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雖早已經黑了,但此刻卻依舊悶得讓人很不舒服。


    福伯大汗淋漓匆匆而歸,氣還未喘勻,連忙說道:“鬼屍,少爺追鬼屍去了,陶大爺已經去追他去了,看樣子,是大事……”


    “鬼屍……”藍影一驚,手抖一下,手中的茶碗轉瞬間掉到地上摔個粉碎。


    “福伯,快去備馬。”藍影自責道,“我竟沒想到這一出,昨夜竟真是這鬼東西。”


    “這……”鬱娘滿臉不解。


    福伯明白事情嚴重,連忙出門去安排。


    藍影道:“家裏的一切你替我看好,我要把純兒找迴來。”


    她匆忙起身,顧不上鬱娘迴話,便出了廳門。


    ※※※※


    淒風苦雨。


    這是夏日,白日灼日炎炎,此刻卻陰雨沉沉。


    道路泥濘,馬蹄深陷,寸步難行,宮純四人隻能停止前行,找到個橋洞避雨。


    寒風襲來,左耳不禁打個寒顫,罵道:“見鬼了,白天那麽熱,這六月的天,縱然下雨,也不能這麽冷。”


    “是奇怪了點,剛才還是滿天星,這一刻卻……”宮純亦有些疑惑。


    範一帆一言不發,一直默默地盯著遠處那颯颯作響的灌木叢。


    “師傅怎麽了?”包小豆看範一帆滿臉凝重,連忙問道,也頓時把宮純兩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隨著那灌木叢劇烈的晃動,從中爬出一隻黑色走獸出來,看那模樣,似乎是條野狗。


    “他似乎受了傷唉。”包小豆連忙衝到雨中,跑到那狗的身旁,將它抱起,又跑迴來。


    待迴到橋洞,宮純定睛一看,原來它是雪白的,隻是被泥水沾了毛,便道:“原來是隻白狗呢。”


    左耳噗呲一聲笑了。


    “笑什麽?”宮純不解問道。


    “少將軍,它是隻小白狐。”包小豆連忙解釋道。


    “你盡然不認識白狐。”左耳笑道。


    “沒見過,又有什麽稀奇的。”宮純道,“小時候縱然見過,也都忘了,這些年從未見過,他們又是那麽像。


    “你能能不能別說話了,救救姑奶奶我啊。”一個女聲突然從他們四人的耳邊響起。


    “誰…誰……”包小豆緊張道。


    “是她。”範一帆指著白狐道。


    “她。”宮純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便蹲下來看那白狐。


    可此刻白狐卻突然安靜下來,什麽話也沒了。


    “少將軍,你不要蹲下來看她,她受不了你身上的氣息。”範一帆連忙道。


    “這樣啊。”宮純連忙起身退了幾步。


    左耳道:“她似乎怕你啊。”


    “不能吧。”宮純道,“大概這野物都怕人吧。”


    範一帆蹲到白狐麵前,開口道:“你怎麽了?”


    白狐依舊不再說話。


    範一帆道:“放心,他是人現在,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真的?”白狐又突然開口說話了。


    包小豆頓時來了興趣,也蹲到邊上。


    白狐頓時激動道:“臭小子,快閃開,幾天沒有沐浴,臭死老娘了。”


    “我剛才救了你呢。”包小豆連忙道。


    “那是因為我聞到人氣,才爬過來。”白狐道,“不過也謝謝你了。”


    “這才對嘛。”包小豆笑道。


    白狐這才無力道:“老娘千年的道行,竟被打成原型,真是……”


    她話未說完,範一帆道:“傷你的誰?”


    “不人不鬼的東西,誰知道是什麽。”白狐道,“可憐那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是他的盤中餐。”


    範一帆沒有說什麽了,隻是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喂給白狐。


    “我這藥隻能治你的傷,你的修為已經沒了。”範一帆道。


    白狐道:“唉,有這樣就不錯了,好歹還撿條命,不過好心人,你可要幫幫我,我這樣沒法自己生存了。”


    左耳道:“人家救了你,你倒好,沾上人家了。”


    “要不我養你吧。”包小豆有些興奮道。


    “想得美。”白狐道,“我跟定你了恩人。”


    說罷,她把自己的身子纏到範一帆的腳下。


    左耳笑道:“我原本以為我自己夠厚臉皮了,沒想到,這狐狸精的臉皮比我還厚。”


    “不要說閑話了。”宮純道,“小狐狸,你剛才說的村子在哪兒?”


    狐狸頓時低聲道:“就在前麵不遠。”


    “你怎麽那麽怕他。”左耳疑問道。


    宮純並不當迴事,急匆匆地往雨裏去了。


    “他是……”狐狸正想說什麽,卻被範一帆捂住嘴。


    他連忙道:“小豆,你抱著這狐狸,我們快跟上去。”


    “你們不要命了。”白狐急道,“我不跟你們去啊。”


    “那你自己在這兒。”範一帆道。


    “不,還是一起去。”白狐道,“有他在,還是安全點。”


    幾人說話間,宮純已經不見蹤影,他們連忙跟上去。


    未走多久,卻見幾人匆忙向自己跑過來。


    “千羽。”宮純認出為首的人。


    沈千羽應道:“是我,不要過來,我們過去了。”


    這時眾人才發覺此刻又是滿天璀璨,倘若不是泥濘的道路,濕漉漉的衣裳,無論如何卻也不覺得剛才下過那麽大的雨。


    “二哥,七哥。”宮純叫道。


    杭玉急道:“純兒,你怎麽不聽話,大哥不是不讓你來嘛?”


    雲敏也問道:“你怎麽也追到這兒來了。”


    宮純無奈道:“大哥讓我去縣衙問案,卻不曾想,縣令跟牢中一百多名犯人都死了,你們找到那鬼屍了嗎?”


    “找到了,可……”杭玉道,“差點我們就成了那鬼物的點心,幸虧有一個白衣女子相救。”


    “白衣女子。”宮純道,“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真該謝謝她。”


    “在這兒呢……”包小豆懷裏的狐狸叫道。


    “白狐。”宮純迴頭問道,“真是你?”


    “不然奴家能成這樣子嘛。”那白狐有些可憐巴巴地看著宮純,說話柔聲細語,絲毫沒有剛才的豪邁。


    “小狐狸唉,好可愛,居然還能說話。”沈千羽頓時來了興趣,伸手去捏捏白狐的長耳。


    “小屁孩,放手。”白狐叫道。


    雲敏道:“我們快些迴去找你大哥想辦法,就我們幾個人,一點辦法沒有,這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太多。”


    “那鬼屍呢?”範一帆問道。


    “又折迴下河鎮,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雲敏道,“看樣子,有人在背後操控。”


    “應該煉化他的人。”範一帆道,“隻是不可思議的是尋常鬼屍必須在頭七之後才會醒來,這個一死就如此可怕。”


    眾人都不知道如何解釋,頓時9陷入一陣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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