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淩峰山,才知道已經是下午2點多鍾,雖然這陽光仍舊明媚的照著大地,可是這秋風吹得人麵悲涼。


    藍旗見陳帆走起路來隨風蕩漾,便伸手攙扶住他的臂彎,趙小悅一陣羨慕,她溜到藍旗的另一邊,伸手攔住她的臂彎。


    三人和諧的邊走邊聊天!


    這時候,陳帆才知道林克在實驗室裏,鬧出了個笑話!他以為丟了兩根半支的試管藥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急的報了官府和新源府。


    結果,等官府的人來了,在垃圾桶裏發現兩支破碎的試管,他這才恍然想起來,這兩隻試管扔到了垃圾箱裏。


    可是,林克總覺得是放在支架上的,不得不感慨,人老了。


    上了馬車,他們便直接趕往文明東大街,也就是迪爾的家。


    半路上,藍旗下車為他買了些清淡的吃食,白煮牛肉、清蒸雞蛋、涼拌蔬菜以及蒸糕,以補充他這兩三天消耗的體力。


    陳帆餓,小悅饞,他們都吃了一些。


    馬車沒有停到迪爾的家門前,而是停到距離他家不遠的鶯莉花店,陳帆打算買花來祭奠迪麗。


    鶯莉花店的門口擺著各種的鮮花綠植,剛一下車,便聞到沁人肺腑的茉莉花香。


    走進花店,美女老板熱情招待,“三位請,請問需要什麽花?”


    “1束黃鶯花,2束白合花和17束白色菊花!共要三組。”陳帆目光掃視花店,這裏就像個小花園,一排排花牆上,各色的鮮花都有!


    美女老板一聽這些花,立馬收起笑容,露出惋惜的表情,“請跟我來!”


    跟著老板走過七排花牆,花牆間的小道上,站著各色的人,有來欣賞花的男女子,也有來臨摹的學生,還有母親帶著年幼的孩子,給孩子講著各種花的花語。


    這讓陳帆不由的想起,曾經老爹帶他到花店,為他講花語,因為這事,還被個男人嘲笑過,“這一老一少,真不正經!”


    老爹直接迴懟,“知道為什麽你沒女人嗎?連個花語都不懂,該送喜的你能給送成喪!”


    老爹得意的樣子,他還曆曆在目。


    美女老板指著眼前的花,“這是白菊花和白百何,你們隨便挑!黃鶯花我拿最好的放到前台。”


    “謝謝!”陳帆應了一聲,美女老板離開去找黃鶯花了。


    陳帆和藍旗正在選花,趙小悅忽然看到一個她做夢都想見的人,那個一腳把她家人踩死的異化女人。


    這個嫵媚妖嬈的女人正挽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在最裏頭的花牆前選花,笑的是那麽的開心。


    她盯著那女子良久,隨即臉色一變,確定就是能巨化的異化人。


    這心底潛藏的怒火噴湧而出,她把手中的花猛扔到旁邊的花籃裏,怒氣衝衝的朝裏麵花牆走去。


    陳帆和藍旗一愣,轉頭看向趙小悅!


    陳帆的目光瞟向裏麵花牆前的男子,是趙斌,隻是他的臉畫了淡妝。方才聊天的時候,他知道趙斌離家出走,至今了無音訊,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他。


    “小悅!”陳帆叫住她,“迴來!”


    趙小悅停下腳步,但她已經走到這倆人的跟前,她怒瞪著紅眼看趙斌身邊的女子。


    趙斌一見趙小悅瞪著他們倆人,頓時皺起眉頭,一臉憤怒,“姑娘!我們認識嗎!?你怎麽這個眼神看我們,是想挨揍嗎?”


    陳帆放下手中的花,衝到趙小悅身前,把她拉到身後,藍旗緊隨其後跟到,攔住趙小悅的肩膀扶定她。


    趙斌一見是陳帆,表情明顯一變,但隨即恢複方才的臉色,直衝陳帆嚷嚷,“管好你家的瘋女人!”


    駝鹿害羞似的,把腦袋藏到趙斌的肩膀上,“我怕!”


    “你看你們把我女人嚇成什麽樣子了?這要是嚇出個好歹來,我到官府告你們去!”趙斌指著陳帆的鼻子,罵罵咧咧的樣子,極像一個潑婦!


    他迴頭輕拍駝鹿的肩膀,“寶貝~別怕!別怕。”


    “趙斌,”陳帆不為所動,而是叫出他的名字。


    趙斌的眼皮明顯一顫,但他卻不為所動,而是扭頭看向陳帆,“你在叫我嗎?”


    “對!”陳帆直愣愣的盯著他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一些玄機,“聽說你離家出走了,怎麽現在跟個女人在這裏?”目光瞟向那女子,女子的頭埋得更低。


    趙斌右手抱緊駝鹿的腰肢,他緊守體內的氣息,伸出左手裝模作樣的推陳帆的肩膀,“你是神經病……哎呦~”他的手故意一軟,裝作推不動陳帆,同時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他連忙低頭露出歉意,“對……對不起!我……我叫王斌,不叫趙斌,您認錯人了!認錯人了!”邊說邊抱著羞答答的駝鹿從陳帆側麵閃過去,低著頭往外走去。


    這表演的功底,超乎所有人想象!


    趙小悅頓時覺得自己認錯了人,她紅著臉低下頭,不知所措。


    陳帆也愣神的站在花牆前,仔細的迴想這個王斌的樣子。


    圍觀的人群,笑嗬嗬的搖搖頭就散了!


    就在此刻,陳帆忽然一驚,人可以裝模作樣,但絕對藏不住內源場的獨特性質,因為每個人的生理結構都是不相同的!


    放才男子身上的氣息就是趙斌的,而那女子鐵定是異化人!


    “趙斌!”陳帆大吼,這聲音如浪如潮,震得房頂燈罩和玻璃嗡嗡作響,藍旗和趙小悅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後退一步,花店裏的男女老幼,有嚇得跌倒的,有捂著胸口蹲地上的,還有哇哇哭起來的。


    陳帆吼罷,轉身沿著花牆間的小道閃到盡頭轉頭看,趙斌頭也不迴的踏出花店!


    他一步閃到門口,轉身跳到大街上,四下望去,正看到趙斌站在西邊街上,抱著駝鹿伸出中指指向他。


    陳帆剛要去追,趙斌下巴一仰,一臉壞笑的用手指著街上所有的人,用手掌在脖子間,做一個殺的姿勢!再指向陳帆。


    意思是告訴他,你要再敢往前一步,這裏的人都得死!


    駝鹿也是挑釁的看著陳帆,一扭一扭的跟著趙斌退著離開,隨即哈哈大笑,“你一輩子都成不了大事!”


    陳帆抬起的腳步又收迴去,他目光冷冷的盯著趙斌和駝鹿,“趙斌!現在迴頭,還有生的餘地,再往前走,隻有死路一條!”


    “別廢話!”趙斌高舉右手,“有本事,來殺我!”他的心中也是怕的要命,並不是怕陳帆,而是怕豆子,豆子不讓他找事,要是出一點的事兒,就要把他趕走。


    此刻,藍旗在花店忙了起來,陳帆這一嗓子,吼倒三個人!


    而趙小悅追了出來,來到陳帆身旁。


    “有種!帶上你身邊的異化人,咱們勁武會場單挑!我讓你們兩個,簽約狀!生死勿論!”陳帆指著趙斌,淩厲的目光如電一般,唰的一下盯到他們倆人的身上。


    趙斌和駝鹿渾身打個冷戰,隨即扭頭就跑。


    趙小悅一見對方跑走,拽步就往前追去,陳帆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拎的雙腳離地,“我都不去追,你追什麽!?”


    “師傅!”趙小悅舞動雙手,“可他們是……”話未說完,淚先飆出,她心裏難受的很,眼睜睜的看著殺她全家的人離開。


    陳帆指著前麵,“你看,官府和新源府的人去了。”他把趙小悅放下,“方才那個女人,我記住她的樣子了,下一次見她,就是她的死期。”


    趙小悅聽著這話,憋屈的心裏輕鬆很多,她紅著眼轉身捶陳帆肩膀一錘,“追人就追人,叫什麽嘛!店裏的人被你吼倒三個!師娘正在救人呢,你趕緊去看看。”


    “什…..什麽?”陳帆大驚,連忙轉身跑迴店裏,隻見藍旗邊救人邊道歉。


    旁邊的人對她是一番的指責,陳帆連忙上前護她,“真是對不起,是我!是我!是我吼得,我對不起大家!這就救人。”


    他低頭一看,躺著的兩男一女,有一男一女在裝暈,被救的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暈了!


    這真暈厥的小胡子西裝男,他胸前的內源場是紊亂的,藍旗的胸壓起搏,起不了太大作用,陳帆上前用手掌貼住他的胸口,以借物禦氣的力量,把他喚醒了過來。


    男子醒來後,起身拿著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還衝陳帆道了聲,“謝謝!”


    還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他們的家屬,要訛詐陳帆十萬塊錢!


    陳帆無語,他隻脫掉這對兒男女的鞋子,撓了一會兒,這倆人便笑的滿地打滾了!


    陳帆再次道歉,這倆人本想再鬧。


    花店女老板早就認出了陳帆,她把包好的三組花送到他麵前,“您是陳帆吧,千裏追殺異化人的道俠!”


    藍旗微微一笑,“是啊,他就是在麵攤兒上,被人搶了人頭的陳帆!”


    刹那間,花店安靜的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陳帆這個名字,除了陳帆自己覺得不起眼外,這飛鷹市裏上到99歲老頭老太太,下到剛上一年級的小學生,沒有一個不知道陳帆名字的。


    那孤單一人,千裏追殺冥鯤組織異化人的事情,都快被傳神了!


    陳帆一陣無語的接過花。


    鬧事的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看花去了!圍觀的人也都匆匆離開。


    陳帆咳嗽兩聲,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人的表現,他給老板三倍的花錢,又寫了一萬元的支票,“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三倍的花錢給你,萬元的支票,就當我為這裏客人的道歉錢,頂他們的花錢吧!”


    他邊說邊抱著花,帶著藍旗和趙小悅往外跑。


    美女老板拿著支票追到門口,“誒!真不……”他們人已經跑遠。


    看著陳帆的背影,她竟然有些春心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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