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口。


    幾個衙役懶散地聚在台階上閑聊著,見宮純與左耳走來,一個矮矮胖胖的小捕快連忙起身,小跑過來,直到宮純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這才問道:“你們二位是來告狀的?”


    左耳道:“我們是來見你們大人的,還不快去通報。”


    “唉,大人這會兒沒起呢,昨夜估計又喝大了,你們要是有事啊,就找我們捕頭,找他呢,比找我們大人有用。”小捕快勸道,口氣十分誠懇。


    宮純無奈道:“那你們捕頭呢?”


    “唉。”小捕快無奈道,“昨天啊,牢裏有個犯人死的不正常,我們捕頭真在牢裏查呢。”


    “不正常?”宮純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怎麽個不正常?”


    小捕快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是上官?”


    “算是。”左耳猶豫一下,便迴道。


    “這樣,那我帶你們去,讓我們捕頭來說,我說不清楚,反正很邪門。”小捕快連忙示意他們進衙。


    “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宮純對這個誠懇的小捕頭有些喜歡。


    “姓包,叫小豆,就是綠豆的那個豆子。”他憨笑道。


    “倒是好聽。”左耳笑道,“包小豆。”


    “他們啊,都叫我豆包。”包小豆笑道,“拐過那個彎,就可以看到牢門了。”


    三人連忙加快腳步,匆匆過去。


    待到牢中,卻見整個監牢滿是符紙,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捕快正在念念有詞,手中拿著三清鈴在不停地搖著,在靜寂的牢房顯得格外的刺耳。


    左耳正想開口,卻被包小豆給阻止了,“我師傅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做法,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你師父?”左耳有些疑惑。


    “我師傅就是捕頭。”包小豆有些傲嬌地說道。


    “唉。你們怎麽這般吵吵,害得我又沒超度好亡靈。”那捕頭有些懊惱道。


    “不知閣下在為誰超度。”宮純好奇問道。


    “唉,可憐人呐。”他歎息一聲並不迴答宮純的問話,可等他目光掃到宮純的身上時,突然一年詫異之色,但又很快恢複,微笑問道:“二位是?”


    “我……”宮純頓時不知道怎麽介紹自己,龍旗衛屬於保密衛隊,他們不知道,自己亦不可以提。


    左耳見宮純猶豫,即刻就迴答道:“我是左耳,京畿道總捕司,他是宮少將軍。”


    “宮少將軍?”那捕頭道,“這下河鎮雖說很大,卻姓宮的卻隻有一家,能成為少將軍,那也隻有是宮雲天的兒子,可宮風我們常見的……”


    包小豆道:“師傅,人家二位上官說不定是從京城或者別處來的。”


    “不,如今朝中隻有這一家宮姓將軍。”那捕頭道,“閣下總不是宮風吧?”


    “我當然不是。”宮純無奈道,“但我的確是宮雲天的兒子,至於宮風,他不會再出現在宮府。”


    “唉,你廢什麽話,不信的話,就去查。”左耳連忙道,“我們找你可是有要事。”


    “不知左捕頭有何事吩咐。”他連忙施禮道,“下河鎮總捕頭範一帆聽候差遣。”


    左耳問道:“範捕頭,昨夜這兒是不是死過人?”


    範一帆猶豫片刻,麵容凝重地點了點頭。


    宮純問道:“死法是不是很詭異,也是冤死?”


    範一帆依舊麵色凝重,隻是點頭示意。


    “真是急死人。”左耳道,“範捕頭,你就直接說清楚不就行了。”


    範一帆又是一番猶豫後,對包小豆道:“你告訴他們兩個,你在牢裏看到什麽了?”


    “現在麽?”包小豆疑問道。


    範一帆點點頭,示意他向四周看看。


    包小豆轉頭環視,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宮純有些詫異,但什麽都沒問,他知道這包小豆一定是看什麽可怕的東西,此刻他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有一種要摔倒的感覺。


    “都是死人,都死了。”左耳激動道。


    宮純一臉難以相信地看著他,似乎要他解釋。


    “現在是大白天,可犯人們一個聲音也沒有,剛才進來的時候,我覺得這兒靜得可怕。”


    “小豆,你看到什麽了?”宮純連忙問道。


    “犯人,左捕頭說得沒……沒錯,全死了,到處飄著他們的遊魂。”包小豆磕磕絆絆地說著,“師師……傅,這怎麽了?”


    “平日裏也沒見這麽害怕?”範一帆無奈道。


    “今天多多……有有……好多啊。”包小豆此刻滿頭冷汗。


    “不用害怕,他們很快就形神俱滅了。”範一帆歎息道,“用著這百十號人煉一個鬼屍,未免也太狠了。”範一帆無奈道。


    “怎麽可能。”宮純有些難以置信,他看到離自己最近的牢門躺著個人,便走過去,伸手去觸他的脖根,早已無了脈息,屍斑已然出現,死了好幾個時辰。


    “什麽時候發現的?”宮純驚道。


    範一帆道:“清晨我歸來的時候,給牢中送牢飯的老周告訴我,今早牢房大門沒開,我就來了,結果……”


    “這……”左耳道,“那你剛才是?”


    “說超度是糊弄人,我本想著能把這些殘魂打入地府,不至於魂飛魄散,但他們魂魄不全,地府難進,我也無能為力。”


    “是不是因為我們打擾你了?”宮純有些愧疚道。


    範一帆搖搖頭。


    宮純問道:“那昨夜死的是誰?現在埋在哪處?”


    “看來少將軍已經明白怎麽迴事,我就不解釋。”範一帆道,“死的是個書生,麵生的很,他不是下河鎮的。”


    “他是不是冤死。”宮純問道。


    “冤。”範一帆道,“很冤呐。”


    包小豆此刻似乎恢複過來了,替他師傅解釋道:“那書生啊,他的妻子被人奸殺,一雙兒女被人勒死,自己成了兇手,他本想上京告狀,結果到這下河鎮就被捕了。”


    “既然你們知道他是冤枉,為何不幫幫他?”左耳有些憤恨道。


    “我們知道,但我們有什麽辦法,我們大人可憐他,還讓我們好好照顧。”包小豆道,“所有證據都是對他不利,隻能先將他關押著,替他去周旋,隻是我們大人人微言輕,又不是本鎮管轄之內發生的命案,所以本來今天他是要被押迴原籍受審,沒想到……”


    “這……他是怕自己冤屈難申,所以索性自盡身亡?”左耳疑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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