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的匕首是我給她的,我們兩個人手中的匕首一模一樣,都是真兇留下的,似乎是為了紀念當年美雪被殺。


    看到她的匕首拿出來,馬天成說,要不然你先把匕首交給我們保管?


    風月說,不可能,我怎麽說也是一個女孩子,混在這群畜生中,沒有個防身的工具我也不敢跟你們走。現在我可以不跟你們走,你們先走,我留在這裏陪小斌說說話,也省得他寂寞,對吧。反正匕首我不可能給你們。


    小斌說,她真的是兇手,你讓她跟我留在一起,我一定會死的。到底投票算不算?算不算?要是算的話,你們快走,求你們了。


    馬天成說,既然投票了,肯定作數。今天我們一直往前走,天黑就能到家。風月,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既然有人指認你了,我們怎麽也要防備一些。你領頭走吧,行不行?


    風月說,那沒有問題,我肯定不走在你們身後,行吧。我們走吧。


    幾個人嗯了一聲,馬天成拿起水杯,晃了晃,然後說,爬一天的山,我們得準備點水。趁著現在山中霧氣中,不如收集點露水然後燒開,大家把自己的水瓶灌滿。


    你要說爬山你可以不吃東西,但是絕對不能喝水,所幸這山中霧氣中,一夜之間到處都是濕漉漉的,要說收集點水也不難。


    風月說,我就不動了吧,你們不是懷疑我下藥麽?


    馬天成笑了笑,拿起昨天晚上我們用過的鐵鍋,看了看裏麵說,還不錯,一夜之間有小半鍋水,大家再用瓶子收集一點,然後燒開了再走。


    說動就動,我們幾個男的跑到樹林裏麵收集露水,還是蠻輕鬆的活,三下五除二大家的杯子都幾乎滿了,迴來大火燒開,大家全都灌在自己的水杯中,包括風月。


    自始至終風月也沒有插手采集水這件事兒,說真的,這讓我的心裏都感覺輕鬆不少。畢竟真兇擅長下藥,也不知道什麽迷幻劑那麽強,反正整個人隻要到時間了就會陷入一種被催眠的狀態,其他人說什麽是什麽,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思反抗。


    小斌一直都在一旁可憐兮兮地坐著,也沒有走,看我們灌完了水,低三下四地說,能給我點麽?


    馬天成看了看鐵鍋,然後說,還有點,給你吧。


    金三胖拿起鐵鍋走過去,交給了小斌,馬天成說,這個鍋跟爐具都給你了,我們今天反正能出去,也不背這麽重的東西了。你自己多保重吧。大家走吧。


    我們出來的時候是六個人,現在離開的時候是五個人,走了幾步我還迴頭看了看小斌,他有些絕望地坐在那裏,孤獨的背影好像是一條被遺棄的野狗。


    其實如果我要是小斌,我肯定選擇迴頭,畢竟迴頭路隻需要半天,往前走以他那個腿腳恐怕需要一兩天。


    我當然不知道小斌是如何選擇的,反正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中。


    或許也會消失在我的世界裏。


    對吧。


    說真的,這山真的不好走,無論上山還是下山,每一步都走得讓我心驚膽戰。


    路太滑了,我這麽宅,人生之中爬山的機會非常少,一兩個小時下來,我們剛剛征服又一個小山頭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頭暈腦脹,整個人都不舒服。


    隻能不停的喝水。


    其實所有人跟我的狀態都差不多,我本來以為馬天成能比我強點,可是看他一頭虛汗氣喘籲籲的模樣,也知道堅持不了多久。


    風月倒是走得很快,她在我們前麵領路,幾乎都不停,一直到我們其他人都坐下之後,她才站在遠處,看我們是不打算走了,這才走迴來,坐在我們的身旁。


    金三胖身體最胖,此時此刻似乎已經動不了了,罵了一句娘然後說,今天這個山爬得怎麽這麽累?


    馬天成說,太滑了,每一腳下去都要比昨天下午多費幾倍的力氣。


    張大壯說,就是啊,不敢走了。而且我覺得身體特別虛,走幾步就一身汗,這水都要喝光了。


    金三胖一聽喝水,急忙拿起自己的水杯,往嘴裏一倒才發現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他舔了舔嘴唇,然後說,大壯,大壯,給我喝點水。


    張大壯說,我都要沒有了,誰讓你喝那麽快。


    金三胖於是轉頭看向了其他人,我的水也快喝光了,也不敢搭茬,低頭小口喝著自己的水。


    風月把自己的水杯遞過來說,你喝吧,給大家分點。


    金三胖急忙接過水杯,一晃說,風月,你都沒有喝水?


    風月說,我喝了點,我是練體操的,這點活動量算什麽,沒有你們那麽虛,幾個男人爬個山累成這樣。


    大家有些尷尬,不過這時候也不是不好意思的時候,把風月的水平均分了分,每個人的水杯其實也就多了個四分之一。


    剩下那點水留給了風月,風月說,這山上沒有什麽河之類的嗎?


    馬天成眼睛一亮,然後說,有啊,白河啊。


    我說,白河?


    馬天成說,山裏麵有兩條河,一條叫清河,一條叫白河,一個在古城的南麵一個在古村的北麵。白河水深而且濁,下麵都是石頭,遠遠看過去都是白白的水花,白茫茫一片。清河水流緩,水質也好。這麵有白河,不過具體在哪裏,我也不清楚,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了。


    風月說,馬大哥,對這裏也不熟悉啊。


    馬天成說,這年頭誰沒事兒往山溝溝裏麵鑽啊,過去的人仰仗河水生存,現在家家自來水,誰操這份心啊。


    風月說,那您不是還是鑽進山溝溝裏了。


    馬天成有些尷尬,他摸了摸後腦勺說,生活所迫,開個旅店找點營生。大家繼續走吧。


    我們上了山自然而然是要下山,下山路更加的滑,大家走得更加慢,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在山上慢慢地滑下去的。


    一步兩步這麽走著,風月在前麵站住了,然後她指著天邊說,那是什麽東西,是不是烏雲?


    我們都抬起了頭,我看到遠處天邊一大片烏雲遮蓋,似乎在慢慢地往這麵移動。


    馬天成說,不會又要下雨吧。


    金三胖說,這麽大的黑雲,這是要人命啊。


    張大壯站在那裏,又迴頭看了看後麵的山,他說,能不能找個地方啊,哪怕山洞也行啊。


    我看著天邊沒有吭聲,風月走到我的身旁,低聲說,你看到烏雲了麽?


    我不知道風月為什麽還特意問了我一句,我點了點頭,風月說,我們怎麽辦?不會要死在這山裏麵吧。


    風月說得有點誇張,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真要是前幾天的暴雨下來,大家爬山是不太可能,會被困在這山裏。而且我們很自負地認為今天就能跑出去,補給非常的少,如果光靠雨水大概能在山裏麵堅持五六天。


    這也有個前提,那就是大家不被凍死。


    風月說,還看什麽呢,大家快點走啊,至少在這之前找一個山洞或者村莊。


    馬天成說,要是有村子大家就跑出去了,這年頭還哪裏有被山完全封死的村子啊。


    風月說,那沒問題啊,大家都別休息了,趕快走吧。


    我們這群人這一次速度也快了,下山危險也就是多摔幾個跟頭,肯定比不上要被凍死在這裏更加的危險。


    我們這群人連滾帶爬下了山,下一個山就是馬天成指給我們的那座高峰,根據馬天成的說法,過了這座高峰再往前爬一座山,我們也就出去了。


    大家都有些興奮,非常的興奮,人要是受到了死亡威脅,那麽看到生的希望會是他最最高興的一件事兒。


    這年頭沒有人不怕死,說自己不怕死的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都是鍵盤俠。


    我們想要上這座山,但又覺得身體虛弱無力。


    風月的身體素質真的比我們這群男人強上許多,她走了幾步,然後站下來,迴頭對我們說,你們聽到了麽?


    我們仔仔細細地聽著,空氣中有什麽東西在嘩嘩作響。


    馬天成說,是河水聲?


    還別說,真的是河水聲。


    這個聲音讓彈盡糧絕的我們興奮不已。


    我們幾個人沿著聲音走了過去,在山腳走了三四裏地,遠遠就看到了一條白花花的河。


    風月興衝衝地跑了過去,走到河邊站了下來,然後向我們拚命地招手。


    我們都跟著跑了過去,風月指著山腳轉彎處說,你們快看,那是不是一個村莊。


    我們跑過去,果然看到一個村莊,就在山腳與河水相交的空地處。


    一個小小的村莊藏在這個世外桃源中,安安靜靜地在那裏等著我們。


    馬天成說得對,這年代沒有村莊是真正與世隔絕的。


    看到這個村莊也就預示著,我們得救了。


    我們得救了!


    (昨天端午節,出去過了一天節,然後玩得有點累迴家就睡著了,所以沒有更新,對不住大家啦。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這本書,時間已經過去一半,真正的兇手會是誰?每一個人都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讓老丁為大家揭曉。另外去投票啊,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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