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選沒上床,背脊挺直板正站著,依稀借用月光能看出他低著頭盯著床上,不清楚神色如何。


    裴妙唿吸開始急促,伸出手去推他,卻像是觸動了他哪根神經,突然彎下腰摁著她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


    “霍,霍選……”


    她拚命在腦子想著接下來要怎麽應對,心亂如麻。


    “妙妙。”


    冰涼的指腹撫摸上裴妙的臉頰,心跳都要卡在嗓子眼,她緊張,繃緊了身子,連說話都開始變得艱難:“霍選。”


    霍選沒有應聲,隻是垂落目光緊盯著她看。


    明明眼睛空洞無神,可裴妙看出了居高臨下跟瘋狂的占有,還有十足的審視意味,像是一頭在打量獵物的野獸。


    這絲絲目光,猶如淩遲裴妙的刀尖,劃破她的衣服,刺穿她的皮肉,再深深嵌入皮肉之中。


    裴妙繃不住情緒,破防閉上眼睛。


    她緊張,可麵對這樣的霍選,精神忍不住興奮顫栗。


    白嫩漂亮的臉蛋上出現貓咪紋,她咬著牙關,失控地喊他放開。


    “霍選,你走開。”


    “你不要按我。”


    哪料,她一個按字更像是讓霍選豁然開朗。


    霍選左手緩緩上滑,逐漸用力收緊握住了她嬌嫩的脖頸,微微低下,大辦張身子籠罩住嬌小惹人憐的裴妙。


    炙熱的唿吸噴薄在裴妙的耳垂處,右手已經開始去解她的紐扣。


    裴妙的睡衣是冰絲綢的白色襯衫跟小碎花的褲子,霍選不緊不慢,更像是憑借著習慣去解開。


    很緩,很慢。


    冰冷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口,裴妙顫栗著唿吸凝住。


    快被惹哭了,她抓住霍選的手,粉嫩的唇瓣都在微微顫栗,鳳眸盈上一層朦朧水霧:“霍選,不要再解了。”


    解紐扣的手指頓住,霍選眼皮動了動,像是把裴妙的話聽進去了。


    裴妙終於鬆氣,心有餘悸地咽了咽口水,閉閉眼睛暗罵自己太敏感。


    倏然地——


    霍選又快速繼續解開她最後的三顆紐扣,她白皙美麗曼妙的軀體完全展現。


    這一動作實在太連貫,裴妙還沒反應過來,衣服就被他強行脫下,隨意丟在地上。


    “霍選!”


    裴妙雙手捂住胸口,掙紮著要往旁邊退,可霍選哪會在這個時候放開她?


    強勁有力的打手掐住她的脖頸,明明看不清臉龐,可裴妙此時,卻清楚看見了霍選充滿瘋狂的黑眸。


    “不行……”


    裴妙被迫貼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自己的褲子,慢慢被他脫掉。


    骨骼分明的手流連在她的腿上,刺激著神經末梢。


    她開始懷疑霍選是不是裝的夢遊。


    “霍選,你是不是在裝?”


    “你說話!”


    她身上不著一縷,可霍選衣服一絲不苟,甚至連頭發絲都沒亂。


    對比實在強烈。


    對於她質問懷疑的話,霍選連停頓的動作都沒有,握著她的手,帶領著她,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裴妙抽出手推開他:“霍選,你現在不清醒,放開我。”


    沒有停手,她掙紮不肯解。


    霍選就自己解開自己的衣服。


    大有不容置喙強製的意味。


    裴妙趁著他鬆懈,側身想從床的另一邊逃走。


    “啊……”


    但是,霍選此時就隻是在夢遊,動作雖然僵硬,但下意識的敏銳還在。


    幾乎是在裴妙跑的第一瞬,就伸手抓住了裴妙的腳踝。


    床沿邊都還沒挨到,就被抓住了。


    裴妙手指緊緊拽著床單,忽然害怕,不受控製地睫毛飛快顫栗,在眼下落出一片殘影。


    胳膊肘撐著床,她拚命往後退:“霍選,不要,你放開我。”


    “霍選……”


    黑暗看不清的環境下,聽覺就會更靈敏。


    裴妙聽見了霍選吞咽口水的聲音,拽著細碎的聲音……還有,她自己砰砰亂跳,都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


    霍選慢慢地,將她拉到身下。


    驟然,緊抿涼薄的唇瓣微啟,像是淬了毒強勢猛烈地吐出兩個字。


    “做夢。”


    一瞬間,他將衣服丟在地上,整個人籠罩住她嬌小的身子。


    沒有自我意識,卻精準無誤吻住了她的唇瓣。


    將裴妙的雙手禁錮,高舉在頭頂,他眼睛都沒閉,粗暴猛烈地,要將她完全侵蝕。


    重得像座山。


    裴妙動彈不得半分,隻能被迫承受著。


    想要側頭拒絕,下一瞬,精致小巧的下頜就被霍選掐住。


    裴妙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希望。


    整個人任由霍選操控。


    霍選抬起她的手,在細嫩的手臂上吻了下。


    往下退,拽著她的腳,低頭看著,說到底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裴妙都要哭了,他才握著,輕緩在她腳上,虔誠地像個信徒,親了親。


    “霍……霍選,”


    “你怎麽,跟變態似的。”


    房間空曠,白色輕紗被風吹動,今晚的月色很好,很亮,照進屋內,隱隱能看見交纏的兩人。


    細碎,曖昧,熱汗,哭聲。


    唯獨霍選一聲不吭,但動作表達了他所有要表達的。


    猛地下沉。


    許久沒有,裴妙不適應,眼尾沁出淚水:“霍選……”


    霍選像個發動機器,沒有意識,沒有思考,隻有機械性質的固執。


    想要做什麽,他就一直在做。


    沒有顧及裴妙的感受,蠻橫粗魯。


    惹得裴妙眼淚掉個不停,指尖在他的後背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裴妙氣得紅眼,張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住一口。


    直到嚐出血腥味。


    可這點,對霍選更像是興奮劑。


    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反而愈發過分。


    把人反手按住。


    …………


    …………


    裴妙身上沒有一塊好的。


    霍選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裴妙擦掉眼角的餘淚,顫顫巍巍地下床,把衣服床上。


    看了眼床上的痕跡,她又打起精神收拾好,把紙巾裝進袋子裏,裝了大半個袋子。


    最後,又小心翼翼地給霍選床上衣服,這才提著袋子迴到自己房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連脖頸處都還有痕跡,那裏也隱隱作痛。


    裴妙咬緊牙關。


    誰他媽夢遊還想著做這種事!


    霍選!!!


    ………………


    次日,裴妙休假,在屋裏沒出門。


    直到傍晚,才苦巴巴地皺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下樓。


    “裴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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