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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還未亮,黃府已經雞飛狗跳,原因是呂楊一夜未歸!


    “怎麽迴事?”嚴厲無比的怒斥從黃府大廳傳來,所有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黃宗嗣發怒了,他的前麵,黃天華跪在一張蒲團上,雙手拿著一根荊條高舉著,一臉地惶恐。黃天華的正妻張氏則在一旁直急眼。


    “三哥稍安勿躁,純陽這麽大的人了,斷然不會失蹤,怕是昨夜喝醉了酒迷了路,也不知道在哪裏休息了一夜,一會自當會迴來的!”黃宗羲上前勸道。


    “是呀,三伯,師弟斷然不會有事的,神都畢竟是天下首善之區,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堂堂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要怪隻能怪侄女不好,昨天沒有看好師弟!”黃道蘊連忙說著。


    黃宗嗣搖頭:“道蘊侄女,這如何能夠怪你,都是天華這小子膽大妄為,你們剛剛到神都,什麽事情都不太了解,他便帶著你們去那亂七八糟的地方吃酒,真是不可饒恕!”


    “父親,是蓮花水閣,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那蓮花水閣可是有權有勢,有身份地位的官宦人家才能去的地方,等閑人還去不得!”黃天華插嘴道。


    “住口,你還得瑟了,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黃宗嗣幾乎要氣得吐血,他一步上前,取過黃天華高舉的荊條,就要抽下去。


    黃宗羲連忙攔住:“三哥,天華侄兒都已經成家立業,你這是做什麽?”說罷一把奪過荊條,隨手扔出了大廳,下人們也嚇壞了,要知道他們的老爺從來沒有發這麽大的火。下人們趕緊將荊條給扔得遠遠的,生怕一會兒老爺又要找來抽自己的少爺。


    “氣煞老夫了!”黃宗嗣氣得哆嗦,好一會才坐下來,牛飲了一口茶,“管家,管家!”


    “來了,老爺有什麽吩咐?”老管家小跑了進來揖禮道。


    “純陽賢侄有消息了沒有?”黃宗嗣道。


    “老爺,還沒有,不過府裏的下人都已經派出去了,相信一會兒就會有消息了,請老爺再稍待一會兒!”


    “嗯,快把人找迴來,若是出現個好歹,你們讓老夫如何交代?”黃宗嗣痛心疾首道。


    “老爺放心,出不了事,神都每天晚上吃酒喝醉的人多如牛毛,最多是讓人摸了銀錢而已,不會有事,老爺安心便是!”老管家連忙安慰。


    “對呀,父親,咱們神都乃是天下首善之區,天子腳下,誰敢對咱們讀書人做那傷天害理之事?想來純陽賢弟昨夜是在路上某個客棧休息了一宿!”黃天華立刻說道。


    黃宗嗣大怒,指著黃天華的鼻子大罵道:“混賬東西,昨夜你怎麽不跟著?”


    黃天華啞巴吃黃連,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兒昨夜也醉得不省人事,自顧不暇……”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進來,稟告道:“老爺,老爺,呂公子找到了,沒什麽損傷,他乘了輛馬車自己迴來了,已經進了前門!”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不等父親說話,黃天華已經一股腦跳起來道:“父親,我就說過,純陽賢弟怎麽會有事,不就是喝醉了酒在外麵休息了一夜嗎?”


    黃宗嗣看到兒子沒有自己的吩咐便站起來,心中惱火,還想要怒斥一番,但是呂楊已經走到了院中,不得不住口。


    呂楊走進來,看到眾人各具表情,不由歉意道:“讓老師、伯父擔心了,呂楊無甚事!”


    “罷了,賢侄沒事就好!”黃宗嗣神識掃了一下,發現呂楊確實沒事,這才道:“賢侄剛到神都,人生地不熟,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是,賢侄知曉了!”呂楊連忙揖禮。


    “嗯,就這樣吧!”黃宗嗣拍拍呂楊的肩膀,狠狠瞪了一眼黃天華,揮揮衣袖走了。黃宗羲搖搖頭,也跟著走了。


    黃天華轉頭對自己的正妻道:“夫人且去吧,沒有什麽事了!”


    “那好,夫君日後做事,要細心一些才好,不要讓父親大人老是擔心!”


    “知道知道,就夫人囉嗦!”黃天華擺擺手,將自己的夫人打發走。


    黃乙乙早就搶著上前,叫道:“師兄,你不知道,昨天你不在,今天一早大家都急壞了,咱們剛剛到都神都就發生了這種事,大家都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


    黃天華很抱歉的上前,拍拍呂楊的肩膀:“純陽賢弟,都是為兄不好,昨夜喝得太過了,連你不見了都不曉得,若不是一大早下人來報,愚兄還不曉得!”


    “讓兄長擔心了!”呂楊歉意道,“剛才沒少讓伯父責怪吧?”


    黃天華嘿嘿笑道:“父親哪裏會打我,不過是做做樣子!倒是賢弟,昨夜去了哪裏?不會轉頭去了哪家青樓,已經樂不思家吧?”


    “莫胡說八道!”黃道蘊瞪了一眼,黃天華這才訕訕一笑。


    “昨夜我醉得厲害,讓那車夫直接拉到城北去了,不過一個大戶人家見我倒在他家門口,便讓我到廂房休息了一宿,這不,一早才從城北乘了馬車迴來,否則還真找不迴路!”呂楊連忙解釋道。


    “哦,還有這樣的大戶人家,是哪家,叫什麽?”黃天華詫異。


    “就在城北繁華區外,比較偏僻,莊園外並無門匾,園內有一山,上麵是一個聖殿,叫做聖道皇極殿便是!”呂楊頓了頓,轉而問道:“兄長可知道那個地方?”


    “聖道皇極殿?”黃天華念了兩遍,搖搖頭:“咱們神都有這樣一個聖殿嗎?純陽賢弟,你不會是糊弄愚兄的吧?”


    呂楊搖搖頭,無可奈何一笑。


    黃道蘊突然看到呂楊腰間的玉簫,詫異道:“師弟,你那玉簫是從哪裏買來的,似乎很不一般!”


    “師姐說的是它?”呂楊笑了,從腰帶上抽出玉簫,在手中把玩道:“這玉簫叫做刹那芳華,正是那聖道皇極殿的居士所贈!”


    呂楊說罷,將玉簫遞上來,黃道蘊接過仔細打量,當看到上麵刹那芳華的詞曲,頓時一愣,讚歎道:“好一支上乘的玉簫,師弟,這玉簫極不簡單,若是沒有看錯,上麵還蘊藏神文,這一定是某位聖人的製器!”


    “聖人的製器?”呂楊愣了一下,“師姐,你確定嗎?”


    黃道蘊點點頭:“神文是我聖道中人很難掌握的文字,擁有無窮玄妙,這種文字一般都掌握在聖人手中!”


    “我瞧瞧,是不是聖人的製器,我一看便知!”黃天華拿過玉簫,看了一會,簡直愛不釋手,嘖嘖稱讚:“還真是不一般,上麵詞曲也就罷了,隻看玉簫的材質絕對是老玉精,佩戴於身上,很容易便可通靈,再說這製器手法,簡直精妙絕倫,上麵的果然有神文……”


    “師弟,這玉簫原本就有神文在上麵嗎?”黃道蘊好奇道。


    呂楊搖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這玉簫原先好像沒有什麽文字,隻有許多神秘的花紋,可是皇極殿的居士將刹那芳華的詞曲揉進玉簫之後,便送與我了!”


    “揉?”黃天華倒吸了口涼氣,“這手法還真是不賴,這製器的造詣真是匪夷所思了!”


    “我一開始覺得製器手法輕描淡寫,後來琢磨也覺得非同一般,哪曾想上麵還有神文來著?”呂楊搖搖頭,聽聽歎息一聲。


    “師弟,那皇極殿的居士叫什麽?”黃道蘊好奇問道。


    “隻知道叫做皇極居士,其他都不知道,不過那莊園的仆人們都稱其尊主,估計那是極有身份和地位之人!”


    “皇極……居士?”黃道蘊喃喃半晌,道:“能用皇極之名,若非膽大妄為,便是真的身份極其尊貴了,說不定還是皇室中人,否則不敢用皇極二字的!”


    黃天華點點頭,笑道:“對對對,這裏是神都,是天子腳下,皇權是很威嚴的,一般人不敢如此膽大妄為,純陽賢弟,你且帶我去瞧一瞧,愚兄還真沒聽過什麽聖道皇極殿,更沒有聽過城北有這麽一個古怪的莊園,咱們也去見識見識!”


    “也好!”呂楊笑著,伸出手來。


    黃天華尷尬一笑,十分不舍手上的玉簫,調侃道:“這玉簫非常不錯,愚兄平日裏絕不缺少把玩的器物,可是沒有一件及得上這玉簫的,看看,上麵這刹那芳華曲,嘖嘖,真是絕了,不知道那皇極居士是男的還是女的?若是男的,送賢弟這麽一支玉簫,就有些古怪了,若是女的,八成那人是看上賢弟了!”


    “胡說八道什麽,隻不過萍水相逢而已!”呂楊無奈了。


    “嘿嘿,這麽說是個女的?多大年紀了?”黃天華死咬不放問道。


    “是一位女子不假,不過臉上蒙著輕紗,沒有見著對方的模樣,也不知道對方年紀,或許是一位老奶奶,或者是一位寡婦?”呂楊笑道。


    “不可能!”黃天華搖搖頭,指著玉簫道:“賢弟說詞曲是新製的,那皇極居士怎麽會將這樣的表達愛慕的詞曲弄到玉簫上?”


    黃道蘊也是一臉疑惑,呂楊攤攤手,解釋道:“好吧,那家主人精通音律,她邀請我切磋一二,我便吹奏了兩首曲子,這刹那芳華便是其中一首,不過這曲子已經被修改了幾處,變得完美了!”


    “還有這樣的事?且說說……嘖嘖,這曲子竟然是所作,厲害呐!”黃天華搖搖頭,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呂楊將事情簡單將來一遍,黃道蘊歎服道:“好高的修為,好厲害的樂藝造詣,師弟,你且帶路,道蘊想要去拜訪一下那位前輩,好請教一下樂藝!”


    “是極是極,現在就走!”黃天華連忙點點頭。呂楊自然也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點點頭,於是一行人備了馬車,驅車前往城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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