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朝臣本以為宮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隔日的早朝會取消,可沒想到謝無倦還特意派人去眾官員府邸通知,隔日的早朝照舊。


    朝臣們聽到消息心下一沉,按理說太子殿下娶了餘家的大姑娘,皇後也算是他的姑母,皇後剛死,他做樣子也要晚幾日再上朝。


    可他還特意叫人通知朝臣,生怕他們不來早朝,太子殿下也太急於幹涉朝政了。


    許多朝臣還在心裏腹誹,太子殿下不愧是陛下的兒子,跟陛下如出一轍的愛權利。


    但不管怎麽說,隔日的早朝還是開了,餘家人隻有餘硯珩上了早朝,看上去狀態也不佳,麵色蒼白,眼瞎青黑,滿目憂傷。


    皇後這些年在後宮無功無過,但隻她是餘家女兒這身份,就夠讓他們高看一眼。


    再說,京城世家中人,誰都知道餘家人的感情好,雖人丁稀少,但彼此信任,相互扶持。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這無所謂的態度,會不會被餘家人記恨上?


    早朝上每個人都有小心思,所有人都心不在焉,頻頻看向餘硯珩和謝無倦。


    但結果顯然讓他們失望了,謝無倦在朝上提到了皇後宮中走水之事,說他已查明真相,是貴妃留在宮中的餘孽做的手腳。


    當初謝無涯去調謝鴻逸的私兵時,貴妃帶著許多暗衛闖入餘凝霜的宮中,幾乎所有人手都集中在了那兒,她那會兒是鐵了心的想要置餘凝霜於死地。


    之前在謝鴻逸的寢殿中,謝無倦找了個借口,並沒有將謝無涯跟貴妃處死,隻將他們貶為庶人。


    就是為了今日,能給皇後宮中走水,找一個替罪羊。


    謝無倦叫人將證據拿了上來,又帶上來兩個人證,問過朝臣,沒有異議後,謝無倦命人抓捕幕後主使貴妃,擇日處決。


    朝臣們恍然大悟,原來今日執意上朝,是為了給皇後娘娘報仇,怪不得餘少卿盯著一臉憔悴也來了。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皇後的事情處理完,就是朝中之事。


    謝無倦第一次上朝議政,就掀了刑部尚書的老底。


    刑部尚書自然不肯承認,也對謝無倦並不服氣,謝無倦也不著急,這日早朝沒有議出一個結果,他幹脆宣布明日再議。


    退朝之後,餘硯珩腳步匆匆,先所有人一步離開。


    ——


    接下來的幾日,後宮中的宮人沒有再見過太子妃出東宮,餘硯珩後來幾日也沒有再上過早朝。


    謝無倦還在跟刑部尚書掰扯不清,其實謝無倦提出來的,也不是什麽大罪,他隻是在試探而已。


    如果真的做了什麽特別大的錯事,接連幾日被謝無倦盤問,刑部尚書肯定要竭力藏自己的尾巴,也會慢慢路出馬腳。


    最主要的是,


    他準備用這個辦法,將朝中人篩選一遍,從泱泱給他的信息來看,刑部尚書是


    繁複古老的祭壇上,一個滿身傷痕的女人被扔在上麵,她的四肢都被割破了血管,血緩緩的流進祭壇的陣法中。


    陣法中的溝渠流動著鮮紅的血液,慢慢的往中心點的一顆丹藥而去。


    底下圍著一圈人,眼神貪婪的看著當中的那顆丹藥。


    “馬上就要成了,成了就可以讓父親醒過來了。”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抓著旁邊丫鬟的手臂興奮道。


    那丫鬟的手臂都被她的尖指甲掐的出血,她卻毫無所知,隻是眼神貪婪興奮的盯著祭壇。


    那丹藥眼看著從淡紅色變成鮮紅,再過一會兒,就能變成深紅色,隻要變成深紅色,這丹藥就成了。


    但是變故就在此刻突生,祭壇陣法中本來奄奄一息的女人突然睜開眼睛,眼神銳利的像是把出鞘的刀。


    撐著身體緩緩的坐了起來,驚了底下一片的人。


    “她怎麽醒了?快!快抓住她!”底下那個女人尖聲喊道。


    她身邊的家仆馬上就要跳上祭壇,但是巫凝卻緩緩站了起來,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情況,沒人看見她是怎麽出手的,隻看見絲絲黑色的靈氣線順著巫凝的手指飛快的向要跳上祭壇的幾個男子而去。


    本來活生生的人在頃刻間倒地,瞪著雙眼已然沒了氣息。


    “啊啊啊啊!妖怪啊!!!!”祭壇下大亂,叫喊聲一片。


    巫凝微微眯起眼睛,身體看上去虛弱無比,聲音卻慷鏘有力的傳遍府上的每個角落:“今天這個府邸中的所有巫家人,都要死。”


    那些黑色靈氣線慢慢的蔓延整個府邸,所有的人無聲的死去,除了祭壇上的血,整個府邸中竟沒有一點血跡,全府的人,皆死的無聲無息。


    一直坐在牆邊的藍亦塵眼底驚濤駭浪久久不能褪去,巫凝銳利的視線看向他所在之處。


    “閣下已經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戲了,不下來聊聊嗎?”巫凝說了這麽一句,竟然就在祭壇上坐了下來。


    藍亦塵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後緩緩而笑,身形微微一動,轉瞬間便到了她的麵前。


    巫凝盤腿坐著,手撐著下巴抬頭看他,雖滿身狼狽,卻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恣意感覺。


    藍亦塵學著她的樣子也盤腿坐在了祭壇上,嘴角帶笑的看她:“閣下不會想對我滅口吧?”


    巫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連眼睛裏都帶上邪氣:“我打不過你,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你不是巫家的人。”她說了隻殺巫家的人。


    巫凝說完就站了起來,跳下祭壇,朝前麵的屋子走去。


    藍亦塵挑了挑眉,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所以……她這是放過他的意思?


    藍亦塵緩緩笑了,她明明看起來沒有修為,還有自信說他奈何不了她?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他已經很久沒有覺得誰這麽能挑起他的興趣了。


    第二天


    巫將軍府所有的人一.夜之間都死光的傳言就不脛而走,彼時藍亦塵正坐在自家王府裏麵悠閑的喝茶。


    他的貼身侍衛夜白站在他的身後跟他匯報:“將軍府除了遠在邊疆的巫老將軍,無一生還,那些傳言也是那位巫大小姐找人散播的,目前目的不明。”


    藍亦塵眼睛裏有著淡淡笑意,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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