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悲痛的說道。


    戒聲和戒息都不說話,隻是上前稍稍安慰這兩個師侄,然而兩個和尚卻是並不了解到底該是怎麽寬慰,隻是拍著童心,並不說話。


    “師叔,你們帶著我也一起走吧。我一定要好生修行,定然要在一日能夠找到兇手,為師父報仇雪恨!”童心咬牙切齒地恨道。


    戒聲和戒息並不說話,隻是帶著童心離開,往嵩山方向而去,便是廢墟之中默默沉寂下來的童山寺廟也不顧。


    王老深深歎了一口氣,看到他們三人離開,便拉著王迪和劉欣一起離開,前麵的路和喝著黑夜卻是像一個吞沒地妖獸,黑暗地朝著他們襲來。


    歸鳥少許幾聲啼叫,夏澤從林間深處現出身形,便是幾下縱越間迴到了寺廟庭院之中。


    夜色總是降臨得很快,曾經木鼓鳴唱的童山寺,如今卻滿是烏鴉鳴啼,倒是有不少蕭瑟寂寥之意。而血腥之氣還是滿院皆是,夏澤靜靜地立在庭院之中,迴想著那一日發生所有。


    朦朧月色之中,夏澤蹣跚地順著記憶,一遍又一遍地走在庭院之中,而用龜縮之法凝練的密室,卻是已經宛如常態,隻剩稍稍寬厚的城牆。


    夏澤想著靈海裏那些不在的已經不再的身影,默默駐留。時光便在夜色中慢慢流過,一團烏雲卻是迅速盤上高空,轟然間大雨傾盆,便把整個潼關埋進了雨線之中。


    烏雲累積,在整個夜色雨線中,黑暗無限蔓延,突然轟的一聲,便是一瞬時的明亮照亮了雨夜中的童山寺。


    夏澤立在雨中,任憑雨水和雷光一起籠罩這座深山古刹,幾乎便在唿吸間,天地便是一般的淒冷。


    夏澤心中不知再想著什麽,卻是不願再挪動一步,就那麽呆呆地立著。是愧疚、是懺悔。還是無奈的痛訴,卻都成了沉默,慢慢地在這仿若要淹沒天地一切暴雨之中,靜靜地沉寂。


    一把傘,卻是那般突兀地遞降過來,遮擋了無盡無窮的大雨。


    一聲霹靂過後,夏澤看到眼前之人,突然便是“哇”地一聲哭出聲腔,身子一歪,這幾日的疲累便將這個貌似堅強之人狠狠擊倒。


    “這番雨卻是真的及時啊!想想,這幾日的對峙該是很多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吧。”一番略顯蒼老的百濟世淡淡地道。


    “教主,這番雨其他我不知,但是肯定是澆滅了一些人的驕縱之氣!”煥顏仙人伴著百濟世,接著道。


    “嗬嗬,那個虛明道人,想來該也是聰明一世,隻是不知道他怎麽能夠讓虛情道人這庸才作為青城之首。如今看來,他們定然便要栽一個狠狠的跟頭了。哈哈哈!”百濟世大笑道。


    “教主,據屬下所知,青城於此的最高統帥卻是虛清道人,虛情道人隻不過是一名傀儡,是青城當初整頓之後剩下受到排擠的長老,早已沒了實權。”李木易立在另一側,卻是冷冷地道。


    百濟世看看李木易,卻是懶得說一句,隻是默默地看著夜色之中漆黑的雨。


    煥顏仙人朝著李木易使勁看了看,閃電稍縱即逝,兩人對視的目光,也是一閃而過。兩人都是默默地看著對方,然後便立在百濟世身旁,望著漆黑夜色之中不知未來的地方。


    “唉,靈兒,你又是何苦呢?唉!”百濟世深深歎了一口,便輕輕關山窗,示意煥顏仙人和李木易離開。


    煥顏仙人此刻是農夫打扮,戴著的蓑衣鬥笠倒是不怕漫天的雨線,猛地便衝進黑暗之中,絲毫不顧身後的李木易。


    李木易立在房簷之下,望著半空不時閃過的霹靂,終於是狠狠地一咬牙,便衝進了雨夜之中,卻是朝著與顏仙人完全不同的方向。


    夜色伴著雨紛紛擾擾,阻擋塵世喧囂,李木易就這般靜靜地站在雨中,雷聲漸小,大雨依然傾瓢,略顯滄桑的臉上卻滿是雨水和淚的織交,蔓延著眼前的童山寺廟。


    一把油紙傘,兩人而立,無聲無息,隻有這般大雨依舊無所顧忌。


    雨水衝刷而過,已經無人能夠透過映著夜色的青石板上,是否還有當初的血腥。似乎時間便也停歇,走了吧,醒了罷!


    一聲霹靂突然閃過,李木易就那般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心卻是更痛了。


    “走!”煥顏仙人卻是突然出現在李木易隱身的樹後,一把拉過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走嗎?就這般走嗎?”李木易不顧身邊突兀地出現的煥顏仙人,隻靜靜地看著,聽著,想著。


    煥顏仙人見狀,一用力,不想李木易就這般被拉走了。他也是一愣,沒想到這般暴虐之人,卻有如此脆弱時候。煥顏仙人輕歎一聲,便輕輕拖走了李木易。


    大雨依舊,頃刻間便把兩人的痕跡湮沒,而童山寺廟裏暗暗夜色中,光影依然。


    雨水是在無聲無息間停歇了流動,青石板上的光澤和晨間林中的味道一般,沁人心脾。


    不知何時,夏澤躺在了正殿之下,略顯稚嫩的臉上還有一絲水珠,卻早已淡然。他輕輕翻了身,便慢慢醒轉過來。清霜仙劍此刻卻是這般平凡,就靜靜地倚在他身旁,不離不棄。


    “靈靈?”夏澤呢喃兩句,昨夜如夢,了無痕跡。


    就在童山寺外的一株參天大樹上,百靈收了煥顏仙人曾經給的透視鏡,一轉身,便沒入了清晨之中。


    寺院的花,姹紫嫣紅,仿佛這間早已空蕩的寺廟也有了光彩。夏澤拂過清霜,昨夜之事卻怎麽也迴想不起來,仿佛一夜如夢,但那夢中的傘,夢中人,卻又在哪裏?


    夏澤看著青石板中冒出的雜草,便低首一株一株地摘除著,心裏卻有了打算。夏澤挽了衣袖,來到蒲團上,默默沉思。


    從這天開始,童山寺周圍的居民便常常看到一位道士打扮之人,每天就徘徊在埋葬著童山寺眾的浮屠塔邊,或立,或聽,或凝望。一開始還有人上前相問,那人卻如瘋子一般,趕走了每一個上前之人,漸漸地便也沒人理會這個瘋癲之人。而後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童山寺已經是座空城,也就沒什麽人來了。春天的雨水總是特別多,而林間生長的樹木也是格外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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