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吹的是像哭聲的那一種。


    今晚她雖然躺床躺的早,但並沒有睡覺,她在想自己身在冷宮裏,終於辦到了雨紛紛沒有辦到過的事,在皇帝麵前露了個麵。


    她把東西寄給程覓東,是因為這位狀元郎在元夜那天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對雨紛紛隻是匆匆一瞥,他追上了雨紛紛,並且問了她的名字,雨紛紛對他迴眸一笑,順手拿了路邊攤子上的一盞兔子燈塞給他,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程覓東被美人迷得失魂落魄地迴家,作了這副元夜美人圖。林安蘿猜雨紛紛的原意是一個窮小子還想知道她的名字,玩燈去吧。但是程覓東卻誤以為是她欲迎還拒的定情信物,一直保留著那盞兔子燈,直到蔡侍衛給他送來第二盞。


    她利用了程覓東對雨紛紛深種的情根,說明自己的處境之後求他把元夜美人圖帶到皇帝前麵溜一圈幫自己出冷宮,程覓東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果然依她所願把畫帶入了宮中。


    但是看皇帝最後那表情好像還在記雨紛紛的錯,不得不說堂姐這一招可真夠損的,雨紛紛放的花生量差點沒讓皇帝過敏而死。


    她翻了個身,風吹的她窗戶框框地動,魏琅的笛聲吹到一半突然停下來,迴房去了。


    冷的嗎?


    林安蘿勾勾嘴角,將被子拉上去,安穩地睡去。


    他們院裏的積雪已經深不見底了,林安蘿吃完飯閑著無聊,把自己那些薄衣服翻出來,拿著秋蓉那兒買的針線剪刀,就著這些薄布料花了一上午做了個簡單的手套。


    因為布料都是花花綠綠的,做出來的手套醜的不能細看,而且指頭部分有粗有細,她有一隻戴不進去,還被迫改了線。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林安蘿第二次給魏琅做手套時經驗就豐富了許多,她剪了兩件裙子做成了兩隻手套,雖然隻是薄薄的布料,並不能有什麽好的保暖作用,但聊勝於無。


    她戴上自己的手套,然後蹦蹦跳跳地跑到她“兒子”麵前,把屬於他的那副遞給他。


    魏琅看著她手上奇形怪狀的東西,眼神略微茫然,“這是...什麽?”


    看他也不會戴,林安蘿直接把他的手抓起來,魏琅猛然和她接觸到,手下意識地縮迴去,被林安蘿再度抓迴來,還瞪了他一眼,“別躲!”


    他手上的凍瘡已經好了很多,隻剩些紅腫,不見潰爛了。她把手套挨個地給他帶上,心想還好做的夠大,不然戴不上去多尷尬。


    戴好之後她衝他一眯眼睛,笑道,“堆雪人吧兒子!”


    魏琅眉頭微皺,“你...”


    壞了壞了,她在心裏吐槽自己把他當兒子養吐槽多了,老馬失蹄竟從嘴裏把這個詞給禿嚕了出來,她看向天,心虛地嗬嗬,“那什麽...四皇子,我叫你四皇子。”


    說好的雪人其實就是兩個雪球,一個大雪球在下麵,頂著個小雪球,林安蘿拿著筷子給雪人畫眼睛鼻子嘴,但是離遠了之後還是看不出雪人有五官,隻看得見它白花花的一片。


    林安蘿隻好切了兩個胡蘿卜片給它當眼睛,落葉當鼻子,嘴巴就用石頭代替,再插上兩根樹枝做手臂,雪人醜歸醜,但總算有個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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