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十四


    蛇妖很久沒聯係過嘉懿了,這日在嘉懿收拾行李準備去《鬼醫生死簿》劇組的時候突然給嘉懿來了個話。說是又有一筆大生意上門,嘉懿算了一下自己上一筆生意做的還是許莫言那一筆呢,這鴛鴦樓的進項這兩年來是越來越差了哈。


    便應下了蛇妖的話說是稍晚些就迴鴛鴦樓看看,他把自己的行李交給來接自己的郭大寶,還跟郭大寶說讓他自己先坐飛機去劇組所在的s市,自己明天再重新買票趕過來。左右現在離劇組開機還有一天的功夫,時間上確實是來得及的。


    送走郭大寶後,嘉懿又叮囑了白無雙在家好好看家,不要整日裏沒事做到處亂跑把附近的鄰居一個個都給嚇得不和他來往了。白無雙也是心裏苦,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偶爾在白天現身一次,被周圍晨跑的人看見了就再沒人趕來這山上了。


    千佛鎮千佛寺腳下的一棟古舊老宅,不管周遭的建築物變化多麽巨大,都仿佛和這棟老宅樓沒有任何關聯。嘉懿也不知道這間鴛鴦樓有多久曆史,周圍一批老房子一家家都拆遷重建修葺成了如今的水泥磚瓦高樓,但沒人敢動這鴛鴦樓。


    幾年前也有不怕死的人在鴛鴦樓門口畫了一個拆,那是趁著嘉懿的外公出遠門的時候偷偷來的,施工隊已經開了挖掘機準備拆牆了,可是沒想到挖掘機根本一絲一毫都挖不動這鴛鴦樓的牆。不止如此,那司機竟然在駕駛室裏窒息死了。


    後來那批施工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出事,要麽是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了,要麽是吃飯的時候被一粒米嗆破了肺。自那以後再沒人敢對鴛鴦樓下手了,不止如此鴛鴦樓的神秘莫測更是連一些名門大派的長老弟子都慕名前來,想一探究竟。


    奈何這鴛鴦樓近些年在嘉懿的有意加持之下,它的結界封印比以往更甚,一般的修士莫說是進門就算是靠近一下子,隻要心懷不軌便會立刻自焚而死。這鴛鴦樓的詭異之處周圍的老百姓若是在這生活了幾十年的,就沒有不知道這點的。


    蛇妖坐在樓梯上拿著遊戲機在玩連連看,這種老式的遊戲機市麵上已經看不到了基本上。那個大客戶人呢?嘉懿環顧四下沒看見人影,蛇妖把遊戲機一收站起身來往下走:“老板你終於迴來了,我都大半年沒看見你了,怪想你的。”


    “你不是說有筆大生意嗎,我的客戶呢?”嘉懿抬腳往樓上走,到了客廳看到地上散落到處的零食包裝袋還有吃了一半沒吃完的外賣盒子,嘉懿當下就要暴走了。蛇妖幹淨跑上來嘿嘿嘿,指揮著兩個傀儡紙紮人把垃圾幹淨收拾了去。


    蛇妖說:“我讓他留下了聯係地址,他好像還有很著急的是著急離開,不過先給我們預付了一百萬的定金。說是要能夠幫他把女兒救迴來,再給五百萬。要是他女兒平安無事毫發無傷的話,就額外再加上五百萬,一千一百萬巨款哦。”


    “這麽壕,到底是誰呀他?”嘉懿摘下脖子上的圍巾往沙發上一坐,蛇妖給他倒了一杯酒過來:“你一定不會陌生,還記得你小時候剛來鴛鴦樓,上一任樓主也就是你外公幫過一個剛迴國的富商看地選祖墳嗎?就是江省的那位首富。”


    “你說的是季東亭?”見蛇妖點頭,嘉懿更是奇怪了:“季東亭現在可是江省乃至全華國的大佬級人物,季氏旗下的鑽石珠寶和地產生意那麽大,他女兒出行也應該有貼身保鏢隨行才是,為什麽要來鴛鴦樓找我?”蛇妖:“不清楚。”


    兩個紙人將垃圾收拾幹淨了,又去拿來了抹布和拖把開始做下一步的清潔,嘉懿轉身往樓上走。鴛鴦樓三樓有四個房間,其中一個主臥一個客房,中間相隔的是一間書房,主臥邊上的角屋是一間畫室,嘉懿平常在這裏寫丹青或是彈琴。


    畫室裏掛著許多嘉懿的丹青,大多數都是一些花鳥魚蟲和湖光山色,少有的一些人物圖在墨跡晾幹之後都被他收了起來。嘉懿打開一個抽屜取出了一盒顏色豔濃的朱砂,盒子是一個扁圓形,中間開了小孔取用朱砂時用耳上的小金鉤。


    蛇妖站在門外沒有進來,一直盯著樓下客廳那兩個紙人呢:“季東亭說他女兒半個月前說要出去畢業旅行,一開始季東亭是安排了一個保鏢跟隨的,不過兩天之後那個季飄柔把保鏢給辭迴來了。季飄柔兩天前忽然跟家裏斷了聯係。”


    “季東亭就沒有再跟你說一些別的?就這麽兩點信息我怎麽找,生辰八字還有貼身物品呢留了嗎?”嘉懿把那一盒朱砂從畫室拿出來,本來是拿來練符作畫的時候用的,嘉懿將朱砂取了一些出來倒進血硯裏,到了點白酒之後開始研磨。


    蛇妖下樓把季東亭留下來的,季飄柔的生辰八字和一個墜子從樓下拿了上來,嘉懿在書房裏用朱砂墨快筆飛蹙畫了三張紫符。朱砂墨已經用完,嘉懿就又取了一些朱砂來磨墨,隻不過這一次他在黃符紙上寫下的是季飄柔的生辰八字。


    符籙準備好,蛇妖已經取來了一個仿佛時鍾一樣的吊墜,解開封印後呈現出來的東西宛若是一個縮小版的星空。最中間如同磨盤一樣的東西叫做泰山度,泰山石盤上的大石勺會如同時針一樣轉動,勺尾端所指的方向是一片遼闊的星域。


    嘉懿要找人就是從星域裏取算季飄柔的生辰八字來定位,這是最懶的方法,但蛇妖知道嘉懿本來就不是一個勤快的人。泰山度每次啟用總會吞噬一些小妖小鬼來鞏固自身靈力,所以必須要在特定時間內,快速找到季飄柔所在的星域。


    將季飄柔的大致方位找到,嘉懿讓蛇妖聯係季東亭的助理,和對方詢問了季飄柔她們去旅行的目的地,還有同行的都有哪些人。把這些信息收集起來之後嘉懿也另外收拾了一些東西,至於劇組那邊明天中午十二點的開機儀式還來得及。


    嘉懿出門後開車離開千佛鎮,在繞山公路上直接把車開了個沒影,經過隧道的時候直接用了空間轉移的符咒從隧道中消失。車子在高空上一衝而下眼看著就要直直摔個粉身碎骨,忽然車身周圍升起一個金鍾罩來將車子穩穩地護著當中。


    將車子沿著一條蜿蜒的山路開上去,沒過幾分鍾嘉懿的視野裏,就出現了一棟老房子。路邊也有一些野炊宿營的痕跡,他將車開到這個山間旅館的門口,停好車坐在車裏靜靜等待了好一會兒之後,有一個拿著一把鋤頭的老太太過來。


    老太太在車窗外連著敲了兩下,嘉懿將車窗放下來後,老太太問:“小夥子你怎麽一個人把車開到這裏來了喲,你是迷路了嗎?跟你說我們這山上不太平,你們這些外來人啊就喜歡在山上亂跑,聽我一句話,現在開車下山逃命去吧。”


    “我是看宣傳廣告上說這裏有一棟民國時代的旅館,還有純正的烤羊肉吃才來的,你這老太太剛一見麵就讓我逃命,有毛病吧?”嘉懿一副典型的二世祖模樣把那老太太給懟了一番,老太太雖有些生氣但還是努力勸說嘉懿趕緊下山。


    嘉懿卻沒聽老太太的話反而下了車,就去這間旅館門口按響了門鈴。裏麵很快出來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穿一件東北大花襖子手上拿著一串散發著濃鬱孜然和辣椒香味的肉串。這男人先把嘉懿周身大量了一下,仿佛是在確定什麽。


    隨後又十分熱情的把嘉懿給請進了門,看到嘉懿進了這家旅館,外麵的老太太氣得直跺腳:“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小夥子你會後悔的!”中年漢子迴頭衝外麵大聲一吼:“又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滾滾滾別礙著老子做生意!”


    嘉懿迴頭看了眼那個老太太,而後也格外煩人的和這中年漢子說:“現在的這些老年人真是腦子有毛病,這老太太胡說八道什麽呢,這青天白日的咱一個大男人還能出啥事?跟家裏的老太婆一樣,成天就知道囉囉嗦嗦飯都要煩死了。”


    “嗬嗬嗬別理她,她呀就是個掃把星,年輕的時候克死了丈夫後來又克死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她婆家娘家一個親人都沒了,就她一個命長著咧。”中年漢子說著引著嘉懿到了櫃台前,在櫃台上有一台非常現代化的21寸液晶屏顯示器。


    中年漢子自稱是這間旅館的老板也是廚師,平時招唿客人的活都是他老婆在,不過今天他老婆懷二胎了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他親自過來了。嘉懿說要在這裏玩個兩三天,在老板的建議下就開了個三天兩夜的房間,他們這包三餐。


    這家旅館在網上發布的招徠遊客的廣告內容上,有這麽一段話:本店種植天然綠色新鮮蔬菜瓜果,另有興趣的旅客朋友可以親自感受趕羊上山迴家的樂趣。季飄柔她們也是因為想要來山裏感受大自然,唿吸新鮮空氣才來到這裏的吧。


    嘉懿拿了自己的房門鑰匙之後,提著自己的旅行背包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放下行李之後,他坐在床頭從包裏取了一支香出來點上,他打開房門將把香插放在地上,沒多久這香的香霧越來越濃鬱,宛若是山川溝壑裏晨間升起的雲霧。


    這香沒有味道隻是會讓妖魔鬼怪聞見之後,先睡上幾個時辰,最後在安然的睡眠之中安詳死去。故而嘉懿給這香起了個好聽又不失風雅的名字:清寧。頃刻,香霧漸漸消散露出通道來,嘉懿踏門而出開始在這間旅館之中尋找季飄柔。


    他先把自己所在二樓每一個房間都找了一遍,接著又上了三樓,他在山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間裏發現了一個女士手鐲。於此同時嘉懿手上寫著季飄柔生辰八字的符咒開始發燙,說明這個房間確實就是季飄柔曾經住過的,而鐲子也是她的。


    隻是房間裏什麽東西都在,就是沒看到季飄柔和她的同學,其他房間裏的情況也是一樣,大家的行囊錢包好好的放在床頭。十來分鍾之後,嘉懿在旅館一樓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從樓梯上下來地下室裏昏黃的燈光仿佛也散發著一股黴味。


    潮濕,陰暗,黴臭是嘉懿對這個地下室的第一印象,殘忍,血腥,惡心是嘉懿對這裏的第二印象。他在地上撿到了一部手機,手機電量還有一點點,網絡連不上信號一直很微弱,微信上這個人編輯出的消息一直在轉圈,沒能夠發出去。


    地下室裏懸掛著幾隻新鮮的羊肉,一隻已經被風幹很久的羊頭,用兩顆大鐵釘固定在一個小鐵門上的牆壁裏。這兒還有一個很大的屠宰長桌,各式各樣的屠刀剔骨刀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長桌上,地上放著幾個很大的鐵盆裏麵殘留著血水。


    一個被撕開了很大一口子的化肥袋子裏,白色晶體的肥料也被血水浸染。嘉懿打開鐵門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空,嘉懿順著樓梯走下來沒一會兒,迴頭看時那道鐵門自己又關上了。嘉懿沒關心這個,而是在繼續朝著地下走。


    走到眼前出現亮光的地方時,嘉懿眉頭一蹙這地下竟然有一個跟地上一模一樣的山間旅館!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一次招待嘉懿的卻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她穿著一身裁剪合體十分襯出身材的旗袍,一雙腳卻如三寸金蓮。


    這是一個裹了小腳的女人,梳著民國時期最為流行的大燙卷,手上拿著一隻女士香煙,看見嘉懿從上麵下來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她淡然無比的將手上的香煙掐滅了,對著嘉懿說:“又一個自尋死路的傻子,好好在上頭待著不好嗎?”


    “我倒也是也不想來你們這個地方,可我是拿人錢財受人所托前來救人,所以不得不冒然闖一闖。”嘉懿說著也不客氣直接就出了手,祭出一張紫符給了女人一個下馬威。不過對方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厲鬼,修為上已突破鬼王境界。


    嘉懿與這女鬼交手幾十個迴合之後,將她給殺了。在這間底下的旅館裏找到了失蹤的季飄柔等人,她是嘉懿的粉絲,一眼就把嘉懿認了出來。得知他就是玄門中的鴛鴦樓樓主時,她驚訝極了,“龍大哥,是我爸爸請你來救我的嗎?”


    “我隻答應過你爸爸要把你平安帶出去,至於其他人要是好好配合聽話,我不介意順手而為。”嘉懿說完,又從上衣口袋裏拿了一根紅線出來,讓季飄柔她們每個人都在手腕上繞一圈。一個女同學卻說了:“這紅線這麽醜,我不綁!”


    嘉懿也沒理會她,季飄柔勸了她幾次對方都沒聽,很快大家跟著嘉懿開始出門一個接著一個攀著樓梯往上走。走到十幾米高的地方,底下的旅館開始坍塌,被嘉懿施加了符咒的空間也在逐漸的崩塌銷毀,那個女生直接掉下去被吞噬。


    有一個男生指責嘉懿這麽厲害,怎麽不去救一個弱女子,嘉懿腳步一頓迴過頭來冷哼道:“剛才我讓季飄柔給你們纏紅線,是她自己不肯,沒有公主命就不要在我這裏裝公主病。你有那麽大的善心怎麽不出家修佛,濟世行善普渡她?”


    這人被嘉懿的一番話懟地說不出話來,在他前後也有人跟著起哄。嘉懿冷笑了幾聲之後又開始往上走,眼看著自己離‘地麵’有了上百米的距離,這群大學生一個個好像都患上了恐高症似的,扶著樓梯上的扶手,生怕自己也掉下去。


    到了盡頭的鐵門前,嘉懿手指上一束火光乍過,鐵門被一陣三昧真火融化殆盡,連一絲鐵水都沒見著。他帶著季飄柔等人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旅館大堂裏的那個中年男人正在悠閑地喝茶,看到嘉懿時一點兒也不驚訝:“我就知道。”


    “龍龍大哥,他是個妖怪你要小心啊,就是他把我們抓到地下去的。”季飄柔看見那個男人後表現的很驚恐很害怕,她與自己的同學們一樣都在害怕。嘉懿安撫了她一陣,接著衝旅館老板說:“‘兩腳羊’的味道真有那麽好吃嗎?”


    “哈哈哈這世上能有什麽是我沒吃過的,山珍海味鮑魚魚翅亦或者是天上的蟠桃瓊漿仙露,不管是西王母的天池神鹿還是青丘的狐狸肉,這些肉都沒有人類的肉好吃。”他倒也一點兒不加掩飾的,慢慢顯現出了自己的本相:兇獸饕餮。


    饕餮獸張口一吸,就有人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往它的嘴裏吸,嘉懿揮手祭出一把長劍將饕餮的舌頭攔腰斬斷。救迴了這個男生之後,嘉懿又衝上去跟饕餮戰在了一起,一人一兇**起手來,天色巨變滾滾烏雲迅速籠罩了這整個山頭。


    很快這座旅館也開始坍塌,彷如地震了一般,嘉懿一邊迎著饕餮的攻擊一邊給季飄柔等人製造出路。季飄柔跟同學們出了旅館之後才發現,旅館之中和院子外麵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外麵的世界依然是晴空萬裏無雲,院子裏卻在下暴雨。


    季飄柔想要重新迴到旅館當中去幫忙,被她的室友拉住了:“柔柔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兇手饕餮啊,會吃人的!你進去隻會給人家龍大師製造麻煩,我們現在應該先找地方坐下來好好冷靜一下,然後和家裏報個平安才對!知道嗎?”


    季飄柔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看到嘉懿跟那饕餮獸難分勝負,心裏始終是著急放不下心來的。很快饕餮被嘉懿一掌打退數十遲,撞塌了院牆,結界被破壞饕餮兇惡程度更甚了,直接抓了一個離它近的人就吃進了自己肚子裏去。


    “哇嘔——”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吐了,被饕餮獸吃下去的那個人剛剛明明是在摳腳啊喂,這也太惡心太兇殘了吧!都知道自己的有腳氣,這時候卻也隻剩下了替對方難過的心情了。饕餮獸可不管人有沒有腳氣,當食物吃了就是。


    人類總是貪得無厭吃完豬肉吃牛肉,吃了牛肉還要吃羊肉,這世上還尚存的動物有多少是沒有被人類吃過的?剛出生的小猴子人類為了吃猴腦,直接在它頭上開一個洞,吃老鼠筷子一夾蘸醋一咬,就成了一道地方的特色名菜,不殘忍?


    它本為饕餮生來就是以吃為本相的兇獸,人類可以吃獸類,它為何不能吃人?人也是羊啊,兩隻腳會走路的羊開膛破肚洗幹淨內髒,燒成菜做成湯,還不是一樣會有人大口大口的把自己的同伴給吃進肚子去。這世上的人,都一樣醜惡。


    饕餮獸騰地而起直衝嘉懿的麵門而來,它要吞了這個不知死活破壞它好事的凡人,讓他知道自己有點本事就敢來找它的麻煩,是要付出代價的!饕餮想的是自己這一次定能把這人類天師吞入腹中,卻不曾想對方卻拿了個金項圈等它。


    “呃啊啊啊!!!吼!”饕餮獸脖子上被套上一個巨大的項圈,隨後不管它怎麽變幻這項圈也跟著它變大縮小。饕餮獸最後變成一個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哭鼻子:“你給我戴了什麽,這項圈怎麽這麽難搞,你殺不了我的!”


    “我沒想過要殺你,這項圈打小就是戴在你脖子上的,饕餮你忘了嗎?”嘉懿的語氣忽然變得格外溫柔,他們仿佛是已經認識了很久的老熟人,像是一個長輩麵對頑皮不懂事的晚輩時的無可奈何。饕餮獸下一瞬忽然再起,撲向而來。


    饕餮獸又顯現出兇獸原形來,嘉懿即將被撲上的時候,季飄柔她們都閉上了眼生怕眼睜睜看到這個剛把自己救了的人,也被饕餮給吃了。


    可是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嘉懿身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體型身長比饕餮更為巨大的赤色金龍盤旋而起。龍吟長怒,天降雷雨,地動山搖饕餮獸也被這神龍的力量所壓迫,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不敢擅動分毫:“嗚……”


    金龍自天而下將饕餮獸用龍爪抓起來,帶到了天上而後又狠狠地扔下來,把一座山生生地砸出了一個很大的山洞來,接著又在山洞上布下了封印。


    諸事結束,金龍迴到地麵複又變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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