊原,他指著善虛觀的另一邊,讓步容與張楚二人前去查看,他與令狐冷二人走到了觀裏查看。


    步容與張楚二人沿著善虛觀的周圍繞了一圈,除了死人的屍體之外,再無其他,隻是那劍痕頗大,步容像是有幾分熟悉。


    ‘大事不好,你們快進來!’善虛觀中傳來了陳衝的聲音,步容二人趕忙跑了進去,隻見陳衝他們正圍著善虛道長的靈柩,那靈柩的棺蓋是被打開的。


    ‘前輩,怎麽了?’張楚趕忙問陳衝道,步容更是直接,他走到靈柩之前,往裏麵一看,其中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麽善虛道長的屍身。


    ‘善虛道長的屍身呢?’張楚再次追問陳衝等人道,很明顯善虛道長的屍體是被盜走了。


    ‘原來那人是衝著善虛道長屍體來的!’陳衝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還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會無緣無故地殺了善虛觀中的人。


    ‘君子劍出世的消息是我師傅預測出來的,那人定是想在我師傅的屍身中找到什麽線索。’陸遊原與步容不同,他是一位內心強大的人,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心亂,越不能意氣用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是善虛道長的屍體上有什麽秘密?’陳衝輕輕地將靈柩的棺蓋用手推合上,然後疑惑地問陸遊原道。


    ‘嗬嗬,那人是打錯了算盤,我深知我師傅的為人,他說出來的東西,是不會再將與其有關的秘密再帶入棺材板中的。’陸遊原搖了搖頭,不願再多說話,他在很用心地思考,到底是誰會這麽做。


    ‘我們快迴去吧,不能再有什麽不測了。’陳衝擺了擺頭,然後點上了十八根香,朝著善虛道長的靈柩拜了三拜,最後將香插在了靈柩前的香爐之中,令狐冷、步容以及張楚三人也依次這般做了,以表對善虛道長的尊敬。


    等到陸遊原時,他並未去點香,隻是跪倒在靈柩之前,朝著靈柩磕了三個響頭,喃喃自語道,‘師傅,徒兒定會找出盜您屍身的兇手,絕對不愧對您的養育之恩、在天之靈!’


    步容等人在迴武當山主峰的這一路上,眼見不少原本來此吃喝的中土武林同道們都紛紛往山下趕去,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惶恐不安,他們每個人的腳步都走得飛快,他們得知了善虛觀上發生的慘案,他們不想成為下一位受害者。


    這些本想來對君子劍插上一手的人,如今都是死了心,他們本就無實力去與這些大門大派亦或是絕世高手們爭奪,萬不願在這武當山送了命。


    ‘各位大俠,我已經向真武宮中的燕掌門說明了情況,沒想到這些人都要下山了!’王金萬站在真武宮門前的兩尊巨型玄武石雕下,遠遠地就望見了步容等人,他走上前趕忙說道。


    眾人離去的背影,與那玄武石雕嘴中含著的對聯上的‘眾誌成城’四個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指望他們為中土武林、為大夏王朝做犧牲,是萬萬不可能的。


    ‘多謝王族長了!’陳衝匆匆忙忙地對王金萬抱拳道,然後便朝著真武宮大堂的方向趕去。


    ‘對了,這麽多江湖同道們急著離開武當,你為何不下山?’好管閑事的張楚很是無意地問王金萬道。


    等張楚離開王金萬的身旁許久之後,才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王金萬的話語,‘我王金萬雖說有無盡的財富,可是我的真實身份卻是金刀王家的族長,這一生得不到江湖同道們的尊重,唯有君子劍,能讓我逆轉!’王金萬說得是如此慷慨,可是卻並沒有人聽,張楚早已離去多時,往山下逃跑的江湖同道們哪有心思聽他這一番冗長的陳詞。


    ‘燕掌門!’陳衝帶領步容等人直接忽略了守衛在真武宮大堂前的那一眾武當弟子,直接走了進去。


    此時燕翔林坐在大堂的最上端,周入海與周歸山二人分別站在他的左右兩側,在他們二人的下麵,站的是葛象山。


    燕翔林的麵色很是沉重,一雙劍眉也是深鎖著的,原來看起來就很嚴厲的臉龐略微有幾分陰森,他高大的身子靠坐在大椅之上,一雙大手緊緊地攥著大椅兩側的扶手。


    ‘燕掌門,善虛觀上為何會發生如此慘案?’心中疑惑的陸遊原並不好說話,張楚卻很是直接地問燕翔林道。


    ‘你問我?我問誰?’燕翔林忽然惱怒地、有些暴躁地反問眾人道,他右手一掌拍在了大椅的扶手上,那一邊的扶手被拍得粉碎,著實嚇了張楚一跳。


    ‘你知道善虛道長的屍身被人盜走了嗎?’陳衝見燕翔林是這般情景,心中很是不快,索性追問他道,王金萬不知道善虛道長的靈柩被開,所以燕翔林定不會知道善虛道長的屍身被盜。


    ‘什麽?’聽到陳衝這麽說,不光是燕翔林了,就連站在他身旁的三位師兄弟也異口同聲地表示著他們的難以相信。


    ‘你說什麽?可以說得清楚一些嗎?’葛象山頂著他那肥大的肚子,可能是神經受到的刺激太大,他走路都略顯得跌撞,他走到陳衝的身前,非常激動地問陳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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