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七位鴻儒的浩然正氣發動,突然靠近廣場的湖麵被整體抬升起來,湖水足足被抬升了半米,然後開始從七位鴻儒腳下凝結成冰,並且冰晶迅速向外擴散。


    轉眼之間,被抬升的湖水全部凝結成冰,整個擂台也在幾個唿吸的功夫搭建好了。這是一個巨大的冰台,中央是圓形,直徑大概二十五六米,四周則是寬廣的台階,延伸向四麵八方,環繞著擂台中央,麵積極大,占據了南明湖數傾麵積。


    整個擂台就像是懸浮在湖麵的一大塊浮冰,中央是真正的擂台,四周則是景觀台。


    “用玄冰搭建擂台,不怕融化嗎?”呂楊詫異道。


    “不會的,看儒師們的手段吧,不讓冰融化不需要什麽難度,擂台最重要的指標是足夠堅固!”黃道蘊笑著,指了指鴻儒們,示意呂楊注意觀看,鴻儒們施展的天罡地煞法術,足夠讓他們這些儒生們窺見些許奧妙,這對於往後的修行大有好處。


    話說儒師們凝水成冰,立起了擂台,外放的浩然正氣紛紛凝聚,化為數以萬計超越靈文的文字,這些文字熠熠生輝,散發出寶光,然後一一落到冰麵上,烙印入冰麵,使得真個擂台變得寶光瑩瑩。


    “那是什麽文字,比靈文要玄妙許多?”呂楊問道。


    “那是寶文,天地靈文經過多次的蛻變和升華,可以化為寶文,擁有更多的玄妙和威能!有了這些寶文,玄冰形成的擂台不僅不會融化,而且極其堅固,沒有超越鴻儒的力量,擂台則難以被破壞!”黃道蘊說著。


    聖道修行,以文傳道,這是聖道修行的一個大的特征。


    從修行伊始,便有雋文、錦文、靈文,而後靈文可不斷升華蛻變,可形成玄文、珍文、寶文、真文等等,每一種文字,越來越玄妙,直至真文,這種文字每一個都代表著事物的真義,最難磨滅。


    譬如說一個“冷”字真文,便真正寒冷徹骨,幾乎可以凍結萬物,甚至能夠凍結人的魂魄。


    一個“重”字真文,便真正重若千鈞,一個“輕”字真文,便真正輕若無物。這些都是真文奧妙,呂楊現在的道業,隻可以用五皇錦繡氣凝結錦文,隻等修煉出浩然正氣,則有望凝結靈文,有了靈文,才可以溝通天地之間冥冥存在的玄妙力量。


    所以說,浩然正氣是聖道修行的一個關鍵,也是一個分水嶺。呂楊修煉錦繡氣,而和修煉浩然正氣的秀生比試,天然上就先吃了一個大虧,想要盡量拉近童生和秀生之間的差距,隻能從文氣的儲備量上著手。


    鴻儒們將自己凝結的寶文打入玄冰,整個擂台便真正弄好了,擂台的最大功能就是堅固,其中一位鴻儒看向廣場這邊,衣袖一揮,通往廣場這邊的水麵立刻凝結成冰,玄冰之中也都蘊含這寶文。


    湖岸上的儒生歡唿一聲,走上玄冰,湧向擂台。


    “迴吧!”黃道蘊搖搖頭,轉頭看向呂楊。


    “也好!”呂楊點點頭,這一趟過來,真正是開了眼界了,儒師們的手段當真不凡,特別是他們凝結的寶文,讓呂楊羨慕不已。


    這些儒師們平時都深藏不露,等閑不會出來賣弄,呂楊進入書院以來,還沒有多少機會能夠看到儒師們大發神威,展現自身的實力。


    返迴別居,開始潛心修行和準備。


    十三,小雪,空氣清寒,地麵覆蓋了清雪。一大早,整個書院已經熱熱鬧鬧,南明湖畔人來人往,這一迴不單單是書院裏的儒生,連帶著書院中各種閑雜人員,甚至是秣陵府中有錢勢,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湧入書院,來到南明湖上觀看樂藝的比試。


    書院相關人員已經行動起來,在南明湖上維持秩序,呂楊和黃道蘊等來到南明湖的時候,擂台四周已經擠滿了人,很多人都坐在了重重台階上,等待著比試的開始。


    擂台中央站著主持和考核比試的儒師,他們正拿著名冊商量著什麽,這個時候,不少參加樂藝院比的儒生已經陸陸續續到來,走進了擂台。


    呂楊和黃道蘊走上擂台,正在擂台上悠然而立的幾位儒生看了黃道蘊一眼,默不作聲,當他們看到呂楊時,全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師姐,這麽多秀生,你都認得嗎?”呂楊微微皺眉,他也感覺到了,參加比試的秀生修為都很不錯,幾乎可以說和黃道蘊一樣,讓他產生某種莫名的壓力。


    “自然都認得的,莫忘了我也是書院的秀生,很多人跟我還是同期同班,也隻有師弟是童生,書院藏龍臥虎,敢於報名參加樂藝的秀生,全都是是樂藝方麵有極大天賦的人,所以師弟一會兒要小心了!”


    “多謝師姐提醒,呂楊唯有全力以赴而已!”呂楊點點頭。


    “這樣就好,不過這一次樂藝院比,唯有四位秀生實力最強,需要師弟特別注意!”黃道蘊輕聲說著,眼睛一轉,落到了人群中的四個秀生身上。


    呂楊順著黃道蘊的目光,看到四位秀生,前兩位是男子,後兩位是女子,模樣都還不錯,氣質也上佳,四個人,手裏抱著的無一不是一張楚琴。


    甚至黃道蘊自己,也抱著楚琴,隻有呂楊,腰間懸掛這一根玉簫,這是權且做做樣子的,真正的器具呂楊放在了懷裏的石匣中。


    “看到那四位秀生沒有?”


    “看到了!”呂楊點點頭。


    “那四位依次是王慕、楊霄、穆念君和宮夕瑤,和我並稱為樂藝五秀,他們在樂藝上的造詣和我隻在伯仲之間,師弟若是想要勝出,千萬不要讓他們有聯手的機會!”黃道蘊小聲說著。


    呂楊心中微微凜然:“多謝師姐提醒!”


    天空之中,院主曹道元和壽陽公主駕馭遁光飛來,落到擂台上,儒師們紛紛平揖見禮。


    “時辰快到了,怎麽還沒開始?”壽陽公主皺眉。


    一名儒師迴道:“因為人太多了,現場有些混亂,不過很快就會梳理好秩序的!”


    “不管了,馬上召集參加院比的儒生!”曹道元揮揮手,立刻下達了命令。


    “也好!”葉肅葉鴻儒走了出來,震動音府,揚聲道:“所有人都肅靜,所有參加樂藝院比的儒生注意了,請馬上到擂台上集中,開始點名了,凡是沒有到者,均要取消其比試資格!”


    葉鴻儒這麽一叫,整個南明湖的人都聽到了,但凡是參加比試的儒生紛紛走上擂台,在儒師們跟前集中,擂台外的人也都安靜下來,還有不少人湧到擂台邊上來,紛紛找空位坐下。


    呂楊環視四周一眼,心中微微感慨,心想前麵幾項比試應者寥寥,沒有想到樂藝會有這麽多人前來觀看。


    呂楊看到,不僅僅隻有書院的人,更有秣陵府的人,甚至不乏荒州各地特地遠道而來觀看的人。


    簡單估計了一下,前來觀看的至少有五六千人之多,還有一些人被擋在擂台之外,隻能站在遠處的南明湖邊上遠觀。


    “王慕、張名顯、陸喬之、金大名、宮夕瑤、黃道蘊、羅天恩、呂楊……”葉肅拿著名冊開始一一點名,但凡點到名字的儒生都應和一聲。


    直到點名結束,葉肅將名冊交予院主曹道元:“院主,點名完畢了,這一次樂藝院比,一共有二十八名儒生參加,實到二十八名,請院主大人訓示!”


    “嗯!”曹道元接過名冊,也不翻開了,隻是看了眼前的二十八位儒生,這些儒生全都手持樂器,精神麵貌俱佳。


    再看四周前來觀看比試的人,曹道元非常滿意,這一次院比,前來觀看的人比想象的多,估計等到州比的時候,人數將是現在的十倍!


    “諸位書院的學子,樂藝和射藝的大比曆最受人們關注,當然了,這和樂、射比試的精彩有關係,所以為了不辜負大家的期望,本院主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每個學子當全力以赴,拿出最好的狀態,比試出最精彩的賽事!”


    曹道元頓了頓,打量所有參賽的儒生,一一給予他們關注,然後繼續道:“比試的規則也和往年一樣,自由發揮,禁止結黨,本院主和相關的儒師會在一旁做裁判,將最終給予你們綜合考評,好了,安排站位吧!”


    曹道元揮揮手,幾名儒師立刻走上來,領著二十八位儒生按照縱橫相間的位置站好,原來場地上,已經畫了縱橫若幹條線,就像是一個大大的圍棋盤,每一個人,必須要在節點上站住,相距都有五六米的距離。


    “開始準備了!”儒師叫道。


    儒生們連忙盤坐下來,手上楚琴一擺,放置到了身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顯然每一個都已經有了準備。


    “他奶奶的,怎麽全都是用楚琴?沒有人和我一樣用銅鼓嗎?”一個頗為豪氣的聲音傳來,隻見呂楊身邊,一個身體魁梧的秀生從肩上放下來一個大銅鼓,這銅鼓足足有半人高,直徑有一米五,銅鼓使用青銅煉造,上麵繪製很多的獸頭,顯得相當猙獰,那秀生手裏則拿著兩根青銅杵,是打擊銅鼓用的。


    這人一說話,立刻引來了所有秀生的鄙夷,顯然這個用銅鼓的秀生很不得人待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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