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靜悄悄的,這個女人躺在上麵,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幅畫一樣。


    對於這兩種方案,劉卿果斷的都選擇了下來。


    兩者結合的可行性是存在的,另外他現在也沒有其餘的事情要做,因為尹國平病情的原因,暫時也無法離開他。


    如此一來,劉卿就此決定,這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基地裏麵繼續度日,順便鞏固一下自己暴漲的修為。


    ......


    當天的上午,劉卿就聯係到了任務值兌換部的李凱,因為平時去的不少,劉卿對他還算比較熟絡。


    再者從身份上來說,李凱能夠任職負責任務值兌換的一環,本身的地位就不低,同行政、人事和戰略部的人都有所聯係。


    可以說關係網是基地裏少有廣泛的人了。


    “如果要查有一個女人的檔案,需要費的功夫多嗎?”進入到前台,劉卿看著麵前身材普通的男人。


    李凱認識到劉卿身份,態度顯然比平時好上不少:“基地裏記載的檔案,就在中心處大樓的檔案室裏,相關資料的登記就有之前身份的自述,但也沒有嚴謹性。”


    他話頭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一些基礎的信息,倒是可以核實的。”


    聽到李凱所說的話,劉卿沉默了下。


    單單查閱一個人的基礎信息,用來甄別她是否是基地裏的內應,這顯然是毫無作用的。


    因為任何一個心懷不軌的人,都不會愚蠢的把最表麵的信息弄出破綻。


    再者要進入到基地裏麵,一些基本的信息審核也是要,畢竟零點組織的內部成員,本身就是華國的一個公民。


    看到劉卿沉默的模樣,李凱盯著他的麵龐,微微歎了口氣:“現在喪屍軍隊都要南下了,劉卿你又是何必,一個兩個內應就算是有,隻要不是行政部門的核心人物,基地方也顧及不了。”


    “我調查這個女人,主要還是有一些私事,而且說不定還能牽扯出其他的呢。”


    “難道說,這個女人有什麽特殊之處不成?”


    劉卿點點頭說道:“對,如果她真的是內應,那麽她的身份必定不會特殊,按照我了解的情況,很可能會牽扯到零點組織以外的惡勢力。”


    劉卿並非把事情誇大,而且這種說法也是有根據的。


    以當時在地下石穴碰到楊風,並且注意到楊風戰鬥的細節為由,至少劉卿了解到了,除卻零點組織所供奉的聖者以外,應該還有其他的意誌存在。


    這一點不論是從他親身的感受,還是在地下石穴看到的壁畫來說,都可以論證。


    對敵人了解的愈多愈好,倘若了解到敵人的敵人,這何嚐不是一種重大的發現。


    畢竟,老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我方的朋友。


    “你說的話當真?有一定的理由嗎?”李凱聽到後鄭重其事起來,“這件事情上可不能說謊。”


    對此,劉卿當然是再次的肯定了,並且把自己同楊風的遭遇過程,都說了一遍。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懷疑的理由已經充分。


    李凱聞言後愣了愣,他往左右看了下,察覺沒有人後低下頭來對劉卿說道:“其實基地方對於內應的調查,已經形成了一條循環的工作鏈,如果你所說的那個女人,真的有懷疑哪怕隻有一層,都是可以調用專門的組織成員,鎖定她的各種蹤跡的。”


    聽到李凱的話,劉卿神色一動。


    對於內應調查的相關部門,他也有所猜測,沒想到現在真的證實了。


    那麽,一切就都開始吧。


    再三確認過劉卿的說辭以後,李凱撥通了自己的電話,聯係到了人事部的一個組長。


    隨後劉卿聽到他再三的轉接,開始與一名神風組的小組長通話。


    “對,求生隊員劉卿說的,而且確實和組織裏的一些已知信息吻合。”


    ......


    “好的好的,我知道怎麽做了。”


    通話五分鍾後,李凱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目光轉向了劉卿。


    “我已經跟‘神風’組的相關人說了,今天你拿著這個牌子,去到行政部往左,號碼為43的住宅樓,進去後就可以找到中間人了,到時候就有相應的程序了。”


    李凱的辦事很是利索,看起來之前沒少幹過這些事情。


    劉卿點點頭後接過哪個黑色的牌子,道了聲謝後離開了物資部。


    “43號住宅樓,也不知道搞得這麽隱蔽幹什麽”,拿著黑色牌子劉卿一路前行,心中暗暗的想著。


    所謂的‘神風’組,就是用來調查零點組織內應脈絡的團體,他們的日常工作包含了監視、整理資料和破譯無線電和密鑰,其中的隊員也包含了一定的推理素質。


    倘若說要對一名可疑人員,進行一整套的調查的話。


    則需要三個人分別進行,第一個程序是收集對方的一切物資,包括了解她的行蹤,以及從熟人中套話,同時對當事人進行全天候的監視,第二個程序則是在獲取的資料上,得到一定的判斷結果,從而決定是否拘留對方和進行審訊,至於最後一個程序,就是梳理脈絡,從外部突破,在一切收集到的資料,以及對方的體係中作梗,這裏的可操作空間就比較大了。


    “李凱說我可以自己親自帶隊,以節省時間,可能他也猜測到了我的動機,多多少少帶點私心吧。”


    這麽想著,劉卿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43號住宅樓下。


    從下麵往上方看去,紅色磚瓦鋪就的高樓,上麵的衣服零零散散,和普通人員的住所沒有兩樣。


    ‘神風’組都這麽神秘的嗎?


    更重要的是,有這個必要嗎。


    隨即劉卿也是反應了過來,自己要尋找的,很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中間人而已。


    按照李凱的提示,劉卿走到了四樓,並且敲響了對應的房門。


    門縫中露出一張普通青年人的麵龐,他看到劉卿出示的黑色牌子後,點了點頭,便讓劉卿走了進去。


    稍微打了下招唿,兩人進入了主題。


    “你需要調查的人是誰,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填一下這張表”,青年人從桌子底下抽出,遞過來一張白色的表格。


    劉卿接過來一看,發現上麵的選項還是繁瑣,便直接的出示了自己求生軍的身份牌子,轉口說道:“情況有些特殊,安排上的話,麻煩給一隻普通的調查小組給我支配就可以了。”


    青年人看到劉卿的身份牌子後,眼睛一亮,語氣也客氣許多:“可以,不過一切簡單的資料還是要填的,這跟派出的人員和需要的物件有關,而且還需要在這裏等待半個小時。”


    點點頭後劉卿坐了下來,將相關的資料,比如說主要調查的方向,預計得到的成果,以及調查的動機、對方的身份都填寫以後。


    待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房門便再次被敲響。


    值得一提的是,‘神風組’的成員們,外表和身材都是十分平庸,看起來甚至有點邋遢。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偽裝吧?看到後劉卿想了想。


    按照劉卿所提供的資料,這次所來的三人,所針對的方向,就更偏向於搜索對方的線索。


    因為按照劉卿的說法,對方和尹國平勾勾搭搭的,再加上她的身份使然,在利用男人這方麵上,一定有比較大的力量。


    而事情做的多,難免會留下對應的痕跡。


    召集完三人後,劉卿同他們開始了布置計劃。


    ......


    第二天,3月19號。


    醫院的病房中,再次出現了劉卿的身影。


    “平叔!”一大早劉卿就看到吳玥在裏頭忙活,與此同時尹國平的麵容也愈發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大不如前。


    “劉卿啊”,見到劉卿後,尹國平將眺望窗外的眼神收迴,提起精神來看向門口處,“這麽早過來,倒是讓你有點費心了。”


    “哪裏的話,平叔你現在怎麽變得客氣起來了?”


    尹國平搖搖頭,“我現在的身份,比起基地方麵的安全,實在是不值一提,你作為求生軍中的一員,怎麽能老是來幫我這個病人。”


    他歎了口氣,“更何況,你就算過來了,其實也幫不上什麽忙。”


    “我這次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要問你的”,劉卿說道。


    “什麽事?”


    “吳玥”,劉卿忽而轉過頭去,“今天說的事情,你別說出去給別人聽...”


    對此吳玥當然是點點頭,確認走廊上沒有人後,劉卿開始說起了正事。


    “平叔,有的事情說起來你別生氣,對於萍阿姨,其實我是有一點懷疑的。”


    “懷疑什麽?”


    “就是,我覺得你可能被她鬼迷心竅了,實際上這次流感的變異,很可能不是偶然。”


    聽到這番話,尹國平躺在床上愣了兩秒,他用遲疑的語氣說道:“你是說,你懷疑這次的流感,其實跟她有關是嗎?”


    “對”,劉卿點點頭,隨即想要看尹國平的表現是什麽。


    尹國平見狀沉吟一下,“你能有這種猜測,我是理解你的,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客觀的說她沒有作案的動機,也沒看到她有什麽可疑的行動。”


    看起來,尹國平並不像他表麵表現的這麽糊塗,對於事情還是有一個客觀的判斷。


    “那麽,我想問一下,平叔你跟她從認識開始,到現在為止,你的變化是不是不太正常?”


    “我知道”,聽到這裏,尹國平語氣弱了幾分,“小劉你看在眼裏,她對我的態度沒有這麽熱情,而且認為我是貪圖她的美貌,所以才會鬼迷心竅。”


    “其實不是這樣子的”,尹國平否認,“我也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孰輕孰重還是分的清的,阿萍她雖然漂亮,倘若是把我當做傻子,我又怎麽可能會這麽認真。”


    “你是說...”


    “對”,尹國平點了點頭,他像是無意間的看了吳玥一眼,“她幫助過我,而且我兩的經曆還是相似,之前還有幾麵之緣。”


    “並且的,我也跟她發生了關係。”


    劉卿:“......”


    “其實這很正常”,尹國平像是為自己辯解幾句,“男歡女愛,情到濃處時就這個樣子了。”


    劉卿聽完這些也是沉吟起來,“那平叔,你能說說她對你做過什麽,平時你們聊的又是什麽內容嗎。”


    如果從情侶的身份上來說,冒然去問他人這種事情,其實是侵犯隱私的。


    劉卿當然也知道,但他更知道,這些問題自己是必須得問的,而尹國平也會如實的告訴自己。


    劉卿的想法是對的,尹國平開始迴憶,隨後緩緩說道:“我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就是當時被你的工分安排,進入到田裏休閑的時候,是她先認識的我,並且當時就在旁邊,我因為有些東西不懂,就過去問她了,我們兩個就這樣開始結緣。”


    “嗯...”,劉卿點頭。


    “然後,我和她就開始說起之前的經曆,我說我有個兒子在廣省那邊上班,現在災難爆發了,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麽樣,每天都很是擔心。”


    “沒想到她也說是,她有一個女兒在廣省的一個市裏上班,而且考的還是事業單位,現在也是聯係不到。”


    尹國平麵露迴憶之色,“然後,很碰巧的事情是,我們兩個孩子,還是在一所大學認識,並且彼此之間還是認識的,而我和她在學校的時候,還見過幾次麵,而且她還記得我。”


    劉卿聽到這裏撇撇嘴,從這段話來說,兩人的遭遇確實是挺巧合的,但是從他要獲得的東西上來看,這些話並沒有什麽價值。


    兩人既然是先前就認識的,並且緣分如此湊巧,這就說明萍阿姨應該不是早有預謀的算計,以此來接近尹國平。


    但就算如此,這也和她來到基地中作為內應,並且下藥沒有直接的聯係。


    隻是,劉卿還沒有找到她的動機。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很平常了,她因為隊裏麵沒有熟人,就找人換到了我這一組,同時我們兩個也天天接觸,聊天多了有了感情,就變成現在這個地步。”


    尹國平轉念繼續說:“你別看她這個人不愛搭理人,這跟她的經曆有關,她本身人的性格也靦腆,所以才會讓你有這種錯覺。”


    “實際上她在對待朋友這件事情上,從來是不含糊的,你跟她有了關係,就會發現她很會做人,識分寸而且也照顧人的感受。”


    尹國平說的當然有可能。


    但對於尹國平所說的話,劉卿也隻是抱著僅供參考的想法。


    畢竟局中者迷這個道理,劉卿算是記憶深刻了,這也隻是尹國平的一麵之詞。


    “那平叔,這樣的話,萍姨她應該有跟你說過,平時她迴到家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麽,你能說下嗎?”


    尹國平聽完點點頭,“迴到家...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其實哪還有家這個概念,迴去以後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畢竟平時在種植相關的工分配比中,我們兩個就很閑,平時就在田地裏坐著曬曬太陽,反而還不想迴去呢。”


    接下來,尹國平開始述說她的相關事情,如從發病開始到現在的變化。


    “第一天的話,當時她是比我要早感染的多,不過情況就比一般人要糟糕的多了。”


    “上個月我也找你要過錢,那是因為主治的醫生都已經說過,病毒的繁衍存在差異,在她的身上蔓延的太快,而且那段時間休息不好,所以免疫係統不強,才導致發生了這種情況,小劉你也知道的,如果不是到了實在危急的關頭,我也不敢去麻煩你。”


    尹國平開始念念叨叨。


    “不過被你這麽一問,確實也有一些疑點”,尹國平沉吟一下,“她平時跟我一樣,雖然說身體不算強壯,但也每少曬太陽,也沒有聽說有什麽大的疾病。”


    “這樣的話,被流感感染到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直接進入了重症監護室,這的確太快了些。”


    尹國平再次迴憶,“不過當時也是被主治醫生和治療的報告衝昏了頭,要知道,她在這個基地裏麵,能夠依靠的人,也就隻有我一個了,我怎麽可能不心急。”


    聽到這番話,劉卿的心中一亮,發現找到了一條新的線索。


    就是那個負責給萍阿姨治療的醫生,其實有很大的可疑之處。


    倘若萍阿姨的病況加重是假的,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主治醫生下了錯誤的判斷,故意偽造了檢測的報告,從而用來誤導其他的人。


    不過,為了保守起見,劉卿也知道,這隻是可疑而已,還不是確鑿的事情,所以不能做出太過激的行為。


    “之後的一個月,基地裏的流感開始大範圍感染,我因為自己扛過去以此,身體有了免疫力,也就不是那麽的怕了。”


    尹國平繼續說道:“大範圍的感染以後,基地方麵緊急成立了一個衛生部門,也就是在半個月前,他們開始大範圍的抽血,經過一定的調查以後才發現,基地裏已經有相當的一部分人,已經感染了變異的病毒。”


    聽到尹國平的話,盡管語氣平平淡淡,但劉卿也依稀的能夠看到,當時基地方麵是比較慌亂的。


    “變異流感病毒被檢測出來以後,基地幹脆就停止運作,各個部門除了封閉式的基地部隊,其他包括糧食生產的部門,也都停了下來去接受檢測。”


    “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發現自己身上也得了這種奇怪的流感。”


    “那平叔,你當時感覺身體有什麽特殊的異樣沒有,又是從什麽時候有感覺到不對勁。”


    尹國平搖搖頭,“具體的時間我已經忘記了,而且當時應該也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不過異樣的話,之前我在生產隊中喂養雞鴨的時候,確實感覺身體不像以前那樣有力,我還以為是水土不服,氣候的原因。”


    尹國平說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點。


    隨即在劉卿的要求下,他開始繼續述說萍阿姨的事情。


    “當時阿萍她也被檢測出來了,我過去的時候,她麵色很白,比我現在還沒有血色,而且聽護士的說法,再當時通知當事人的時候,她就大哭了一場,看起來有些悲傷。”


    劉卿聞言點點頭,這倒也符合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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