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室內!


    陳帆看著地上放置的龐大設備,小心翼翼的不敢亂碰東西。


    他先在藍旗這邊閉著眼睛抽了一管子血,血管子裏滴上不知名的液體,隨即放到慢搖式設備裏麵,開始做分離!藍旗手搖著設備搖杆,“你去吧,去找林克!”


    林克在擺弄一件三米高,極其複雜的似機器人的機械設備,陳帆看到機器人身上伸出的各種線扣、鎖甲,腦袋都大了。


    按照林克的要求,他背對著設備站立,林克則把設備上伸出的線往他的手腳腕、肘部、肩部、腿彎、胯部、脖子上穿戴,最後還讓他穿上了一件似鎧甲的東西,鎧甲前麵的彈簧鐵片,緊緊貼著他的胸口。


    陳帆試著一動,後麵的純機械設備開始轟隆隆的動起來!


    林克連忙製止他,“等一下!我還沒有放紙張呢!讓你動你在動!”陳帆連忙停下。


    林克放好紙張,給陳帆下達命令,“這是模擬人身體運動的數據采集機器人,純機械結構,一噸重!能測出你身體活動的各項機能。來,你按照《象帝八合拳》,來練功夫!”


    陳帆依著乾式招式直接祭出盤龍獻丹,隨後運大勁練習乾式!


    這一練便練到了下午,中午簡單吃了些罐頭午餐,喝了些泉水便繼續的運練起來。臨到傍晚,當陳帆從設備上下來的時候,他渾身的衣服濕透了!


    這是他第一次從半晌一直到下午,一直保持盤龍獻丹的狀態,這可比單單運練《玉虛大勁決》要累十倍!這還是隻運勁不發勁的狀態,若是加上發勁,他絕對堅持不了一小時。


    陳帆在藍旗和林克的攙扶下落坐到旁邊長椅上,他大口喘息,閉眼休息。


    林克跑去收集資料,藍旗則拿出銀針為他疏通經脈,百匯、承中、內關、三陰交,銀針一落,手腕一抖,細針瞬間刺破皮膚,沒有一點的疼痛,便刺入肌肉紋理穴位之中!


    陳帆閉著眼睛隻感覺身上幾處地方酸脹,緊張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他睜眼一看,自己身上紮了三根針,他知道這是針灸,但還是害怕的止不住的抖了一下,他衝藍旗豎起拇指,“我平生最怕打針,更怕紮針,你很厲害啊!沒有一點疼的感覺。”


    藍旗衝他會心一笑,“針灸之法我練的很熟練,頭頂還有一根!別亂動,半個小時就好了!”說罷,她便起身去幫林克去了。


    林克蹲在地上,梳理地上五百頁的數據,藍旗把陳帆的血液數據交到他的手裏。他頭也不抬,接過數據單子,“你們倆人離開吧,三天後再過來!這些數據夠我用三天了。”


    陳帆心下一鬆,他還以為自己要在這裏呆上很久呢,原來他隻是需要這些數據,“林克,把林雨閣的地址給我吧!正好這三天,我去拜訪一下這個師傅!”


    林克頓時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無比討厭自己在研究數據的時候,有人打擾自己,但想到這是答應過陳帆的事情,便從旁邊抓來一張廢棄的數據紙,拿起筆寫出地址和名字交給藍旗,擺擺手讓他給陳帆,隨即便又繼續看手上的數據。


    藍旗拿著紙遞給陳帆,“他總是這樣,一認真起來,便什麽也不顧了!”


    陳帆接過紙張低頭看道了聲“謝謝”,紙上畫著地圖,寫著南山林雨閣,虛石,“今天晚上就過去!”


    藍旗坐到陳帆旁邊,忽閃著眼睛看他,“南山林雨閣,離這裏很遠的!你現在過去,有馬車也要到後半夜了!不如明天去,今天去吃火鍋,好不好?”


    “明天去我怕時間不夠!你要想吃的話,”陳帆抬頭看看這裏,“等我三天後迴來,我買些肉菜,在這裏吃!”說罷,他摘掉自己身上的針,拿著顫巍巍的站起來離開!


    走了幾步發覺藍旗沒有跟來,立馬停步迴頭看她,“誒,走不走!?再不走,就得在這裏過夜了!”


    藍旗皺著眉頭看看林克,又迴頭看看陳帆,心裏嘀咕著,“這都是什麽人啊!一個個跟神經病似的!飯都不吃嗎?”她站起身來,也不打招唿,便跟著陳帆離開了這裏。


    陳帆把藍旗送迴家後,就直接步行朝著南山走去。工作上的事情馬易會毫無保留的幫忙,但超出工作外的事情,他眼睛都不會眨,直接拒絕。


    陳帆路上買了些吃的東西,此刻他左手拿著一個烤地瓜,右手拿著兩個烤地瓜,身後背著一壇關通老酒,三斤牛肉,一隻雞!


    不過,這酒肉不是他自己吃的,是帶給林雨閣虛石的禮物,手裏的烤地瓜才是他的食物。也不知道為什麽,盤龍獻丹的招式練的久了,越來越不想吃肉,光想著吃素!


    原本他徒步往南山走,就是走到明天中午都不一定走得到,幸運的是半路遇到一輛馬車。不過對方聽到去南山,沒有完全答應,隻說送到肅寧南大街的盡頭。


    陳帆倒是無所謂,啃著地瓜上到車上,車子執拗執拗的往肅寧南大街行駛而去。


    吃完了三個烤地瓜,陳帆坐在車裏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陳帆自然而然的醒來,借著車內的氦石燈光,他掀開簾子下車,這裏是肅寧南大街的盡頭。


    給了車夫錢,陳帆摸著黑往南山上走去!


    山路黑,兩邊的樹蔭遮蔽了天上的星光,使得這路更加的黑暗,可是越往上走,這心裏越亮,這眼看的越清楚。


    山中幽靜,時而有那麽一點的動靜,都顯得格外的刺耳。陳帆知道這道的盡頭是林雨閣,心中沒有一點的害怕,既然有高人在此地,這山林的野獸也不會胡亂出沒!


    正在此時,路邊草叢忽然一陣亂響,一隻尺長的東西嗖的一下竄的陳帆的腳底下,陳帆嚇的渾身炸毛,雙腿亂跳,隨即叫著“啊啊啊”一溜煙的往山上跑去。


    山下傳來一聲輕叫,“汪汪汪!”


    陳帆聽到是小狗的叫聲,立馬停下腳步,他腦門汗水直流,緩緩扭過頭往下看。


    一隻尺長的黑色小狗蹬著台階,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追他,它來到陳帆身邊,搖著尾巴蹭著他的褲腿!


    陳帆忽然想到自己背著好幾斤肉呢,應該是肉的香味吸引了它,他蹲下來用手捏住它的脖頸拎起來,“狗崽子!嚇死你爺爺了!”


    “想吃肉?”陳帆衝著狗仔嗬嗬一笑,小狗子伸出舌頭搖擺著尾巴,他又把它放到地上,“跟著我,隻要你能跟我找到林雨閣,肉管夠!”


    說罷,陳帆便頭也不迴的往山上走,他也不知道狗能不能聽懂他說的話,反正現在這肉是不能先給它吃!


    星光漸隱,月藏須彌,日出東方,一道金光射天,破開無盡的黑暗,黎明來臨。


    陳帆停步前眺,山間霧氣隱隱,一陣風吹過,霧氣散開,一道金匾額驟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金匾額上寫著三個方不方,正不正的大字,林雨閣!


    “真闊氣!”陳帆眯眼眺望,心中讚歎,這心中話語未落,便皺起了眉頭,那不是什麽金匾額,隻不過是一方木匾額,隻因為初生的日光照耀,好似渡了金的匾額一般。


    陳帆上到山頭看的清楚,這木匾額用兩根歪曲扭八的大粗木固定,這就相當於門麵了。


    門麵裏30米處是一所由石頭和木頭搭建的房子,屋子的旁邊是一個簡易的棚子,棚子下麵,有簡單的爐灶、燒烤架子、幹幹淨淨的大鐵鍋、碗瓢等東西,是個小廚房。


    他正欲進門,忽然從廚房裏屋走出一個中年人。


    這中年人穿一身亞麻色幹淨的長衫,他長發上盤,一根筷子別住,幹淨的臉龐,胡須剃得很幹淨。他麵色和藹自然,還有幾分英武帥氣之姿!


    此刻,他正端著淘好的米往鍋裏放。


    陳帆仔細觀察他,這人腳步輕靈有力,動作張弛有度,活潑中帶著剛健,兩個指頭撚起鐵鍋,輕輕的放到爐子上,快而穩的倒上泡著米的水!輕靈的放下盆子,拿起鍋蓋一蓋,柴火隨手一添,一顆火柴投進爐子裏,火燃燒了起來。


    一切不緊不慢,有條有理,火燒著了,他便坐在火爐子前的石頭上,一手拿棍,一手拿書看了起來。


    如此幹淨利落瀟灑快活的人,做起事來也是讓人賞心悅目。


    陳帆站在門麵旁,輕扣兩下木樁,“在下陳帆,有事求見虛石師傅!”


    虛石忽然一愣,他停下看書,半轉身體扭過頭看向陳帆,食指放到嘴邊,“噓!!”隨即轉過身體繼續看書。


    陳帆看著他的動作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又扣門請示,對方仍舊如此!看來對方是不願意見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隻黑色小狗喘著粗氣,蹬著台階來到陳帆身邊蹭他的褲腿,沒蹭幾下便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大口的喘息。


    陳帆看著這個髒兮兮的黑色小狗子,心裏一酸,不由的心疼它,“你等著!肉管飽,水管夠!”


    說罷,他便直接走進了林雨閣,來到廚房,虛石低頭看書,並不理會他。陳帆看到廚房右邊有個水槽,水槽上方掛著一根竹筒,竹筒裏不停的有山泉流進水槽裏。


    陳帆見他不做聲,毫不客氣的從廚房的角落裏,撿起半個不用的髒碗,他用水槽裏溢出的水洗幹淨碗,隨即接了少半碗水,端著來到小狗子的身邊。


    水不多,隻有兩口,陳帆手指按進水裏,控製小狗子的喝水速度,它跑這麽快,如果喝的猛會炸肺死掉。


    小狗子花了半天時間喝完水,陳帆從背後拿出一隻燒雞,撕下一隻大雞腿,把雞腿撕成碎片,放進碗裏!


    小狗子護食,猛吃兩三口吞下,隨即叼著剩下的肉一溜煙的跑了!


    陳帆看著狗子溜走的背影,皺著眉頭罵它,“白眼狼!”


    這時,虛石忽然來到他身後,也不做聲,抓起陳帆背後的關通老酒摘下。


    陳帆嚇了一跳,但看到虛石不做聲的拿起酒喝,他這心裏竟然沒有一點的責備之意,隻覺得他這麽做很自然,好像他們倆人認識一般,這酒就該他喝。


    此刻,陳帆心裏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但是還未抓到便消失了!他笑著跟在虛石背後,一同走進林雨閣,上到廚房。


    虛石喝酒看書,他則把吃的肉擺入盤子裏,靜靜的看著熬煮的米粥。


    米粥好了以後,虛石自己盛了一碗,坐到陳帆的對麵吃飯,也不動上麵的肉。


    陳帆皺起眉頭,他聞著這粥香,忍不住的流下口水,隨即也不管什麽禮節,自己也乘上一碗開始吃。


    當他吃第一口米粥的時候,虛石拿起筷子夾起了桌上的肉,這一個瞬間,陳帆又忽有所悟,但卻說不上來。


    兩人就這肉,喝著粥!一句話也不說。


    喝完粥,肉沒吃完,虛石開始收拾東西,洗碗騰桌子!陳帆也跟著洗碗騰桌子。


    吃了粥,虛石背上背簍,拿上雨傘和小锛子等工具,便往山上走去。


    陳帆隨手拿了一件工具,也跟著上山去了。


    虛石沿著山路往山頂走,見到藥草或者能吃的野菜,便采摘下來,他也不刻意去找,就是認真的往山上走。


    等走到山頂,太陽已經升到老高。


    虛石坐在山頂的石頭上,望著即將消散的雲海,默默的發著呆。


    陳帆就守在一旁,靜靜體悟他的境界。不知道為何,明明這是非常無聊的事情,可是陳帆卻沒有從虛石身上感覺到一點的無聊,仿佛他的內心無比的充實,活潑,好似整個天地是因為他的存在而存在的一般。


    陳帆抓住了這個念頭,忽然心胸開闊了起來,眼前的即將消散的雲不再是雲,而是他心中的一念,熱烈的太陽不再是太陽,而是他心中的烈火。


    這種感受實在太令人舒爽了,仿佛天地就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掌控宙宇的信念,然而這信念一出,他瞬間迴過神來,剛才的感受一掃而空!


    這時候虛石忽然開口,“您是來找我做什麽的?”


    “想問您一件事,力量如何進入中勁?”陳帆看著他淡然的表情。


    虛石點點頭不再說話!陳帆竟然也不想再說這事,就靜靜的守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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