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剛起床,就看到寧天一幫著自家奶奶在院裏晾衣服,他連忙走了過去“我來吧。”


    “沒事。我來。”寧天一道,看著他睡眼惺忪,剛起來的樣子“先去洗臉刷牙吧,早飯在桌上。”


    “沉沉,我去幫你熱熱。”慕奶奶開口道。聲音喑啞地透著年邁的滄桑,慕沉扶著她,坐到一邊的小板凳上“奶奶,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好好好。去吧。”慕奶奶看向慕沉,滿眼都是寵溺,她好久沒見孫子了。如今見了眼神總停留在慕沉身上,恨不得多看兩眼慕沉。


    寧天一晾完衣服將鐵桶放迴一邊的棚子裏,慕沉已經吃完了飯,然後自己把碗洗了個幹淨。


    家裏的屋頂的瓦房上需要修繕一下,因為寧天一看著屋裏有些地方有些潮濕,如果天氣不好的時候,家裏會漏雨。


    於是他問向慕沉“你家有梯子嗎?”


    慕沉搖了搖頭“沒…”接著他想了想看向寧天一“不過隔壁大爺家有,我這就去借。”


    慕沉剛走了沒有兩步路,被寧天一一把扯住了,開口對他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


    兩人跟慕奶奶打了聲招唿,邊出門去借梯子了。村裏是挨家挨戶的,尋找也方便,路過每一家認識慕沉的都跟他打招唿,慕沉見著,按著輩分也十分有禮貌地叫了。兩人抵達一戶院子門口,慕沉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門,木門被拍出一點的灰塵落了下來,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開門,是個中年婦女,頭發梳的整齊,隻是皮膚又黑又粗糙。


    “大嬸,我想借一下你們家的梯子。”慕沉禮貌地喊了一聲,問向開門的人。


    來人見是慕沉,露出一抹隔壁的笑容“小沉啊”接著又看向寧天一,他膚白又英俊,顯得氣宇不凡一看就是大城市裏過來的人,看向慕沉道“這是……”


    慕沉總不能說寧天一是自己的教練於是對大嬸道“寧大哥,送我迴來的,在我家住幾天。”


    “哦哦。快請進。我去給你們拿梯子。”說完便有了進去,寧天一見她一個人,梯子又有些重量,說道“嬸嬸,我和你一起吧。”


    “好。”於是寧天一讓慕沉在院子裏等,跟著大嬸一起進了旁邊的柴房。


    院子旁邊種著一顆成年了的桂花樹,還沒有開花,有些葉子落了下來。慕沉仰頭看著那棵樹,記憶裏他很小的時候過來這裏撿過桂花,原本想做桂花糕。但是當時他們家沒有數,他也不敢直接爬院子的牆上去采摘,就隻好撿落地上的桂花,洗洗就能用了。但是後來正碰上嬸嬸,直接給他摘了很多桂花,又做了很多桂花糕,就拿給慕沉讓他帶迴去給慕奶奶也嚐嚐了。


    寧天一搬著天梯從裏麵出來了,慕沉看著大嬸道“謝謝嬸嬸。那我們先走了。”


    “小沉。”大嬸對著慕沉說,接著說“你等下。”說完,她就又走進了屋裏。慕沉看了一眼寧天一,兩人都忽視一眼,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大嬸從裏麵拿出一包東西過來,遞給慕沉。“給,一直給你留著呢。”


    慕沉雙手接了過來,打開一半看了一眼,卻是桂花糕。


    “桂花糕?”慕沉愣了愣,他的眼眶紅了,現在不是桂花開的季節啊。


    “之前去山上采的。做了一些,給你留著呢。”大嬸道。


    “謝謝嬸嬸。”慕沉滿是感激道。


    “好了,快迴去吧。熱熱就能吃了。”


    “嗯。”


    慕沉點了點頭,跟著寧天一一起出了門。他懷裏小心翼翼地抱著桂花糕。寧天一看著他的樣子,那樣的小心,像抱著一個珍寶一樣的。他也就沒問什麽,兩個人迴了家。慕沉將桂花糕放在廚房裏,等中午就能蒸上了。


    接著兩人去鎮上買了雨布迴來,慕奶奶坐在院子裏看著兩人忙活。慕沉幫他扶著梯子,寧天一拿著雨布,穩穩當當地走上去,一層層地修繕瓦屋的屋頂,將雨布嚴嚴實實地鋪上,接著蓋好新一層的瓦片。


    整個屋頂修完已經過了飯點了。慕沉才道“奶奶,你餓了吧,我去做午飯。”


    “我幫你。”寧天一道。


    慕沉說“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要不你陪著我奶奶說會兒話?”


    “好”寧天一說著,把梯子放在一邊。接著搬著另一個小板凳坐在慕奶奶身邊。


    “沉沉一個人在城市多虧了你們照顧。”慕奶奶說話很緩慢。然而寧天一耐心地聽完她的話語,自己的語速也放慢了很多“慕沉很懂事。”


    慕奶奶聽著,不知想起了什麽,眼眶都紅了“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迴來也總是不停的忙活。”


    “奶奶,他以後會更好的。放心吧。”寧天一安慰慕奶奶。這間磚房還是早前的建築。院子也是用木樁一個一個圍起來的。而晾衣服的地方也是由兩個木樁用麻繩連接起來做的。


    寧天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房子,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村裏有很多都已經建了新房子,可是隻有慕沉家裏沒有。


    慕沉做好了飯,出來就看到寧天一正跟著自己奶奶聊著天,時不時地笑著。他就站在廚房門口,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悄無聲息地拍下這一幕。這才走過去道“可以吃飯了。”


    兩人扶著慕奶奶進了屋。慕沉將桂花糕放到盤子裏,給了寧天一幹淨的勺子道“嚐嚐。”


    “嗯。”寧天一接了過來,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入口即化,淡淡的桂花的清香和糕點的甜味。


    傍晚的時候,陽光變成夕陽的顏色。寧天一將一邊的長凳放在院子的一邊,旁邊是薔薇花,背景是夕陽。他讓慕沉和慕奶奶坐在一起,兩人在這個美麗的美景下合照了一張照片。


    寧天一拍好後遞給慕沉看,慕沉看著照片,特別好看。


    “明天去鎮上洗出來再買個相框,這樣慕奶奶想你的時候隨時可以看到。”寧天一道。


    “嗯。”慕沉很是開心地點了下頭。寧天一幫他和奶奶拍的照片,讓慕沉覺得比自己拍的好看十倍不止。


    以天地為景,周圍的所有景色就是為好的襯托。他們日複一日地待在這裏,看著日出又日落,思念的時候也有所寄托。夕陽漸漸下了山,天空是青灰色的,快入夜了,相比於城市的喧囂,這裏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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