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苦笑道:“我自己都弄不好我自己的感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宮純笑道,“你是女人,用感性做事,我讓你看這一段故事,是想讓你迴憶,她是誰?”


    “這個女子好眼熟,而且英姿颯爽,為何我想不起了呢?”嫦娥問道,“你難道也不知道?”


    宮純搖搖頭道:“我記得她是隻龍貓,跟魔神影鏡曾經是戀人,但是我卻無論如何探知不到她的本源,她為何沒有過去?但我又覺得我該認識她,可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了。”


    嫦娥道:“我也是這種感覺,我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但也是絲毫不記得了,這周天之物,居然還有魔君你無法探知的。”


    “按理說她若是神或者妖魔,我都能看出來,但我卻永遠看不透,可我也記得她曾經是隻龍貓,”宮純道,“按理說,一隻龍貓,我怎麽無法探究呢?”


    “能不被你所探知的就是有極強的力量在將她守住,她的身上一定有些秘密。”嫦娥道,“所以你的目的恐怕不是要我處理好她和影鏡之間的關係,還要去尋找那女子身上的秘密?”


    宮純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自己為什麽不去?”嫦娥問道。


    “因為他畢竟是男人,是魔君。”宮雪笑道,“很多事,他去做,不那麽方便。”


    “那魔後呢?”嫦娥笑道,“你或許可以啊。”


    “唉。”宮雪道,“我雖然是魔後,可什麽都不會,修為又不好,能做什麽呢。”


    “魔後的修為不是不好,而是因為有個魔君。”嫦娥羨慕道,“所以才不好的吧。”


    宮雪一臉懵然。


    宮純笑笑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比起凡人,她還要沒用些。”


    “哈哈。”


    “好吧。”嫦娥答應了。


    她伸出手,一道金色光芒起,軒轅劍在手。


    她遞過來道:“這是玉帝讓我轉交給你的。”


    宮純搖搖頭,道:“等合適的時候,交給他的主人,而不是我,我縱然可以操縱它,但也會因此改變它,它必須要有個至陽至剛的主人。”


    “至陽至剛的主人。”嫦娥道,“誰?”


    “大金烏。”宮純道。


    “當年的的十日當空,就是那臭小子為了氣玉帝鬧出來的。”嫦娥道,“可是如今他的弟弟們都已經被王母重生了,他卻不知在何處。”


    “玉帝讓他在人間待著,自然有其用意。”宮純笑道,“我知道他在哪兒,玉帝的意思也不過借我的我把軒轅劍給自己兒子。”


    “聽你的話,他在你身邊?”嫦娥連忙問道。


    宮純點點頭,笑道:“當然在我身邊了。”


    嫦娥道:“希望他能變得懂事點,在人間一定是吃了不少苦,玉帝的心腸素來是不軟的。”


    “玉帝也是父親。”宮純道,“他對大金烏嚴厲,自然是要讓他有所成。”


    “我也明白。”嫦娥道,“那他現在在哪兒呢?”


    “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宮純笑道,說完便起身了,柔聲道:“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吧,等過了明天,我們再離開。”


    “好。”嫦娥道,“讓你女兒等下把天心給我送迴來。”


    “嗯。”


    宮純笑笑,便拉著宮雪往外去了。


    “我們去哪兒,怎麽下雪了?”出了門的一瞬間,院中突然換了景致,竟然已經成了日落之勢。


    宮純道:“我帶你迴到過去,去找到另一位魔神。”


    “那天維門呢,明天就到最後一天了?”


    宮純搖搖頭,笑而不語。


    宮雪迴頭一看,自己已經置身於曠野,前方是一隊整齊的軍隊。


    威武雄壯。


    “這是...”


    華燈初上,都城遠離。


    大雨淅瀝瀝,群馬齊悲鳴。


    戰馬之上,鐵衣寒衫,他不舍地迴頭看看都城,淚已然落下。


    鐵骨錚錚二十餘載,這一刻他心力憔悴,望前途,昏暗未明。


    迴首,卻隻見城門樓那一對孤燈,在那淒苦的風雨中飄蕩,搖搖欲墜。


    正如這南唐江山,如江河中的浮萍,朝不保夕。


    宋兵壓境,這是必死的出征,是自己的不歸路。


    他終不再迴頭,低聲念道:


    相識相知恨相離,同月同日悲遙望。鬥轉星移日如年,積少成多愛成山。天南地北相知守,待到同塌共枕眠。暖月皓柔夜相伴,私語綿長過夜半。


    這是妻子在他離家所寫,她期盼他的歸來,她希望他的平安。


    她希望他能陪在身邊,可他不能,他是軍人,是統帥。


    駱明海,意為明月普照四海。


    人如其名,誌慮純明,心係家國,但卻不能遇明主。


    或許經曆太多的背叛,後主扣下他病重的妻子,讓他出征。


    可南唐江山早已在風雨中飄搖,他明白,這是讓他,和他的弟兄們為這個國家殉葬。


    為國盡忠,這本是他的榮耀,是他命運所驅,他也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此刻他已然心灰意冷,後主扣下他的妻女,讓他的心,對這君主充滿了失望。


    妻子病重,孩子幼小,他無可奈何,低頭看看手腕上的金絲鎖扣,這是懂事的孩子為自己編織的平安扣。


    他想著自己離開妻子時那絕望的臉,孩子那傷心的淚,心在滴血。


    生逢亂世,命不由人。


    大軍前進三天三夜之後,終到戰場。


    前方慘敗,此刻剩下不過是殘垣斷壁,屍橫遍野。


    戰事匆忙,有些屍體已然露出白骨,卻依舊未能收殮。


    一將終成萬骨枯,無數的白骨,無數破碎的家庭。


    “擂鼓集將。”


    他無力地喊了一聲,這一聲本該是震懾四野的,可這一刻,他無力了。


    家國天下,此刻如江河之浮萍,飄搖無助,在風雨中,隨時將被翻滾的水浪吞噬。


    三通鼓後。


    眾將齊聚,卻相對無言,但眼神各異,或有視死如歸,或者絕望,或者空洞而又麻木,更有甚至,就是死人一般的看著自己。


    曾經那麽眾誌成城,如今早已人心渙散,將如此,兵又能如何,縱然天縱奇才,然南唐已然不得人心,他亦無可奈何。


    一番蒼白無力地布置之後,他隻留下了自己的親近副將,也是自己的結義兄弟,黃義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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