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嚐醉每天的營業時間是從下午三點開始,到淩晨五點打烊,這個營業時間充分說明了閔悟的客戶群體——小資產階級。如果要加上一個更準確的標簽,女性。


    事實上,啡嚐醉開業幾個月以來,這家地處深巷的小店,其人氣就呈現出了幾何倍數的線性增長。在壺城的一些地方論壇和網站上,這家店也是異常的出名,沒辦法,絕世美男老板實在是一個很沒有實際價值,但是卻十分吸引人眼球的題目。


    閔悟的外貌自然是不必說的,就普通人類而言,文歆兒敢斷言絕沒有第二個人,能在外貌上接近閔悟的水準。即便在俊男美女紮堆的夜守界,閔悟的外貌也是秒殺眾生。實話實說,閔悟作為三次元生物,卻長了一張讓所有二次元美男都自慚形愧的臉,這實在是很逆天。


    所以,帥哥老板就成為了啡嚐醉的噱頭,直到不久之前,這家被風評為華而不實的“花瓶店”終於為自己正名。


    某位在壺城的夜店圈子裏擁有很高知名度的調酒師,因為不滿自己的女顧客,或者說獵物,跑到了啡嚐醉,帶著自信滿滿的作品來到啡嚐醉挑戰。結果,用了一十五種酒類,並且每一樣都是精品的調製品,被閔悟一杯隨手調製的莫吉托就擊敗了。那名上門挑戰的調酒師,迴到自己的店麵,就砸掉了幾年來奪得的榮譽,從此隱退。


    這件事情發生後,啡嚐醉的名氣如同山唿海嘯般擋也擋不住了,一些之前還舉棋不定的女客,蜂擁到啡嚐醉。曾經,她們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衝著美男去的,現在,她們可以冠冕堂皇地告訴別人,那是因為啡嚐醉的老板調酒很有一手。


    從那以後,閔悟的生活就開始忙碌起來,每天在酒吧裏不停地調酒,還要一直擺出招牌式的溫柔笑容。不過,這可不是無常服務,事實上,啡嚐醉的酒水價格是市場價的十幾倍,對比一些同規模的小酒吧,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倍!


    不過,新時代的白領女性絕不是空有其表,她們遠比一般人想象得更有錢,也更舍得花錢,對於啡嚐醉的高消費模式,她們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像花錢供養閔悟一樣,每晚在這家小小的酒吧裏看閔悟賣笑。


    而文歆兒和莉莉絲,如今已經成為了整個酒吧女客的公敵。所有女客都知道,在閔悟那“顧客止步”的二樓,住著兩個美若天仙的綠茶婊,其中一個還是洋妞。雖然閔悟曾經解釋過,這兩位隻是很要好的朋友,暫時借住而已。但是大量女客,都對兩個美貌的女孩子保持了充足的敵意,時刻準備著搶奪她們的臥室。


    “你說,閔悟把我們推出來,會不會是怕我們被那些潑婦撕了?”莉莉絲剛才走到路口,正好撞上一個閔悟的女客,兩人用眼神廝殺了將近十秒,殺氣充斥了整條小巷。等到交戰結束,莉莉絲饒有興味地問文歆兒。


    “他有那麽好心?”文歆兒不信。在文歆兒看來,閔悟是怕自己和莉莉絲斷了他的桃花才對吧。


    “說不定啊,我覺得剛才那個小妞,就有往我臉上潑硫酸的動機。”莉莉絲滿懷惡意地揣測著。


    文歆兒忍俊不禁,笑了好一會兒,才接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我就送她一瓶硫酸,告訴她往我臉上潑。”莉莉絲齜牙,露出兩顆可愛的小尖牙,森森地說道:“然後我也拿一瓶,和她對潑。”


    莉莉絲可是吸血鬼,除非是聖水和聖銀,其它東西造成的傷害,都會飛速愈合。雖然硫酸具有持續的腐蝕性,可能會恢複得慢點,但是莉莉絲最後肯定還是一張俏臉,那女孩可就真的要變成鬼了。


    “你心眼太壞了!”文歆兒笑得直打跌:“讓閔悟知道了,他一定慫恿戒佛揍你一頓。”


    莉莉絲現在是一怕閔悟,二怕戒佛,其他人還真的入不了她法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忿忿不平道:“說好是好姐妹的,你怎麽不幫我?”


    “閔悟這人可小氣,你壞了他的生意,小心他要你的命。”文歆兒恐嚇莉莉絲,敢於恐嚇吸血鬼的,文歆兒也算一號了。


    莉莉絲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道:“閔悟錢可多呢!這一個月萬把塊的收入他可沒當迴事!”


    “說的是呢!”文歆兒立刻惆悵起來:“閔悟享受著中洲夜守部的供奉,雖然到了壺城以後,壺城政府給不出滬城那麽高的奉養,但是也不敢給太少,閔悟依舊是一個月拿兩份供奉,一個月還是幾百萬。”


    “你覺得我們去夜守分部找活幹,一個月能上萬嗎?”莉莉絲很嚴肅地問文歆兒。


    “真不好說,風十郎那會一個月隻有幾千。”文歆兒記得當時風十郎在滬城的時候,也是幹過這種類似於“賞金獵人”的活計的,一個月總有幾千塊入賬。


    “風十郎這麽廢都有好幾千?”莉莉絲驚喜:“我們倆合作一定能上萬的!”


    莉莉絲是很純粹的從實力層麵來考慮,事實上,如今的文歆兒都要強過當時的風十郎,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這麽算的。最簡單的一個問題,文歆兒的膽子遠不如風十郎大,見識和眼力更是差了不少,很多需要判斷的東西,她肯定不行。


    “那個是半山嗎?”莉莉絲遙指著河對岸的一座山峰,這座山造型極其別致,山的一側,雖然生長了茂盛的樹木,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其筆直的側麵,仿佛被刀斧劈開一般。


    “能長成這樣,一定是半山了。”這看起來隻有半座的山,真是山如其名,真的隻有一半。


    “這座山用來自殺簡直完美!”莉莉絲感歎。


    文歆兒則直翻白眼,事實上,這年頭想要從高處墜落自殺,隨便找一棟樓都能辦到,如今的樓房動輒就是二三十層,想自殺太簡單不過了。不過,若放在封建時期的話,半山確實是一座極其適合自殺的山就是了。


    壺城地處中洲西南,丘陵地形,本就多山,但是從沒有什麽高度十分令人矚目的高峰,半山雖然看起來很有視覺效果,但是其高度也並不算高。兩個不是常人的女孩,沒用多久,就趕到了山頂。此時,天還沒黑。


    山頂處,確實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裏隻坐著一個老人,再無旁人。


    半山並不是壺城的景區,事實上,這完全是一座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山峰,如果不是為了燈光工程,壺城政府或許都不願往上麵裝燈。更別說什麽遊客了,這座山實在是人跡罕至。


    “閔悟說到了這裏就能知道怎麽去壺城夜守分部了。”莉莉絲站在亭子外打量著,悄聲對文歆兒道。


    文歆兒也在打量著這座其貌不揚的亭子,悄聲問莉莉絲:“你怎麽不進去看看?”


    “你沒看裏麵有個老頭嗎?”莉莉絲使勁壓低了聲音,道:“你會不會覺得那老頭身上有什麽古怪?”


    確實,在人跡罕至的半山山頂,有這樣一個樣貌普通的老人,文歆兒都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她也不敢胡亂上去問,就這樣和莉莉絲一起在外麵觀望著。


    就在漫長地等待中,那老人忽然暴喝一聲:“呔!”


    莉莉絲嚇得差點蹦起來,文歆兒也手心全是汗,她覺得自己和莉莉絲一定是撞上了壺城地區的絕世高人,現在要被審問了。兩人戰戰兢兢的,就這樣站在原地等著老人的下一句話,連站姿都標準起來。


    兩人的動作被老人盡收眼底,老人顫聲道:“你倆不是鬼啊?”


    文歆兒和莉莉絲差點崩潰,莉莉絲生氣道:“大爺你見過這麽漂亮的鬼嗎!”


    “我還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兒,像畫兒似的,還一次出來倆,一個還是金頭發藍眼睛的洋妞樣子。”老人緩緩地伸出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我說今天撞上倆女鬼了,也不知道是要吃肉喝血,還是要**吸髓,給我嚇的!”


    文歆兒和莉莉絲相顧無語,合著這就是個歇腳的老頭子。她們把人當成了高手,結果人家把她倆當成女鬼,還一不小心嚇傻了。


    “行了行了,你們漂亮姑娘到這麽高的地方來,是要拍照的吧?”老人倒是頗為知趣,笑嗬嗬地就拍拍屁股起身走了出來,笑道:“我老頭子就不擋著你們拍照了,我下山去。”


    “大爺你小心點。”文歆兒心善,提醒老人。畢竟這時候時間也不早,按照老人的速度,下山途中天色就會暗下來,雖然不會天黑,但是老人的視力畢竟是個未知數。


    “放心吧你倆,我老頭子腿腳快著呢。”老人倒不像是說謊,沒用多久,聲音已經到了下方。


    “快快快,找找看,從哪能去壺城夜守分部。”文歆兒確定老人已經走遠,立刻催促莉莉絲尋找前往壺城夜守分部的途徑。


    “這沒頭沒腦的,往哪找啊?”莉莉絲在亭子裏看了一圈,什麽也沒看到。


    “會不會和滬城一樣,找個地標,用傳送陣?”文歆兒猜測。


    “我想不會吧。”莉莉絲道。


    “為什麽?”


    “他們不是說了嗎,壺城夜守分部的特點,如今隻有山城夜守分部與之相同,那應該就不是滬城那種高樓大廈的風格。”莉莉絲倒是冷靜。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山城夜守分部是什麽風格啊!”文歆兒無語。


    “你說,壺城多山,山城更是叫山,會不會這壺城夜守分部就在山裏?”莉莉絲忽然想到了兩者的聯係。


    “山裏能有什麽好景致?”文歆兒立刻否定了莉莉絲的猜想:“他們可是說壺城夜守分部也算是景致獨特了。”


    莉莉絲一想也是,能讓閔悟和戒佛都稱讚的景色,應該不是卡在山縫裏的樣子,說不定是藏在山中的世外桃源,肯定是很漂亮才對。


    “天啊!”莉莉絲仰天長歎:“這幫臭男人很坑人啊!”


    “別鬧了,快找。”文歆兒苦笑著拍了莉莉絲一下。


    莉莉絲忽然一愣,叫道:“我找到了!”


    文歆兒看著呆呆的莉莉絲,覺得她應該是心情起伏之下,故意說些氣話來發泄的,當下也沒有當真,隻是半認真半調笑地強調:“你快認真找,不然我可真生氣了!”


    莉莉絲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文歆兒,見文歆兒毫無反應,莉莉絲又伸出手,抓住文歆兒的雙肩,用力搖晃著,大叫道:“我真的找到啦!我真找到啦!我找到啦!”


    文歆兒強迫症發作,接上話茬,也大叫道:“找到啦!到啦!啦!拉!立!”


    山下傳來了方才那個老人飄渺的聲音:“原來是找東西啊,這是丟了多值錢的東西,都喊出迴聲兒來啦!”


    文歆兒苦笑,對莉莉絲道:“別鬧了莉莉絲!你看都被人聽到你大喊大叫了。”


    “你叫的聲音也不小!”莉莉絲側目,不過很顯然,身為非中洲人士的莉莉絲,想要對文歆兒賣個關子,問道:“你知道壺城夜守分部在哪嗎?我已經知道了哦!”


    “真的假的?”文歆兒不信,難道喊一聲就能找到壺城夜守分部?


    “真的!”莉莉絲道:“真是so easy!”


    文歆兒玩心大起,再次接口:“o easy!easy!asy!sy!y!”


    “你別鬧了!”莉莉絲不高興了,她知道這是很久以前的老梗了,文歆兒還在這玩,說明依舊是不相信她。


    “那你說吧,壺城夜守分部在哪?”文歆兒終於不鬧了。


    “你看那裏!”莉莉絲往上一指,文歆兒順勢看去,亭子的正上方的橫梁上,刻著一個符篆。


    文歆兒立刻道:“那個難道是——”


    “沒錯,那個肯定是機關,或者代物陣、傳送陣之類的!”莉莉絲言之鑿鑿。


    “可是我們摸不到啊!”文歆兒苦笑。


    “這有什麽難得。”莉莉絲說著,背生雙翼,淩空而起,摸到了那個符篆。但是,想象中出現的動靜,並沒出現。


    “你看,沒效果吧!”文歆兒幸災樂禍。


    莉莉絲重新落迴地上,憤然道:“那你說怎麽辦。”


    “用夜守令發出法力啊!”文歆兒笑道:“你忘了在滬城的時候我們怎麽做的了?”


    莉莉絲這才想起,當初在滬城,激活傳送陣的正是夜守令。


    文歆兒拿出自己的夜守令,莉莉絲取出自己的妖守令,同時對準上方的符篆,注入了法力。


    “轟!”


    一聲巨響,整個亭子發生了劇烈地變化,往山巔以外延伸了一段,變成了一座淩空的小台子,台子上寫著四個字——壺城分部。


    “難道,去壺城夜守分部,要蹦極?”文歆兒嚇得臉都青了,她很確信那台子以外沒有任何東西。


    “不管了,肯定不會死人的,上去吧。”莉莉絲倒是一臉的躍躍欲試。


    文歆兒抱著必死的信念,走上了那座台子,正準備往下跳,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一道劇烈的罡風平地而起,直接將文歆兒吹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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