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想要抓走宋朝的兩位皇帝,楊牧一點意見都沒有。


    這種皇帝隻會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正經事一點都不幹,不正經的事情,倒是做下了一大把。


    汴京開封正月間,第一次被圍時,宋朝精銳西軍十萬邊軍在鍾師道的率領下趕到開封勤王。


    後因劫寨之戰失敗,鍾師道被撤銷兵權。


    原本已退至開封西北遠郊孟陽紮營寨的金兵主帥完顏宗望,聽聞鍾師道被撤銷兵權,再次率兵圍困汴京。


    被宋徽宗急匆匆腿上皇位的宋欽宗驚恐之極,驚人派人,說出了“初不知其事,且將加罪其人”這樣的話。


    後麵為了不得罪金兵,竟然將一名霹靂炮手梟首,其罪名竟然隻是因為,這位炮手麵對囂張的金兵不忿發炮!


    宋欽宗這樣的行為,將宋朝尚有血性的男兒一顆紅心涼透。


    導致了金兵八月份第二次圍城之後,整個汴京的軍卒再也沒有了保家衛國的熱血。


    宋欽宗將第一次保衛汴京有功的李剛貶謫,把戰、守、和的全權都交到了宰相何栗。


    這位何宰相,也是一位牛人,不信蒼生信鬼神。


    何栗這人,一開始就做了雙手打算。


    一邊迷信妖人郭京的六甲神兵,一邊派出樞密使馮澥到完顏宗翰軍中求和,自以為雙料保險。


    可見他的這種做法,分明就不是一個真心守城應該做的。


    結果恰恰是這位郭京作祟,導致完顏宗望、完顏宗翰與金兵諸將破城。


    宋徽宗和宋欽宗,毫無懸念的成為了金人的俘虜。


    金人要求黃金賠付,結果府庫的存金。連同民間搜刮之後,根本達不到金人的要求。


    金人‘勉為其難’的告知,可以拿女子做等價交換。


    開封府的官員在這方麵,為了金人還真是盡心盡力,除了將宮廷、宗室婦女全部押往金兵大營之外,還搜刮汴京城民女甚至已經結婚的也不放過。


    開封府尹尹徐秉哲為了邀功,自置釵衫、冠插、鮮衣,將上自嬪禦、下及樂戶的五千名婦女盛裝打扮送出京城,交付金軍。


    最終金人選定嬪妃、王妃、帝姬、嬪禦、王妾、宮女、宗婦、族婦、歌女、官民女等共一萬一千六百多名婦女。


    此時,金兵吸取第一次的教訓。西路金五萬人,在潼關外督師阻止宋朝西軍勤王。


    東路軍七八萬人,參與圍困東京汴京。


    開封城內守軍不滿七萬,人心渙散。


    那些被盛裝打扮在送往金軍大營的途中,沿街咒罵。


    也不知道,此時那些當街的大宋男兒心中是做何感想。


    楊牧站在高樓之上,風雖然很大,周身卻又罡氣籠罩,衣衫在風中一點動靜都沒有。


    司空勝站在楊牧的旁邊,看著這一幕眼中簡直快要噴出火焰,“閣主,我們什麽時候動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幹死這群狗娘養的!”


    楊牧曆經多個世界,經曆了數不清的世事,自以為內心已經很難再起波瀾,可是如今看到這一幕,仍然是在強壓著自己的憤怒。


    有憤怒金人的殘暴無人性,也有憤怒時下宋人的軟弱無能。


    宋人,宋人!真的是很會“送人”!


    靖康再恥辱,也是宋人一手造就。


    楊牧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這樣平靜,聽到司空勝的話,楊牧擺擺手,“一切按計劃行事。吩咐下去,做好準備。”


    司空勝、陳集躬身稱是,皆是憋著一股氣退下去,做最後的安排。


    西軍精銳被困潼關,各地勤王軍,又因投降派大臣唐恪、耿南仲的命令而裹足不前。


    唯一隻有南道總管張叔夜,與他的兩個兒子違抗投降式的詔命,募兵一萬三千人勤王。


    這支隻有一萬三千人臨時拉起來的隊伍,與完顏宗翰大小十八場戰鬥互有勝負,最後全軍突入開封城。


    在金人看來,整個中原戰場之上,已經沒有了可以與大軍抗衡的宋朝軍隊。


    就連宋朝的兩位皇帝,都已經向金國投降,剩下的軍民如今見到金兵無不望風而逃。


    因此,不論是完顏宗翰還是完顏宗翰,還是大大小小的將兵,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如何搜刮金錢與女人上麵。


    完全沒有想到,就在官渡之外,還隱藏著一支十萬人的軍隊。


    這支軍隊,是楊牧仿照明教‘五行旗’所建。


    每旗有左右兩期,各一萬人。


    楊牧參考現實世界當中軍隊的構成,設置參謀和政委。


    楊牧作為‘神機閣’的閣主,並不直接領導軍隊,而是將權利下放。


    他倒也不擔心權利收不迴來,搞成明教和朱元璋那樣。


    楊牧有鎮壓這個時代絕對的力量,隻是有些事情若是一個人去做,豈不是很累。


    因此,要多樣一些下屬,有什麽事,交給他們辦就好。


    二十多年間,楊牧利用後世的思想、知識,武裝起了一大批嫡係人員。


    而五行旗的軍隊,不過成立了五六年。


    就是這支剛剛成立了五六年的軍隊,就讓盤踞在漢水的水賊,秦嶺餘脈的山寨土匪,在神機軍的強力之下,都化成了飛灰。


    因此,楊牧很放心的將這次“汴京行動”的指揮大權下放到參謀部。


    參謀部借助‘神機閣’無處不在的情報係統,對地形地勢,以及金人的將領都做出了深刻的研究。


    並製定出相應的一係列作戰計劃,在沙盤上進行兵棋推演之後,選出最接近實戰的三套方案。


    這三套方案,再由參與作戰指揮的將領,進行篩選,確定好優先等級。待到戰場之上,視情況而做出在計劃範圍之內的合理變動。


    金兵占據北方大片草原,自是不缺騎兵。騎兵在金國軍隊之中,是主力的存在。


    ‘神機閣’處於宋朝腹地,馬匹自是比不上金國軍隊的豐富。


    又組建騎兵的計劃以來,五年的時間之內,五行旗也不過每左右兩期堪堪有兩千騎兵而已。


    整個‘神機閣’麾下,不過有一萬騎兵。


    而且這這一萬騎兵,其中隻有五千騎兵才算得上真正的騎兵,能夠與金兵的騎兵相媲美。


    剩餘的那些,與其說是騎兵,倒不如說是騎著馬匹的步兵罷了。


    有些騎兵所騎的馬匹,正是堪稱劣馬中的劣馬,應該說比驢稍微強那麽一點點。


    司空勝和陳集的命令下達之後,幾隻信鴿很快便騰空而起,撲棱棱拍著翅膀,消失在天空之中。


    很快,四十裏之外,分散潛伏的軍隊,便開始行動起來。


    汴京城外的金兵大營,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雖然也有派出斥候探查敵情。可大部分的斥候,都放在了潼關,還有他們迴程時的老路,西北方向。


    以防萬一被切了後路。


    就憑他們七八萬人的東路軍,一旦被宋朝的勤王軍隊咬住,陷入到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也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更嚴重,想走那就走不了。


    草原民族,對中原王朝那種人數上的壓製,始終心裏麵都是有畏懼之感。


    對草原民族來說,最符合他們利益的不外乎,每年都要向宋地打草穀!撈一把就走,這樣才更符合他們的利益。


    馬背上長大的人,不能指望一開始就有爭霸天下的心思。


    麵對一個龐然大物,即使是草原上了狼群,也不會一下子就撲上去咬死,而是利用戰術不斷的消耗著龐然大物的精氣。


    等到龐然大物精神小孩殆盡,那麽等待龐然大物的將隻有最後一擊,得勝而歸。


    因此,即便是第二次圍困汴京,金人依舊沒想過徹底將宋朝滅亡。


    金人也十分清楚,即使帶走了宋朝的兩個皇帝,汴京城依舊是汴京城。大宋的疆域不會因為兩位皇帝被俘虜,就一下子毀滅殆盡。


    這次搶到了豐厚的戰利品,為了確保這些東西能夠順利安全的返迴到“南京”,西北方向上,被兩位金人大帥,安排了人數最多,也是任務最頻繁的一群人。


    五行旗先是派出了精銳的騎兵部隊,在最前麵清除金人斥候!保證後續行軍,不被敵人發現。


    等到五行旗的部隊快要摸到,開封城的時候,敵人斥候的數量猛然增加了許多。


    終於,在一次清剿的過程中,被一個帶傷的金人憑借著駿馬的優勢,一子子就甩開了他們幾個五行旗追逐他的騎兵。


    眼見有金兵逃遁,斥候的伍長不禁有點捶胸頓足,隱藏的這麽好,這下子驚動金人,後續部隊的潛行,恐怕也就顧不上了。


    斥候迴到金軍大營之後,立刻將所見所聞,向金軍的兩位元帥做了匯報。


    兩位元帥一開始,還以為這隻不過是小股的騎兵,不過是要搞破壞罷了。


    因此兩位元帥,隻是派出了一支千人騎兵隊。


    在他們看來,憑借著金軍的這支千人精銳騎兵,即便是打不過,想跑也不會有人能夠追得上。


    兩位金人元帥這樣安排,正好給五行旗的行動,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


    眼看想要隱藏,那是不可能再隱藏的住,五行旗集中優勢騎兵力量,將金人的一千人,盡數圍了起來。


    這1000名金軍士兵,在五行旗優勢兵力的包圍之下,很快就被消滅幹淨。


    這次,一個都沒有被放走。


    等到五路大軍浩浩蕩蕩的逼近金軍大營的時候,其揚起的塵土,才被金軍士兵發現,趕緊上報到了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之處。


    兩位大帥連忙登上雲車,從高高的雲車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五路大軍正在快速的行進,眼看就要把他們包圍在大營之內。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連忙命令部下將已經進入營中的幾千名婦女,驅趕出大營之外。


    反正有宋朝兩位皇帝作為人質,量他們也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不顧皇帝的生死而進攻金軍大營。


    反倒是幾千名婦女,放在大營之中,還要派人手看管。一個看管不好,就是一場亂子。


    除此之外,多出來的幾千張口,還得消耗軍中糧草。


    之前有開封城內的物資可以補充。可此時,眼見開封城的城門已經關閉。從城裏麵爆發出來的喊殺之聲,就可以得知,正在城裏搜刮財務的金兵,恐怕已經遭了難。


    而之前,隻顧著搜刮財務的他們,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圍住,城中找到的糧草也沒有第一時間運到大營之中。


    其實,在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看來,即使被十萬宋朝士兵圍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宋朝士兵一直以來在他們眼中,都是羸弱不堪。隻要金兵驅動戰馬,揮動大刀或者狼牙棒,宋朝的士兵隻有逃命的份兒。


    宋徽宗和宋欽宗投降的這段時間之內,開封的民眾從沒想到過,會掉入到這樣的深淵地獄當中。


    除了被金人燒殺擄掠之外,還要受到官府強製性的獻出女人。


    那個人家會甘心獻出自己的女人,或者女兒!


    整座城市的人們,在沉默之中,早已經被憤怒填滿胸膛。


    城中原來的守軍大部分被金兵收繳了兵器,看押在城外。隻有少數士兵,留在城裏,協助金兵維持秩序。


    其實,汴京城裏哪還有秩序可言!


    說是維持秩序,隻不過是讓他們帶路搶劫罷了。


    當城中的百姓發現城外有“勤王”大軍出現之後,便悄悄串聯在一起,將城門關閉,殺死在城中作威作福放金兵,裹挾逼迫那些“二皇軍”一起殺金兵守城牆!


    其實,城中的百姓和金兵一樣,都沒有搞清楚突然冒出來的這十萬軍隊,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就武斷的將他們掛上“勤王之師”的標簽。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在敵人已經來到麵前的時候,沒有去考慮這支軍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在他們看來,首先要煞一煞對方的氣勢。


    於是,便派出一萬騎兵出營,直接朝西北的方向的玄土旗衝了過去。


    左旗主和右旗主一看,有金兵騎兵來襲,並沒有把自己僅有的一千名騎兵派上去。


    而是命人將輜重大車翻到在陣前,首尾相連,組成一道簡單的緩衝屏障。


    盾甲兵在前,弓箭手在後。


    站在雲樓之上觀望戰陣的完顏宗翰一指玄土旗的軍陣,“宋軍的刀盾手和弓箭手之後,那是什麽兵種,怎地如此奇怪!”


    完顏宗望定睛望去,距離有點遠,但是隱隱可以看清,那些士兵身前身後都掛著一個口袋,腰間隻有一把簡單的樸刀!


    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的這種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當金軍的騎兵,衝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玄土旗的士兵在各自長官的一聲令下,破甲箭如雨激射而出。


    一排排的金軍士兵,連人帶馬一起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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