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婁高七人快馬加鞭趕迴京城,隻在吳宅停留了不到兩刻鍾,夜色籠罩之下,七人便很快迴了宮中,與另外的人交接工作。


    五月份的天時,夜晚溫度適中,今晚長平帝難得沒臨幸妃嬪,拉著吳統領在院子裏喝酒賞月,禁衛的動靜,他們自然發覺了,於是七個人一個不落下,被長平帝召見了。


    長平帝笑道:“老吳,看來你離兒孫滿堂不遠了。”


    吳統喝下一蠱酒,暢快一笑,“皇上莫不是羨慕?這個可是犯不著。”幾位皇子膝下可是有好幾位皇子,也就太子沒有嫡子,肅郡王、襄郡王和恭郡王三人可是嫡子庶子都有,皇上早在十幾年前就抱上孫子孫女咯。


    麵對皇上的詢問,婁高他們應付起來駕輕就熟,並未透露出各自的相親情況,說了些踏青會上吃的喝的玩的樂的,皇上知道他想知道的,哪裏會過問婁高他們的親事到底成沒成。


    吳統領也是打趣自己徒弟,君臣二人把握好這個分寸,相處得相得益彰。


    直到長平帝安寢,吳統領才能與七個徒弟私底下敘話,此時已經月上中天,隻差一線就圓滿的月亮掛在高空,往大地撒著清輝。


    自己沒有成親,吳統領很想徒弟們都有一個家,不過緣分的事情難說,知道有三個徒弟白去了,便安慰道:“祝青和駱風也別泄氣,人家姑娘與你們沒有緣分,以後總能遇上欣賞你們的好姑娘。”


    祝青和駱風兩人一同聳肩,笑嘻嘻地道:“師父,你不會以為我們會一蹶不振吧?沒有什麽事情是能與生死大事相提並論的。”從被師父收下來,從小開始訓練,起初在山林裏也是受到各種危險,出任務受重傷都以為活不下來,就算是現在所處的位置,也是藏著各種暗湧,其實說實話真像師父一樣,無牽無掛落得一生輕鬆。


    “師父放心,這不過是小事。不過難得的度假,倒是過得很不錯。”


    吳統領端著一張臉,打量這兩個徒弟,看他們是不是說的真話,他自認為鍛煉了幾十年的眼力,還是能輕易看透徒弟們說真話還是假話。


    “既然如此,那師父就放心了。”


    吳統領鼓勵了一下餘揚、季陽、談勝和韋涼,讓四人有這個機會就抓住這個福分,其後又批評大徒弟,肯定是他那張臭臉,嚇跑了人家姑娘,另外六個人垂著頭心裏暗笑不已,誰也沒告訴師父有關於林姑娘的事情。


    婁高有些無奈:“師父,說完了嗎?”他心底嘀咕,每次不管什麽事情,師父都逮著他教訓,美其名曰他作為大哥,弟弟們出了什麽差錯,他都要擔責,但是弟弟們有什麽好事,又輪不上他,他覺得他真是太悲催了點!


    “師父,你這翻來覆去的話都說了多次,您不會不記得了吧?”婁高嘀咕師父是不是得了老年病,這話從他進了禁衛之後就翻來覆去地講,他沒講煩,他還聽夠了。


    吳統領擺擺手,把徒弟們打發出去,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上了年紀,而且年輕的時候訓練過度,後來又沒有得到好好的養護,其實他的身體比不上普通人的健康。


    以前他不在乎,但是他收了這麽多徒弟,想到自己的狀況,就不得不為徒弟謀一下後路。他們這些禁衛就合該為皇上效命一輩子,一個人一輩子的目標就是為皇上效命,沒有家室拖累,更是比旁人拚上十二分,若是僥幸活到老,也是一身病痛,不知別人後不後悔,但是吳統領現在有些後悔,他怕自己身體撐不住,沒有他在後麵鎮著,徒弟們能被朝堂那些老狐狸剝皮生吞。


    吳統領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把徒弟們引上這條路,像老胡那樣,從未在三個徒弟麵前暴露過自己的身份,每個月給徒弟們開銷,養他們到大,然後他們可以獨擋一麵,在外麵掙點小錢,不用時時刻刻擔心性命安全,日子過得安安穩穩的。


    而躺在龍床上就寢的長平帝,閉著眼任許多畫麵在腦子裏走馬觀花似的閃現。想著今年開年以來大鳳的情況,各地並未有巨大的災情稟報上來,這與他年前找天一道長卜算的結果相吻合,隻是天一道長說了,盛極必衰,近幾年來大鳳各地基本上都是風調雨順,過了這個點,總有一年會是災年,嚴重的話,什麽樣的災難都能遇上,這樣想著長平帝倏地睜開眼,今年和明年,必須得加大力度儲存糧食,以應對後麵的災年。本還在考慮平陽太妃和景榮大長公主這兩人的長平帝一下子就把她們二人拋之腦後,與天下安危相比,這兩個女流不足為掛,盡管這兩人是宗室數一數二的巾幗須眉。


    ###


    艾草是知道婁高七人迴京,換來了尚永於江為代表的七人,艾草已經許久沒看到於江這個娃娃臉小帥哥。


    “老夫人,別來無恙否?”趁著別人都跑山遍野地玩兒,尚永和於江帶著五位從未在老太太麵前露過臉的弟弟來到老太太麵前。


    艾草笑道:“就是好久沒看到你們兩個了。”她的目光落在另外五個人身上,這五個人應當就是郝定從六到十的兄長。


    依次介紹了一下,艾草這才知道誰是誰。


    郝定之前從排行第六到第十的兄長,分別叫花海、顧城、莫平、穆僧、應興,花海長相偏老成,明明才二十來歲,看起來就跟三十來歲。顧城和莫平氣質趨向於溫和,但是比不上尚永的溫潤。穆僧和應興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穆僧這個人從麵上看有些帶著苦色,看到他的人不會覺得開心,艾草聽說吳統領撿到他時,他是一個被火燒掉的寺廟裏逃出來的小和尚,吳統領難得給他想名字,也或許是為了留著紀念,就給他取名叫穆僧。應興人很高,艾草目測他都快有一米九了,可能是兄弟當中最高的,與眾兄弟待在一起簡直是金雞獨立!


    “我可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終於見到了,以後有空和你們兄長弟弟們一起到林家來頑兒,別擔心你們人多就能吃窮了林家,老太太保證,林家還是有錢財的底蘊的。”


    五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尤其是顧城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這是艾草來到古代看到的第一個有酒窩的男人。


    “好,老夫人不嫌棄,以後就打攪了。”每次都隻能吃十一那小子帶迴來的水果,兄弟們一分就沒啦,聽十一炫耀在林家吃的東西有多美味,讓他們早就心裏發癢。


    艾草樂嗬道:“不嫌棄不嫌棄!”


    七個人陪著老太太閑聊好一會這才分開,艾草從他們話中可以分析出,其實他們對相親並未有太大的信心,一是沒有多長時間陪在妻子身邊,二是他們的差事太危險,保不定下一次出任務就迴不來。


    艾草也沒法,這是離著皇帝越近,越得皇帝信任,越危險!簡直是如履薄冰!


    早上出來時人多,郝定給七位兄長示範了一下他的訣竅,大家便各自散去了,郝定去找萬妙娘說了好一會話,中途被蔡寬被逮住了,又被蔡寬荼毒了好一會,遇上了沒精打采的林暖。


    林暖從昨天開始就保持這個表情,跟在她身後的清芊滿臉擔憂,堂姑娘應該是一個心寬的人,就算被老太太說教了,也不至於就這麽一蹶不振吧?


    遊走了一圈,迴到草地,林暖托著下巴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大事。


    郝定見狀,直接坐在林暖對麵,兩人隔著一個兩米寬的桌麵,他好心地問道:“林姑娘,我大哥就算離開了,你也不用這樣沒精打采的吧?”


    林暖懶懶地看了一眼郝定,半響才說道:“你不懂。”叔母說那些好複雜,聽懂了好像又沒聽懂,她很困惑好不好?


    兩天沒摸自己的醫書,沒想自己的醫術,林暖這會提起一點精神,覺得她忘了什麽,都不能忘了師父傳給她的立身之本。


    “誒,郝定,我給你把脈怎麽樣?”等晚上叔母再給她上課時,她應該給叔母檢查一下身體健康,族長爺爺不是說叔母身體不太好嗎?


    清芊聞言,立即拿出一塊絲帕,“姑娘,用這個搭在郝公子手腕上。”清芊覺得京中雖然婦德不像江南那些地方那麽嚴重,但是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注意一點。


    林暖皺著眉,在她眼裏,男女都一樣,反正都是病人。在蘇州時,兄長和嫂子根本不讓她出門行醫,頂多讓她上山采個藥,就連賣藥都不讓她去,那一年她過得及其辛苦,所以才在上京的路上耽擱了這麽長時間。


    不過轉念一想,京中還是比蘇州好一點,至少叔母沒有不允許她診脈看病。


    郝定等著手腕上的絲帕,一陣無語,不過也沒有反對,本來診脈喚起了精神的林暖又有些意興闌珊,隻是這是她提出來的,她總不能反悔。


    幾根手指搭在絲帕上,細細感受脈搏的跳動,林暖本以為郝定年輕臉上充滿血色身體定然健康,卻不想身體下麵隱藏著無數的暗傷。她的臉色不由得為之沉重,郝定見狀,心髒撲通通地跳了起來,不會是得了什麽絕症吧?


    林暖收迴手,問道:“你們有固定看大夫嗎?”身為皇上身邊的人,不會連太醫都看不起吧?還是說太醫那水平也很次?


    郝定搖頭:“誰沒事看什麽大夫!”


    林暖白了他一眼,“算了,這裏不方便,等迴京之後再說。”林暖琢磨著,這兩天叔母老是給她講很多規矩,聽得她心裏毛毛的,郝定他們是皇上身邊的人,太醫的水平不會太差,怎麽會發現不了他們身體內隱藏的暗傷?


    郝定還是心底吊著一塊石頭啊,“我身體沒事吧?”


    “沒事,現在死不了人。”以後就不一定了,小孩子還小的時候,身體沒發育好,本來因為出生那幾年被遺棄缺乏營養,後來就算境遇好了,還未完全養好,又過度訓練,嘖嘖,這又不是神仙,他們怎麽可能受得住?


    一般孩子要練武,都是循序漸進的,直到十二歲之後才不用擔心,否則一個不注意會給身體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


    不過應該是從昨年開始,他身體那些不易被察覺的暗傷有迴緩的跡象,這倒是奇跡!按照現在這速度,就算不用她開藥,七八年過去,身體也能複原,這讓她很好奇,他接觸過什麽東西,竟然能讓身體自動複原!


    郝定心底咯噔一下:果然,麵上卻笑嘻嘻地道:“沒事,我的身體好著呢。”


    林暖死魚眼睛看了他一眼:“你心真寬!”


    郝定說笑了幾句,找了個借口就跑了,林暖看他的路線是迴雁西莊,也不知他跑迴房間是幹什麽去?


    郝定是直接跑迴自己房間,鞋也不脫,直接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想起了大概一年半前的一件事情。


    那時,他從外地迴京,恰好在路上救了一位宮中的老太醫,老太醫是迴家探親,恰好遇上打劫的,又被他恰好給救了下來。當然事後郝定想了想,大夫手裏不缺藥,就算他不出手,想來那老太醫也不會出事的,隻是老太醫依舊感激他。


    後來在宮中執勤時,他三不五時遇上老太醫,兩人也能說上幾句話,最後一次見老太醫,老太醫神神秘秘的,跑到他麵前,遞給他一張藥方,讓他有時間抓這服藥來吃,長久下去,能調養好身體裏的毛病,他也沒放在心上,沒病沒痛的,誰想吃藥?老太醫說他年事已高,已經從太醫院致仕,九十月份的樣子就會離開,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說這張藥方是保守溫和的藥方,他的哥哥和弟弟們都可以用。


    郝定努力想老太醫說的每一句話,隻是時間有點久了,他有些記不清。想得都快睡著了,郝定突然睜開眼,眼神裏的神采頓時萎靡下去了。


    中午吃午飯時,七位兄長見弟弟這麽安靜,就有些意外,但是無論他們怎麽問,郝定就是不說,就是沒精打采的。


    下午,林暖看到他,發現不過是幾個時辰沒見,怎麽感覺郝定就變了似的?


    “你怎麽了?”林暖疑惑道。


    郝定搖頭:“沒事啊,困得慌!”


    還未說幾句話,郝定就跑了,不到半刻鍾林暖麵前坐了一個女子,她記得這是郝定這幾天千方百計討好的人。


    萬妙娘有些奇怪,郝定每天上午下午固定都會找她說一會話,她剛才看到他在這裏,但是她過來了,他卻跑了。


    “林姑娘。”萬妙娘有些不好意思,帶著幾分笑意說道。她倒是沒誤會郝定和林姑娘的關係,必定郝定說過林姑娘和他大哥有非同一般的關係的。


    林暖也是笑了笑:“你來得不巧,郝定剛走哦。”


    萬妙娘這下更是臉飛紅霞,“我看到了。”話音落,萬妙娘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林暖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隻見上次她幫過忙的柳姑娘與一位少年公子含笑說話,一個看起來楚楚可憐,一個看起來翩若驚龍,一對男女倒是很相配。


    林暖眨了眨眼:“那不會是刁蠻郡主那表哥吧?”林暖表示她不懂柳曼如的思想,明明因為這個男人受了辱罵,卻還是要湊上去。


    萬妙娘咬著唇,眼裏是止不住的鬱氣,小聲又泄氣地道:“對呀,也不知她怎麽想的。威遠侯府是那麽好進的嗎?”


    萬妙娘都忘了打聽郝定的事情了,略過柳曼如和刁蠻郡主那表哥,兩人很快就說得興起,還非常投入。萬家隻是小戶人家,不像高門大戶那麽多規矩,萬妙娘就算被母親嚴苛要求,但是家世在那裏,又母親總是疼愛女兒的,是以萬妙娘被嬌養得很是活潑。


    兩個人都講自己小時候的苦難日子,竟然還能惺惺相惜!


    “林姑娘,你會看病,那你以後在京中還會繼續當大夫嗎?”猶豫了一下,萬妙娘又道:“很多規矩總是不讓女人拋頭露麵,否則你會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林暖心有怯怯焉,卻堅定地點頭:“當然,不當大夫,我還能做什麽?”不做大夫,她就沒什麽其他事情可做了。


    若是叔母不讓她當大夫,她就離開林家,反正這半年她在外麵過得也挺好的。


    萬妙娘頓時對她有萬分佩服,兩人這會已經坐在一起,她抓著林暖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那你看看我身體有沒有毛病?”


    把脈對林暖來說是一件神聖的事情,她一向認真對待,認真對待的結果就是嚇得萬妙娘以為自己得什麽絕症了呢!


    林暖見她那樣子,笑道:“你別緊張啊。”她與萬妙娘手握著手,說道:“你隻是有些宮寒,應該是你初次來月事時受了寒,之後每次來月事都覺得腹部疼痛,又一個沒注意在月事來時練了武,用力過度,加劇了疼痛。月事疼痛,大部分女子都會有這個毛病,你這個不嚴重,成親生了孩子以後基本上就會好啦。不過你放心,等迴京之後,我給你寫個方子調養一下,慢慢地就不會疼了。”


    提到月事、成親和生孩子,萬妙娘那是萬分羞澀,隻是林暖說的那些情況她都有,她不免有些驚訝,她是真會醫術,僅僅從把脈就能看出她身體的毛病啊!


    “那就多謝林姑娘了。”不管如何,林姑娘也是好意,她不能拒絕林姑娘的善意。


    有了共同話題,女子之間的友誼很容易就建立起來。萬妙娘本和柳曼如、鄒靜走得近,但是在柳曼如一心想攀上威遠侯府世子,三觀不同,兩人便漸行漸遠,而鄒靜一向沉默寡言,她更是摸不透她的想法,萬妙娘就隻能和鄒靜也散夥啦。


    這個下午,兩人就湊到一起嘰嘰咕咕地說著話,萬妙娘知道她初來京城,京中的一切都不了解,是以談話多談起京中的熱鬧,尤其是上次嶽陽樓學子以文會友那畫麵,至今還記在萬妙娘心中,讓她想起來都覺得渾身激動。


    “真這麽好嗎?那我明年可要見識見識。”


    “對呀,還有端午那日龍舟賽哦。”萬妙娘左右看了看,說道:“龍舟賽可熱鬧了,尤其是今年的龍舟賽,還有開賭盤,聽說有位外地來的富商,可是贏了好幾百萬。我可是纏了爹爹好久,他才答應帶我和弟弟一同去看龍舟賽的。”可惜,那日人太多,擠在人群裏根本看不了多遠。


    旁邊清芊心裏嘀咕,哪裏有好幾百萬,不過是一百多萬而已,這以訛傳訛就傳出贏了幾百萬,果然流言傳來傳去就容易失真。


    晚上,艾草照舊把林暖叫到房裏,今晚她不打算給她上課,反正這幾天的內容已經夠林暖吸收了,這丫頭的師父也是,以前也不知教她一些規矩,而她母親早逝,兄嫂不可靠,父親年老,誰也沒教她,她說她在蘇州惹得大家都煩,倒也不是她全部的錯。


    “好啦,叔母今晚不講規矩了。”這規矩不是為了限製她的,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微小,不足以改變整個時代,那就隻能融入這個時代,懂規矩才能遊刃有餘。


    林暖鬆了一口氣,完全沒領會叔母那話,今晚不講規矩,以後規矩不會少。


    “叔母,我給您把把脈。”在醫術方麵,她當仁不讓。


    艾草伸出胳膊:“好,暖暖是個好孩子,惦記著叔母的身體。”她本就沒想過限製林暖,女人會醫術又怎樣?


    林暖笑得很燦爛,一隻手托著叔母的胳膊,一隻手放在叔母手腕,不到半刻鍾放下手腕:“叔母,您的身體很好。”


    生命自然的衰竭,她是沒有辦法的,她隻看病。


    艾草撫著她的頭:“多謝暖暖。下午看你和萬姑娘說得那麽高興,看來你們很投緣。”


    林暖忍不住咧嘴一樂:“她很好啊,講了京中好多有趣的事情告訴我,我答應了以後會邀她一起玩兒。”


    “當然,我們暖暖要多交幾個好朋友。”


    一個叔母一個侄女兩人其樂融融,林暖本想提婁高的,但是話到嘴邊又沒說,從叔母那裏離開後,她有些鬱悶。


    而東邊,郝定好不容易應付完哥哥們的盤問,以休息為借口躲在自己房間裏,還在想著下午發現的那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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