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他們就是嫉妒我們長得好看!”小姑娘沒心沒肺地開口。


    楚君莞爾一笑。


    雖然頭發和眼睛的顏色怪異了點,但這兩個小家夥確實挺可愛的,像是精致的瓷娃娃。


    “咕嚕嚕......”小女孩的肚子發出清脆的抗議聲,她紅著臉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男孩見狀,鼓起勇氣問道:


    “仙人,請問我們可以在這附近采些竹筍吃嗎?”


    楚君神色有些恍惚,他想了想,轉身向後走去,


    “你們跟我來吧。”


    不知為何,見到這兩個可愛的小家夥,他莫名會迴憶起一位故人。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澄澈的湖畔邊,月光在水麵流淌。


    楚君如同變魔術般,從空間戒指中拿出桌椅和一堆從各大客棧帶來的菜肴,放在兩小隻麵前。


    妹妹兩眼放光,口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下。


    哥哥則是有些拘束,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楚君,


    “仙人,我們,真的能吃嗎?”


    “當然。”楚君嘴角含笑,他悠閑地靠在椅子上,拿出一壺上好的酒飲,對月獨酌,


    “還有,別叫我仙人了,聽起來怪怪的,叫我楚大哥就行。”


    “你們叫什麽名字?”


    “楚大哥,我叫大牛。”男孩說道。


    “我叫小牛!”女孩用力撕扯著一隻雞翅膀,興奮大喊。


    “噗~”


    楚君咳嗽一聲,差點被嗆到。


    這是什麽鬼名字?


    小男孩很懂事地解釋道:


    “我們從小就沒有父母,都是村裏人幫忙取的,讓楚哥哥見笑了......”


    “我覺得挺好的呀,我最喜歡小牛了......”小姑娘笑容燦爛,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隨後繼續狼吞虎咽。


    “咳咳,我也覺得不錯......”楚君尷尬地別過臉。


    他本想著把這對兄妹平安送迴村裏,但現在看來,這樣好像也不妥。


    先等等吧。


    “仙人哥哥,這菜都是哪裏變出來的,好好吃......”


    兩小隻的到來,讓湖畔多了幾分歡快熱鬧的氣氛。


    習慣了清冷與安靜,楚君突然覺得這種熱鬧也很不錯,乖巧的小孩子總是很討人喜歡。


    除了葉青霜,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話了。


    見男孩不動筷,小姑娘將雞腿撤下一半,塞到他手中,


    “哥,你也吃啊,楚哥哥一定是世上最最最善良的仙人,他是不會害我們的......”


    楚君微微一笑,隨手一甩,用靈氣凝聚的絲線從湖裏勾起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不用客氣,多吃點,這裏有的是......”


    鱗片呈墨綠色的靈魚在夜空中滑過一條美麗的軌跡,帶著晶瑩的水花,落在楚君腳邊。


    兩兄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小姑娘連連拍手,


    “哇,大哥哥好厲害!”


    大牛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他突然走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楚大哥,我想知道,怎麽樣才能變得向您一樣強大?”


    楚君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哦,你為什麽想要變得強大?”


    男孩攥緊雙拳,眼中滿是堅定,


    “我想保護妹妹,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危險,也不準任何人欺負她!”


    “......”


    楚君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迴應。


    一時間,大牛有些失落。


    就在這時。


    “啪——”


    一本小冊子落在他的麵前。


    男孩的唿吸陡然變得急促,他如獲至寶般拿起小冊子。


    “識字嗎?”楚君問道。


    他給的,是一本正道的修行法訣。


    至於從哪個小宗門隨手順來的,就有些記不清了。


    反正小宗門也挺好,功法入門簡單,隻要有靈根資質就能踏入修行,後麵也能隨意更換,並不會有太大限製。


    大牛連連點頭,


    “會一點,村裏有教書先生,他人很好,我可以站在外麵旁聽......”


    “嗯,那你們便迴去試試吧,若是真能修出靈氣,也算是機緣一場。”楚君淡淡一笑。


    也算是無心插柳。


    這兩個小娃娃天生樣貌異於常人,或許還真是修仙的好苗子。


    “謝謝仙人哥哥!”在大牛的示意下,小姑娘也懂事地走過來,朝楚君拜了幾拜,頗有幾分嬌憨。


    楚君微微頷首,揮手用一團靈氣將兩人托起,


    “相逢即是緣,我去附近搭個草屋,你們就在這裏休息吧......”


    他不會教人,也沒打算收徒。


    想來這兩個凡人小孩子隻是他生命的過客,很快便會消失在記憶中......


    ......


    幾天後,楚君將大牛和二牛送到了山腳下。


    閑來無聊,他便簡要地將那些字的意思教給兩人,不過正道的修行偏慢,他們離感應天地靈氣似乎還距離很遠。


    望著依依不舍的兩個小孩,楚君叮囑道:


    “山裏危險,以後還是別再跑那麽深了......”


    “仙人哥哥,我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小姑娘淚眼婆娑。


    所有認識的人,幾乎都對他們兄妹奇怪的外表嗤之以鼻,然而眼前的大哥哥,卻總是平和地看待自己二人,如同春風拂麵,沒有絲毫刻意的偽裝。


    而且,他還是很厲害的仙人,能夠飛天遁地的那種!


    楚君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微微一笑。


    他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輕聲叮囑道:


    “你們兩個切記,以後不要在別人麵前透露我的存在,也不要透露竹林發生的事情,能做到嗎?”


    大牛再次跪倒在地,斬釘截鐵道:


    “放心,楚大哥,我死也不會說的!”


    “我也不會!”奶氣的聲音緊隨其後。


    當兩人再次抬起頭時,眼前那位修長的身影已經如同清風般消散,宛如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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