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要做的事,真的有太大的差別嗎?”安倍晴明這樣問閔悟。


    “我至少不會拿一個世界的生命,去作為賭博的籌碼。”閔悟說道。


    “殺千萬人是惡,難道殺百人,十人,一人就不是惡了嗎?我們敵對了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死在你手裏的幽冥組成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的行為難道不是惡嗎?”安倍晴明說道:“更何況,你要做的事情,是必然有犧牲的,你難道,和我有區別嗎?”


    “不要混淆概念啊,安倍晴明。”閔悟壓低了聲音,緩緩湊近安倍晴明,說道:“你該知道,你我都是在這次災厄中力圖實現某些事情的人,但你所追求的,和我所追求的根本是兩迴事。”


    “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啊,我和你,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安倍晴明說著,緩緩朝著幽冥通道退了迴去,一邊倒退,一邊說道:“再見了閔悟,下次再見,我想就是你的死期了,不管你的願望否能實現。”


    幽冥通道緩緩閉合,閔悟一手架著一人,迴到了眾人之中。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黃判率先問道。


    “先別問了。”閔悟將風十郎交給戒佛,將文歆兒交給莫德雷德後,對除了住在啡嚐醉以外的其他人輕輕抬了抬手,說道:“感謝各位今天的到來,你們的幫忙使壺城免於一場劫難,也讓我們幾人,不至於死於幽冥組之手。今日的恩德,我姑且記下了。”


    閔悟的高傲一如既往,即便不久之前,他還像個瘋狂的野獸一樣,對身邊的一切生物瘋狂地斬殺,但隻要恢複了理智,人間界的第一強者,還是繼續著他的驕傲。


    “今日之事,不足掛齒,閔悟先生是我們中洲的最強力量,隻要能保先生無事,便是保中洲無事。”一名夜守恭敬道。


    “好了各位,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今天就少敘些話吧。”閔悟說著,朝著那些住在啡嚐醉的人揮了揮手,說道:“迴啡嚐醉,今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我們必須好好解決了。”


    於是一片匆忙中,眾人隻看到閔悟帶著那些和他朝夕相處的人,在夜色中逐漸離去了。


    ······


    文歆兒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那是黎明即將來臨的信號。都說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黑暗,也是最沉重的黑暗,文歆兒同樣感覺到了無比的沉重,隻不過這沉重並不是來自於黑夜,而是來自於文歆兒的身邊。


    “閔悟!風十郎!你們······”文歆兒坐起身,看到所有人的麵色都陰沉著,而離她最近的,則是閔悟和風十郎,兩人的臉色更是難看得非常。看到這樣的情況,文歆兒的脊背都發涼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打量著周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看到的,僅僅是啡嚐醉的大廳而已,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了。文歆兒也不是個傻孩子,愣了一愣之後,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麽?”


    “好了,現在她醒了,你們可以走了。”閔悟說道。


    “走了?”文歆兒一愣,問道:“走去哪?”


    “閔悟······他讓我們離開。”風十郎迴答道。


    “離開?離開哪裏?”文歆兒的驚訝和疑問沒有一點減少,隻是隨著他們的迴答而變得更多了。


    “離開啡嚐醉,離開壺城,離開······閔悟的身邊。”黃判接過了話頭,說道:“在最危急的時刻,玉藻前奪取了你身體的控製權,把人間界的消息帶到了幽冥界。幽冥組十英傑帶領二十個百鬼夜行,來到人間界,壺城及周邊地區的夜守,死傷慘重。根據目前的情況,我們已經不適合繼續以壺城作為據點繼續呆下去了,所以閔悟讓我們離開。”


    “我們離開······”文歆兒問道:“那閔悟呢?”


    “閔悟他,會留在這裏。”黃判說道。


    “什麽意思?我們離開,閔悟留下?”文歆兒環視周圍的諸人,最後將目光定在閔悟身上:“你究竟是在想什麽啊?我們離開,你留下?你不僅殺掉了自己深愛的女人,現在還要和你的朋友分道揚鑣,你究竟在想什麽啊!”


    “分道揚鑣······說得好啊。”閔悟微微一笑:“沒錯,是時候分開了,你們已經足夠優秀了,你們已經可以在不依靠我的情況下,獨自麵對諸多的困難和考驗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讓我確定了這一切。是時候,讓你們離開了。”


    “這就是你的理由?就為了這樣的理由,連友人都要拋棄掉嗎?”文歆兒質問閔悟。


    “你可沒什麽資格質疑我啊。”閔悟說道:“畢竟無論如何,在這場事件裏,你可沒有一絲一毫的貢獻,而且我還可以說,幾乎就是因為你的失誤,才讓玉藻前控製了你的身體,跑迴幽冥界的。”


    “你——”文歆兒想要反駁,可是她卻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反駁,根本就站不住腳。


    “走吧,離開這裏,去尋找適合你們的地方。”閔悟說道:“至少現在,壺城不是適合你們的居所了。”


    “他說的沒錯。”風十郎走上前,輕輕攬住文歆兒的腰,說道:“去房間裏收拾東西吧,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很清楚地討論過了,離去時不可避免的,我們除了接受現實和命運,沒有別的辦法。接下來的路,我們隻能靠自己走了。”


    “我們分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啊!為什麽他要趕我們走?”文歆兒很是不甘地問道,在她看來,並未做錯什麽事情的他們,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有些事情是沒有對錯的,我們走吧。”風十郎說著,半抱半拉地帶著文歆兒離開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了嗎?”黃判問閔悟。


    “怎麽可能呢,我想要的,怎麽會是這麽簡單呢?”閔悟微笑道:“隻是,風十郎的離開,確實是這個階段所必須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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