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看著被彈到空中的金色長劍,莫德雷德愣住了。


    時間倒迴,幾秒鍾之前。


    加拉哈德和中洲夜守均處在高速的交換之中,長劍和盾牌、長劍和樸刀,均是在碰撞到一起的瞬間就分開了,甚至兩人的力量都沒有完全施加到武器上,讓他們的兵器互抵在一起,他們就迅速收迴了自己的兵器。


    這樣高速的對攻,目的並不是要擊傷對方,而是在試探對方的深層次內涵,其中一個關鍵就是節奏。不要以為招式保持連綿不斷的攻勢就說明節奏一直穩定在一個區間,招式與招式之間是存在銜接和頻率的問題的,比如沒連貫性的進攻多少下,之後的一下必然會比前麵的幾次攻擊在速度上要慢,或許隻是慢千分之一秒,但是就是這一個瞬間,就是招式的“間斷”所在。


    人們常常以為“節奏”是專指音樂中的節拍,但是在很多領域,節奏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人類的競技運動中,解說員就常常使用“現在xx已經被帶入xx的節奏當中了”,某些工程項目中,也經常使用“快節奏工作”來表示,至於生活,人們也常常說“這個地方的生活節奏很慢或是很快”來進行描述。同樣的道理,每個人的進攻和防守都有自己的節奏,隻要能將戰鬥的交互穩定在自己適應的節奏內,戰鬥的勝算就會大大提高。閔悟之所以厲害,就是因為誰都沒辦法摸出閔悟的節奏,而閔悟往往在沉寂之中忽然爆發殺招,瞬間撕爛敵人的節奏,以此破壞整個戰鬥的節奏,這就讓他顯得難以被捉摸。


    像是之前中洲夜守持盾讓珀西瓦爾不停地砍,就是要從珀西瓦爾單一的動作中捕捉出珀西瓦爾的戰鬥習慣和節奏,雖然最後並沒能等到摸出節奏,珀西瓦爾就已經失手了,但是這種戰術策略依然是有實際意義的——存在即合理,這可是哲學家黑格爾的名言。


    但是加拉哈德不是珀西瓦爾,靠著一味的防守根本等不到一個定式,所以就隻能用快攻試探出結果了。當速度不斷提升,節奏的間距被強行縮短,個人的節奏很容有被試探出來並且擾亂,這就是戰鬥者的機會了。


    而這一刻,加拉哈德被先一步打亂了節奏。


    隻是一個瞬間的失誤,加拉哈德甚至來不及去彌補,那把寬大的樸刀就忽然像是有靈性的遊龍一般,迅速竄了過來。加拉哈德還沒來得及去擋,握著樸刀的手已經架著加拉哈德的手刺了過來,這一刀儼然就要紮進來了。沒辦法,加拉哈德隻能往後一抽手,可是還沒等他往迴抽,中洲夜守握著樸刀的手就一個反獰,用樸刀的刀背朝著加拉哈德的手背劃了過去。


    樸刀是兩側開刃的武器,雖然是刀的造型,但是它沒有刀背!攻擊加拉哈德手背的,其實是看似刀背的刀刃!


    隻能鬆手!


    加拉哈德飛快放開了手上的長劍,這一步顯然是這個可怕的敵人計劃好的,他根本沒想過要用樸刀刺穿加拉哈德的身體,也沒有想過用樸刀削下加拉哈德的手掌。當然了,如果加拉哈德不落入他的圈套,他也是樂意那麽做的。但是有些圈套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你明知它是圈套,你也不得不往裏踩,因為踩了,你至少能多活一步,不踩,這一步你就要完。而加拉哈德隻能這麽一步步地跟著對方的思路走,沒辦法,誰讓自己失誤了呢,所以這一刻,樸刀挑起,長劍脫手,瞬間在空中化為短劍。


    可是加拉哈德怎麽可能坐以待斃,他立刻用左邊的肘關節撞向中洲夜守,加拉哈德身上的黃金鎧甲,在肘關節的位置最然使用了軟甲銜接,但是在肘部凸起的位置,卻是用了一塊堅硬的護鐵,這既是最周全的防禦,也是最強硬的武器。


    “砰!”護鐵和盾牌撞在了一起,加拉哈德成功推開了中洲夜守。


    “好!”立刻有圓桌騎士團的成員叫好。


    “你看,左手就是這種時候用的。”蘭斯洛特則在忙著向高文說明。


    “可是這樣沒用啊!”高文歎氣:“對方很快就能再次攻上來。”


    “加拉哈德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的。”蘭斯洛特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他一定會覺得再打下去很辛苦,然後耍賴。”


    “因為你傳承的是他爹的力量,所以你了解身為兒子的加拉哈德會怎麽做嗎?”高文笑。


    (傳說中蘭斯洛特是基督耶穌的第八世代,與法蘭西的公主生下了兒子,也就是基督耶穌的第九世代,即後來圓桌騎士團的加拉哈德騎士。雖然如今傳承加拉哈德和蘭斯洛特兩名騎士力量與名號的人,已經不是父子關係,但是作為圓桌騎士團中比較罕見,並且兩人都很出名的父子檔,蘭斯洛特和加拉哈德的梗還是經常被人用來調侃。)


    然後下一秒,還不等中洲夜守動作,大家就看到加拉哈德往空中一躍,左手一扯,騎上召喚而出的戰馬,“嗖”的一聲就往天空中竄去。


    騎士是一種很特殊的夜守種類,之前已經說過,他們在實力達到核心級之後也不會飛行,卻可以借助“概念化”的坐騎,獲得飛行的能力。實際在飛的是坐騎,而騎士本身是沒有飛行能力的。這種能力看似很雞肋,但是它有一般厲害的地方,那就是騎士的飛行速度非常快!


    於是加拉哈德這一竄上天,大家就無語了,一般人那裏追得上加拉哈德禦馬飛行的速度,別說是跟在後麵吃灰了,能不能一直保持看到灰的狀態都成問題。於是大家都很同情地看著站在地麵上的中洲夜守,心說你認倒黴吧,碰上這麽一個講究實用而不講究體麵的家夥。


    誰知道這中洲夜守不怒不悲,沒事人一樣朝著加拉哈德的方向揮了一揮左臂。他左手那盾牌竟然瞬間擊中了加拉哈德,直接將加拉哈德擊落了下來。


    是的,在他揮手的一瞬間,盾牌就擊中了加拉哈德,兩者之間,沒有時間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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