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隘的女子一旦嫉恨起來,就成了惡貫滿盈的女鬼。


    嚴沁嫉怒的雙眸裏,更添了幾分殺意。


    剛想開口讓下人把嚴諾抓起來。


    就瞧見麻婆子抱著一卷畫,急匆匆的小跑到麵前。


    對著她一展畫卷,驚慌道:


    “大小姐,您快看啊。”


    “那屋裏有很多這樣的畫稿。”


    嚴沁的視線,隨即往畫卷上輕飄飄的一掃。


    立時覺著一道驚雷直擊腦頂。


    嚴沁在未嫁給周隱之前,是岩柳先生的小迷妹。


    所以對岩柳先生的畫,早已了如指掌、獨目能辯。


    就這麽漫不經心的掃一眼畫稿。


    嚴沁便認出了,這是岩柳先生的親筆之作。


    倘若屋子裏,真的有很多畫稿。


    那這裏就是周隱的畫室!


    一想到這裏,嚴沁恨不得當下就撕了眼麵前的小賤人。


    她與周隱成婚半年,周隱從不願帶她來畫室。


    甚至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正牌妻子,畫室在哪裏。


    嚴沁原本以為,周隱是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間。


    沒想到啊。


    周隱竟然在畫室裏,養了一個俏生生的小賤人。


    一刹那間。


    嚴沁的雙眸裏布滿了憤怒與怨恨。


    不過她到底自小受過高門裏的規訓。


    心裏再如何驚濤怒浪,臉麵上也會稍稍掩飾一二。


    既然想撕了眼前的小賤人,總得先找個合情的理由才是。


    嚴沁陰沉的目光往嚴諾臉上一掃,厲聲問道:


    “你叫什麽?怎會在此處?”


    嚴諾上一世在醉春樓裏,揣摩最多的就是察言觀色。


    不管對麵那人藏著怎樣的情緒與心思。


    她都能從對方的眼神裏、細微動作裏,揣測出一二。


    嚴諾就像看戲似的。


    從嚴沁走進院子裏開始,到此時看到畫卷以後。


    她眼睛裏所有暗戳戳的小情緒、以及小心思。


    都被嚴諾一目了然。


    嚴諾自然也知道,嚴沁接下來要做什麽。


    她對著嚴沁淡然一笑,客氣迴道:


    “民女名叫嚴諾。”


    “民女自出生起,便在這間院子裏生活。”


    “這裏是民女的家。”


    “不知貴人來民女的家中,有何事?”


    又如一道驚天炸雷,在嚴沁的耳邊轟隆隆響起。


    她居然姓嚴?!


    這京城裏姓嚴的,可隻有他們定安侯府。


    嚴沁的身子陡然一僵,腦子裏立時翻騰起父親說過的話。


    京城西郊的一處二進小院裏,住著她大伯與外室的女兒。


    難不成眼麵前的小賤人,就是那個外室女?


    如此,就太好了。


    既然是侯府自家的外室女,那處置起來就太方便了。


    嚴沁傲然的一勾嘴角,對著身旁的下人道:


    “把這個不知禮數的小賤人,押到我的麵前來。”


    嚴沁直接用的是“押”字。


    很明顯,她要治罪嚴諾。


    那些下人皆是對嚴沁唯命是從的奴仆。


    一聽見嚴沁的言語裏,有要整治嚴諾的意思。


    各個都開始火急火燎的摩拳擦掌。


    去收拾一個,既沒有身份、也沒有背景的小丫頭。


    還不是一件超級容易的差事。


    隻要差事辦的好,討了主子的歡心,賞賜還不是輕鬆就來。


    嚴沁的話音剛一落下,好幾個婆子就朝著嚴諾走過去。


    嚴諾見狀也不反抗。


    乖乖的任由婆子們押著胳膊,把她按在了嚴沁的麵前跪著。


    嚴沁居高臨下的垂目睥睨著嚴諾,心情好一陣舒暢得意。


    對著嚴諾厲聲問道:


    “你與周隱,是何關係?”


    上一世,嚴諾天真無知,並不知嚴沁陰暗的心思。


    所以誠實的迴答,說她與周隱相依為命。


    從而引來了嚴沁的雷霆震怒、殘虐報複。


    嚴諾這次不想激怒嚴沁,從容迴道:


    “周隱如我異性兄長,他待我亦如異性胞妹。”


    “我們情同手足、親如家人。”


    嚴沁瞧見嚴諾這般撇清兩人的關係,心裏愈發怨憤起來。


    說什麽親如兄妹的鬼話。


    兄妹之間還要大半夜的偷偷私會?


    思及此,嚴沁惡狠狠的發了話:


    “麻婆婆,扒了她的衣服驗驗。”


    “兩人到底有沒有關係,要驗過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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