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校長其實還有個擔心,就是這樣的助學計劃時間太短,今年安妮願意花上百萬搞什麽助學,一開始這麽高調攤子鋪的挺大,明年呢、後年呢,安妮還會不會拿出這麽多錢?


    賈校長知道明星是很賺錢的。


    可一個明星是會過氣的。當安妮賺的錢沒有現在這麽多時,這個所謂的長期助學計劃就會停止了?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管她能資助幾年了,哪怕隻有三年,也夠一批學生畢業升學了。這些獎學金名額,不定就能改變這些學生的命運。


    賈校長的顧慮,叫安妮暗暗好笑。


    她也不點破,反而給賈校長找了個的過去的理由。


    保證自己能一直資助?安妮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長長久久紅下去不至於,但等她不紅時,一定賺取了足夠的財富——她卻不會什麽保證!骨子裏,安妮又不是聖母,她要是不當全民女神,誰也不能強迫她做什麽慈善,願不願意拿錢出來,全看安妮自己的心情。


    當然,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強盜邏輯,一旦你幫過他,某一不幫了,得到的多半不是感激而是仇恨。


    ……安妮又不care!有這樣情緒的人注定是盧瑟,她關心盧瑟的情緒變化幹嘛。


    賈校長麽,多年來兢兢業業呆在教育係統,人就有點不通透,但這人確實在本職工作上幹得不錯,安妮不見得喜歡這種人,總不至於討厭。


    c城三中是今的第一站,安妮行程這麽緊,她不會在所謂的母校滯留太多時間。


    張新還是給安妮拍了照,沒有橫幅,沒有夾道歡迎,是她穿過母校榮譽牆時,看著自己照片被貼在牆上,嘴角那股莫名的笑意異常動人……張新抓拍了這張照片,他當劇務的初衷是要當導演的,哪怕最終轉了行,多少被張導熏陶過,有了高於常人的美學構圖。


    這些坐在教室裏,在老師反複的講解下,努力抵抗著秋日睡意的高中生們,並不知道一個出身c城的女明星偷偷來過,又悄無聲息離開。


    俞飛白也不知道。


    人生哪有那麽多巧合,所謂的巧合大多都是人為!


    他在家門口能恰巧看見安妮,但當他到了三中時,安妮三人早就離開了。


    偏偏,賈校長是知道的啊!


    俞飛白也是三中的學生,和安妮同一屆,不同於安妮堅持到高考,俞飛白高二就輟學了,是有名的問題學生。賈校長對他很頭疼,原本倒不見得能記住俞飛白,誰叫他有個了不得的“前女友”呢——臭孩子們學人早戀,有那心思不如多念書啊!不過全國都有知名度的前女友剛走,俞飛白跑來幹什麽?


    “你再一遍,你想做什麽?”


    賈校長此時的心情,和剛才發現助學的大老板是安妮時差不多。


    俞飛白的脾氣又不好,被人這樣質疑,原本早該翻臉了。想到早上時在家門口驚鴻一瞥看見了安妮,今非昔比的安妮,刺激到了俞飛白。他咽下心裏的火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跟誠懇幾分:


    “你、您沒聽錯,我我想恢複學籍,參加明年的高考……”


    賈校長內心是崩潰的。


    他當然想要每個問題學生都走上正路,像安妮這樣的,當明星不算啥,考上好大學才是叫賈校長高興呢。


    可是俞飛白——高二輟學,也要逆襲當學霸了?賈校長心肝顫動,試探著問:


    “你落下的基礎可不少,明年參加高考,高三的這學期都過一個多月了,隻有藝術考生的文化課成績要求低,你總不會要去考什麽電影學院之類的?”


    俞飛白低著的腦袋猛然抬起:


    “……您怎麽知道?”


    賈校長卡殼了。


    真的是考電影學院啊?他為什麽知道,因為整個三中,今年多了好多藝術考生!


    都是被安妮的成功給刺激的!


    包括眼前這個“前男友”!


    賈校長覺得肝疼,剛敲定一個助學計劃的好心情,都破壞的差不多了——他對安妮真是又愛又恨!


    ……


    “阿嚏!”


    安妮打了個噴嚏。


    要不怎麽人美呢,打噴嚏也是叫人心疼的。張新是個十足的蘿莉控,安妮早不用在他麵前裝出軟萌博取同情,不過一個合格的助理,怎麽會讓雇主受凍?


    張新把車窗按上去,“您累了?接下來還有一家學,位置挺偏僻,路上可能也有點顛。”


    安妮搖搖頭。


    她倒是不覺得累,就是有點驚訝。剛才去的學校,所處的環境讓安妮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窮困。她是沒有受過窮的,前後兩輩子,最窮困時莫過於剛剛“醒來”時,原主處在城市的最底層——安妮都不敢想,她要是在比貧民窟更慘的環境中醒來,頂著一張黝黑粗糙的臉,還如何完成“全民女神”的任務。


    “不累,繼續走,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最後一間學。”


    沈銘的對,你想要在別人眼裏有個什麽形象,那就要做的毫無破綻。做慈善這種事,將來翻出來了,親力親為過,總比將錢隨意劃出去強。顛簸一點不算啥,做事要善始善終,才有最大的迴報。


    安妮心裏安慰著自己,不過等司機開了快兩個時才顛到目的地,以她經常鍛煉的體質,竟也腰疼頭暈。


    張新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安妮呢,白著一張臉,基本上都站不直腿。


    隻有司機劉還挺直腰杆,像一杆標槍。


    是劉,其實也有二十幾歲,退伍軍人嘛,能抵禦安妮的美貌,不得不敬人家是條漢子。


    劉不喜歡嬌嬌弱弱的女明星,純粹是拿工資給人幹活兒罷了。可劉喜歡做好事的女明星,甭管出於什麽目的,人家安妮是實實在在要拿錢做慈善了。特別是安妮還親自跟著他們兩個大男人跑……張新一下車就被路邊的汙泥田給熏吐了,安妮還能挺直腰背,麵不改色打量周圍的環境,劉對女雇主又改觀幾分。


    他看著雇主“偉岸”的背影,哪裏知道安妮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屏住唿吸踩在爛泥路裏?


    張新白著臉跟上,好不容易才走完了爛泥路,安妮一雙白鞋基本上看不出原色了。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助學之前,是不是要把腳下這條路給鋪一鋪?下雨,孩兒容易滑倒?”


    張新頻頻點頭,安妮的,他都要拿本子記下來。


    修路是好事兒唄,修這一段路又要不了多少錢,鋪一段水泥路唄,超不過二十萬。


    但學校也破爛。


    安妮實在想不到還有地方能窮成這樣……其實也很容易理解,c城經濟落後,下屬的偏遠村落自然更窮。


    窮得叮當響的地方,學校還會有多富麗堂皇麽?


    安妮在草甸子上蹭著鞋底的淤泥,破爛的學校裏,幾個好奇的腦袋從窗戶裏往外看。下午快放學了,孩兒們的定力也到了極限,有陌生人出現在學校外麵,大家都忍不住偷看——沒錯,這個學校是沒有外牆的。


    這一看,都被安妮的美貌給震懾了。


    十裏八鄉,哪裏見過安妮這樣漂亮的?白嫩漂亮的臉頰,穿著的衣服,一看就不是鄉下的人!


    “老師,外麵有個漂亮的大姐姐!”


    “漂亮的大姐姐,老師快看……”


    年輕的,帶著點憨厚的支教老師打開教室們,滿麵是笑:


    “您就是電話裏要來助學的——”


    啊!


    支教老師忘詞了。


    他是新學期才來支教的,還沒有完全和正常社會脫軌呢,安妮那麽火,就算不是她的粉,也不妨礙年輕的異性多看她的照片幾眼啊!所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居然能在偏遠的鄉村學,瞧見熱度如日中的女明星?


    “安妮?!”


    握草,這是安妮啊!支教老師激動的要上前握手,張新一下子擠上前來:


    “歐老師是,我和您在電話裏聯係過……”


    熱情的支教老師被張新給順走了,窗戶裏,一張張臉,就這樣好奇而羞澀的瞅著安妮——她承認自己有點不習慣,做個好人好像比做“壞人”更可怕。


    ……


    安妮幾乎是逃一樣飛奔迴京城。


    c城助學計劃的學校還沒考察完呢,她實在待不下去。


    沈銘也從巴黎迴來了,緊張的行程,讓這兩人一直沒有機會坐下來談一談消除彼此的隔閡。長途飛行後的沈銘很疲憊,安妮顛了一,剛下飛機同樣不輕鬆。


    但沈銘認為兩人需要談一談。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有打開局麵的話題。


    “感覺怎麽樣?你本不必親自跑這麽一趟,但你卻親自去了,是不是有點心得?”


    安妮有點詫異。


    沈爸爸這是要和她談心呢。


    這種時候,居然不是和她談dior的代言事項,和她談這種事,安妮有點不太習慣。大家之前也好了,做慈善是對她人設的一種包裝,沒有哪種包裝比這個更堅挺了,除非自己想不開要崩人設。


    安妮壓下心裏的怪異,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半晌後一本正經道:


    “如果有什麽心得的話……人窮就要多讀書算不算?”


    心裏軟軟的,湧動著一種陌生的情緒,安妮才不會多愁善感故作善良,她是這樣坦蕩蕩的,著好多人都不懂的至理名言:人窮就要多讀書!


    沈銘眼裏一片柔光。


    安妮心裏打了個突兒:媽蛋,沈銘是不是中邪了,對老娘笑得如此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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