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沒有真的想過是否跟百靈有過這麽多的事宜。至於未來,他更是從來沒有想過。夏澤也就像每一個熱血青年一般,想著能夠為破碎的大唐出一份自己的氣力。直到那天莫名其妙的一個夢幻之境,受那位貌似楊國忠之人指點,再受了百靈慫恿直往長白山。結果,沒想到的事竟然遇見了草廬仙人,之後夏澤越想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這裏可是有很多的成分隻是因為草廬仙人的擅自主張。


    不過夏澤這個時候,聽著李太白的言辭和其中透露的語氣,再也不好多說。夏澤想到這,便也在心底好好的笑了笑,這一次可是真的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懷。這是自己自從煙台海難再也沒有感受到的暖意。


    “好了!夏澤,老夫能夠幫你的,就到這了。往後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是不是還覺得有些迷茫,不知道往後該做些什麽?”李太白看來是說完了,便這樣跟著夏澤說道。


    夏澤其實非常想說的是“是!”然而最後還是隻是說道:“沒有!經過前輩的點撥,晚輩豁然開朗,已然明曉自己往後該做的事了!”


    “知道了?甚好,甚好!那你能不能跟老夫說一說以後將要往哪裏去?你年紀輕輕可不能就像我一樣這樣隱居於此。你的日子還長著呢!”李太白說道。


    夏澤卻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因為關於未來他可真的是毫無準備。


    就在夏澤不知道該做什麽的時候,許久沒有發出聲音的隔壁屋子突然傳來一聲:“好了,沒有?!都什麽時辰了?讓你們聊,那能夠通宵達旦?好了,夏澤,你要是累壞了李太白該怎麽辦啊?”


    李太白正要說些什麽,夏澤搶先道:“是,是!弟子明白!”說罷,夏澤便立刻上前關了窗戶,屋中頓時就黑了下來,然後他點燃了油燈。


    “嗯,不錯,不錯!”李太白,對著已經收拾妥當的夏澤誇讚道。


    夏澤笑了笑,沒有說些其他。而看向李太白的表情越來越親切,李太白真的給他一些慈祥和平和的心境,夏澤雖然還是不知道天亮以後該往何處,但是心裏已然能夠平靜。


    “好,那我就去睡了,老了不中用,想當初我和,我和玉真公主那可是秉燭夜談,縱是幾天幾夜不曾安眠也是可以的。現在這才多少時辰,竟然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咳咳咳!”李太白邊蹣跚地往著裏屋去,便咳嗽道。


    夏澤看著李太白消失的背影,又有些不知所以,因為整座簡陋屋子除了軟榻和木床再也沒能夠棲身之地。


    “嗬嗬,夏澤,你可是年輕的很!年輕就要多折騰,今晚上,你就隨意睡一睡吧!”裏屋突然傳來了李太白所說。


    夏澤聞言,便也輕輕地笑了笑,已經知道自己能夠在哪裏棲身。


    而這時,雖然窗戶緊閉,還是有些光亮伴著遠處依稀可辨的雞鳴聲,滲了進來。


    夏澤抱著清霜仙劍,隔壁的屋中傳來了草廬仙人和李太白二人的輕微鼾聲。他稍稍閉目安歇,在心裏慢慢尋思道:“或許真的該到了走的時候了!”


    翌日,李太白和草廬仙人幾乎是同時醒來,而早已過了午時。


    “夏澤?夏澤?”草廬仙人大聲唿喊道,然而卻沒人能夠答應。


    “嗯?怎麽迴事?這夏澤今天怎麽了,不答應我?”草廬仙人自語道,慢慢地起身。


    草廬仙人說罷,便慢慢地走到了正屋,李太白已經在那裏站著,一動也不動。


    “怎麽了?”草廬仙人問道。


    李太白慢慢地轉過身來,遞過來一封簡短的書信。


    草廬仙人匆匆略過,良久沒有說話,之後陡然大笑了兩聲,再就是小聲嘀咕兩句:“看來他還是真的放開了。太白啊!酒劍不仙,他也能夠安息了。我們終於是算完成了他的遺誌!”


    “原來是他讓你來的啊!難怪呢。我說你怎麽能夠親自低聲下氣地來求我辦事呢!”李太白有些暈疼的雙頰。


    “哈哈哈,你怎麽這樣說話呢!”草廬仙人看來甚為高興,也不顧李太白說的有些難聽,“不過,還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嗬嗬,師兄客氣了!夏澤也走了,不知道師兄以後將要去哪裏?”李太白說道,“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師兄弟兩人就不要再別離了,想想我們幾十年沒見,如果今天你再走,說不定就是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想想酒劍不仙他,可是當年天賦,比你我二人高得多啊!要不是經過那麽多的風風雨雨,結果最後還落了個不得入土為安!”


    草廬仙人聽到李太白說的有些難過,安慰道:“好了,畢竟他不是凡人,這樣的歸宿或許是真的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不是凡人,如果能夠選擇,我想或許他真的就想能夠像師兄一樣,是一個真正的凡塵俗人啊!”李太白感慨道。


    “嗬嗬,太白,你說的可是有些重了。不如,你吟詩一首吧,好紀念紀念?”草廬仙人見到李太白越來越難過,情緒越來越低落,靈機一動想到。


    “不了,其實我都算要封筆了!”李太白默然的說道。


    草廬仙人一見李太白是真的有些低落了,這樣的他可比當年的鬱鬱不得誌要更令人感傷,於是也不好在說話。


    “草廬,你還是不要這麽急著走罷!”李太白過了好一會才說道。


    “好的!好的!”草廬仙人立刻答應道。


    這一刻,遠離的夏澤已經出了敬亭山。


    他一路向南,在林間肆意走著,風景便也在四周慢慢變化。


    山風在林間拂過,陣陣晚風吹過,越往南去的路上,暖意越足,初冬的痕跡也越發顯得清淡。


    夏澤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何這般一路向南,於是便心隨意動,身隨心走,隻恣意走著、感受著。餓了,便食些野果野味;渴了,便飲些山澗清泉。


    日子過得倒也甚快,不知不覺之中的這一日,夏澤才陡然發覺自己又迴到了當初自己和百靈第一次相逢的地方,這裏便是南疆境內了。


    炊煙從遠處依稀地浮現而來,夏澤也感受到自己已經“餓”了,眼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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