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拿這些東西去看誰啊?”一個左手拎水果籃,右手拎補品的青年,邊走邊疑惑的看著趙斌。


    趙斌望著由氦石打亮的‘藍旗大府醫院’六個大字,冷哼一聲,邪魅一笑:“去看個對頭,是他害的我被老爹放棄!我怎麽能這麽放過他。”


    “啊?”拎東西的青年皺著眉頭疑惑的看他:“大哥,這是大府醫院耶,在這裏動手,四條腿也跑不出去啊。”


    趙斌扭頭轉過身,抬手在青年腦袋上輕敲一下:“你傻啊!動什麽手?動嘴啊!”


    “動嘴!?”青年驚訝萬分,隨即嗬嗬一笑:“大哥什麽時候練嘴功了?”


    趙斌瞪他一眼:“我還練舌功呢!練嘴功,找打吧你!”說著就要踹他。


    青年笑嗬嗬的往旁邊一跳,不想撞到了一個人,他趕忙轉身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黑麵大漢瞪了青年一眼,沒有說話,急匆匆的往‘藍旗大府醫院’走去。旁邊停車的馬夫衝他們冷冷的說:“過街道看著點!別打打鬧鬧的,容易丟了小命!”


    趙斌停步冷眼瞅一眼這車夫,強壯的身體,一臉的橫肉,眼神碰觸的瞬間,車夫眼中似乎掠出一把利劍,直透心肺,讓他渾身打顫,他連忙笑著說:“多謝提醒!”


    拎東西的青年本想給懟迴去,又沒有撞到你,你憑什麽多嘴,不想被趙斌拉著走進‘藍旗大府醫院’。


    倆人進到醫院,趙斌才說:“這人跟剛才你撞到的黑麵大漢是一夥的,以後注意著點,這些眼神放冷光的人,八成手裏都是有人命的!小心弄死你。”青年嚇得直哆嗦。隨後,倆人沉默不語,一前一後走進了大廳。


    特症監護室中,氦石燈照的房間通亮,陳帆坐在床邊,滿臉驚訝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克:“什麽?你要去旅遊?你不做研究了?”


    “別大驚小怪的,”林克穿一身灰色條紋睡衣,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指長的旱煙,白煙飄上頭頂:“我現在已經不是新源府的人了,沒必要緊著時間做研究,你先把那《象帝八合拳》練上再說吧,等你練出效果來,再說研究的事情!”


    “哎呦!嚇我一跳,”陳帆抬腿盤腳坐上床,靠在床頭,笑說:“我還以為你不做研究了呢!誒?問你個問題,你沒打算把這功法交給別人?我這受了傷,估摸著也練不出什麽的德行來了!”


    “怎麽?你有好的人選?”林克彈一下煙灰,意味深長的看著陳帆。


    “沒!沒有!”陳帆笑嘻嘻的撓頭,右手手心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我這不是怕你把我甩了嘛?”


    “嗯……”林克抬頭若有所思的望著天花板:“如果要是馬上研究,那還真的換個人!”


    “誒?”陳帆慌亂的直起身子:“不著急,不著急,著什麽急研究呢,你先去旅遊!你旅遊迴來了,再研究不遲!”


    “嗯……”林克笑眯眯的掐滅煙頭,按進石製煙灰缸裏:“那就聽你的吧!”隨即起身與他擺手說:“你早些睡吧,我明天早上就動身去旅遊了。你的月薪,明天會有人給你。”說著走到門前開門就要離開,不想碰到了趙斌他們,隻嚇了他一跳:“喲!你找誰!?”


    “爺爺好!我找陳帆!是他的武友。”趙斌微笑著說。


    林克上下打量他,長的還行,就是一臉的痞子像,一看就不是好人,隨即麵笑如花,眼露冷光:“去吧,好好相處啊!”


    “是,是!”趙斌不由的打了個寒戰,隨即進到了房間。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碰到的人,一個個眼放冷光,都像是殺了人似的,是錯覺嗎,還是小心些吧。看來……這陳帆來曆不簡單。


    陳帆剛準備攤開羊皮書溫習,一見來了人,便把羊皮書藏了起來。


    趙斌與林克告別後推門而入,青年跟在身後把門關住。他似笑非笑的坐到沙發上,與陳帆四目相對。


    陳帆一見來人是趙斌,不由得抬起眉頭,冷笑一聲:“你來做什麽?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青年把水果補品放到一旁,像小弟一樣站在趙斌身旁。


    “誒!別總說實話!知道就行,”趙斌左手托住下巴:“我來看看你傷到什麽程度,還能不能履行咱們的約定!那可是你定下的,下個月勁武大會,不再手下留情。”


    陳帆笑嘻嘻砸吧一下嘴巴:“我隻是兩隻手受了傷,腿還好好的,我覺得不用手,就能打敗你!”


    “好!”趙斌笑著點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不過……”他目光一轉笑說:“你隻說說沒什麽意思,不如立一張字據,如果不去,就在尚武大街脫了衣服學狗叫,如果去了輸給了我,就穿著衣服繞著尚武大街跑一圈,邊跑邊學狗叫!怎麽樣?”


    陳帆就知道這家夥來準沒好事,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就是想看他的笑話,於是冷笑著說:“光要求我多沒意思,不如連你也添上去,不過,我要求不高,也沒你變態,輸了叫聲大哥!怎樣?”


    “啊!呸!”趙斌啐了一口:“我就是學狗叫,也不會叫你大哥!”


    “那你隨便!”陳帆攤攤肩膀。


    趙斌站起身來:“你等著,我去立字據去!”說著帶著青年離開屋子。


    他剛走,陳帆從床頭拿出一支筆,皺起眉頭:“也不問問這裏有沒有!”


    而此時,虎腦偽裝成醫生,偷偷來到404房間的門口,當他看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頓時有些傻了,不是說虎頭的情況很穩定嗎?怎麽在重症監護室。


    他推門而入,房間很亮,隻有一張床,床上的虎頭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鼻子上插著氧氣管,一名護士守在旁邊,此時正拿著一本言情小說在看。


    護士見值班醫生帶著口罩進來,收起書起身點頭說:“胡醫生!”


    虎腦默不作聲的來到護士身邊,伸出手往護士肩膀上一搭,護士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隨即虎腦猛然摟住護士,驚得護士丟了手中的書本,雙手忍不住要抱他,不想虎腦手掌變爪,抓住護士的脖頸一捏,護士身體一僵,癱軟著萎到了地上。


    虎腦看著虎頭滿身的管子,尤其是腹部的各種管子,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拆哪個管子才好,或許應該先拔腹部的管子,他伸手準備抓住那些管子。


    正在這個時候,虎頭緩緩睜開眼睛,伸出顫巍巍的手抓住虎腦的手腕,直愣愣的盯著他。


    虎腦見虎頭醒來,眼神一亮,連忙蹲下來,摘下口罩:“哥!我來帶你走!”


    虎頭見是虎腦,擠出一絲微笑,張口呢喃了幾句話,但是虎腦沒有聽清楚,於是,他把耳朵貼近虎頭的嘴巴。


    “吳總派你來的?”虎頭的聲音有氣無力。


    虎腦點頭:“是他派我來的!讓我帶你走,然後我們離開飛鷹市,不再迴來。”說著要拔虎頭身上的管子。


    虎頭抓住他的手,呢喃著:“傻弟弟,你被吳總騙了!動了這些管子,我就活不成了!到時候,你也會被他殺掉的。”


    “什麽!?”虎腦停止動作,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卻想不通任何的情況。


    虎頭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不行了!腸子都爛掉了。官府的人在等我醒來,問你的下落,吳總想我快點死掉啊!傻弟弟。咱們都是身負人命的大惡人,哪頭都不會讓咱們活的!”


    “可是……吳總答應我……”虎腦頓時不知所措。


    虎頭擠出一絲微笑,有氣無力的說:“二虎啊,你得想明白這是什麽世道,你都做了什麽。做的這些事對誰有益,對誰有害,這些你都要想到啊。想到了就明白人心了,以後要動腦想啊。


    我一直在等你來,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聽哥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要謀好自己的後路,走在正道的邊緣上,不要掉落深淵。”


    “哥!我……怎麽能接你出去啊?”虎腦淚紅著眼睛,抓住虎頭粗糙的手。


    虎頭搖搖頭,掙脫虎腦的手:“我活不過明天了,你現在就離開,去找吳總。就說,就說你見我活不了了,就親自殺了我。”


    “你在說什麽呢!哥,我怎麽能殺你?”虎腦的腦子已經急的不太清醒。


    虎頭伸出顫巍巍的手,捏住虎腦的臉,使勁的掐了一下:“你都長大了,別再像小時候那樣著急了,你都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又不是讓你殺我,是讓你告訴吳總,就說你見我活不了,就殺了我,聽明白了嗎?”


    虎腦疼的頓時清醒:“明白了,明白了!”


    “殺手,不能有感情!從今以後,你就叫雙虎,讓這個稱號,流傳下去!快離開,離開醫院。”虎頭說的氣喘籲籲。


    虎腦站起身來,攥緊拳頭,從小打大,唯聽哥哥的命令,雖然不是親哥,但比親哥還要親,他退到房門口,含淚看著他的笑臉,遲遲不離開。


    虎頭的臉色變的憤怒,他怒瞪虎腦一眼,張嘴無聲的說:“快滾,別讓我失望!”


    虎腦看出了他的嘴型,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有人喊:“不好了!胡醫生暈倒了。”


    虎腦摘掉胸前的胡醫生的標牌,轉身開門,頭也不迴的離開病房。


    虎頭並沒有妄動,而是閉上眼睛,繼續裝睡,明天他就會自殺掉。


    虎腦越想越氣憤,他到廁所脫了白褂子,摘了口罩,把廁所的鐵把手掰斷、壓直,在地上隨便磨兩下,磨出一道鋒利的切口。


    隨後,他溜到6樓,前往特征監護室。陳帆的位置,他在打暈胡醫生後,就已經查好了。


    “陳帆,我要讓你去陪我哥!”


    虎腦來到6樓,越接近特征監護室,他腦海裏哥哥的勸告就越清晰:“要遊走在正道的邊緣,不要跌落深淵!”可是心中的怒火,燒的他渾身難受,衝動的魔鬼推著他的腳步邁向特征監護室,隻要推門進去,揮一下手,痛苦就解決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撞了他一下,他猛然迴頭看,竟然又是醫院門口撞他的小子。


    趙斌一見有是這黑麵大漢,忙拉著跟班笑嘻嘻的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隨即,倒退著陪著笑臉,鑽進了特征監護室。


    虎腦頓時疑惑,等著倆人關上了門,他小心翼翼的湊到門前,推開一條縫往裏看。


    趙斌來到陳帆的床前,把寫了滿滿一張字的紙,遞到他的麵前:“來!簽字,按手印!”


    紙上的內容,如趙斌所言,誰輸了,誰就接受懲罰。陳帆心裏嘀咕著:‘不要臉的家夥,趁老子受傷,欺負老子。哼!你以為簽了這字,就能讓老子去,嗬嗬嗬!’想著他拿起筆寫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隨即鄭重的說:“勁武大會高手雲集,咱們並不一定能碰上麵,如果碰不上麵,就按名次來算!”這樣說的更真實一些。


    趙斌嗬嗬一笑:“我會想辦法,跟你相遇的!到時候要是失手打死了你,你可不要記恨我!”說完接過筆簽上名字,按上手印,塞進兜裏不屑的看他一眼說:“黑麵小子!等你來戰!哈哈哈!”說著,轉身就走。


    看著趙斌走到門口開門準備離開,陳帆忽然問:“知道我家在哪裏嗎?”


    趙斌停步一愣,哼了一聲說:“誰稀罕知道你家在哪!”說著摔門而出。


    陳帆嗬嗬笑起來,右手撓撓幾天沒洗的頭發:“不知道就好!”


    而此時的虎腦,坐在門口走廊的座椅上思索著哥哥的話,勁武大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那上麵失手打死人,嗬嗬!他笑著站起身來,扔掉手中的鐵把手,雙手插在衣兜裏,帶上帽子,悄悄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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