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正疑惑的看著正座上坐著的張明,他還未弄明白這精神世界的規則,不敢輕舉妄動去救白凱。


    張明的話陰陽怪氣,“你可知錯?”


    十字架上的白凱搖頭,“我沒有錯!”


    張明:“偷我的美人畫冊還沒有錯!?”


    白凱:“沒錯,沒有一點兒的錯,偷不是錯!”


    “偷美人畫冊?偷還不是錯!這是什麽鬼邏輯!”陳帆心中疑惑,他看向白凱,“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不對,吳傑說這裏的人和物,都是張明的一念,那白凱就不是白凱本身,而是張明的一念。而我也不是我,隻是有自己意識的一念而已,還需要遵守這一念的本質,其實仍舊是張明本人的念頭。


    若隻是一念的話,承認錯誤不就得了,為什麽還要極力的辯護自己,難道承認錯誤之後,念頭會……會消失!?


    對自己起疑?辯護?哎?好像真是這樣啊!”陳帆迴想自己曾經有過的念頭,大部分的念頭都迴想不起來,所以腦海裏偶然浮現曾經的念頭,他會比較好壞,若是無用的念頭他就會放棄,自然也就不想了,放棄的念頭在這裏豈不就是自殺,“所以,這裏所有的人(念頭)若想要活著,就不能承認錯誤,一旦承認錯誤,那就會消失,可是,要怎麽辯護偷沒有錯啊!因為偷本身就是錯的啊。”


    張明見白凱還嘴硬,立馬揮手,“給我繼續打!”


    鞭哨聲響起!


    所有的人聽著鞭聲笑的前俯後仰,場麵極其的詭異。


    陳帆極力思索偷不是錯的各種理由,可是都被自己的意誌給推翻了,隨著鞭哨聲越來越密集,他心下一急,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大王,偷不是錯!”


    鞭哨聲立馬停下,眾人齊齊看向陳帆。


    張明也猛地看向陳帆,“為什麽不是錯?”


    陳帆一時語塞,他還沒有想到理由,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辯護。


    張明盯著他,“你說偷沒有錯,我看你的色相才有錯!給我綁了打!”


    眨眼間,也不見人動手,陳帆便被綁到了實木十字架上,手腕粗的麻繩勒緊他的手腕、腳腕和脖子,疼的渾身難受。短發黃袍的侍從持鞭走到他跟前,舞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啪’的打了一聲響。


    這一聲響隻驚得陳帆一個激靈。


    這個瞬間,陳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精神世界既然以張明為主,自然要以他的性格和見知為本,他的性格和見知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心裏一急,立馬捕捉到一道靈感,“大王,偷原本是罪,但若是偷自己的那就不是罪,你說是不是?”


    白凱扭過頭看向陳帆,眼神中滿是疑惑,這是來自己人了?會是誰?


    張明眉頭舒展,揮手讓黃袍侍從停下,“等等,你說偷自己的不是罪?你的意思是,那副美人畫冊是他的嘍?”


    陳帆搖頭,“美人畫冊當然是大王您的,但我們這些屬下也是大王您的啊,我們拿大王的東西,不就是你自己拿自己的東西嗎!所以在這裏的偷不算是偷。”


    “哦?”張明恍然大悟,“你說的對,你們都是我的,你們拿我的,就是我拿我自己的,沒錯沒錯!”


    黃袍侍從立馬揚鞭揮舞,“大王,您有明令,禁止所有人看那畫冊,我們都沒去碰那畫冊,就這人去看了,這說明,這個人是有害與大王的,大王應該處死他。”


    張明又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我是禁止過所有人看那畫冊。”


    陳帆立馬詭辯,“禁止所有人其中不包括自己人,因為自己人相當於自己,若是所有人中包括自己人,那自己也不能看那畫冊,既然自己能看那畫冊,那自己人也能看,所以所有人中不包括自己人。因此,我們不在這條令的範圍當中。”


    白凱左看右看仍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黃袍侍從立馬瞪向陳帆,眼神中惡毒滿滿,“你們就不是大王的屬下!你們是外來者。”


    陳帆朝他啐了一口,“你憑什麽說我們不是大王的屬下,你有什麽資格替大王說話!”


    黃袍侍從揚起鞭子抽打陳帆一下,啪的一聲亮響,還挺痛,侍從裂開嘴,滿口黃牙冒出來,“因為我是大王的屬下。”


    陳帆瞪黃袍侍從一眼,“你是大王的屬下,為什麽沒接到大王的命令就揮動鞭子。我們是大王的屬下,讓綁在這裏,就綁在這裏,什麽時候掙紮過!?什麽時候動搖過!?”


    “嗯?”黃袍侍從忽然發覺,確實沒有感覺到大王的指令。


    張明的表情立馬變得嗔怒,他猛地站起來指著黃袍侍從大喊,“哪來的……”


    黃袍侍轉身朝張明揮舞衣袖,隱約看到衣袖前閃現一道金光,“大王,我是您的屬下,怎麽可能意會錯您的意思。”


    金光眨眼便進入張明的身體中,頓時,他的表情變得疑惑,隨即恍然若得,他點點頭,“對對對,我發過這樣的命令,隻是太淺薄,我沒有記牢。”


    而此刻,殿堂中所有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們看著張明,疑惑的眼神忽然爆發出一道殺氣。


    陳帆在這個時候發現,他的身體脫離了張明意誌的束縛,張明被眼前這侍從控製了,這相當於本念出現了動搖。


    隨即,白凱忽然掙脫繩索,落地之間樣貌便恢複如初,他躍到陳帆身前,伸手一拍那實木,繩索皆斷,“跟我來!”


    陳帆落地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他們這樣逃的話,主神不就要醒了嗎?可是他沒有猶豫,轉身就跟著白凱往殿外跑去。


    黃袍侍從轉身伸手指向陳帆,大聲的喊:“給我抓住他們!他們是外來者。”


    他這一聲喊,張明也站起來指著陳帆他們大聲的喊:“給我抓住他們!他們是外來者。”


    原本疑惑的眾人,眼神忽然又恢複清明,聽到命令,眾人齊齊的站起來,往外追去。


    陳帆跟著白凱跑到殿外,踏著灰石地板,直著往前麵的城牆大門跑去。


    白凱朝前狂奔,迴頭看著身後的陌生男人,坦胸露乳,光著腳丫,“你是哪位?”


    陳帆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陳帆!”


    “陳帆!你竟然是陳帆!你哪裏學的詭辯術?”白凱驚訝萬分。


    陳帆一臉疑惑,“什麽詭辯術,我就是瞎掰的!先別說這些,咱們這麽跑,主神張明不會醒來嗎!?他一醒咱們可就玩完了。”


    白凱搖頭,“你那一頓雄辯,把張明背後保護他的人給點了出來,現在張明應該被這人給控製了吧!既然這人能控製主神,那張明就不會醒。”


    “我的老天爺!”陳帆大驚失色,腳步卻不敢停下,“那咱們豈不是得任人宰割了?”


    白凱嗬嗬一笑,“剛才可能會,現在不會了!”


    “什麽意思?”陳帆追上白凱問。


    白凱笑了笑,“雖然主神被那黃袍人控製住了,但這黃袍人仍然無法脫離精神世界的規則,所以,他必須的保證主神是沉睡著的,同時也不能讓這裏的規則發生改變,因為一旦發生改變,張明就會被驚醒。


    所以,這人要是想殺掉我們,還得讓咱們承認自己是錯誤的,否則就算被打成稀巴爛,也不會消失!


    不過,現在他是不會再重罰咱們的,因為咱們受傷,就相當於張明體內的內源場瓦解,若是太過於眼中,張明就會出現問題,到時候可能就會醒來。


    那黃袍人不想死的話,是不敢亂來的。”


    “那咱們跑個屁啊!”陳帆疑惑的看著白凱。


    白凱迴首望著背後追來的一大群人,“找迴身體的出口啊!你想幹什麽?把後麵的人全辯沒有嗎?都辯論沒有了,這張明會成白癡的!那樣一來,我拿到手的精神烙印,可就沒有用了!”


    陳帆一陣的無語,真是身在別人的規則中,打不得也罵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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