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證了葉嶽的猜測,索元禮真的是胡人,隻是這個胡人有點淒慘,親人都死光了,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了,用後世的話來說索元禮成了一個孤兒。


    至於為什麽索元禮會成為一個酷吏,曆史上找不到答案,同樣陳默也不知道,葉嶽猜測可能與其身世有關吧。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悅來樓上三人早已酩酊大醉,旁邊擺放了許多空酒壇子,沒人不知喝了多少,此刻朱雀大街上燈火通明,長安街上,打更的人來迴報時,似乎在提醒街上行人宵禁的時間快到了。


    聽到打更的聲音,朦朦朧朧中,葉嶽扶起二人就要迴左衛,三人被小二攙扶著出了悅來樓的門,街上已經沒人了,諾大的朱雀街隻有三個醉鬼攙扶在一起扭來扭去,時而高聲唿喊,時而放聲大笑。


    一陣冷風吹過,葉嶽頭腦開始清醒一點,隻是看東西還是會有點眩暈模糊,遠處熟悉的顏色漸漸走近,紅衣黑褲的武衛,手中挑著燈火,腰間撇著短棒,身後一群黑衣武衛則拿著殺威棒,長安律令規定武衛不具備帶刀的權利,所以短棒和殺威棒成了武衛的象征。


    武衛隸屬長安護衛軍的一個分流,有陳默這個長安護衛軍的翊麾副尉在,葉嶽想應該沒什麽事。


    挑燈的紅衣武衛很快來到三人麵前,一臉怒容看著三人:


    “宵禁時間還在街上溜達,爾等可知犯了什麽罪?”


    似乎武衛也不是李元芳曾說的那般無理,逮到有闖宵禁者就一窩蜂上去先揍一頓再關入長安大牢,還是要先詢問一番。


    葉嶽閉著眼睛沒有迴答,結果迴應武衛是李元芳的一陣嘔吐,可能酒喝太多,李元芳承受不了,當即靠在牆邊上嘔吐起來,慶幸現在酒的度數不高,如果放在後世,五六十度的兩三斤酒喝下肚,葉嶽百分百肯定他會吐血。


    紅衣武衛挑著燈在三人麵前照了照,一臉的鄙夷色,從三人的穿著來看,三人更像官宦家族的紈絝子弟,武衛雖然不如長安護衛軍一樣白天有逮捕人的權利,但在夜晚他們的權利是最大的。


    “爾等宵禁期間在朱雀大街行走,已是犯了宵禁罪,按大唐律令,三人各罰十大板,再關押十日。”


    紅衣武衛厲聲說道,身後的幾個黑衣武衛就要上前架住三人當街行刑,拿殺威棒的武衛一臉冷笑看著三人,殺威棒已經許久沒用了,上一個受殺威棒照顧的還是太保公孫烏龍的兒子。


    看一臉哂笑走近三人的武衛,葉嶽終於知道李元芳為何會那樣說武衛了。


    李元芳一腳踢開走向他的黑衣武衛,頭上的大耳朵耷拉在一起,眼中滿是不屑。


    陳默趴在葉嶽的肩上,雙眼朦朧,嘴裏說著胡話,絲毫感覺不到有人正朝他走近。


    拿短棍的紅衣武衛走近葉嶽,眼中戲謔色一目了然。


    “甭管爾等是王公貴族或是官宦子弟,碰上我們算你倒黴,來啊,先給三位小郎君一人來上十板子,給他們漲漲記性。”


    為首拿短棍的紅衣武衛朝另外幾人說道,言語中帶著些許嘲弄。


    “滾開,離我遠點。”


    嘔吐完的李元芳撐著牆壁看向走近他的武衛,怒道。


    “翻了天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叫爺爺滾開,我看你還需要再多加二十大板。”


    站在李元芳身邊的黑衣武衛拿短棍指著他,眼中滿是憤怒,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一般的官宦子弟遇到他們,在一頓殺威棒麵前也得服軟,隻是這次運氣不怎麽好,偏偏碰上李元芳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硬茬。


    “管你是誰,惹了小爺,小爺讓你沒好果子吃。”


    武衛激起李元芳的怒火,李元芳一把扇開武衛指向他的手,冷聲說道。


    黑衣武衛被李元芳的話氣得臉都變綠了,當即招唿其他幾名武衛。


    眼看李元芳被幾名武衛包圍起來,葉嶽一把拉開最近的黑衣武衛,從懷裏掏出令牌扔給帶頭的紅衣武衛。


    “宣節校尉又如何,更何況還是左衛的宣節校尉,小子,知不知道我們武衛是隸屬長安護衛軍的。”


    紅衣武衛拿著葉嶽扔來的令牌,冷笑一聲,吩咐其餘左衛把葉嶽架開,準備先收拾李元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最後再來收拾葉嶽。


    “住手,誰要是敢動一下他,明天我就派左衛大軍來打折他的腿。”


    眼看兩個黑衣武衛架著踉踉蹌蹌的李元芳,另一個拿殺威棒的武衛就要行刑,葉嶽大吼一聲,在場的人聞言頓時一震。


    “宣節校尉又如何,你能叫來幾個左衛士兵,還想找我們麻煩,知不知道我們是跟誰混的。”


    紅衣武衛聽聞,看著葉嶽冷笑道。


    “你可以試試,如果今天你們敢動他,明日就會有左衛大軍來找麻煩。”


    葉嶽冷哼道,對於武衛完全不把左衛放在眼裏的事一直心有芥蒂,畢竟左衛和長安護衛軍私底下還是有舊怨。


    看一眼陳默,此時也靠著牆角在吐,葉嶽非常不能理解,為什麽大唐人喝十多度的酒都能吐的一塌糊塗。


    看著吐的稀裏嘩啦的陳默,葉嶽也不太指望他能出手了,誰知道他會吐多久,今晚每人大約喝了兩三斤酒,隻怕現在胃裏全是水。


    “小子,一個小小宣節校尉,看把你能的,要知道我們曾是打過當朝太保之子的,論官職,他的官比你還大。”


    葉嶽知道紅衣校尉說的是公孫烏龍的第四個兒子公孫北。


    “公孫乃是文官,文官和武將不同,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左衛程將軍的作風吧。”


    老程是出了名的護短性子,而葉嶽更是他所喜歡的晚輩之一,要是被武衛打了板子,老程還不得找他們的麻煩。


    果然,聽了葉嶽的話,紅衣武衛停了下來,他正在思考如何打了板子又保證程咬金不會追究他的責任。


    “都他娘的滾,管你們是跟著誰混的,惹惱了我,明日全都給老子進長安地牢。”


    陳默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隻見他一隻手撐著牆壁,歪著腦袋看向眾人,眼中冒著怒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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