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嘴唇抽搐:“不想。”


    “嘶……”霍選臉色蒼白,身體微微蜷縮:“好冷。”


    裴妙深深地看了他兩眼,咬牙切齒,最後無奈歎了口氣,沒再去摁他,拿起浴巾,把他的頭發擦了擦,又將他臉上的水漬擦幹淨。


    霍選好像是放棄了,似乎是藥效過去了,他呆呆愣愣地低著頭,自顧自地說:“裴助理,我之前就隻談了一個女朋友。”


    裴妙隱隱不安。


    “但是……”霍選找好角度,露出自己最漂亮的角度,好讓裴妙完全能夠看清他的美人尖,看見他俊美脆弱的睫在輕顫:“她應當是不喜歡我的。”


    “我們之中有很多矛盾,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興許是沒給夠她安全感,也興許是我不了解她……”


    “所以到最後,她哪怕是躲著。”這時,霍選都沒發現,自己眼睛熏黑,眉目間閃著病態般的執拗:“也不願意以真實的身份見我。”


    “啪嗒”一聲,裴妙猛地顫了下,沒有站穩,差點跌落進浴缸內。


    “裴助理。”霍選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眼底浮現出惡劣:“你緊張什麽?”


    這浴缸裏的水,是真的冷啊。


    裴妙牙齒打顫,剛剛撲騰了水麵的手,指尖泛著青蔥的紫,被凍的。


    還有霍選猶如厲鬼般低吟的聲音,更是像冰刃紮進了裴妙的心口。


    操,


    要把自己說進去了?


    裴妙不去看霍選的眼睛:“我,我有什麽好緊張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霍選低笑,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掐住了她的下頜。


    黑眸低沉地直視著她嬌嫩脆弱的脖頸,好像輕輕一折,就可以折斷。


    那股強烈的火氣又衝上心頭,霍選口幹舌燥,喉結滑動。


    眼皮緩緩掀起。


    四目相對。


    裴妙撇頭想躲,卻被霍選強製摁著下巴,動彈不得。


    她咬唇:“霍選,你想幹什麽?”


    “鬆手!”


    “不叫霍總了?”霍選低笑一聲,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嬌嫩的下巴。


    她皮膚一向又滑又嫩,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嫩得能掐出水。


    霍選輕輕貼近,細細舔舐她的下頜、脖頸……


    “霍選,你……”裴妙微微發顫:“不要臉!”


    兩個人做遍了親密的事情,裴妙哪幾個地方最敏感脆弱,霍選最清楚。


    裴妙雙腿開始打顫,細碎難受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溢出來。


    她咬牙忍住,咬牙切齒:“霍選,你猥褻女員工。”


    “我就知道,你騙我住你家,就是不安好心。”


    “嗯哼?”


    霍選的輕笑從胸腔當中蕩漾出來,像是經過瓦鑠的沙礫,絲絲縷縷的性感沙啞,極品的低沉魅惑聲音。


    額頭抵著額頭,她眼中深處逐漸浮現出懼意,迅速地就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哪怕是置身在冰水當中,他的欲\/念也沒有半分消退。


    或許他一個人待著,指不定熬著熬著就過去了。


    可裴妙在這裏。


    對付霍選,裴妙比春藥更讓他著迷。


    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念著,跟她永遠在一起,片刻不分開。


    幸存的理智,隨著兩人的肌膚相近,逐漸被湮滅。


    霍選抬起她美豔嬌嫩的下頜,野蠻粗暴地吻上她的唇,卻被她兇狠地咬破了唇,猩紅帶著鐵鏽味的鮮血交纏著兩人的唇。


    他這副模樣,裴妙太熟悉了。


    原本以為已經釋然的情緒再一次席卷她。


    裴妙開始忍不住地打顫,鳳眸泛著淚意,這次是哭紅的,不是那抹春色的紅。


    她掙紮著要往後退:“霍選,你清醒點,我,我是裴瀟啊……”


    “我是你的員工。”


    “員工?”霍選覺得好笑,這兩個字重複在唇邊呢喃,看裴妙的眼神愈發深邃濃稠。


    裴妙強打著精神,強忍著陰影帶著她的懼怕。


    隻是眼淚珠子半掛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好生可憐。


    像一朵被暴雨摧殘,支離破碎的水仙花,令人熱忍不住伸手碾碎。


    霍選身上開始浮上一層熱汗,崩潰瘋狂的神經好像在這一瞬要被瓦解。


    想要把她關起來,反反複複做那些事。


    質問她:既然走了,為什麽又迴來?


    反反複讀,反複無常,將他像個玩具一樣玩弄,讓他整日心神不寧、肝腸寸斷。


    這是第幾次了?


    傷害了他,再迴到他的身邊?


    第幾次了?!


    第三次,還是第四次。


    藥效的加持,她的冷漠,她的變化多端,這都是催化他癲狂的強化劑。


    裴妙見狀不對,張嘴咬在他的手臂上,直到感覺到濃鬱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聽到他隱忍疼痛的悶哼聲。


    她才鬆口,她掙紮著甩開了他的手,聲線都在發抖:“霍選,你現在不清醒,等,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


    “再也沒有比現在清醒的時刻了!”


    霍選竟然,從浴缸中出來,掐住了裴妙嬌嫩的脖頸。


    絲絲縷縷仿佛如厲鬼般在她耳邊低聲,叫了她的名字:“妙妙。”


    妙妙……


    裴妙整個人像是被澆了一桶冰涼的水,渾身血液倒流,心髒跳動的聲音響徹。


    渾身都是虛冷。


    他緊貼在身上,猶如毒蛇蛇信子般將她完全裹挾,再一次,叫了她的真實名字:“妙妙,真聰明。”


    “知道我恨死你了,還特意換了張臉,來接近我呢。”


    霍選緩緩對視上她滿含懼怕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笑:“哭什麽呢,妙妙。”


    不受控製地,眼淚從眼眶中,像是一顆顆珍珠滾落在臉頰上。


    霍選神手,粗暴地擦拭掉她的淚珠子,隨後放在唇邊,舔了舔。


    “鹹的。”


    裴妙說不出話來,剛剛還自大地把他灌進冰水裏,現在卻連唿吸都緊張。


    早知道會被戳破,她就……


    她就順勢滿足霍選了。


    何必走到這一步呢?


    誰知道,這人還惱羞成怒啊。


    裴妙欲哭無淚,顫顫巍巍地:“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霍選手指摩挲著她還有血絲的嘴唇:“或者,你想讓我去找傅聲琢,指證你?”


    這次,沒等到裴妙迴答。


    霍選按著她的後腦勺,粗暴狂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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