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沒聽說嗎?那秦向珩就是個畜生,勾搭宋家二公子之前的未婚妻不說,連孩子都有了!


    今日在河岸邊被揭穿時還不肯承認,最後被宋家二公子當眾拆穿,之前打傷二公子害得他雙目失明的兇手就是他!”


    原本看得不忍心的人一聽這消息頓時變了臉色,“這種禽獸,被打死都是活該吧!”


    “可不是?聽說就連那文章都是偷的宋二公子所作,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能做出什麽好文章?”


    “要我說,秦將軍何必帶到宋家門前來打,直接在自家清理門戶不就好了,怕不是來做戲的吧?”


    秦向珩自小就被嬌慣著長大,有母親護著,根本就沒有被家法伺候過,更別說這會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狠狠鞭撻!


    本以為大家會同情他,誰曾想聽著周圍一道道說他活該的聲音,簡直恨不能破口大罵!


    他不過是玩了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崢臉色更難看,他一向最看重臉麵,聽了顧雲薇和秦霜霜的話這才帶著秦向珩來負荊請罪。


    結果倒好,非但沒有讓大家覺得他家風嚴謹,反倒一個個懷疑他來做戲!


    奈何來都已經來了,總不能就此離開。


    隻是……都打了十鞭了,怎麽人還沒來?


    當柳如煙等人抵達時就見到這般場麵,秦崢下手倒是也夠狠,鞭鞭到肉,看得倒是很痛快。


    他們特意放慢了腳步,為的便是等著秦向珩多挨幾鞭子。


    “宋夫人,我們剛聽說向珩做了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實在對不住宋二公子啊!”


    顧雲薇見柳如煙來了,連忙快步上前,作勢便要跪下去。


    “秦夫人,你這是做什麽?”


    柳如煙皺著眉頭,作勢便要去扶,結果慢了一步沒扶到。


    顧雲薇本打算被扶了就起來,誰曾想柳如煙的手晚了些,她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


    顧雲薇臉上有著一瞬茫然,卻還得繼續演下去。


    “今日我們來負荊請罪,實在是沒臉,隻求你們能消氣!”


    宋若臻見顧雲薇一開口便是道德綁架,心頭冷笑,果真與想象中的一般無二。


    “秦將軍家法伺候又不是我的意思,照秦夫人的話說,秦公子今日被打出個好賴來倒都成了我的原因?”


    柳如煙自然不會上當,素來溫婉的麵容此刻覆著一層寒霜。


    “宋夫人你誤會了,我並非此意,隻是向珩大錯特錯,實在對不起二公子,我們這才帶著他來負荊請罪,還望二公子能消消氣!”


    顧雲薇連忙解釋,悄然看了秦崢一眼。


    秦崢亦開了口:“都怪我教子無方,才會縱得他不知天高地厚,連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今日我實在沒有顏麵求你們原諒,就當著你們的麵活活打死這畜生!”


    “啪!”


    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引得秦向珩慘叫不已。


    他一向養尊處優,平日裏便是手上留下一道口子都覺得疼,此刻背後火辣辣的痛楚幾乎讓他暈厥。


    不是說好隻是苦肉計嗎?


    為什麽這麽狠?


    柳如煙不為所動,“事已至此,我們沒什麽可說的,秦公子年紀不小了,既然做出了這等事總該要為此付出代價。”


    “宋夫人,向珩真的知道錯了,此事都是我們對不起你們。


    隻要能贖罪,不論你們讓我們做什麽,我們都願意,隻求你們能消消氣。”顧雲薇懇求道。


    “意桉,你和向珩認識數年,一直是同窗好友,他之所以會犯下這筆糊塗賬,也是被趙書婉勾引。


    如今他已然懺悔,覺得對不起你,你能不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原諒他這一次?”


    宋意桉神色冷漠,“我與秦向珩之間的同窗輕易早在他背著我和趙書婉暗通款曲時就已經盡了,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終歸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秦崢的鞭子還在繼續。


    秦向珩背後的血痕越來越多,就連慘叫聲也從最初的鬼哭狼嚎逐漸變弱,似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既然宋夫人和宋公子不願意原諒,我就打死這個不孝子!”秦崢下手毫不留情,一雙眼睛卻已經通紅。


    周圍眾人瞧著血淋淋的一幕,也不免動容。


    “秦向珩所做之事的確無恥,想必也是趙書婉有意勾引在線,為此要將其活生生打死是不是太嚴重了?”


    “宋二公子眼睛瞎了的確可憐,但也不必要了秦公子的命吧?”


    “如果不是宋二公子太不謹慎,縱容兩人經常接觸,事情也未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眼見著周圍的議論聲開始轉變,顧雲薇意識到時機到了,再不開口,向珩真要承受不住了!


    宋家真是心狠,他們已經做到這般地步了,竟然還不肯鬆口?


    若繼續打下去,哪怕不死,如此重傷還怎麽參加春闈?


    下一刻,正當顧雲薇準備開口時,宋若臻搶先一步開了口。


    “秦將軍,秦夫人,你們要家法伺候不如就將人帶迴去吧,這弄髒了我們宋家的大門多不合適?”


    此話一出,秦崢眸光一厲,懾人的目光轉向宋若臻,“你說什麽?”


    “此事本就是秦向珩的錯處,他若真是君子,就不會和趙書婉有染,即便真的是兩情相悅,也大可和我二哥說出來。


    我二哥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哪怕會不高興,也不會不成全他們。


    可他明知道我二哥是他的同窗好友,還意圖用磚頭打死他,如果不是我二哥福大命大,現在人就已經不在了!”


    “我們宋家滿門忠烈,祖父戰死,父親生死不知,大哥也因此雙腿殘疾。


    原本府裏就隻剩我二哥唯一的希望,他寒窗苦讀十數載,隻為了考取功名,可秦向珩偷了他的文章,勾引他的未婚妻,害得他雙目失明前途盡毀!


    如今難道還要我們開口求著你們不要再繼續打了不成?”


    宋若臻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換做你們的家人被如此對待,你們也能輕描淡寫地說一聲算了嗎?”


    女子的一番話擲地有聲,帶著血與淚的控訴,讓在場所有人疼都陷入了沉默。


    幫秦向珩說了幾句話的人瞬間覺得羞愧難當,宋家之前何其風光,如今落到這般地步,如何能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算了?


    顧雲薇沒想到宋若臻如此伶牙俐齒,最好的時機她沒能把握住,反倒讓這死丫頭鑽了空子,這還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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