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教皇的眉毛微微挑起,露出與他的慈祥和莊嚴不符的猜忌神情:“萊因哈特騎士,你知道你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嗎?”


    萊因哈特知道自己說得太過著急了一些,連忙解釋道:“我知道夜守也屬於黑暗生物,但是陛下,一個月前,他們曾通過官方的途徑——”


    “他們是黑暗!是異端!是違逆神的恩典而存在的人類!”教皇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高聲道:“我們聖教用了多少年!多少年的時光!才將這些異端和黑暗徹底從西洲的大地上驅散!可是現在,萊因哈特騎士,你竟然想要將那些違背神恩的異端請迴到這片被賜福的大地上,你的眼裏還有主嗎?你的眼裏還有神嗎!”


    “陛下,隻是現如今的我們實在是沒有力量去和那可怕的東西戰鬥了!”萊因哈特辯白道:“一個月前發生在竺洲的慘案,我們都已經清楚了解了,若真的是······真的是幽冥中的魔王迴來了,我們是無力抵擋的啊!”


    “住嘴!萊因哈特!”教皇豁然起身,居高臨下地逼視著萊因哈特騎士,他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讓萊因哈特騎士甚至無法抬頭隻是他的眼睛。


    “你僭越了!萊因哈特!”教皇憤慨道:“該怎麽做是我的事,你的職責,是為神戰鬥!為神流血!而不是在這裏告訴我,我們的神聖騎士無法戰勝敵人散播的恐怖。”


    “陛下!”萊因哈特震驚,他從未想過,教皇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容許別人質疑他權威的人。


    “來人啊!”教皇吼叫道。


    兩名十字軍的騎士從門外走進來,虔誠地看著教皇,等待他的命令。


    “讓麥格尼大主教和伊森裏恩樞機來見我!”教皇高聲道:“快!”


    “是!”兩名十字軍飛快地跑出了房間。


    “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麽?”萊因哈特問道。


    “你給我安靜地等著。”教皇重重地坐了迴去,沒有再和萊因哈特多說話。


    不一會,一個身穿嵌金白袍的主教,和一名身穿紅衣的樞機主教快步走進了房間,一同向教皇施禮。


    “買個你大主教,我要你傳令給十字軍、善堂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派出全部兵力,和條頓騎士團在普魯士境內匯合,一同前往英倫海峽前線,突破敵人的防守,登陸大不列顛,無論是怎樣的敵人,都一定不能讓他們阻擋神的光輝救贖大不列顛!”


    “遵命!”白袍大主教躬身道。


    “伊森裏恩樞機主教。”教皇說道:“我要你從裁判所選出一百名代行者,參加到此次行動中,務必協助麥格尼主教,擊潰敵人!”


    伊森裏恩樞機主教著實吃了一驚:“陛下,那可是一百名代行者,會不會——”


    “隻管去做,這是主的旨意!”教皇說道。


    “是,我們立刻行動。”兩名主教立刻退了出去,飛快地去執行了教皇的命令。


    “萊因哈特騎士,你認為,這樣強大的聖教軍勢,我們的敵人還能夠勝利嗎?”教皇用平靜的語氣詢問萊因哈特。


    萊因哈特有些為難,這樣華麗的陣容,除了當年聖教軍團東征的時候,再無先例。可是,曆史上著名的聖教軍東征的戰役,毫無疑問是以失敗告終的,八次東征,八次折戟。而這一次,萊因哈特有感覺,他們麵對的敵人是比東征的聖教軍所遇到的敵人更加強大恐怖的存在。那些怪物,真的是怪物!他們好像不會餓、不會累、不會死,更······不會停!麵對這樣的敵人,雖然陣容華麗無比,又有幾成的勝算呢?


    “陛下聖明。”萊因哈特不想表現他的擔憂,於是隻能給教皇送上一個最無腦的馬屁。


    “其實,在你的內心裏,還是認為,我們聖教麾下的最強軍團,還抵不上來自中洲的支援,對嗎?”教皇問道。


    “陛下,請您息怒。”萊因哈特拜倒在地,虔誠地說道。


    “我本以為,這教中的子民,都是主的子民,都是我的子民。”教皇忽然說道:“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我錯得很離譜。”


    萊因哈特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道鋒利的鐵釺就從後頸處貫穿了萊因哈特的咽喉。萊因哈特死前所看到的最後場景,就是自己的鮮血,滴在了同樣鮮紅的天鵝絨地毯上。而教皇的雙腳,就擺在自己的眼前。


    “把屍首處理了。”教皇說道。


    一個穿著裁判所衣服的代行者抽出鐵釺子,係迴了腰上,點頭道:“陛下還有什麽吩咐?”


    “嗯······還有,剛才那個叫曼迪的修女,我給她做的告解還沒做完,你讓她迴來,繼續之前的儀式。”教皇說道:“然後你去英倫海峽看看,戰爭的結果怎麽樣了,敵人又是什麽人?”


    “是。”代行者退下了。


    “魔頭?邪惡?”教皇嗤之以鼻:“自從那個叫達斯的獵魔人離開西洲之後,又有怎樣的黑暗或是邪惡,能動搖我們聖教的根本。”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凡人們還是那樣以正常的方式過著自己的生活,隻是西洲各國的旅遊局在統計近段時間的出入境數據時,發現有一周出現了大量的出行和入境記錄。這多得有些不正常的記錄,則幾乎全部是分布在普魯士、羅馬、高盧三國之中。


    ······


    兩天後,一封簡明扼要的戰報擺在了新啡嚐醉的桌麵上,戰報上的內容簡單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通篇就一句話:聖教軍團於今日與幽冥軍團合戰於英倫海峽,亡者過半,傷者無算,逃跑者無數,未見寸功。


    “毫無疑問,天啟四騎士。”達斯說道:“我隻是奇怪,它們怎麽忽然之間變得這麽厲害了?”


    “西洲是它們的主場,顯然是得到了某種力量的增幅。”閔悟說道:“不過,我也不排除它們或許被安倍晴明用幽冥血河之裏增幅過這個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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