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新方法哦!  瓜子臉已經不標準了,小下巴變得肥肥的,臉頰上也長了肉肉,還多了一些淡褐色的斑。前些日子,清璿鼓搗著菱溪、墨蘊她們用桃花、珍珠粉和粟米粉做成妝粉,天然又好用,隻是保質期比較短。


    這倒不算獨創,原就是古人搞的,貝勒府用的都是從外麵有名的脂粉鋪裏進的,隻是清璿怕裏麵加了什麽對孕婦不好的成分,不敢用。


    昨夜,胤禛難得留在沁玉院過夜,當然,隻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夜裏,清璿忽然感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蹬了一腳,一下子驚醒。懷了孕的清璿變得遲鈍了許多,呆坐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胎動。那一瞬間,她真的切實感受到血脈相連的喜悅,淚一下子就用了出來。


    她顧不上什麽尊卑,什麽規矩了,推醒了胤禛,說:“剛才孩子動了。”胤禛先是被吵醒的惱怒,然後是反映過來的喜悅。他把手貼在清璿的肚皮上,孩子還在動,肚皮上明顯出現了一小塊鼓包。


    清璿笑了,“爺,你要不要和他(她)說說話?”


    胤禛愣了,“怎麽說?”


    清璿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隔著一層肚皮,他(她)能聽到的。”


    於是,清璿有幸見到了四爺紅著臉,貼著自己的肚子,小聲說:“你要乖乖的哦!不要調皮······”的囧樣。


    孩子就像一根細細的繩子,在那一刻,把她和胤禛的心栓子了一起。胤禛在她心裏,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孩子他爸”。


    太陽下,清璿想到昨晚胤禛的樣子,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玉笈疑惑地問道:“格格,怎麽了?”


    清璿搖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現在好像有一點點幸福了。”


    玉笈一臉茫然,轉身纏著菱溪陪她打雙陸(一種棋盤遊戲),嘻嘻哈哈地玩起來。清璿看她這樣子,不禁操心起了她的婚事。玉笈今年已經16歲了,侍女到了這個年紀,可以許配給莊子上的主管,也可以嫁給四爺身邊的侍衛。


    玉笈是家生子,屬於奴籍,雖然清璿早就承諾過:玉笈出嫁前,一定會把身契還給她。但是,身份畢竟還是不高,嫁給侍衛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要把玉笈許給莊子上的管事,以後種田過辛苦的日子,清璿也不願意。


    玉笈卻天真極了,一提這事兒,就說:“我這輩子都不嫁人,我要一直伺候著格格。”


    清璿心裏想:那就要做老嬤嬤了,晚年還不知道有沒有人養老送終呢!


    要是玉笈生在現代,清璿是不會勸她的,現代的女強人不需要老公,自己就能頂半邊天。在古代,一個女人不嫁人,晚景是很淒涼的。


    更何況,以後四爺是要當皇帝的,宮裏的勾心鬥角真的不適合玉笈這樣爽利的女子。


    清璿決定再好好思量思量。


    這院子裏,墨蘊15歲,卻比玉笈還穩重,清璿很看重她。菱溪14歲,長得靈秀,為人聽話、內斂,尤擅女紅。紫莉和菱溪一樣大,平時不多言語,也沒表現出什麽特長,但是做事還是蠻踏實的。


    隻是這三個丫鬟的身契都在福晉那裏,清璿做不得主。


    這樣想想,和她們一比,清璿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中午,飽餐一頓之後,紫莉端來一碗安胎藥。這是太醫來診脈時開的,說是胎氣不穩,需要每天喝一碗。每次喝著苦苦的藥,清璿就想起係統說的安胎丸。


    可惜,到現在這《孕期日誌》完成一半,除了靠字數拿到的300積分,就是四爺和幾個侍女、嬤嬤看過留下的幾十積分,離1000分遠著呢!在自己這胎還沒生下來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自己寫的保健方法對不對,還常常勸自己不要費神寫書呢!


    唉,等孩子生下來,這安胎丸已經沒啥用了,難道等著下一胎再用?


    清璿紅唇微張,正準備一口氣把安胎藥喝完,忽然腦海裏傳來一陣尖銳的鳴叫:“宿主有生命危險,宿主有生命危險。”清璿被這麽一吵,嚇得放下了碗,難道這藥裏有毒?


    清璿看了一眼紫莉,發現她低垂著頭,手緊緊地攥成拳,很緊張的樣子。明顯很不對勁兒。清璿說:“紫莉,你去叫魏嬤嬤來,說我想吃她做的綠豆糕了。”


    紫莉身子一顫,結巴著勸道:“格格,您先把藥喝了吧!再不喝就冷了。”


    清璿假裝沒有發現她的一樣,笑著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喝。你去找魏嬤嬤吧!”紫莉沒法子,隻得去了。


    紫莉一離開,清璿就對玉笈說:“這藥有問題,你去派人把紫莉捆起來,關到柴房裏。然後去找福晉來一趟,就說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然後又對墨蘊說:“你去把府裏的大夫請來。”


    她們都走了,房裏隻剩下菱溪和清璿。清璿直盯著那碗湯藥,說:“紫莉為什麽要害我。就算我得罪了她,我的孩子和她又有什麽仇什麽怨呢?”


    菱溪說:“格格,最近紫莉確實不對勁,她好像看上了爺身邊的佟佳侍衛。但我沒想到她會幹出這樣背主的醜事。我應該早點稟告格格的。”


    清璿搖搖頭,“不能怪你,是我警惕心太弱了。”她在現代看過很多宅鬥劇,知道後宅的女人很可怕。但是嫁進來兩年多,一直風平浪靜,她就忘記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刻鍾後,福晉和太醫都趕到了。清璿先對福晉行禮,說:“福晉,有人想害我。今天我聞到這安胎藥和以往很不一樣,希望福晉能為我主持公道。”


    福晉皺起眉頭,說:“既是如此,就讓大夫看看你這碗安胎藥是否有什麽蹊蹺吧!”


    蓄著胡須的孫大夫是貝勒府裏醫術最高的,他先是聞了聞味道,然後用食指沾了點藥汁嚐了嚐。最後,摸了摸胡須,說:“這碗藥裏加了不少藏紅花和三七粉,宋格格本來這胎懷得就不穩妥,一旦吃下去,很可能會大出血,甚至流產。”


    福晉生氣極了,她管理的貝勒府竟然出了這麽大的紕漏,這讓王爺怎麽想她?她先請孫大夫迴去了,然後關起門來處理家務事。


    她問道:“送藥的是誰?”清璿答道:“是紫莉,我發現她有點不對勁,讓人把她捆到柴房裏了。”


    福晉對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太監吩咐道:“你們倆去把紫莉提到外麵的空地上來,我要好好審審她。”


    清璿說:“福晉,您要對紫莉動刑嗎?”


    福晉說:“當然,難道這樣不忠不義之人,你還要為她求情?”


    清璿搖搖頭,說:“我相信福晉一定能處理好,就不觀刑了。我頭有些暈,想躺著歇歇。”


    福晉也不為難她,說:“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現在你肚子裏的孩子最重要。魏嬤嬤,你照顧好宋格格。”


    一個下午,貝勒府裏都能聽到紫莉的慘叫,玉笈聽掃地的丫鬟說,福晉先是上了夾刑,然後是打耳光什麽的。沒多久,紫莉就招了:她嫌宋格格不重視她,喜歡上佟佳侍衛之後,擔心宋格格不讓她嫁給他。李格格找上她,答應為她牽線,紫莉就背叛了宋格格,在安胎藥裏加了李格格給的藏紅花粉和三七粉。


    福晉知道了,先直接讓人把紫莉杖斃了,然後禁足李氏,準備等四爺迴來再處置。紫莉的血淌了一地,把不少小丫鬟都嚇壞了。隻能派小太監來清掃,短短一個時辰,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晚上,四爺迴來,聽聞此事,勃然大怒,撤掉了李氏身邊所有的侍女,隻派給她一個小丫鬟,讓她在自己的房間裏反省,不得允許都不準出來。接下來一年的月例都停了。


    四爺對福晉也有點不滿意了,對著她說了幾句氣話,讓她好好整治貝勒府上的風氣。什麽時候,小小的侍女也敢思春,還暗害主子了?真是尊卑不分。紫莉的父母兄弟也遭了秧。


    他還從自己身邊撥了個得力的丫鬟紅芍到清璿那裏去,並讓魏嬤嬤在清璿每日用餐前先用銀針試毒。


    晚上,四爺又歇在了沁玉院。清璿抱著四爺的腰,眼淚浸濕了他的寢衣,小聲在他耳後說:“爺,您說咱們的孩子能平安長大嗎?”


    四爺轉身摟住清璿,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他(她)的。早點睡吧!”


    清璿閉上眼,卻始終睡不著。她終於明白了這個時代是多麽殘酷。但是,“為母則強”,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身為母親,她已經沒有資格懦弱。


    她聽著胤禛平穩的唿吸,忽然很難過,現在他才有第一個孩子,還能有今天的憤怒。以後,他的孩子越來越多,她的孩子在他心中又會是什麽地位呢?


    聽說他對弘暉寄予厚望,對懷恪公主寵愛有加。那麽對於曆史上早夭的宋氏生的長女又是什麽態度呢?


    想著想著,就是一夜無眠。


    庶福晉是沒有冠服的,在這個朝代,隻有成為側福晉,才能算得上皇室成員。庶福晉生的孩子仍是庶出,側福晉生的孩子就是側出了,兩者的兒子成年後獲封的爵位差別很大。


    福晉和大丫鬟翠濃坐在車廂的右側,兆佳嬤嬤抱著槿兒坐在左側。


    福晉和槿兒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對大格格還是挺有好感的。看著小孩偷偷打著哈欠,睫毛上掛著淚珠,關切地問道:“大格格,昨晚睡得不好嗎?”


    槿兒目前會的詞語不是很多,但是說話比較流暢,迴答道:“嫡額娘,我昨晚睡得可香了,就是很早就被叫醒了,還有些困。”


    她從小既學漢語,又學滿語,有時候說話會混雜著。


    福晉望著小姑娘,倒是挺歡喜的,摸了摸她的小揪揪,和藹地說:“困了,就再睡一會兒,到了再叫你。”


    今早,清璿怕槿兒坐馬車的時候難受,沒讓她吃什麽湯湯水水的,槿兒就吃了些包子和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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