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會在自己的武器上淬毒,這完全不是高手應有的做派啊!”阪田金時捏拳道。


    “說實話,至今為止,死在閔悟刀下的敵人也不少了。”莫德雷德說道:“可是這些敵人都是迅速死亡的,根本沒有毒素發作的跡象,從死亡跡象上看,完全就是直接被斬殺致死的。我們根本沒有注意過,他居然還會在武器上淬毒。”


    “激發性毒藥。”黃判說道:“夜守專用的毒物。”


    所謂激發性毒藥,並不是什麽新穎的設定,事實上,人類認知中常見的毒物,大多數對於身體素質強橫的夜守,是沒有作用的。同樣,對於修煉成妖魔的動物也起不到多強的殺傷效果,更別說沒有實體的鬼族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專精於藥理和毒理的夜守,最終發明了可以將毒物進一步強化的方法——使用法力提煉毒素中的力量,將擁有物質本質的毒物,徹底提煉成帶有劇毒的能量,也就是非常冷門的毒係法力。


    毒是一種很畸形的能量形式,它本身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一種能量體,通常來說,毒物都是伴生於某種物質的,比如動物身體自帶的毒腺,植物自帶的毒素,礦石自帶的有毒物質。也就是說,毒這種東西原本就是其他物質或者說能量的附帶產物,並非是某一種純粹的物質。


    可是所謂的毒,卻是有概念的,毒素的形成並非是偶然,而是自然進化的必然。試想一下,如果這世界都是一派祥和,那麽何必要形成“毒”這種可怕的東西呢?事實上,毒正是自然殘酷競爭下的產物,它的定義很簡單——能夠與某些特定的生命肌理產生反應,並對生理機能產生負麵影響甚至造成死亡的生物性或化學性物質。這種定義非常有趣,其有趣的地方在於,不同於任何一種其他的能量,毒的存在,就好像是死亡一樣,天生就是為了殘害生命而存在的。那麽這種物質或者說擁有這種概念的物質為什麽出現呢?因為自然競爭,當強的一方要侵吞掉弱的一方的時候,毒就成為了一種行之有效的抵抗手段。


    很多寄生植物都帶有毒性,可以迅速將被寄生的樹木或植物的一部分毒死,以此降低其寄生的難度。而很多容易被寄生的植物,其表皮上也經常容易分泌出帶有一定毒性的樹脂,其目的,也就是為了防止被寄生。很多昆蟲都有毒,因為在自然界中,昆蟲往往是下級捕食者的食用對象。很多弱小的兩棲類、哺乳類動物也有毒,道理也是同樣的。反觀那些在自然生態中位於頂端的掠食者,它們有尖牙、利爪、強健的身軀和各種各樣性能優異的器官,所以它們反而不需要毒素的存在,而有趣的是,它們往往具有對某些特定的毒素免疫的能力。


    毒素,本就是作為一種在殺與被殺中出現的非自然物質,它伴隨自然能量而存在,卻以抹殺自然生命為使命,這樣畸形的能量,就是毒。


    而夜守們在將那些常規毒物,通過法術進行提煉或是萃取,甚至是升華之後,所誕生的毒係法力,就是很純粹的以抹殺生命為存在意義而出現的法力。雖然在加入了一些獨有的毒性物質後,毒係法力成為了具有針對性的劇毒,但是其本質卻是不變的。


    抹殺生命,破壞生理機能。


    而現在,酒吞童子中了閔悟的劇毒,盡管他擁有湮滅的力量,盡管他是魔神後裔,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拿這致命的劇毒毫無辦法。


    “可惡啊!咳咳······誰來······咳······都好!給我把這該死的······咳咳······咳······毒解掉!解······咳······解掉啊!”酒吞童子的咳嗽越來越劇烈,全身的痛苦也越發嚴重起來,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他離失去意識也不遠了。


    “不行,必須把酒吞童子替下來!這樣下去,就算毒素不足以致命,閔悟也會殺掉他的!”黃判說道。


    “可是現在閔悟不是之前那個狀態了,現在的他能聽、能看,他的感知範圍是之前的千百倍不止,我們貿然接近,隻會引起他的應激反應,到時候,我們全都是必死的。”龍起宸拉住黃判道。


    “讓我來吧,我可以試著去擋一擋閔悟的攻擊。”阪田金時說道。


    無疑,在場諸人,除了戰鬥中的閔悟和酒吞童子,當屬阪田金時的修為和戰力最強,而且阪田金時再不濟也是半神級別的妖魔,終歸不是那麽容易死去的,由他上自然是最保險的。


    “不行,誰上都不保險,畢竟我們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幫到酒吞童子。”黃判說道:“把他救下來?這當然容易,可是如果把他救下來,閔悟墜下來怎麽辦?別忘了,我們在這裏最初的任務,就是維持防護結界,保證閔悟和酒吞童子戰鬥的法力波動不會影響到壺城的人類,可如果閔悟穿過結界衝過來,那就不是防止人類受到影響的問題了,他們甚至可能會死的一幹二淨!”


    “那怎麽辦?讓閔悟就這樣把酒吞童子殺掉嗎!”戒佛說道:“那可是我們重要的盟友!”


    “如果一定要這樣做的話······還是有一個選擇的。”黃判說道:“通知壺城夜守分部,疏散這座城市裏的其他人。”


    “你瘋了嗎!中洲是現在少有的還沒有被幽冥組可能的歸來而影響到的國家,一旦進行公開的疏散,整個中洲都會陷入動蕩之中!”龍起宸說道。


    “那麽我們要讓一整座城市的人,為了閔悟的瘋狂和風十郎的過失,統統陪葬嗎?”黃判反問道。


    “他說的沒錯。”就在這時,帶著風十郎消失良久的顧一夏出現了:“必須疏散這座城市的人,因為我們麵臨的情況,比想象的更加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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