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慈對著鏡子拍拍還有些淤青的臉,伸了一個全方位的大懶腰,自感年青的好處就是有超人的治愈力,自己樂嗬一陣,決定向父皇“辭行”遠行拘束,迴歸自由,關鍵心裏還很惦念老十一,雖然包包每日都會前來看望,但是也無法抵消心中對弟弟的掛念。


    先在周玉皇麵前上演了一段“全武行”後,證明了自己除了腦子不太靈光外,其餘一切正常:“父皇,兒子已經康複,不敢再勞煩您照顧,今兒個就想迴府,您看可行不?”


    手指點點龍案周玉皇看著完整的兒子,心裏也是安慰了,受了點苦不算什麽,隻要能迴來讓自己再看上幾十年:“行吧,迴府之前先把你的事料理清楚,關押你的人還是牢裏,到底怎麽處理你看著辦。”


    “父皇,您應該知道的兒子從來不管這些的,審問這行也沒接觸過,不然讓老十一來吧……”


    “不用為他求情,朕已下旨讓他思過,求情隻會加重刑罰,朕知道你們兄弟二人情深義重,但也要分清事情嚴重程度,明白嗎?”招了招手:“李公公帶十皇子去牢中,在旁幫著點。”


    被趕鴨子上架的周義慈,進了一個匾額為“獄”字大屋,兩排用木架組成木格後麵分別關著數量不一的犯人,周義慈對身後的李公公說道:“沒想到嘛這牢獄環境還是不錯的。”李公公垂首未言,能得到衣食無憂的皇子稱讚,不知道是否是幸事。


    “喝!”周義慈伸長脖子指著牢內的某人:“就他就他,十爺兒我現在的醜樣子就是拜他所賜,李公公把他給爺兒抓出來,非抽他幾鞭子解解氣不可。”


    努而秋主動走出,受傷的右手用粗製的布料草草包紮,諷刺的看了一眼周義慈後,直挺挺的站立著,重複著老十當初被綁時的寧死不屈,周義慈甩甩手中的小皮鞭,掃了一眼同關押人絕望的眼光,竟有些下不去手了:“爺兒可不是那種大惡之人,更不是不問青紅皂白就亂用刑的,記的當日說過毀你家園,殺你同胞……”


    “不關你的事。”努而秋嗔目切齒,不願再談那些痛苦的過往。


    “喲喂,你以為爺兒求你說呀?哼,你可知綁大周朝皇子的罪刑?你就等著看他們一個個死在你前頭吧,你不是也用這招嗎,讓爺兒的隨從體會那種痛苦?”


    努而秋看著成為階下囚的族人下跪求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的事和他們無關,求您放了他們。”


    “哈那……”一聲聲痛苦的叫喚,膝下有黃金為了他們的命,哈那願意去跪他人,對於頭領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努而秋揮了下手四周安靜後接著說:“我們原是商瑞國中一個叫哈那的小部落,我是哈那第十代的首領努而秋,商瑞國新任國君,好大喜功,連年征戰其他小國,雖然威名遠播,百姓過得卻是水深火熱,而且他幹預民生,賺錢的生意都要歸於朝庭,與民爭利,哈那部落所製的鐵器在商瑞國是有名的,國君猜忌心重,一句撥亂反正讓我們部落一夜之間毀於一旦,兩萬人隻餘下不足兩千,無家可歸、流離顛沛,一直想要報仇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直到聽說大周國與他國共慶皇後生辰,中途殺了商瑞使臣,取而代之,本想讓兩國產生誤解……”


    周義慈深有感觸,武力太弱哪能那麽容易反抗:“那你們為什麽隻綁我?”李公公聽言稍稍往後退了幾步,以防殃及池魚。


    “努而秋不太懂大周國的禮儀文化,皇子大臣很精明敏感,隻能放手一搏。”


    周義慈對他的“誇獎”很是同意,泱泱大國自是有出類拔萃的人才,而自己也有幸在內,被努而秋直言表揚,幸也幸也呀。李公公上前一步對著有些得意忘形的老十出言道:“十皇子,竟然此人已把來龍去脈都交待清楚了,不如稟明聖上再做定奪?”


    “李公公所言甚是,先將此人關押”雙手背於後:“走著,麵聖去。”


    十一皇子府內,周義雲、柳絮正在進行著有利身心的活動——下棋,柳絮對於這種靜坐、活動腦細胞的日常興致缺缺,若不是擔心一家之主周義雲閑的發慌,他也不想輕裝上陣,不得不說靜下心來對弈還真是有催眠的效果,哈欠連天的都想出去練幾套拳法提提精神,而站立在旁觀戰的布布、笑笑卻很老實的秉承觀棋不語的模範思想,時而皺眉思考,時而點點下巴想著下步進棋策略,別看人家平時頑皮的很,現在還真能靜下心來。


    “十一皇子、主子,俺來了。”這大嗓門一出,周義雲輕笑,柳絮微愣。


    兩娃忙跑出房門:“鐵柱喲,鐵柱你咋才來。”“鐵柱,俺都想你哩。”果然不出柳絮所料,如此“動人”的嗓門還真是那個大老粗,也不得不讚一下兩兒子,真是“入鄉隨俗”語言隨時變換。


    兩夫夫看著院子中,一個五大三粗的爺兒,懷抱著兩娃一會兒頂頂額頭,一會兒摸摸小臉親密的不得了,五年的相處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忘卻的,陳鐵柱眼含熱淚幾個月不見了,兩位小主子還沒忘記他,真是太感動了。王凡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先見過十一皇子、主子吧。”


    “啊,對對,正事要緊。”說歸說,兩娃也沒放下,看到正主下跪行禮:“下官陳鐵柱拜見兩位主子,嘿嘿。”兩娃不得閑爭相往他後背爬,陳鐵柱又兩手向後護著:“小主子,小心喲。”


    “嗯,起來吧,喝杯茶休息會兒。”周義雲抖著腿:“比爺兒算的晚了幾日。”


    “哎喲,十爺呀下官是按您的指令晚半月才出行的,關鍵吧,您還讓俺低調點,這一百多匹馬呢想要低調隻得夜行不是,不過俺也沒負十爺的囑咐還真找出一條偏僻的路程。”笑笑搶過他從懷裏掏出路形圖,轉身塞到周義雲懷中後繼續和鐵柱香親。


    “鐵柱,一會兒俺帶你出去轉一圈,你不是說沒來過京城,這地兒俺熟俺帶路。”笑笑拿出小主子的派頭,熱情提議。


    “鐵柱別聽弟弟的,街上有啥好玩的,俺哥還在宮裏進學呢,等會咱一起接他下學去。”布布說著他的提議,京中什麽最出名,當然是皇宮了,要見就見最高級的。


    柳絮抓起兩娃,笑對陳鐵柱:“先和爺兒說正事,讓廚子做些有名的吃食好好嚐嚐。”


    “嘿嘿,謝謝主子。”


    布布、笑笑一聽有正事,也乖乖隨爹爹出了門,要去幫忙點餐來招待他們的大朋友。周義雲把路形圖放在一邊問道:“其他人和馬呢。”


    “他們還在後頭,俺提前趕過來先給十爺兒提個醒,這人馬的安置還得看您不是?不過吧,十爺兒俺拿著您的令牌進城時,那些守城的可是多瞧了俺好幾眼呢,不會有啥問題吧。”第一次進入皇城,陳鐵柱可是惶恐的很,就怕出了紕漏小命不保是小事,連累高高在上的十皇子那可是罪過了。


    周義雲對他捅刀的行為很不滿,但也無奈的說出實情:“爺被革了官職,兵權也給收了,現在也算萬眾矚目,你在這關頭出現當然會被另眼相看了。”


    “啥?”陳鐵柱難以置信道:“十爺呀你這被擼的也太快了點吧,還好您臨行前調了百來匹馬,不然真是白出力了呢。”


    再次被捅刀的周義雲也是不平,東周五年三年被罰白做工,不是十哥出錢的話自己連兩個小的都養不起,迴來沒過一年就全部收了,明知著了道還有口不敢言,上前拍了下陳鐵柱:“爺兒心裏也不好受呢,對了二皇子去東周養病,你可遇到?”


    “俺都挑偏僻的路行的,還真沒看到,十爺兒這二皇子有啥說法嗎?”


    “爺兒已經給劉熙去了信,東周再怎麽說也是關口,有個皇子坐鎮也是好的,但是你得記住隻要他的名頭,他的手中不能有任何權力,臨走時交待你們的照做就行,你先把關幾年到時爺兒把你調到京來。”


    陳鐵柱一聽有望升官,嘿嘿直傻笑:“真的呀十爺兒,那好嘻嘻好,現在怎麽辦人馬不出一日就到地方了?”


    周義雲奸笑:“鐵柱呀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一會兒先梳洗下王凡帶你去接包包的時候,順便麵聖道明你獻馬的來意,如果你表述的好,爺兒也能借光免了思過呢。”


    陳鐵柱嚇的直擺手:“這不……不行呀,十一皇子俺……俺這個小官怎麽能麵聖呢,怕會汙了聖上的眼。”想想那可怕的場麵自我打擊:“您也知下官不會說話,這要一時失言那就完了。”


    “你的官位當然不能麵聖,不過要看舉薦你的人是誰,放心好了,包包在一旁決不會有事的。”


    鐵柱惴惴不安對十一皇子抬高自己嫡子,踩低自己的行為傻了眼,周義雲再次照頭一棒:“辦的好了還有獎賞,以後爺兒把你調過來也有個由頭。”語氣轉冷:“辦不好,迴去養豬。如果這事落在劉熙那小子頭上,他定是裝扮一新,歡歡喜喜去爭功,你呀就是太實誠了,爺兒不給你爭點,以後你哪有出頭之日呀。”


    陳鐵柱哭喪著臉:“十爺兒,你騙俺你都承認你在思過,你不能進宮就讓俺當出頭鳥,等俺陣亡了你就能自由自在的飛翔了,俺是實誠可是俺可不笨。”


    周義雲怒形於色:“費話少說,去還是不去?”


    “去,俺去還不行嗎?”陳鐵柱被這種霸王硬上弓的做法雖是不占同,可誰叫他是主子他是小兵呢。


    拍拍委屈的大老粗,周義雲哄著:“在京中玩幾日,劉熙都娶媳婦了,你也瞧瞧看上誰了,爺兒給你做主怎麽樣?”


    “保住腦袋再說吧。”鐵柱不領情的說道。


    周義雲彈他一個腦瓜崩:“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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