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見謝影澤掛了電話,雲音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啊?”


    “沒什麽,你隻要安心休息就好。”謝影澤轉過身來。


    “可是,如果哥哥實在有要事去做的話那就去吧。”為了表示真誠,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雲音笑盈盈的看著謝影澤。


    “哥哥,我沒有什麽大事情,連住院都不用,都是醫生誇大其詞要我住院的。如果哥哥因為要留下來陪我而耽誤了重要的事情,那就有些不值得了。”


    雲音敢這麽說是因為謝影澤在最近的確有個很重要的金融會議,和謝家有合作意向的一個大客戶也會參加,而這個會議是促成這筆交易的好契機。


    若是謝影澤不親自出席當麵和那個對方交流,這個項目可能就會被同樣有優勢的對家公司搶了。


    劇情裏,謝影澤就是為了陪著謝安然而沒有參加會議,失去了那個大客戶。不過在謝安然住院期間,他們兩人的了解和感情也更加深了。


    “宿、宿主,你在說些什麽呀?”係統的聲音有些著急。


    “我還能幹什麽,就想讓謝影澤快點走啊,最好這幾天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雲音道。


    “你想啊,要是按劇情裏謝影澤整日陪在謝安然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的,要是再有了流放者的消息,我怎麽甩開謝影澤去抓他?”


    “所以,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我都要和他保持一點距離,不要走太近了。”


    “不,不行的宿主!”係統道。


    “哦,有什麽問題嗎,為什麽不可以?”


    係統放軟了聲音:“也不是說不可以,就是上頭建議還是按照原劇情走比較好。”


    “理由?”


    “按照原來劇情的軌跡一路走下去,一來不會被別人發現端倪,二來現在流放者在明,我們在暗,宿主您的真實身份還沒有被發現,流放者還沒有防備。”


    “正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就把自己當成原主生活下去,必要的時候出其不意,說不定會有奇效,將流放者一舉抓獲。”


    “如果宿主您實在瞞不住原主親近的人,那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雲音道:“所以說接下來,我最好按照謝安然的方式來行動嘍。”


    “是的,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點原因,那就是出於人道原則。”係統繼續道。


    “與一般的組別不同,原主並沒有要求宿主去逆襲或者改變什麽,特殊行動組為了抓捕流放者是無條件征用原主身體的。”


    “對這個世界來說,必須有人做出一定的犧牲,才能夠抓住流放者,讓世界避免氣運衰竭而崩潰。”


    “但是對於宿主你所寄身的原主來說,身體被別人征用,這就是他的無妄之災。”


    “到他們迴歸身體的那一天,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自己的關係,甚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呃……這也不是特別行動組希望看到的。”


    “所以出人道考慮,還是希望宿主能夠考慮到原主的未來發展,還是按照原劇情走,盡量符合原主的未來,最大程度的減少對原主的傷害。”


    雲音興致缺缺的摩挲著手指:“哦,這樣也行吧,雖然還要維係關係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可以。”


    係統這才鬆了口氣,問:“那宿主,這次的話,還是還能挽救一下的吧?


    雲音還沒有迴答它,而另一邊,謝影澤這個時候也考慮好了。


    聽完雲音說的話之後,他沒有反駁什麽,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


    “好,如果你覺得沒有事情,那我就不留在這裏了。”


    謝影澤一說完便理了理西裝,一幅馬上就可以動身出發的樣子。


    若說方才雲音想讓謝影澤趕緊離開,那現在就不是這樣的了。


    盡可能走劇情,那謝影澤可不能走。


    “宿主!!”係統有些著急的又喊了一聲。


    “行了行了,不用盯著那麽緊,安靜點別吵我。”


    “怎麽了?”


    謝影澤察覺到了異樣,他轉過身來,“不走嗎?”


    “也不是的。”


    少女坐在長椅上,見謝影澤看過來,她抬起手抹了抹眼睛,她放下手的時候,謝影澤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角的一圈紅色。


    “我其實是知道的,無論在爸爸還是哥哥心中,都是其他事情比較重要。我原來以為我已經習慣了……”


    一聲輕微的啜泣。


    “但是就是......”


    說著說著,一滴眼淚開始滾落下來,接下來越來越有增多的趨勢。


    一旦開了閘門,流水傾瀉,就關不了了。


    “我這是怎麽了?”女孩如夢初醒般抹掉了眼淚,睜大眼睛試著不讓它再流出來。


    “可能我還是做得不夠好吧,就是在看到哥哥要走的時候,還是、還是有些傷感。”


    她說著抹幹了眼淚,像是不讓謝影澤擔心一樣,匆忙的朝他一笑。


    “哥,我們快進去吧!”


    她先一步離開,走在謝影澤麵前。


    謝影澤看著自己麵前,像是逃一樣小跑著的身影,他歎息了一聲,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真是個傻瓜。


    都說成這樣了,他還能聽不出來言外之意?


    謝家人都是驕傲的,從未輕易的哭泣軟弱。若你露出來這樣脆弱的一麵,換來的不是別人的同情,而是對手給你的猛烈一擊。


    父親對他們的教育向來如此,謝安然從小也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從小小的時候,哪怕摔倒流血都不會哭鼻子的。而這次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如此的失態。


    想起剛才那個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小兔子,謝影澤沒發現,他自己都開始心軟了。


    迴去後再讓人查查安然最近都遇到了什麽事情,安然不願意說,那他就直接做好了。


    不到兩步,謝影澤已經追上了雲音。


    “我不會離開的。”他說。


    “這幾天,哥哥都陪著你,好嗎?”


    ————————


    迴到病房之後,謝影澤叫來秘書帶來一堆文件,就打算在病房裏一邊陪著雲音一邊看文件。


    他正認真的看著一份文件,雲音能看到他半張認真的側臉,下頜曲線利落幹淨。


    雲音躺在病床上,手上捧著一本書,也是裝個樣子,剛才那個紅眼睛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點都找不到了。


    係統放鬆下來,已經忍不住嚷嚷開來了:“宿主宿主,你剛才的演技,真是不去娛樂圈浪費了,是個人都吃這一套!”


    “娛樂圈算什麽,”雲音漫不經心的翻開一頁。


    “影後我拿了無數個,娛樂圈也早呆膩了,學會分析人物感情隻是最基本的功底。”


    謝影澤對不能很好的照顧到謝安然有微妙的愧疚,而對謝影澤示弱是達成目的的最佳手段。


    “不說這個了,按照時間,我們的男二號也該出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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