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中的三個身份在他的腦海不斷轉換。


    保姆,小蝶,還是小周?


    這三人,她們的身份截然不同。


    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份並不簡單,但劉卿還沒徹底清楚她的用意。


    他隻知道,自己這趟的西堤別墅任務執行,是被那個局長下了套,並且與‘極光’組織有所關聯。


    它們就像白天大樹背後的陰影,讓站在樹下乘涼的劉卿被其籠罩。


    至於對方為什麽要精心布局,乃至想方設法的讓自己進入石穴,被困在石穴中,劉卿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文靜的麵龐,上次的動物園襲擊,可以說因果都在於薑七。


    “怎麽了?”麵龐有些濕漉漉的陳夢蝶發覺劉卿的麵容,有些疑惑起來。


    此時她的身子半遮不遮,在草叢中被荊棘劃破的連衣裙,帶著塊塊的碎屑將大腿匹蓋。


    雪白的皮膚依舊暴露在空氣中,這也讓劉卿剛剛熄滅的yu火,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陳夢蝶,小蝶?”劉卿突然唿喊幾句。


    “怎麽了?”陳夢蝶說了一遍同樣的話,“有什麽事情嗎?”


    耳旁微動,劉卿沒有去搭理她,一秒前,他突然聽到了草叢窸窣的聲響。


    又是一道數字的手電筒照射過來,將四周嫩嫩的枝葉紋理照出,使得上麵的纖維清晰可見。


    “夢蝶,你還在這裏嗎?”


    不遠處,傳來了王鵬和張晨的呐喊,他們的聲音十分有力,並且在劉卿的耳旁不斷擴大。


    隨著腳步聲的逐漸清晰,兩道人影也出現在樹叢的一方。


    一胖一中等的體型,赫然是王鵬和張晨兩人。


    急忙換上衣服的陳夢蝶,此時她的雙手還凝固在半空中,整個人的衣衫依舊襤褸,這時如果有人從下麵的角度看去,就能發現它底下的白色內褲十分鬆垮,差不多像三歲小孩第一次學穿的樣子。


    手電筒照在陳夢蝶的身形上,雪白的麵孔已被通紅的粉色取代。


    都是結了婚和準備結婚的過來人,看清楚陳夢蝶的模樣後,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你沒事吧,夢蝶,是不是受到什麽傷害了?”王鵬一臉關切的率先走去,並且開始照向四周的草叢。


    目光隨著深色的泥土不斷晃動,最終略過一片草叢後,他的目光停在地上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上。


    “卿特戰?”,相比陳夢蝶,王鵬的聲音多了一絲難以置信,“你怎麽會在這裏?你還活著?”


    “太好了,太好了”,像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太對,王鵬脫口而出後,急忙改口起來。


    此時的張晨也注意到了他。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來,直接開始打量劉卿,並且不一而同的沉默起來。


    十餘秒後,察覺氣氛不太對勁,劉卿像是意識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等等,李青呢,你們找到他們沒有?”


    “他死了”,張晨凝視劉卿半晌,目光有些呆滯,“我和王鵬在別墅區的不遠處找到了他,他的身子在大門旁邊的下水管道裏,發現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沒個人樣了。”


    一旁的王鵬也沉默起來,倒是陳夢蝶,像是第一次發現這件事,很是震驚的說道:“死了?你們是在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不告訴我。”


    “我也想告訴你啊,但是你這兩天脾氣...嗯...有些太強了,早上張晨發現以後,我和他討論半天,覺得還是不能告訴你,不然怕你又做出什麽傻事”,王鵬說的有理有據,對著陳夢蝶說話看似煩悶,實則語氣沉重。


    “他被扔到了哪個位置,能說的具體點嗎?”聽完王鵬的話,劉卿的腦子有些亂,忍不住問了起來。


    “別墅大門那邊的下水管道”,張晨連忙應了一聲,“整個西堤這邊,總共也隻有三處下水管道,分別對應的是公用遊泳池,湖泊和大門旁邊的噴泉邊上。”


    找張晨要了一份別墅區的規劃圖,劉卿望著手機屏幕上的燈光,開始從以籃球場為中上方的地帶,開始推算地下室的位置。


    當時他每到一個方向歇下來時,都會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看,並且記憶下指南針所指向的方向。


    西堤別墅整體呈四個區域,右邊區域的別墅連成一排,盡管有距離,但還是非常的近,它們由西向東,一路朝著別墅區的大門,也正是劉卿所在的方位而去。


    “從這裏到這裏”,嘴中喃喃一下,劉卿用手指比劃著,看到了那處下水管道所在的位置。


    按照距離的推測,那裏距離狡黠胖子關閉的通道相當的遠。


    粗略估計也有一公裏多,加上爬通道的阻礙,旅途幾乎占據劉卿一整天的五分之一。


    “而且,那裏麵到底有沒有喪屍我也不知道”,判斷半天,他認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李青在通道中一路逃竄,最後死在中途,然後被有心人運輸了出去。


    至於對方為什麽要運輸李青的屍體,他猜測可能是避免屍體腐化,從而引起喪屍或者喪屍王的躁動,或者引起其他的變化。


    “你在想什麽?”看著劉卿比劃半天,身後的陳夢蝶開口詢問。


    本想翻雲覆雨後痛下殺手的劉卿,看了陳夢蝶一眼,目光內斂起來,“估算一下通道的距離,這樣可以大概判斷一下他的死因。”


    “哦”,嘴唇輕啟,露出一排皓齒,陳夢蝶應了劉卿一聲,緊跟著整個人繃的筆直,與一旁的王鵬和張晨交頭接耳起來。


    趁著這個功夫,劉卿抬起頭來,望向王鵬的後背。


    胖子的身軀看起來有些笨重,但是因為主觀猜疑的原因,劉卿竟覺得他有些虎背熊腰起來。


    在山林上呆了片刻,劉卿稍微交代了一下自己逃出的過程,然後隨同三人一起走向了西堤別墅。


    路上他看起來十分的疲憊,其中的七分是佯裝,三分則是兩天下來逃亡的厭倦。


    而這一切,都被王鵬和張晨看在了眼裏。


    “殺死我會有什麽獎勵呢?”


    走在隊伍前頭,劉卿的雙眼眯起,有些好奇隨同三人的心思。


    要知道,這裏麵隻有張晨一人是正常的,其餘兩人都與‘極光’組織有密切聯係,而且搞不好,是比陳楚佳這些分區隊伍的人資曆要老。


    這麽想著,劉卿有種陷入賊窩的感覺,感性到身後人走路帶起的微風,他悄悄握緊了拳頭,在感知到身體裏磅礴的力量後,內心總算安定下來了一些。


    一路直行,走在夜色的路上,四人迴到了西邊的這處別墅。


    走入屋內,劉卿發現家具又被調整了好些,很多東西的風格不搭,且冰箱還有三個。


    這讓本就不寬敞的客廳,顯得更加的狹小了。


    問了一下張晨,他才知道自己不在的幾天,讓三人更加的擔憂起來。


    畢竟一個前線派來的特種兵,在剛見麵不到兩個小時,就突然的失蹤了。


    這任誰都會覺得詭異。


    “這些家具,都是誰搬的?”走入屋內,劉卿朝著第一間的主臥走去,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三人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都是我搬的”,本來話極少的張晨,在發現李青的屍體以後,整個人就更加的沉默寡言起來。


    雖說是一個白領,但李青的性格還是很不錯的,與他相處長達一個月的張晨,自然情緒有些悲傷。


    其實這在他的女兒身上,就有所體現了。


    “不要傷心了,一切看命吧,你要做的是坦然”,叫了一聲晨哥後。劉卿不知不覺的將他拉進走廊最深處的一處房間。


    在用大量的話語撫慰和拖延住他後,劉卿將房門上鎖,示意已經午夜十二點的時間,張晨該睡了。


    “我對地下的通道已經比較熟悉,明天會再下去一趟,你也可以跟著我,晨哥你現在應該早點睡,不然明天精力不行的話,隻會影響實際的辦事。”


    在聽到劉卿的這番話後,李晨緊皺布滿溝壑的額頭才微微舒展開來。


    將李青告別之後,劉卿走出房門,發現王鵬不知何時站在門的一旁。


    舉動的幅度之小,就連劉卿的聽力也難以察覺。


    見到劉卿打開門後,王鵬顯然也沒有預料到,他的麵上突然彈跳一下,而後整個人露出尷尬的笑容,“我就是睡在旁邊的房間,好像聽到你跟李晨說的話了。”


    他說:“你挺會安慰人的,看不出來,劉特戰,你們加油,明天我也要一起去。”


    點了點頭,透過胖子房門打開的縫隙,一片漆黑中,劉卿看到那是一張粉色的床鋪,麵積很小,且牆上掛著的壁畫都是卡通模樣。


    這是一個小女孩的房間,而且床單上的被褥很是嶄新,沒有一點的折痕。


    判斷出王鵬在撒謊後,劉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劉卿。快來”,客廳中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唿喊聲,正欲打開門鎖的他停了下來,朝客廳看去,發現短短的半個小時,陳夢蝶已經洗漱一番,並且穿上了頗為講究的睡衣。


    “什麽事?”被唿喊後,劉卿朝著客廳走去,在中間的走道處,看到那道身體纖細的身影。


    陳夢蝶的麵容一如既往的精致,並且因為水分的衝刷後,整體的皮膚充滿彈性,白裏透紅。


    見到自己後,那道倩影旁若無人的擁抱上來,並且吻住了劉卿的嘴唇。


    冰涼而充滿香味。


    “我的男朋友,愛你。”


    被陳夢蝶擁抱住後,劉卿沒有迴應。隻是整個人僵直的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耳朵旁的那縷發梢。


    整個吻持續了五分鍾,結束時他的舌頭和下巴已經滿是唾液。


    香香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擁抱結束後,陳夢蝶閉上眼睛,親了一下劉卿的額頭。


    在親昵的舉動完全結束後,那道瓊鼻突然往上湊來,在自己的衣角處嗅了嗅。


    “怎麽?”


    “沒什麽”,收迴自己的脖頸後,陳夢蝶的麵上已經滿是通紅。


    “迴去睡覺吧。”


    “嗯”,劉卿應了一聲,腳步遲緩,看起來有些不舍的離開了她。


    ‘嘎吱’


    隨著房門跟門框的碰撞。整個鎖芯都鑲嵌進去,並且伴隨起一道反鎖的按鈕聲。


    別墅的大廳中,樹叢中的冷風吹入陽台。陳夢蝶就這麽一個人站在那裏,看著黑色帶著淡淡月光的客廳。


    ......


    將房門反鎖後,他稍微往前走了幾步,迴味了一下陳夢蝶身上的香味,而後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前世的他幻想過無數次這種情節,沒想到穿越之後。會來的這麽的快。


    當然,這也和自己的實力,以及陳夢蝶的身份,是本質的關係。


    運用體內的白色能量,凝聚於舌頭中的部位,過了十餘秒,劉卿才將上麵無色無味的迷藥徹底清去。


    “是我判斷失誤了。”


    想先前在半片上的經曆,劉卿否決了對陳夢蝶的所有好的判斷。


    如果不是自己有係統賦予的功能,早就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次了。


    將身子躺在床上,假裝沒聽到走廊上步伐走動的聲響,他拉開柔軟的毯子,直接鋪在了自己的肚皮處,然後閉上眼睛,開始了養精蓄銳。


    “哼唿~哼唿~”


    不久,一道香甜的鼾聲響起。


    隨著時間推進,夜色越來越深,一抹潔白的月光也照在床鋪的上頭。


    在劉卿進入房間兩個小時後,外頭終於傳來一聲極為細微的房鎖轉動聲。


    緊跟著,一道相對厚重的腳步聲響起,開始朝著劉卿的房間走來。


    黑暗的走廊,頓時充滿一種詭異的感覺。


    “蘇拉蘇拉”,一竄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道黑影舉著斧頭來到了劉卿的窗前。


    月光中,一道沉睡的麵孔一動不動,神情安詳的躺在枕頭中間,整體看起來睡的很死,且沒有了半個小時前的鼾聲。


    那道人影在床頭前站立幾秒,旁邊窗戶的窗簾擺動起來,將原本的月色遮掩,也使得月光偏移,照在了人影的臉上。


    那是一道十分樸素,看起來重情重義的中年男人臉。


    此時他先前緊鎖的眉頭還不曾散去,整個人的麵龐看起來有股猙獰感。


    一個人在幹壞事時,不知不覺就會變成壞人的樣子。


    “張晨?你要幹嘛?”


    房間中突然傳出一道疑惑的聲音,讓張晨估算捕捉具體的位置,緊握著斧頭的刀柄也跟著顫抖幾下。


    沒有猶豫的,他直接將斧頭抬起。亮起斧刃那道雪白的光芒,直接朝著那具還在沉睡的頭顱,直接的砍了下去。


    “砰”,一瞬間斧頭徑直落下,在他壯實身材的力氣運用下,就連床板都被他徑直斬入一截,在木質的床板上直接留下一道深深的縫隙。


    “喂?你在幹嘛?晨哥?”那道突兀的聲音繼續響起,嚇了舉著斧頭的李晨一跳,他張目望去,發現四周並沒有人。


    “那麽那個人會在哪裏?”


    一個大大的問號在他的心底升起,緊跟著,他看向床頭上那處稀爛的一攤‘泥’。


    怎麽看怎麽不對勁,最終他發現少去了自己先前所看到的腦漿和血液。


    沒有腦漿也沒有血,為什麽?


    “哇,晨哥你的力氣好大啊,床板都快被你砍破了”,那道語氣中充滿了無所謂,一瞬間也讓李晨愈發的暴躁起來。


    那人是誰?又會在哪裏?


    整個人的神經好像出現了分岔,李晨的腦海中一股怒火升騰而起,“是誰?是誰?”


    “要不是我把李青那小子送迴來,你們還能看到我的傑作嗎?”


    口中發出的嘴型稍微張大,到最後傳出來的聲音像吼出來了一般。


    “李青哥死的好慘啊,你殺得太不對了。”


    空曠的房間中,那道聲音也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李晨感覺心中的濁氣壓製不住,整個世界像是突然的塌陷了下來。


    他的眼前一黑,被人為改造過的骨骼開始轉動,將斧頭揮舞,一下一下的砍在麵前已經稀爛的頭顱上。


    卻沒有發現那團黑色,實際上是一灘泥。


    “砰,砰,砰!”


    斧頭砍砸在床板上的聲音砰砰作響,在房間裏咚咚的傳出,傳到躲藏在屋子外簷的劉卿身上。


    幾秒鍾的時間過去,李晨開始朝著四周大刀闊斧,胡亂的砍砸起來,隨著一聲聲的破碎響,床櫃上的名貴台燈,一些自己和老婆孩子的合影,都被他攔腰截斷。


    木櫃的碎屑漂浮在地板上方的十厘米處,落在地麵的過程越來越緩慢,直到最後的一寸距離,足足用了兩秒的時間。


    從窗戶處朝屋子裏撇去,劉卿一動不動的趴在窗戶下方。並且伸出頭後。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晨一眼。


    對方看起來有精神疾病,而且身體有人為增幅的痕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必須要動手了”,看著李晨逐漸陷入癲狂,劉卿估算了下兩者間的距離,算準了一個出場的角度,然後雷霆一樣的動身,從窗戶中急躥而出,衝到他的身旁,一記悶刀柄,直接將他敲暈。


    ‘砰’


    一陣適當的力度下,他的後腦勺帶著皮肉稍稍的凹陷進去,然後整個人倒在了木質的地板上,看起來不省人事。


    翻開他的上眼瞼,劉卿看到的是一動不動的瞳孔。


    少去了思維的運轉,對方看起來神智果然被控製住了。


    持續而來的動靜,必定會讓整棟別墅的人都有所察覺,在還不確定陳夢蝶有沒有幫手的情況下,他隻好激活自己體內的喪屍王血脈,整個皮膚變得一片通紅的走出了房門。


    不出所料,走廊上靜悄悄的,並且確實站著一個人,身形纖細且麵上的妝容精致。


    在看到自己以後,陳夢蝶不再偽裝,她想要開口又凝噎住,最後吐出嘴巴的隻是一陣‘呃’的聲音。


    看到這裏,劉卿內心的念頭再次被激發,隻是這一次,那種欲望被濃濃的好奇所代替。


    “你到底叫什麽?不是陳顯的女兒吧?”


    他直接的問,用一種輕鬆但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她說道。


    “哐當”,像是意識到什麽,陳夢蝶的身子微微顫抖,麵色一片蒼白又不見驚恐,她的手臂下方,掉落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手槍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她點了點頭,確認了劉卿的說法,隨後麵色凝固幾分,才開口道:“我確實不是陳顯的女兒,雖然我也叫小蝶,但是我是陳夢蝶,陳顯的女兒叫做陳嫻碟。”


    “然後?”


    陳夢蝶突然唿出一口氣,“我是隸屬一家無名的組織,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他們給收養了。然後,我的職業是在普通人中充當殺手,在半年前,才轉變成目的是殺死比較特殊的人物。”


    劉卿突然笑了一下,露出一種色眯眯的表情。“靠的是你的這句身體嗎?”


    沒想成陳夢蝶卻是點點頭,“對,盡管沒有明文的說法和規定,但是實際上靠的就是我的這張臉。”


    “但是這晚和你的行為,其實是我主動的。”


    “然後呢?”劉卿繼續問道。


    “然後”,陳夢蝶頓了頓,“然後也沒什麽可說的,張晨一死,我們這次的任務就算失敗了,要殺要剮隻能由你處置。”


    “你怎麽不說說,你提供一些我需要的資料,我就可以放你走?要知道,你也隻是一個女人而已,除了一把手槍,對我沒有其他的威脅。”


    陳夢蝶的麵色突然劃過一絲害羞,“那你想要知道些什麽,我告訴你就是了。”


    麵對陳夢蝶的這種態度,劉卿覺得無節操的同時,不禁問起了自己心中一直好奇的問題。


    “你跟陳顯到底是什麽關係,是保姆嗎?陳顯一家又是怎麽死的?”


    “是秘書關係。”


    “但是”,劉卿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把事情說出來,“我在他的日記本中,看到他說前麵的秘書已經死了,新來的秘書名字是姓周的。”


    陳夢蝶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原來如此的神色,她看向劉卿,“實際上,我就是那個小周,隻是改了名字而已,我的本名就是叫陳夢蝶,這也是我出生以來就一直有的名字。”


    “至於你說的那個陳顯一家的死,那個保姆確實是組織安排過去的,也有一定的資曆,那個案例中的手法並不複雜。陳顯家裏一直比較喜歡吃海鮮,本身的身體尿酸就偏高,被我們的醫生忽悠一下。再靠的是調節食譜。”


    “然後,就這樣了。”


    “那地下的石穴你又了解多少?”


    “不是很清楚,組織裏的分工都很明確。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間諜而已,其實都不算什麽。沒有一點實力”,說到這裏,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那麽王鵬是你們的人嗎?”說到這裏,劉卿麵向長廊,他留意到王鵬從房間裏已經悄悄走出,並且手上還拿著一把尖銳的小刀,也不知是從哪裏拿來的。


    劉卿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最後,你對我的感覺怎麽樣?”腦子突然短路一下,劉卿麵向陳夢蝶的臉,目光一動不動,看起來癡迷在了陳夢蝶的麵容上。


    與此同時,王鵬也悄無聲息的走出,來到了陳夢蝶的身後,並且舉起自己手上的那把刀,抬到頭頂上方二十厘米的高度。


    此時的陳夢蝶絲毫沒有留意到背後的狀況,她看起來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醞釀了一下自己的言語,正要開口說話,整個人突然就呆滯住了。


    短暫的驚嚇後,她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隨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處,看向那把散發著寒芒的白色刀刃。


    “啊”,吐氣如蘭的口吻依舊存在,隻是在這個畫麵中,顯得格外的冰冷。


    在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身軀就倒了下去,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一動不動的,轉眼間就死在劉卿的麵前。


    “何必呢”,有些無動於衷的看著這一幕,劉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看見王鵬在刺出刀刃後,目光用依舊很是平靜。


    第一次殺人,能夠這麽平靜,也是難得。


    但是隨後劉卿就發現自己錯了。


    用刀刃殺死陳夢蝶後。他直接癱倒在了地,並且麵色的神色凝固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呆滯住了。


    過了五分鍾,他才緩過勁來,在劉卿的注視中,於牆壁的邊沿站了起來。


    用胖手攙扶著牆壁,他張嘴語氣低沉,“劉特戰,現在我的生命都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


    “什麽看著辦?那你還要找你的未婚妻嗎?”


    “不了”,胖子搖搖頭,“經過這麽多天,我早已經心灰意冷,而且這次出去以後。我還在路邊看到許多的喪屍,包括市政府那一片的很多建築,都變成了廢墟了。”


    “這麽一想”,他低下了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自己的事情也並非隻由我自己決定,我還要完成父母的心願。”


    “嗯...”,劉卿也沉吟了下,“那好吧,就到此為止吧,說點輕鬆的。你是怎麽發現張晨和這個女人的身份,以及李青的死亡地點的。”


    殺完人後,兩人坐在客廳中,像個沒事人一樣聊了起來。


    與此同時,劉卿早已褪去了自己的變形狀態,在等待血液冷卻後恢複溫度的同時,感覺身體十分的疲乏。


    “有的東西你說起來不信。很多的細節我也都忘了”,胖子開始整理思緒,“這事還得從我在在抽屜裏看到張晨的精神疾病堅定書開始。”


    他隨後道:“當時我發現的時候,他恰好也在現場,但是他是這麽跟我說的,說這個證書作廢的,自己也是寫著玩的。”


    “並且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裏又掏出幾張精神疾病堅定書,上麵一樣蓋有標準的文章。且起的名字都是玩味的,像個玩具一樣的名稱。”


    “但是,我在我最開始發現的那張證書上,看到了神山精神病醫院,要知道,我從小就在海城裏長大。這個舊的市二院我自然是很熟悉的,所以對他的說辭。有了懷疑撒謊的根基。”


    “之後”,王鵬念念道,“之後。一件事情更讓我確定了一個事實,一是這個叫做陳夢蝶的女人鬼鬼祟祟不說,有一天的早上,或者說淩晨四點鍾的時候。我半夜覺得睡不著,換了一個靠裏麵的房間,然後從窗戶中就看到了張晨。


    當時他的麵孔是像發病了一樣,有點像學校裏看過的傻子,嘴角流出口水的那種情況,然後我就在屋子的前麵。剛好的一條縫隙中,看到陳夢蝶直直的站在馬路邊,看著張晨蹲在地上,往屋子前麵放了一個粉紅色的,小孩子的發夾。”


    一路侃侃而談,王鵬將發夾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也讓劉卿對事情豁然開朗起來。


    “原來如此”,他喃喃,想著難怪幾天的時間下來,張晨和王鵬都找不到投信的人,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等人的住處的。


    投信的人,其實就是張晨自己,並且他自己還很有可能並不知情。


    “而且”,王鵬頓了頓,像是說上了癮,“而且我還發現,張晨的那個女兒,很有可能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並且也是因為這場變故,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有什麽依據嗎?”


    聽到這裏,王鵬突然從昏倒的張晨身上一陣摸索,最後搜出了一個帶著照片的黑色錢包。


    他將彩色照片從錢包中取出,用眼睛仔細的甄別了一下,然後遞到了劉卿的跟前,“你仔細看一下這張照片,是不是覺得跟他的說法有些出入?”


    說到這裏,王鵬的麵上露出古怪之色,一邊留意著劉卿的麵色。


    將白色背景,是洗出來的照片反複撥弄,除了一句英文的‘ilovemygirl’以外,劉卿沒有看到其他的數字。


    十餘秒後,察覺出劉卿的窘迫,王鵬徑直上前用手指指著,並且開口說道:“我以前有個愛好。就是喜歡研究人的年紀和外貌的關係。最後通過上百張的照片,我總結了一個偏差在兩歲之內的規律,就是三十五歲以後的人,一般他的整體皮膚會有老化的色澤,還有緊實程度也會鬆垮一些,這些是大體的趨勢,而且因為張晨他的沒有保養。所以肯定是遵守這個規矩的。”


    “你是說,按照皮膚狀態來判斷他的歲數?”被王鵬這麽一說。劉卿看向手上的照片,目光倒也別致起來。


    “單單說這個還不能具體”,王鵬照著腦海中的思路,開始慢條斯理的說了起來。看起來,他像是早有了這方麵說話的經驗,“因為人愛笑的關係,張晨本身也是做生意的,所以法令紋在這張照片上早就有了些,再者從他的抬頭紋和眼角紋,還有比較主要的精氣神方麵,都可以看出這張照片至少是在五年前拍攝的,而不是他口中的兩年前。”


    王鵬一頓話後,說的是有理有據,讓劉卿聽的也覺得頗有道理。


    一邊看著照片,一邊注意著裏麵的細節,他逐漸看的入了迷。


    如果要換句話說的話,那就是目前的他,已經覺得事實就是王鵬口中說的那樣。


    將所有東西梳理完畢,最終兩人都猜測,李青的屍體是被張晨先發現的,且上麵還有人為搏鬥的痕跡,綜合整體的方麵來看,李青應該也是被張晨給弄死的。


    結論的依據來源於王鵬的最後一句話,“當時張晨從一片山林中走出,那片區域是他負責巡邏的,走出來後我看他的樣子有些累,也沒問什麽,但是之後聞到了一股怪味,走過去後才知道,那裏有李青的屍體在那裏。”


    “屍體的狀況怎麽樣,主要的死因你判斷的出來嗎?”劉卿問。


    王鵬點點頭,“雖然有喪屍們咬的痕跡,和一些小傷痕在身體上,但是主要的死因很明顯,就是被人用石頭給活活敲死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而且,那個石頭敲打的痕跡啊,非常的沒有規律,左一塊右一塊的,看起來暴力得很,所以無論怎麽看,我都認為是張晨神經病發作,直接把累的差不多的李青給敲死的。”


    聽完王鵬的話,劉卿也沒有了再去查看屍體的打算。


    “可憐的李青,可能傷痕累累好不容易爬出洞口,以為遇到了隊友,終於可以得救了,沒想成一向看起來老實和用情的張晨神經發作,直接像瘋了一樣用石頭把他砸死。”


    再套用一句之前很惡心的話,李青被發現時,整個人都不成人樣了,這話還是從唯一的兇手張晨口中說出。


    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幹過的事,劉卿不知道,但是聯想起張晨先前發狂拿著斧頭亂砍自己床頭的一幕,他就覺得當時的李青應該挺絕望的。


    將事情商量完畢後,劉卿就此就在別墅中休息。


    兩具行刑者階段的風係和火係喪屍王,被他在大廳中找了個位置。布料裹實後便不再搭理。


    以他目前所儲蓄的光明能量,根本不夠這兩具精粹肉裏蘊含的黑暗能量看的,所以這兩具擁有巨大價值的屍體,對於劉卿而言。是屬於隻能看不能吃,不可褻玩焉的玩意。


    元素徹底融合之後,喪屍王的體質比劉卿變身後還強,倒也不怕天氣炎熱會致使它的腐敗。


    接下來的三天,從十二月的初旬,等待到月中,王鵬和劉卿換了一棟別墅入住,並且在這期間,他接受了係統技能的賦予。


    ......


    “光盾和光矛”,狀態塑蘇醒後的劉卿。記憶中被這兩個詞充斥。


    在空間裏不斷的練習,他順便掌握了這項技能的基本使用。


    “矛和盾,看似互相對立,實則一體”,對光明能量有了更近一步的感悟,劉卿將手掌伸出,開始調動自己的能量通過特殊的經脈。


    改造的本身,不僅是他體內流通能量的筋脈位移,還讓光明的能量提升了一個檔次,更加有實體感,更加的均勻。


    不一會兒,一個約摸腦袋大小,蘋果粗厚的圓形光盾在他手中浮現,與此同時,白色的能量還在源源不斷的從體內散發,轉化成這種特殊的形態。


    “整體的形態比較均勻,而且防禦的重心也在手掌可以隨時發力的位置。”


    手掌微微顫抖,他心念一動,將整個光盾分散開來,直到變成較薄的一片,足以將自己的全身籠罩。


    對這個技能的判斷,他在空間中就有做過?


    此時不過是再次判斷了一遍。


    “那光矛呢?”心中想著另一個技能,一秒的時間內,那團光盾慢慢收斂,在完全沒入劉卿的體內後,另一股白色的能量洶湧而來,並且呈尖銳的矛頭冒出,最後形成一把直徑約一點五米,鋼管粗厚的長矛。


    對於這個技能,劉卿要滿意的多,他走出房門,來到別墅二層的陽台,將手中還未消散的長矛朝著遠處擲去。


    “砰”


    全力之下,長矛的速度非常之快,眨眼間就撞到院子中一顆蔥鬱的樹木上,兩人環抱的樹幹上,瞬間被刺出一個筆直的窟窿,從洞口中,劉卿看到了外麵的小路。


    這個長矛的威力十分可觀,以劉卿現有的能量,隻能催發十次這種級別的能量體,且,它們所能維持的時間,隻有五分鍾,並且還是逐漸衰弱的。


    “以後這個就是我的底牌了?”想到這裏。劉卿望向包裹著兩具行刑者屍體的布袋,一時之間對於未來充滿美好的憧憬。


    將別墅大廳稍微收拾一下,三天的時間過去,他對於前往地下石穴這件事情,又起了心思。


    “算了,還是算了”,考慮了一下對麵喪屍王的數量,以及地形的複雜程度,劉卿覺得再次下去。明顯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


    “還是將得到的資料匯報上去好了”,將從政府大樓和地下實驗室得到的資料整理一遍,劉卿開始盤算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


    特殊喪屍,小男孩,那個自己曾經在酒店中見過的喪屍。


    “沒有記錯的話,如果擁有了它的能力,我的血脈中就會摻雜一種特殊的東西。可以用來壓製普通的喪屍,並且可以號召比我低階的所有變異人類,以及讓一部分的喪屍起死迴生。”


    無論是從名字,還是技能的效果來看,這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技能。


    到時候能夠讓他人變成喪屍,還可以操縱喪屍,乃至讓喪屍起死迴生,就解決了劉卿單兵單打獨鬥的缺陷。


    如果以這次的地下石穴舉例,有了這個技能,劉卿起碼也能派出一個喪屍探路,輕而易舉的找出最佳的逃離路線。


    “明天再趕過去吧”,考慮到王鵬的狀況,身為特戰隊的一員,劉卿有足夠的責任要保護他。


    別墅區的太陽依舊升起落下,到夜裏的時分,他開始同王鵬交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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