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楊迴過神來,正看到狐仙一雙妖異的眼眸,不禁有些詫異:“我看了多久?”呂楊連忙將手中的聖人手書遞上去。


    狐仙將手書收了,素手一翻,出現巴掌大一塊玉牌,青白二色,上麵懸浮這無數的天地靈文和妖文,非常詭異。


    “沒多久,隻看了一個時辰,我想這東西你也應該看一下,對聖道修行總有好處!”狐仙笑道。


    呂楊手一抓,玉牌落到了手裏,神識無孔不入滲透入整塊玉牌,一霎那,呂楊驚得倒吸了口涼氣,原來他發現玉牌裏麵是一百多本聖人或宗師的著述,可惜不是手書原本,而是抄本了。


    即便抄本也好,都是呂楊從未看過的,這些都是最珍貴的經典,不僅市麵上沒有,就是博翰書樓也不一定會向儒師公開,或許隻有獲得允許的儒師才能有幸觀觀看到。


    這些典籍上沒有聖人或宗師的意誌,閱讀起來就容易許多了,不過典籍好像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越發不容易參悟。


    呂楊如今道業低微,自然還沒有能力理解這些東西,所以他隻好不求甚解,隻將裏麵的內容一一錄入腦海。


    在神庭之中,一縷縷神識和五皇錦繡氣按照自己的意願飛快凝聚成一個個文字,不消半個時辰,呂楊便在神庭中凝聚了全部的聖道典籍,呂楊希望日後道業精進的時候,能夠水到渠成地參悟透這些經典,若是真的能夠參悟十之七八,自己估計就能夠成為宗師或者聖人之流了。


    “多謝蘇姑娘,這些典籍足夠我研習的了!”呂楊將玉牌還迴。狐仙笑道:“隻要呂公子不怕被書院抓髒就好!”


    狐仙嫣然一笑,朝呂楊平揖,人已經隨風散入空氣,不見了蹤影。


    “這麽快就走了,也不再留一會兒……”呂楊目送狐仙離開,搖搖頭,略微失落。


    呂楊走出密室,看了一眼已經走入正軌的臨水山莊,心裏頗為滿意,按照這個趨勢發展,自己就要發達了,這一個莊園,便是他呂家的百世基業。


    迴轉純陽居,便看到呂蒹葭坐在門檻前,心情頗為鬱悶,呂楊不禁笑道:“三妹,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二哥,你去了哪裏?明天一早還有第三輪射藝比試,你怎麽還到處亂跑,應該好生修煉才是!”呂蒹葭嘟著小嘴,呂楊啞然,敢情原來是自己惹她不高興了。


    “放心吧,你二哥我明天一定拿了射藝州比的資格就是,斷然不會有任何意外!”呂楊擺擺手,笑嗬嗬走進書房。


    呂蒹葭跟著走進來,幫著呂楊收拾書案上紛亂的紙張,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呂楊正負手站在牆邊,觀摩浩然正氣圖和殷皇攬月圖,呂楊的身上,隱隱有絲絲縷縷的五皇錦繡氣在升騰。


    呂蒹葭微微凜然,知道呂楊這是在正心養氣,對於儒者來說,這便是日常修行。


    這兩張圖大有來曆,呂蒹葭都十分喜愛,平時也常常觀摩,隻是所得不多。這兩張圖,一張是黃儒師所畫,確實能培養正氣。另一張圖,是前朝宮廷畫聖真跡,上麵還提了呂楊兩首詩。


    “二哥,這殷皇攬月圖可是道蘊姐的喜愛之物,她將圖送給你,是不是有什麽意思?”呂蒹葭遲疑一會,終究還是開口詢問。


    “鬼丫頭!”呂楊轉頭笑著,看了妹妹一眼。呂蒹葭吐吐香舌,道:“是不是道蘊姐喜歡二哥,所以送了這張寶圖?我聽說這張圖可是無價之寶,世間隻此一張!”


    呂楊歎息一聲:“恰恰相反,師姐這是要斷絕我的念想,所以才舍了這張圖,你沒看到我在上麵題了詩嗎?若是她喜歡,便不會將圖舍出來了!”


    呂蒹葭詫異:“不會吧,二哥題的可是絕好的詩,我聽乙乙說,道蘊姐很喜歡呢!”


    呂楊不再說話,氣氛有些沉悶,呂蒹葭吐吐小香舌,也不再說什麽了,她小小翼翼退出書房,將門虛掩好,這才跑去找黃乙乙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晚上的時候,呂楊又到黃儒師的書房接受授課,次日一早,所有人都前往南明湖觀看第三輪射藝院比,這一次,老村長和巫小靈三兄妹全都前來支持。


    南明湖上依然人山人海,第三輪的射藝院比隻有四位儒生,呂楊、張俊生、王天河、還有一位叫俞嵩年。


    奪冠人選唿聲最高的是王天河,這位手持九天曜日劍的秀生被書院譽為射藝第一,不過現在呂楊異軍突起,聲名卓著,也大有問鼎前三的希望。


    呂楊的聲望早就經過不斷的積累,已經漸漸穩固,當初七步成詩,他的名字就成了整個秣陵府茶餘飯後的談資,後來鳳儀樓上賦詩,最後更是將詩集刊發天下,震驚天下。


    同時章迴體小說這種新體裁也盛行開來,呂楊寫的好幾本小說全都大獲成功,小說狂潮更瘋狂席卷九州,讓無數讀書人著迷,特別是年輕男子和閨閣女子,若是床頭沒有一兩本呂楊寫的章迴體小說,他們都不好意思出門。


    如今呂楊更是以童生的身份獲得了五藝州比的資格,早就打破了書院的相關記錄,隻要過了今天,呂楊便有可能獲得全六藝州比資格,這樁樁,一件件讓人哄傳的大事,已經將呂楊的聲望推上高處。


    看過呂楊前兩輪射藝院比的人,再也不敢小看呂楊這位如彗星般崛起的童生。


    “當當當……”鍾聲響了,所有人紛紛加快進入賽場。第三輪射藝院比隻有四人,三個擂台隻需要用兩個。


    負責裁判的儒師已經召集四位儒生道跟前來,呂楊看著其他三名對手,已經心中有數。


    儒師說道:“按照之前的抽簽,你們的比試順序已經定下來了,現在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吧?”


    “不敢有異議!”四人應道。


    “那好,上擂台吧!”儒師揮揮手,再次叫人敲鍾。


    張俊生看了呂楊一眼,足下一點,人已經輕巧地落到擂台上,呂楊露出一絲笑意,緩步走上擂台,看著張俊生笑道:“沒有想到張兄也進入第三輪了,如此也好,總算讓我能夠領教張兄的真文硯台!”


    “呂兄弟,不要廢話,快開始吧,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惡氣!”王吼在擂台邊惡狠狠大叫著。


    呂楊頓時愕然,攤手笑道:“王兄,你這是讓我得罪人呐!”王吼嘿嘿笑道:“我可管不了這麽多,總之你要狠狠把她給打趴下!”王吼指著張俊生,就差指名道姓了。


    張俊生臉色不快,諷刺道:“王吼,你這個手下敗將,少在這裏叫喚了,難道你就不覺得丟人嗎?”


    王吼臉上又青又紅,說實話,他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女子打敗,實在是很丟臉。這一次他也不爭辯了,訕笑兩聲,退下去坐下來,準備觀看呂楊和張俊生的比試。


    另一邊,王天河和俞嵩年已經上台,也準備開打了。


    “呂兄,請了!”張俊生平揖,臉上看不出喜怒,三寶如意緩緩在身邊環繞,一重重的浩然正氣湧出,在身外凝結成一個護身罩。


    護身罩浩然正氣滾滾,黃中帶白,隱隱凝聚成一簇簇的白蓮,其中還夾雜著無數光華閃爍的天地靈文。而她的手中,緊緊拿著一塊土黃色硯台,上麵真文流轉。這正是她賴之以勝利的兩大聖道法器,一攻一守,奧妙無窮。


    呂楊看過她和王吼的比試,知道這護身罩防禦驚人,若是加上對方爐火純青的縮地遁術,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可立於不敗之地,加上那一方真文硯台,實力非常強勁,無怪乎能夠在十六名精英中脫穎而出。


    “請……”呂楊不敢怠慢,手中持著承影鞭,注視對方,和對方凝視著,雙雙不動,呂楊的戰略也簡單,以不變應萬變,玩身法,自己比不上張俊生,幹脆就這樣了。


    “不用劍?”張俊生和呂楊對峙了半柱香的時間,另一個擂台已經開打了。而這邊,兩人光站著,氣氛似乎很凝重。


    “打……快打……”擂台外已經有人叫起來。


    “肅靜,肅靜!”當裁判的儒師揚聲大喝,立刻鎮壓住不安分的家夥。


    “張兄,請!”呂楊再次笑道,手握承影鞭,瀟灑不羈。


    “哼!”張俊生咬咬牙,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她十分忌憚呂楊手中的承影鞭,那是一件比她的真文硯台更加厲害的東西,不得不防。


    “罷了,長兄太過謹慎,還是我先出手好了!”呂楊揚鞭一抽,鞭影化出十幾道黑影襲向對方。


    “淩波微步,足下生塵!”張俊生突然分成若幹道虛影,躲開鞭影,人清喝一聲,手中真文硯台化一道耀眼的光芒衝向呂楊。


    “好!”


    呂楊也不躲避,手中承影鞭再度一震,猛地抽了一鞭,啪啪啪幾聲,鞭子狠狠打在真文硯台上,那硯台十分靈致,上麵的土黃色真文閃爍著,每一次被抽中,都會跳一下,繼續激射向呂楊。


    呂楊背後,人影一閃,張俊生已經以縮地遁術潛到呂楊身後,這個女秀生十分了得,一步踏前,粉拳朝呂楊後腰就是一擊。


    “中!”


    張俊生俊俏的臉蛋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這是聲東擊西的戰術,沒有想到竟然成功,他就不信呂楊能夠擋住她的洪拳一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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