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麻醉藥效退去之後,雷有財從昏睡中醒來,腹部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倒吸幾口冷氣。


    眉頭因疼痛緊鎖,他此時看起來十分的疲憊,再也沒有先前目空一切意氣風發之感,再怎麽說,隻是一個虛弱至極的老人罷了。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身影快速奔至床頭,雷芷蘭俯身關切的看著他,“爸爸,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看到是自己的女兒,雷有財眉頭舒展一些,嘴角彎了彎,“我,沒事……


    你怎麽在這裏……”


    “在電視上看到你遇險,我是你唯一的女兒,如果不來怎麽坐得安穩。”


    雷有財欣慰的笑了笑,眼光越過雷芷蘭看到了她身後跟著的楊牧,剛才舒緩的眉頭不自覺又皺在了一起。


    “高天立?你怎麽在這裏?”雷有財看了看雷芷蘭,“跟你一起過來的?”


    雷芷蘭嘴唇微動,卻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這個事情。


    還是楊牧笑道:


    “雷先生,我現在跟雷小姐可是很要好的朋友。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何必還要用舊眼光看人。”


    楊牧知道雷有財對自己還心有芥蒂,看在他是雷芷蘭父親的份上,現在又身受重傷需要休養,楊牧說話已經收斂變得溫和了好多。


    雷有財年過半百之人,看到楊牧此時的態度,還有自家女兒臉上的表情,哪能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隻是,目前自己身體這個樣子,心知而不言罷了。


    楊牧此時覺得自己在一旁,還不如出去透透氣,畢竟有自己這個“外人”在場,人家父女倆有些話,恐當麵也不會講得痛快。


    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既如此,何必呢!


    等他走出病房,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融洽了許多。雷有財麵色也不再陰沉,看向女兒的笑容都生動了許多。


    雷芷蘭因沒了楊牧在場,不用擔心被自己的父親看出什麽端倪,心中放下了石頭,跟雷有財說笑的時候,都自然了很多。


    病房裏沉悶,到了走廊裏依然覺得氣氛不是那麽的明媚。


    畢竟,醫院這種地方生老病死,四分之三的人間哀事都在此發生,根本不會擁有什麽輕鬆明亮的氛圍。


    楊牧一個人走到外麵的花園裏,坐在小徑旁邊的長椅上。他在現實當中還沒有養成抽煙的習慣,此時也無有打發等待時的無聊時光。


    將雙手插在腦後,抬頭望著藍天,腦袋裏思緒飄到了自己的客戶委托上麵了。


    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通過花園街案、博物館案和孤兒院捐款事件,讓雌雄大盜這個名字,人盡皆知。


    可是,直到現在,那種靈魂上如釋重負的感覺還是沒有出現。看來還沒有達到客戶委托的條件,隻是沒有一個類似進度條一樣的可視化的東西,在完成客戶委托的時候,感覺就像在開盲盒一樣。


    永遠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個努力能不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會讓人變得焦灼。


    進入這個世界並沒有多長時間,楊牧卻覺得似乎已經經曆了很長時間一樣,產生了錯覺。


    憑什麽別人的奇遇,都會有係統一樣的東西,不時的還有“叮叮”之聲提示聲音出現。


    更別說一些強大的係統,還能夠無時無刻的出來解答遇到的一切疑惑。


    難道,他們都是充值了的玩家不成?


    腦袋裏胡思亂想的楊牧,身體放鬆仰靠在椅背上,突然被人用手蒙住了眼睛。


    一個故意扭曲的聲音幽幽響起,“猜猜我是誰?”


    楊牧不禁莞爾,這個聲音就是再怎麽故意變聲,他也能夠聽得出來是誰,還有身上傳過來的味道,根本不用刻意去分辨。


    不是雷芷蘭那還能有誰呢!


    從來時一路上的憂心忡忡,到見了父親雷有財確定他的傷勢之後,又變得恢複了往日的古靈精怪。


    不過,楊牧此時也存了逗一逗她的心思,沉吟片刻,故意試探性的問道:


    “難道,你是小麗?”


    楊牧話一出口,馬上感覺到捂著自己眼睛的雙手抖了抖,耳邊還有某人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的聲音。


    某人咬牙切齒道:“不對!”


    “唔……?”楊牧語氣疑問,“那我可能是記錯了,讓我再再猜一次。”


    “那你一定是阿花,對不對!”楊牧語氣十分篤定。


    雷芷蘭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腦袋上,氣憤道:


    “對你個大頭鬼!hao~ou!沒想到你看起來老老實實的,還學會了拈花惹草!


    說!那個小麗是誰!還有那個阿花是怎麽迴事!


    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一次性痛快的交代出來!”


    看著雷芷蘭有些氣急敗壞質問的樣子,楊牧反而沒心沒肺笑得很開心。


    楊牧沒有起身,雙手向後直接拉過雷芷蘭的兩隻胳膊,讓它們繞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臉貼了貼她的臉頰,溫熱可人。


    “好啦好啦,跟你鬧著玩兒的,你的聲音我怎麽會聽不出來。


    還有這雙手的觸感,又怎麽會認不出來。


    什麽小麗、阿花,我就順嘴這麽一說,你還相信了……”


    雷芷蘭聽了楊牧的解釋,心中各種生氣,有氣自己怎麽這麽容易被騙,還氣楊牧無緣無故的騙自己,“啊嗚”一口,順勢咬在了楊牧的肩膀上。


    楊牧“嘶”了一下,也沒有用蠻力躲開,就這麽任憑她這麽咬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啦,好啦,咬破了,晚上還得你給我上藥呢。”


    雷芷蘭聞言這才鬆開嘴巴,從他的脖子邊上將領口抹開,看到他肩膀上那一圈已經泛著血絲的牙印,輕輕的摸了摸,“疼嗎?”


    “不疼……”


    楊牧都說了不疼,雷芷蘭認為他這是大男子漢主義的強撐,為了麵子罷了。


    “晚上,我給你上藥。”


    楊牧拉著她的手轉了個圈圈,把她從長椅後麵順到前麵,一把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軟玉溫香的抱著,楊牧最近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


    “跟你說個好消息,我爸爸已經同意讓我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裏,到公司裏替他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


    第二天,雷芷蘭就帶著作為跟班的楊牧走進華安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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