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見什麽鬼了?”


    “那老頭……那老頭就是方才被我一瓦片蓋倒的那個!他……他不是被黃天霸一刀砍成兩半了麽,怎麽……怎麽會又活過來!大哥,真的是他,不會錯的,真的是,他完好無損的又一次站在黃天霸的麵前了,他全身上下都是血,但那身子卻還好好的沒有從中間一斷兩截啊。啊呀――!糟了糟了,那老頭用鏢刺入黃天霸的臂膀裏了,黃天霸被黃二郎乘勢一腳踢翻了。”時遷說著雙手捏的死死的,急的好像就快當空亂舞了一般。


    “你是說,那個會用暗器的老頭活過來了?怎麽可能。你可看仔細了。”青黎心裏有點不信,但是卻又不排除真有這神神鬼鬼存在的可能,隻是,如果真的是死而複生,那可就真的……太恐怖了。被人殺不死,那還叫別人打個屁啊。


    時遷一聽,都到這要緊的時候了,而青黎話裏還有那麽一絲懷疑的腔調,心裏立刻多了些急亂,連忙解釋道:“千真萬確!千真萬確!真的是他,是他!那狗日的老頭,不知耍的什麽把戲!哎呀!黃天霸被黃二郎一時殺的氣短,竟分不開手了,壞了壞了,那老頭要下殺手了。好!大斧這招好啊!大哥,你知道麽,那個拿大斧的猛人結果了黃二郎的手下,剛剛一斧杆將黃二郎的刀給擋下了,還將黃二郎震得退了兩步。謔,好厲害的人物!”


    青黎聽時遷從頭到尾都是這般帶著情緒,一看到黃二郎這邊占盡勝算就氣的跳腳,而看到黃二郎被黃天霸等人壓製著打擊便歡喜的手舞足蹈。看來時遷是真的將那黃二郎狠透道心裏去了,不過,話說迴來,像黃二郎這樣的人,怎麽能不讓人心生恨意呢。當初在孔記染坊,竟然被他的表麵多蒙蔽留了他一條生路,如若那日重來,一定毫不留情先下手砍了他。


    就在青黎心裏正想著的時候,時遷又驚奇地叫嚷起來:“又一個人上了房來了,看樣子是個娃娃,不對,是個矮子,是個拿屠刀的矮子。他爬過了屋脊,好!幹他娘的!就這麽狠狠地給我殺。”時遷高興地不禁也做了一個劈殺的動作,仿佛那把屠刀就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他則狠狠地插進了黃二郎的後肩胛上。


    青黎看著他的動作,心裏不由地樂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見時遷這麽得瑟過。


    “我艸,那老漢又發暗器了,那持斧猛人中鏢了,不好,黃二郎借機將那矮子一刀砍下房去了,黃天霸此刻揮刀朝那黃二郎看去了,啊呀,那死老頭,又拿煙槍來架住了!”這一通“了了了”的說下來,可把時遷給氣的,猛地照著麵前的空氣就是一記重拳。


    可是青黎這時卻聽出了什麽,連忙又問時遷道:“那老頭用的什麽?”


    “煙槍,還是那一隻銀煙槍!好他個老不死,竟然用煙槍也能當劍使,黃天霸砍啊!朝他砍啊!哈,哥哥,那老頭的煙槍終於被黃天霸一刀給削了,不對……這老頭。”


    “嗯,我看就不是一個人,那個老頭的煙槍早被黃天霸一刀削了,那時就是那一招才順勢用刀刃將那老頭砍死的。現在這個是又一個人了。”青黎認同地點了點頭,朝著時遷望下來的眸子,認真地對視了兩秒。


    “這老頭被那猛人一刀擦點打下房去,我看黃二郎快撐不住了。那猛人和黃天霸配合起來了,一個聲東一個擊西,把黃二郎和老頭逼到房頂的一偶了。那猛漢再來一刀,就……啊呀――那人死了……”時遷突然頓了一下,聲音急沒落了一般,低沉了。


    青黎問都不用問,一定是那持大斧的猛人死了。但是,就依據時遷方才描述的種種來推測,那猛人絕不是被黃二郎或者那老頭所殺得了的,那邊一定又發生了什麽意外。隻怕不是暗箭便是有人子啊背後偷襲。


    果然,時遷又緊接著說道:“那猛人中箭了,穿身箭,我看是沒得救了,此刻被黃二郎又刺中一刀,跌下房簷去了。黃二郎這下落單了,搞不好一會兒也會中箭。哥哥,差點忘了問你,你此番折迴來可是要來殺了那兩黃,現在我看時機差不多了,也該咱上場了吧,哥哥,動手吧!”


    “大當家的,動手吧!”眾兄弟聽時遷在房上主動向青黎請令,這正中了他們的下懷,少華山的兄弟們方才一麵聽著,一麵各個磨拳搽掌,便有衝動欲衝殺上前來一較高下,此刻有時遷提起,眾人便急忙異口同聲地應和。


    可是,就是氣勢這般的高昂,青黎看在眼裏,但卻沒有急著應下來。他環視了一圈少華山的兄弟們,開口道:“此刻在那邊較量的不單單是黃家的兩個兄弟,主要的戰場是華陰縣裏眾多黑勢力的火並。這次,我們誤打誤撞,以黃家兩兄弟的相殘而無意觸發了華陰縣的勢力爭奪,那麽我們便借著這個機會,要好好走一步棋。我們這番迴來,是要達成兩個目的。其一,便是要想方設法將這些黑勢力收為己用,如若不成,這便是我們下一步的打算,在他們火並相殘之後,將他們一網打盡,以免日後禍害百姓。其二,便是要借機徹底鏟除黃家勢力,大家也看到了,這些人暗中藏了多少兵馬,以後留著也是後患,不若早早打發了他們。順便,我們還要將那些‘官軍’的衣甲盡數收迴,我自有妙用。”


    “好――!連哥哥都這般說了,那我們還等什麽,抽刀殺他娘的。”時遷一聽立刻一躍一翻,便輕輕落在地上,他前腳剛著地,便迫不及待地想走,可等他“唰――!”的一聲抽出到來時,眼巴巴地看著青黎,而青黎卻沒有下令衝殺的意思。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看,離這街口不遠就還有一夥人在廝殺,我們就是盲目地衝過去,也不過是和那些各個地盤的黑勢力鬥在一起,這樣與我沒有什麽好處可言。”


    “大哥,他們不過都是些華陰縣各個街道地盤上的市井之徒,算不得什麽厲害,他們混黑道哪裏比的上咱少華山混的霸氣!在咱們眼裏,他們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小孩扮家家,不值得一提!大家說是不是”時遷這麽一鼓動,大家又是一同稱是。


    可就是這樣,青黎依然不為所動。因為在青黎心裏,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什麽才是無所謂的。


    青黎搖了搖頭,頓了一下,突然嚴肅地道:“時遷聽令!現在命你上房盯梢,時刻關注黃家二兄弟廝鬥的生死。來人!”


    “在!”


    “你立刻前往西城門,傳命與金腳板,立刻點三百弓箭射手來此集結,令點起三百樸刀手,配合弓箭射手迅速搶占附近的至高點,以那黃家相鬥的房簷為中心立刻拉開包圍圈。封鎖所有於此想通的街道。”青黎說著將手一指這片地域,在空中畫了一個包圍犬的樣子來示意,在那人雙手抱拳領命之時,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補充地吩咐那人道:“便宜行事,務必不要驚動這裏的任何人。”


    “是――!”說著,那少華山的兄弟又拜了一禮,立刻飛步繞道朝西城樓的方向去了。


    “其餘眾人,就地警戒,以防不測。”青黎說罷,一拍時遷的肩頭,道:“好了,別磨嘰,快上去看看黃二郎是活是死,要是都死幹淨了,就該我們上場了,如果任有一方死了,那還可不好玩了,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戰。現在不管最後結果怎樣,時機最重要,快去吧!”


    時遷聽了青黎所言,心裏便曉得青黎並非是不願一戰,而是自有安排,一會兒還有好戲可看,於是,他二話不說,幾個起落又踏上了房頂之上。


    可是,時遷剛到房頂便哇哇大叫起來:“大哥,大哥!那邊可真是不得了,房頂上好多人在廝殺,不隻黃家兩兄弟了,就剛才那一陣,又有好多上去了,看樣子都是各勢力的頭頭,此刻,他們各有對手正殺得痛快呢!啊呀――!那邊街裏頭更是了不得,現在何止百十號人在火並,就連和這街相連的巷子裏也滿是廝殺的人,我看著樣子是不下千人了呀,大哥!”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房子,這般結實,能容的下這麽多人在上麵廝打。以後咱們蓋房子,要蓋就蓋這樣的,哪天廝打開,也不必擔心會有塌陷的危險,賢弟,你是是也不是!”青黎依靠這牆壁,一麵就地拿了塊石頭,大略地打磨著腰刀的刀鋒,一麵和房上的時遷開著玩笑。


    時遷聽了當下撲哧一樂,那邊的人馬打得頭破血流,而青黎這邊卻悠閑地開起了玩笑,時遷覺得這樣的生活才爽快,時遷笑了笑才迴應青黎道:“可不是,現在那房簷上約莫著也有十來個人了,隻是人一多了,就叫人看不明白了,不曉得誰是哪一邊的,隻能看著他們個個拚了血本地殺啊殺,一個被打下去,另一個又爬上來,這般何時是個盡頭。”


    “那你還能在其中找到黃二郎、黃天霸麽?”


    “怎麽不能,就數這兩個人打殺的最有激情,特別是那個黃二郎,我看他打小就不是什麽好鳥。別人的招式雖然也不地道,但那裏邊還就數他下手最黑,方才一轉身,撒了把石灰似的東西,乘勢又禍害了一人的性命,你瞧他這德行,特麽的,這算什麽玩意!”時遷說著說著就又開始破口大罵黃二郎了,可罵了幾句,見下麵的青黎沒有搭話,最後來了句“我看黃家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改手起刀落,利落地殺之而後快!”算作結尾,便收口忍住不罵了。


    上麵的時遷安靜下來,青黎便有正經話要問了,於是便朝上詢問道:“賢弟,依你所見,當下那些小勢力打鬥的有幾分火候了?”


    “依我目測,這街巷中不斷地有一夥一夥地殺進來,恐怕會愈演愈烈,不好估測,但與這街道相接的那些個巷子裏卻打得約有七分火候了,過不得多久便有勝負之分吧,不過,如果再無人馬殺進來攪合,他們也會衝那街裏去的……”說著時遷頓住不言語了,心裏思慮了一下繼續道:“如果,咱們在這街兩旁放一把火的話,豈不是他們必定一個都走不掉,統統要死在這街頭巷尾。”


    “哈哈哈,好你個鼓上蚤,就知道放火,說什麽都能說到這放火上來,我就說今天恰逢大亂,還不曾聽你提一句放火呢,這可好,我心裏想什麽,你就恰恰來什麽。”青黎說著便有些樂了,但心裏細細一想時遷說的話到是對的。


    “那哥哥可是與我想到一起去了,事不宜遲,我這就點齊人馬放他娘一把大火,好好把這夥城裏的烏合之眾燒他一燒,等咱哪天正式占了此城,也好重整城中的治安,省的和這幫汙濁之徒生氣。”時遷說著便又來到房前,想一躍而下。


    青黎這次沒有阻攔他,反而對他吩咐道:“賢弟下來前再看一眼那邊的房簷,告訴我,房上現有幾人呐?”


    時遷一手打了涼棚,一麵極力遠望,這次可是看的極為仔細,認真地心裏數了一番,才道:“有十二個了,除開黃家那兩個活寶,還有十個,此刻一片紛亂正在房上鬥著呢。”


    “那你在看看此刻街巷裏,一夥一夥的好辨別麽?各家勢力可有什麽帶頭大哥這般的人物。”


    時遷聽了青黎的話,立刻遊目騁懷,在那條殺得伏屍遍地血可漂櫓的大街上搜索著。從前往後一夥一夥衣著各自有別,即便是赤身光膀也必有一標誌之物,像什麽發髻以紅繩相纏、臂膀係一條白布之類的。而這一夥一夥的人中,往往那些帶頭大哥都是很能打的主,不然也爬不到那個老大的位子,所以,在這人海中,雖然看得眼花,但要想辨別殺得猛不猛還是不太難的事,隻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


    就這般,用了約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時遷心裏也大概有了底,來到房簷的邊上,俯下身子朝青黎迴稟道:“那些在街上混戰的都是些小人物,我看那樣,他們連誰是支援誰的都分不清了,隻是一味地見了自家以外的人便殺。照這般情形,那些小勢力各自的頭頭一定不在,不然場麵那可能這般亂得幾近失控。而且各個勢力中最能打的人都上房去了,估計還留在街道裏的,很少咯。”


    “那就好,時遷聽令!”青黎此刻也磨好了刀刃,一把丟了石頭,收刀還鞘。等了這麽久,看了這麽久,也該上場合那幫人來點互動了,不然這戲看得豈不是太無趣了些。


    時遷立刻躍下房來,穩穩地立在青黎麵前,雙手啪地一抱拳道:“盡聽大哥吩咐!”


    “你現在率領餘下的全部兄弟繞道前往黃家兄弟所在的那個院落,沿途尋些易燃引火之物,但凡途中有遇廝殺者盡量避開,待你們到了那座宅院的後門,我想必定會有大批黃二郎的手下在那裏與人廝鬥,你可當機立斷指揮樸刀手護在前麵,立刻結起箭陣,朝那院子亂箭而射,等射過幾輪箭後,想必那些賊人也死傷不少,此時你再率些身手敏捷的兄弟,挾引火之物衝入那房宅之下,分開幾路放起火來,待火勢一起便立刻退出院來。到那時,定有後繼的賊人看見火勢從旁院裏殺陣出來,那時賢弟切不可戀戰,以弓箭射手遠遠射之,立刻帶兵迴來便是,我們還有好戲看。”青黎一口氣說完,看著時遷一個勁的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便抱起雙臂往牆壁上一靠,好像什麽事都與青黎自己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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