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如同豬玀一樣被人捆在這裏一夜,有如同要被賣出的奴隸一般,被一群人看守著往古廟那麵去。


    我查了查,除了侏儒,跟著我們的是六個荷槍實彈的中年男人,這群毒販裝備精良,人高馬大,實在不是我們這幫人能夠正麵對付的。


    馬天成沒有跟過來,我親眼看到他跟另外三個人留在了旅店,至於到底留下來幹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這六個人中有兩個人拿了兩把鐵鍬,還有一個人拿了一把鐵鎬,顯然是打算挖東西的。


    我們穿過了村子,路過槐樹,在哪裏我想起了小不點被吊死在樹上,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靈魂是否還在這裏,如果在的話,希望能夠幫幫我們。


    否則我們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一行人到了古廟,從太陽的位置來判斷時間尚早,侏儒走進去轉了一圈,然後又迴到了門口,眯著眼看著進門的門廳。這門廳裏麵有兩座雕像,看起來非常猙獰,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扭曲的神像,每一個的表情都很痛苦,腳下還有象征火焰的條紋。


    就好像是一個人在火中遭受酷刑般。


    侏儒站在那裏說,八卦分先天後天,不過拜火教的曆史並不算長,所以應該是後天八卦。後天八卦中離位代表正南,也就是廟入口的地方,這地方其他東西看起來都是新的,據我所知之前被拆過,隻剩下這兩座雕塑了。


    我沒吭聲,據我所知這兩座雕塑也是新的,當然這裏麵的新隻是一個概念,文革的死後破四舊,裏麵紅衣娘娘都燒了,這兩座雕塑還能剩下來?我聽說過當時的情形,當時這兩座雕塑被砸,古廟變成了小學,之後恢複成古廟之後,又有人捐獻修複了兩座雕塑。


    聽說還打算恢複紅衣娘娘都金身,可據說幾次都沒有成功,發生了許多意外,最終沒有人敢在廟裏麵給紅衣娘娘立下金身了。


    這情況我當然是不說,侏儒說完,身旁一個人耳語了幾句,侏儒說,我知道它們被砸過,但是裏麵很多東西都在,修複的是外表。


    這個男人居然是紅衣村的?


    我看著他一愣,不是村子的未必會知道這段曆史,畢竟這不是什麽重要的曆史,村子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村子。


    我低聲對身旁的小愛說,這個人是村子裏的?


    小愛看了看,然後說,不知道,沒印象。


    我說,你問問大愛。


    小愛對她身側的大愛低聲詢問,返迴的結果也是不認識。


    不管怎麽說,我留意了這個男人,在這裏遇到老鄉總是一件好事兒,說不上在臨死的時候還能贏來點轉機。


    侏儒又前前後後看了半天雕塑,然後說,東西應該就在雕塑之中,來,你倆拿著鐵鍬過去,在四周挖一挖,看看有什麽東西。


    侏儒指的人是我跟小胖兒,我倆隻能走過去,接過鐵鍬,一人一座雕塑,開始挖了下去。


    我倆有心磨洋工,想著時間總能帶來希望,可侏儒這家夥心狠手辣,看出我們的意思之後,幹脆叫兩個男人專門站在我們的身旁,監督我倆幹活。但凡發現又拖延的意圖,就有人給我倆一腳。


    莫名其妙被踹了五六腳之後,我也在雕像的四周挖出了不大不小的坑。


    侏儒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小胖的,他接過鐵鍬在地麵上敲了敲,然後說,繼續挖,可能就在下麵。


    這活並不輕巧,我跟小胖此時此刻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想要稍事休息就被人踹,停下來一腳,停下來一腳。


    最後我怒了,幹脆把鐵鍬一扔,坐在坑邊一動不動,任由一旁的男人踹了我三四腳。


    看到我罷工,小胖兒也不幹了,學著我坐在坑邊,任由別人踹著。


    監工的兩個人估計沒看到過耍賴等死的,他倆看了看侏儒,侏儒走過來,低頭看了看坑裏的情況,然後對我說,繼續挖。


    我搖了搖頭說,不挖。


    侏儒說,不挖就打死你,這個坑正好把你埋了。


    我說,我估計你老早就有這個打算,要殺要剮隨便,別他媽的臨死了還折磨老子。


    侏儒說,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知不知道?我勸你最好別找死。


    我說,我早晚死在這裏,早一天,晚一天,我還真的不是特別介意。要不然你給我一個痛快?


    侏儒說,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這時候沒有誰能救得了你。想死很容易啊。你呢?你也想死麽?


    侏儒對小胖兒喊道,小胖兒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鐵鍬,最後指著小斌說,他也是男人,怎麽不讓他幹活?


    小斌本來躲在後麵,聽到小胖一喊,罵了一句娘。


    侏儒指著小斌說,對,你過來,替他挖一會兒。


    小斌無奈,隻好走過去替了小胖兒。我立刻就後悔了,我剛剛怎麽沒有想起來這一招?現在想要後悔不可能了,我隻能硬挺著脖子坐在那裏。


    侏儒對我說,你是不是還不幹?老子不會給你機會了。


    我沒有退路了,此時此刻陷入幹也不是,不幹也不是的地步,侏儒走過來,在我的後背硬踹了一腳,把我踹了下去,對我說,好好幹。


    我站在坑裏,本來有點退縮了,可是近乎平行地看到了侏儒的臉,他的臉上帶著洋洋自得,醜陋加上自負,在加上所有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得意,可以說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這張臉讓我異常氣憤,我高聲喊道,老子就是不幹,你打死我吧。


    侏儒一下子把槍掏了出來,這一次他夠高了,槍口指著我的腦門,對我說,你真想死?那我成全你。


    我說,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麽嗎?


    侏儒說,哦,最後遺言麽?據我所知,說出願望的人都死了,對吧。


    我說,我的願望是我能永遠二十五歲,我還有十二天到二十六歲的生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侏儒說,意味著你今天會死在這裏,對吧。


    我說,是,我會看不到二十六歲的生日,我會死在這裏。但這也意味著,願望是真的,你會找到你想要的寶藏,可那也是你的死期。我在下麵等你,不過我估計等不了你多久了,你的生命也陷入了倒計時中,你聽,那種滴答聲,一直都會在你的耳邊……滴答,滴答。


    侏儒說,你他媽的想瘋了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的詛咒。


    我閉上了眼,等著侏儒開槍,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住手。


    是神婆的聲音。


    我本來有心求死,因為我生命的最後這些天過得有點太折磨了,讓我有一種活著好累,生不如死的感覺,我真的想要在這場鬧劇中解脫。


    可為什麽我就是死不了?


    難道我會死在二十六歲生日到來的那一天淩晨?


    難道我會死在我二十五歲日子的最後一秒,以此來證明這個詛咒有多麽的精準與玄妙?


    我睜開了眼,看到神婆走到了侏儒的身側,她指了指雕像說,東西沒有在地下,在雕像裏。


    侏儒一愣,然後說,你別撒謊。


    神婆說,這時候我騙你幹什麽?


    侏儒說,如果是一本書,藏在雕像裏我相信。你們拜火教的藏寶地,據說是金山銀海,珠寶遍地,這小小的雕像能藏多少東西?


    神婆說,你知道的信息不準確,歌謠並不是指引人們找到藏寶地,它指引的是藏寶圖,那是一個描述了藏寶地地理位置的地圖,懂了麽?藏寶地根本沒有在村子裏,它在這座大山裏,隻有找到地圖才能找到它。


    侏儒眼前一亮,他說,你確定在這座雕像裏?


    神婆說,這兩座雕像看起來似乎相同,其實並不一樣。左麵的雕像下麵是黑水,在我們教義中,死人要用黑水來洗淨身上的罪惡才能進入地獄。黑水是地獄的護城河,隻有通過了它才能進入地獄的大門。右麵雕像下麵是紅火,是活人洗罪用的汙垢火焰……


    侏儒說,地獄之門?


    這句話也讓我想起了村子裏的傳說,那句話說的也是關於藏寶地,地獄的入口即為金山的入口,說的就是這座雕塑?


    神婆說,對,地獄的入口就是金山的入口,說的就是藏寶圖藏在這座雕像中。


    侏儒點了點頭,那麵一個彈指,手下送過來一把鐵鎬,侏儒指了指鐵鎬又指了指我,對我說,還想死的話我成全你,不想死的話,把東西給我刨出來。


    我在坑裏站了半天,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緒,結果了鐵鎬,用力地向那座雕像刨了下去。


    雕像居然是中空的,在我幾下之後,裏麵隨即出現了一個凹洞,洞口不大,但也不小,侏儒恐怕是防備著我,怕我把東西拿出來然後威脅他們或者毀掉,他指使手下推開了我,那個手下把手伸入洞中,轉過頭剛剛對侏儒說了一句,拿到了。


    突然啊了一聲,手一下子抽了出來,手上麵出現了一個夾子。


    看起來是標準的捕獸夾子,上麵鏽跡斑斑,居然還能用。侏儒罵了一句娘,那手下用力地把夾子抽出來扔到地上,對侏儒說,裏麵有個盒子,媽的,得出去打一針破傷風了,這鬼東西還有機關。


    侏儒說,還真要小心一點,當年波斯人很擅長各種機關,他們在世界各處遊蕩,手中亂碼七糟的玩意數不勝數,你這個……


    侏儒頓了頓,然後說,你怎麽流鼻血了?


    我們這才注意到這個人,他整張臉已經發青,鮮血不停地在鼻子處噴出,隨後眼睛也開始流血,他一聲不吭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好像是一節木頭。


    這個人眼看著就沒救了,其他人都震驚了,侏儒看了半天,然後對我說,你去把東西給我拿出來。


    我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猶豫了一下,然後走近那個洞口,手小心翼翼地探了下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方形物體。


    (最近老有錯別字,對不住啦。權欲道不是老丁新開的書,已經完結了,大家等更新的時候就看看。還有老丁這本書沒有寫完,之前說有結局了是說的有細綱,並不是寫完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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