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臉色一變, 但是很快的她臉上漲得通紅, 聲音也變的尖利起來:“好, 既然你心心念念的想著你的林妹妹,何苦來招惹我呢?你要是厭煩了這個家,出去就是了!”寶釵額頭上的青筋綻出, 扔下這句話。


    寶玉愣了一會, 他眼神呆呆的, 似乎在看著很遠的地方,外麵那些小丫頭聽著寶玉和寶釵拌嘴,也不敢去王夫人去報信, 加上鶯兒管著她們,她們也不敢違逆鶯兒的意思。聽著裏麵寶釵和寶玉的話, 鶯兒對著她們瞪眼威脅道:“二爺和奶奶拌嘴, 不過是夫妻之間的平常事,你們誰要是敢說出去嚼舌頭, 被老太太和太太聽見了, 你們先要領了不是, 打一頓攆出去!”


    那些小丫頭忙著說不敢, 鶯兒也就叫她們散了, 其中一個小丫頭是個機靈的,她暗想著寶二奶奶的話不是存心嘔著二爺嗎?當初襲人姐姐的在時候就說二爺有些呆根子, 千萬不要說什麽看破紅塵的話。沒得二爺真的一時鑽進牛角尖, 跑出去當和尚了。


    可是二奶奶卻說那樣的話, 要是二爺真的呆病發了!那個時候還不是我們這些做丫頭的倒黴。鶯兒這個東西也太可恨了, 作威作福的,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主子呢,我還是悄悄的去找麝月姐姐。叫她來帶著二爺走。


    那個小丫頭抽個空了,就悄悄地跑了。其實不少的人都見著那個小丫頭跑了,隻是鶯兒越發的拿腔作勢,大家都不喜歡,他們還巴不得鶯兒倒黴呢。因此那個小丫頭跑出去,也裝著沒看見。


    寶玉隻覺得心裏一片冰冷,就好像身處在大雪之中,四周白茫茫一片天地,看不見盡頭。寶玉愣了一會,忽然大笑幾聲:“是了,到頭來也不過是白茫茫一片大地,這個地方也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我何苦在這裏自尋煩惱呢?”聽著寶玉似乎有出世的意思,寶釵的心裏卻鬆口氣。她剛才那些話一出口,就懊悔起來,若是逼急了寶玉,他說出來自己和甄寶玉的話,豈不是她就一敗塗地了。


    於是寶釵故意說些一切皆空的話,甚至希望寶玉就此真的進入魔障,幹脆是拋卻紅塵。那個時候她也就安心了。


    見著寶玉果然是神色如癡如呆,寶釵心裏長長的舒口氣。暗想著若是寶玉真的遁入空門,她和這個孩子就能保全了。寶釵冷冷的看著寶玉,接著拿話刺激他:“正是呢,一切皆空,你還在這裏和我這些行屍走肉混什麽呢。不啻趁早撩開了,大家都能安靜了。這也是你命裏如此,你有何我吵嘴的心,還不如修修來世的好。好叫你來世不要托生在這個汙濁世界,和你的姐姐妹妹們一處豈不是好得多呢。”


    “二奶奶這是什麽話,你也知道寶二爺是個實心眼,他擔心的自有他擔心的,是誰別裝著沒事人一樣。就算是二爺真的看破紅塵當和尚去了,二奶奶就以為老太太和太太能饒了你?”麝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寶玉猛地激靈一下,從魔障中醒過來了。


    “你們都是幹什麽的,他們兩個拌嘴也不說去說和說和。這是怎麽了,你要生氣,打人罵人容易,不想見就不要見麵,沒得跑來找氣受。”沒等著寶釵反應過來,就見著賈母和王夫人帶著一群人進來。賈母一看寶玉的臉色不對,忙著上前拉著他的手,寶玉的手冰涼的嚇人,賈母的眼淚忍不住下來了。


    聽著賈母埋怨的話,寶釵也隻能委屈的躲在一邊,王夫人黑著臉叫了鶯兒來:“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叫你盡心服侍,你卻是幾次出事。看樣子你還是迴去的好。”王夫人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她雖然不能直接說寶釵什麽,隻能拿著鶯兒出氣。


    寶玉神色淡淡的看著寶釵可憐兮兮的樣子,隻低著頭一聲也不言語,給人好像是她受委屈的樣子,寶玉心裏冷笑一聲,暗想著,原來這邊是紅粉骷髏。“都是我不好,驚動了老太太。其實也沒什麽,我隻不放心薛家大哥的事情,和她說說一聲,大概是寶姐姐敏感了。老太太上了年紀,還是迴去休息吧。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孝順。”賈母半信半疑的看著寶釵,別有深意的說:“你是我跟前長大的,我自然知道你。你是個最善良的孩子,為了怕麻煩,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方便,就把事情全攬到自己身上。你卻不知道,人心不足,那些存著壞心思的人不用你委曲求全。”


    說著賈母深深地看一眼寶釵:“你素來是個懂事知禮的孩子,怎麽現在卻糊塗起來。你是寶玉的媳婦,他好了你自然臉上光彩,寶玉不好,你一輩子也就完了。”說著賈母帶著寶玉走了。


    王夫人留下來,等著賈母走了,她黑著臉叫了服侍的小丫頭們:“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就這樣服侍你們奶奶?”


    那些人忽然都跪下來喊冤,七嘴八舌的說:“太太不知道,這都是鶯兒搞鬼。鶯兒現在排場比二奶奶還大呢,平日對小丫頭們不是罵就是打的,誰也不敢說什麽。我們也不敢說什麽,二奶奶自然是向著自己帶來的丫頭。方才我們聽著二爺和奶奶吵嘴的厲害,要去告訴太太。誰知鶯兒威脅我們,說誰敢多嘴就要把我們攆出去。”那些婆子丫頭紛紛倒戈,和王夫人告狀。


    王夫人聽了這些話氣的渾身亂戰,指著寶釵:“這是你使出來的丫頭。上次我還當著是寶玉耍性子,現在你怎麽說?”


    寶釵見著王夫人真的生氣了,趕緊說:“太太的話,我不敢駁迴。隻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還請太太平心靜氣的聽我說。我身子不方便,對下人疏忽管理也是有的。他們眾口一詞的說鶯兒不是,我雖然不知道鶯兒到底是犯了什麽錯,可是——”寶對王夫人做個別有隱情的神色,王夫人心裏明白了。


    先不說王夫人和寶釵獨自說話,賈母這邊也沒休息。鴛鴦坐在床腳上給賈母捶腿,賈母歎息一聲,合著眼說:“難道是寶玉和林丫頭——還是沒忘舊情不成?”賈母擔心寶玉若是和黛玉有什麽沒被寶釵抓住了,到時候有理的成了沒理的,豈不要被薛家倒打一耙。


    “老太太想哪裏去了?二爺好像開始防備著的二奶奶呢,誰都說二爺不管那些事情,其實他的心裏比誰都清楚。聽著小丫頭們說,二爺說起來抄檢園子的事情,二奶奶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今天林姑娘來,二爺一直想辦法插話,不叫林姑娘和二奶奶說話,看樣子二爺是擔心她沒安好心。二爺和林姑娘後來在外麵不過是說了點閑話。就沒什麽了。大概是二爺心裏氣急了,才會找她理論的。”鴛鴦輕聲細語,賈母聽了卻是心裏翻騰。


    “寶玉這個孩子!真是個實心眼子。對姐妹們都是那樣好,林丫頭大概是不叫寶玉臉上難看,才出手幫著的。薛家的丫頭還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家是好心,也要疑心人家害她。大概是她平日害人習慣了,以為誰都和她一樣呢。”賈母歎息一聲,鴛鴦也沒接話,隻默默地給賈母捶腿。


    眼看著賈母好像是睡著了,鴛鴦停下手,慢慢的站起來預備出去。誰知鴛鴦剛站起來,賈母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說什麽看破紅塵的話,寶丫頭是什麽意思?莫非她想鼓動著寶玉出家做和尚去不成?我不信她的心黑成那個樣子。”


    “這個,我也沒聽確切,不如我悄悄地叫了麝月問問,二奶奶房裏的小丫頭們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鴛鴦看著賈母疲憊的臉色,忍不住勸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寶玉怕是傷心極了。兩個人和冤家一樣見麵就要爭吵,總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是。”


    “哼,她打量著攆走寶玉就能安心在家做寶二奶奶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會輕易倒下的,你也累了,歇著去吧。”賈母睜開眼,疼愛的看著鴛鴦:“我不如把你給了寶玉如何?”


    王夫人心裏七上八下的,剛才寶釵的話,她也沒全信,寶釵說那些小丫頭一起針對鶯兒都是鳳姐和賈母挑唆的。看著薛家失勢,就一個個上來糟踐。雖然賈政和賈赦是分家了,但是也沒徹底分開。那邊牢牢地抓著賈母,今後二房這邊是要吃虧的。因此他們就盼著這邊倒黴才高興呢。


    猛地一聽還真是那麽迴事,可是仔細一想,王夫人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那些小丫頭是自己選出來的,寶釵又篩選一遍,前些日子寶釵還說那些小丫頭們很好呢。怎麽一轉眼,她們就被鳳姐給收買了去。現在雖然還是鳳姐管家,可是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事事操心了、也就是賈母跟前奉承下,這邊的下人,鳳姐也不怎麽管。


    “太太,使喚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彩霞的話猛地把王夫人從自己的思緒裏麵拉出來,她才發現已經是三更天了。“老爺呢,這個時候老爺別是還在書房的吧。”王夫人問起來賈政的去向,她需要和丈夫商量下,看起來這門親事錯了,盡管婚前,王夫人很滿意寶釵,可是成親之後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


    莫非是他們兩個命裏沒緣?誰知彩霞支支吾吾的說:“老爺在趙姨娘那邊呢。已經歇息了。”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王夫人好一會才說:“罷了,我也累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叫人操碎心了。寶玉這個孽障,我什麽時候沒了這口氣,就算是不用操心了。”說著王夫人想起來自己已經是上了年紀,夫妻不能交心,一個女兒雖然不錯可是也不能在身邊,就剩下寶玉一個,還叫人操心。


    玉釧過來服侍著王夫人歇息,一邊安慰著:“今天的事情,怕是沒那麽簡單。二奶奶那邊服侍的小丫頭,裏麵有個我家的親戚,她迴家的時候我正好見著了,和她聊了幾句,倒是知道些二奶奶和二爺的事情。這個事情不能隻怪二爺。”


    王夫人聽著玉釧的話,忙著說:“莫非是誰在裏麵搞鬼了不成?是哪個丫頭在裏麵挑唆不成?”王夫人因為趙姨娘得寵,已經對著府裏的丫頭們有了天生的戒備心和惡感了。“她是在二奶奶這邊服侍的,並不知道二爺的事情,不過太太放心,二爺是什麽樣子的人,太太是他的親娘還不知道嗎?”


    聽著不是有丫頭調唆寶玉,王夫人稍微鬆口氣,玉釧接著說:“那個小丫頭隻是個打掃院子的粗使丫頭,但是她說這邊都是鶯兒說話算數,其實這也沒什麽。隻是一樣,那個鶯兒時常出去,也知道去哪裏了。這是我的小見識,二奶奶現在有了身子,精神不濟,自然不管那些瑣碎的小事。鶯兒那個丫頭見著主子不管,難免是眼大心大起來。要說是寶二爺身邊,自從襲人出去,那些不安分的丫頭也都被攆出去了。除了麝月那個老實人,再也沒有誰了。太太是二爺的親生母親,做什麽總要懷疑自己的兒子呢?二爺每天讀書,比起來薛家的大爺和那邊的大爺,可是好的很呢。”


    玉釧的話叫王夫人激靈一下,可能是聽著賈政抱怨兒子太久了,王夫人每次總是把寶玉往壞處想。今天被玉釧提醒了下,王夫人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太嚴格了,抄檢大觀園之後,寶玉身邊確實可憐。想到這裏王夫人不由得懊悔起來:“你怎麽不和我說?我上了年紀也想不到這裏。”


    “這個話,我本來是要提醒太太的可是彩霞姐姐說老爺還生氣呢,和太太說了又是一場風波。其實誰都知道,彩霞姐姐一心向著環哥兒呢。老爺這些日子看環哥兒也是越發的順眼了。”玉釧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叫王夫人的心裏頓時火冒三丈。她竟然被當成猴子耍了,王夫人最是依仗彩霞,誰知這個丫頭竟然在後背這樣壞!


    見著王夫人要轉移怒氣,玉釧忙著說:“都是我多嘴了,太太別生氣。眼下還是辦好二爺的事情最要緊。”王夫人是個沒算計,沒城府的,和炮竹一樣一點就著,她那裏還想著寶玉和寶釵的事情,隻想著要和彩霞算賬。聽著玉釧的話,王夫人才想起來,正經事還沒做呢。


    “我都被氣糊塗了,你接著說。鶯兒怎麽不好了?”看著王夫人喘著粗氣的樣子,玉釧不緊不慢的說:”“二奶奶時常叫鶯兒娘家去,可是也不叫人接送,都是鶯兒自己叫車子走的。這到底不是咱們家的規矩,而且鶯兒好像沒去姨太太那邊,那個小丫頭說,一次鶯兒迴來明顯是喝了酒了,還時常拿了些新鮮的東西。她身上的衣裳和首飾也不是二奶奶賞賜的,也不像是家裏的。”


    這還了得!王夫人頓時皺起眉,鶯兒是寶釵的貼身丫頭,卻時常的出去,還不是去薛家!王夫人心裏頓時生出來無數的疑惑,寶丫頭在背地裏做什麽呢?大家閨秀應該是安穩的待在深閨,相夫教子,怎麽卻時常叫身邊的丫頭出去呢。


    “大概是他們薛家的生意,叫二奶奶幫著看。這個和他們拌嘴有什麽關係?”王夫人越發的糊塗起來,疑惑的看著玉釧。


    “姨太太家的生意自然有他們家大爺打點,哪有出嫁的姑娘還管著娘家的事情的?其實也不是擔心別的,畢竟男女有別,鶯兒是二奶奶抬舉的人,她整天的往外跑,二爺——”真是個愚鈍不堪,毫無成算的人,玉釧在心裏冷笑,當初金釧是如何死的,玉釧豈能輕易地饒過這些人呢。


    王夫人似乎明白什麽了,但是她心裏還是下意識的幫著薛寶釵和鶯兒辯解。“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等著明天叫門上的人來迴話。還有叫了璉二奶奶來。門戶也管不好,叫人隨便的進出,這成了什麽樣子了。”


    第二天一早上,薛姨媽就急匆匆的帶著薛蝌來了,見著女兒臉色入場,薛姨媽也就沒多問,隻把來曆說了,薛蝌說:“賬房說賬簿在姐姐這邊,事情緊急,姐姐還是快點拿出來,好叫人送到南邊去。大哥早日脫罪,也就沒事了。”


    聽著薛蝌的話,寶釵剛想叫鶯兒拿了賬簿出來,可是她心思一轉,對著薛蝌說:“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這個事情還要從長計議。哥哥的案子到底是什麽樣子,咱們一點也不知道,全是聽別人說。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當初哥哥出事的消息傳來,媽媽親自到那邊去求,誰知他們一個個的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見麵,怎麽一轉眼就變了?這裏麵怕是有什麽問題。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咱們家已經是做過一迴了。弟弟不知道官場上的事情,隻怕他們是要算計咱們呢。”


    薛姨媽頓時沒了主意,薛蝌更是糊塗,剛想反駁什麽,轉念一想,這位姐姐一向是心眼多,當初在金陵老家的時候,一個小孩子心思比大人還深沉。如今成家了隻怕是更厲害了,我不過是親戚情分上幫忙。要緊的主意還是他們自己拿,省的出事了賴在我身上說不清楚。


    想著當初薛家分家的情景,薛蝌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迴去:“姐姐說的是,我那裏知道這個。這樣,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今天要上門去拜訪,時候不早了,我先去那邊看看。嬸子有什麽事情隻管叫人去找我。”


    寶釵見薛蝌如此說,也就沒挽留,心裏反而是鬆口氣:“也好,你先忙去。我和媽媽有話要說。”


    這邊薛姨媽等著薛蝌出去,擔心的問:“是怎麽了?不是說的好好地,怎麽一轉眼就變卦了?可是誰說了什麽?”


    “媽媽真是糊塗了,這不知道顧直和甄家已經是水火不相容,哥哥出事,沒準就是他們下的套,先抓了哥哥,威脅著咱們交出來和甄家有關係的賬簿,甄家倒了,他們就能順風順水。可是咱們家呢,就被人算計了,成了人家的墊腳石,還要千恩萬謝的。”寶釵心裏已經徹底的扭曲了,看著黛玉昨天的樣子,寶釵想著甄寶玉日常話裏露出來的意思,甄家和顧直算是勢不兩立,上次江南司法弊案,看起來是朝廷派去的兩位巡察使,拿住了證據,把那些枉法的貪官一舉拿下。其實誰都看出來,最後的勝者是顧直,他掌握了江蘇的政務,踢走了掣肘的左布政使和按察使。


    這會,顧直想借著皇上嚴查貪汙軍餉,糧草籌集舞弊的案子再對甄家出手,若是一切叫他順心如意,寶釵一想著黛玉現在春風得意,就越發的不平衡起來。


    她已經是徹底沒了理智,隻想叫別人為難,根本顧不上薛蟠還被關押著呢。


    “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可是,你哥哥現在被人抓住,不這樣還能怎麽樣?他們的事情和咱們有什麽相關,你婆家態度你也看見了。你就這一個哥哥,可憐他還沒成親呢。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是要絕了這門香火不成?”薛姨媽隻想著兒子,想著薛蟠要是有什麽,自己豈不是年老無靠。


    “媽媽傻了,我想甄家也不會袖手旁觀,看著他們羅織罪名,和甄家通個氣,當初咱們可是為了他們做了不少的事情,現在出事了,她們不能不管。他們自然能想辦法救了哥哥出來。要是他們不管那個時候——他們肯定能保證哥哥無罪出來。若是按著顧直他們的法子,他們怎麽也不會徹底洗脫哥哥的罪名,倒是少不得要破財,就算是哥哥救出來,咱們家可要徹底敗落了。”寶釵表示這件事還是要求甄家。


    “但是,我哪裏找甄家的人呢?”薛姨媽有些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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