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言翻來覆去仔仔細細地將這封信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陷阱後，才拆開信封。
那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紙。
看到第一句，他的臉色就黑了。
“放心，這隻是一封普通的信而已。”
來不及看下麵的內容，他先掃了眼落款，這熟悉而欠揍的氣息，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人。
季春仿佛猜到他今日迴來，約他在寧州城內相見，算算日子，剛巧就是兩天後。
他看完隨手將那封信毀屍滅跡，思考著季春此次的邀約是何目的。但一想到此人可能大搖大擺地來過合光仙宗，視宗門和他這兒的防禦陣法為無物的囂張態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再想此人目的，決定明日再作打算。
次日一大早，任茵來到劍峰，剛巧堵住了要出門的溫青言。
溫青言一臉行色匆匆的模樣，一見到她，不等她開口便招唿道：“來得正好，跟我走。”
“剛迴來又要出門？”眼看人已經飛出去好遠，任茵忙禦劍跟上。
溫青言應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季春約的時辰是後天早晨，算算時間他得今天一早就禦劍飛過去，不然來不及。
明知道他剛迴來，就不能約個晚點的時間，偏偏要卡著點，太陰險了！
“什麽事啊？”任茵好容易才趕上他，問道。
“季春約了我在寧州見麵。”溫青言言簡意賅地道。
“季春？”任茵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一點都不像魔修的玄月殿尊主，“他從禹川出來了？”
“沒錯，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總之，先去看看吧。”溫青言沉聲道。
任茵也猜不出他想做什麽，隻好點點頭，兩道身影一路飛馳而去。
寧州城內，季春包下了一座茶樓。
樓下守著兩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魔修，惹得路人們紛紛繞行。任茵本打算跟著溫青言上去，結果卻被攔了下來，那守門的魔修冷冰冰地道：“尊主隻邀請了一個人。”
任茵想了想，取出一個令牌晃了晃：“現在我能進了嗎？”
令牌上的紅字醒目灼人，那人隻看了一眼，便默默地退了迴去。
“紅字令牌用來進門，未免太過大材小用了。”裏麵迎上來一個年輕男子，拱手道，“在下程燁，尊主在樓上等著二位，請。”
“排場不小。”溫青言譏諷道。
程燁眉頭都沒皺一下，恍若未聞地領著他們上了樓。
季春坐在空無一人的二樓，見到他們上來，笑道：“你們來了。”
程燁將他們領上來後，又悄無聲息地走了下去。溫青言環顧四周，麵露懷疑之色：“設下這麽多陣法，是怕我們跑了，還是怕有人進來？”
季春慢悠悠地道：“這寧州城與合光仙宗相隔不遠，要是被人知道你這大弟子竟然與我這墮入魔道的叛徒來往，恐怕不合適。”
“我可不覺得你會如此體貼，”溫青言一語道破，毫不客氣地道，“恐怕是要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設下這麽多陣法吧。”
“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季春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我聽說你去了魍魎島，特地來找你互通消息。”
“什麽消息。”溫青言心裏已經有了底，麵上依舊裝出一副不耐煩的冷漠臉，“在下區區一個金丹修士，怕是幫不上您什麽忙。”
“我本想親自去一趟魍魎島，可等我突破出關，就聽說魍魎島成了合光仙宗的後院，來來往往盡是些仙修，想來那島上就算真有什麽線索，也被你搜刮得所剩無幾了。”季春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所以，我就來了這裏。”
“你想查鬼修的事？”溫青言似笑非笑，“互通消息當然可以，但你有什麽東西能夠與我交易呢？”
“你忘了？我手裏可有不少‘異族’。”季春的目光掠過一旁的任茵，“這‘異族’的秘密，我知道的一定跟你不一樣。”
“你做了活體實驗？”任茵忍不住開口。
季春微微一笑：“是啊，怎麽了？”
麵對如此理直氣壯的反派態度，任茵一時無言以對。此人是魔修，人體實驗這種事，對他們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麽。
“現在，可以說了？”季春看向溫青言，“我想，你身為堂堂合光仙宗大弟子，一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所以這一部分的線索，一定是空白的。”
他說得絲毫不差，溫青言皺著眉道：“好，成交。”
“先說說你知道什麽吧。”季春得到了談判的主動權，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手裏的粗瓷茶杯。
“既然你已經查到異族與鬼修有關，那你知道真正的幕後之人在合光仙宗嗎？”
季春慢悠悠地道：“如果你隻有這種線索，我可要失望了。”
“你知道幕後之人是誰？”溫青言眯了眯眼。
季春露出一絲訝異：“這就看出來了？”
“是誰？”任茵忙問。
“我就算說了，你們會信嗎？”季春的目光在他們倆臉上掃過似笑非笑。
任茵啞然，溫青言也輕歎一聲：“不信。”
雖然他們已經猜到那人是宗門內的前輩，但這些年來他們都對宗門弟子們關愛有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他們無法擅自懷疑揣測任何一位長輩。
“這幕後之人在合光仙宗的線索是你們自己查出來的，若是在此之前，我告訴你們——‘幕後之人就是合光仙宗的修士’，你們信嗎？”季春又問。
“自然不信。”任茵喪氣地答道。
季春一攤手：“看吧。”
對話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任茵想了想：“既然如此，你的消息豈不是沒了交換的價值。”
不管季春說什麽，他們都會質疑真假，這樣一來，互通消息這件事就顯得十分雞肋，毫無意義了。
季春大方地笑道：“你們若是懷疑我撒謊，也可以給我假消息嘛。”
任茵哭笑不得——雙方互騙，這還有什麽意義？
然而季春卻一臉淡定，仿佛篤定了他們不會撒謊。
溫青言沉默片刻，似是妥協了，問道：“你要知道什麽？”
那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紙。
看到第一句，他的臉色就黑了。
“放心，這隻是一封普通的信而已。”
來不及看下麵的內容，他先掃了眼落款，這熟悉而欠揍的氣息，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人。
季春仿佛猜到他今日迴來，約他在寧州城內相見，算算日子，剛巧就是兩天後。
他看完隨手將那封信毀屍滅跡，思考著季春此次的邀約是何目的。但一想到此人可能大搖大擺地來過合光仙宗，視宗門和他這兒的防禦陣法為無物的囂張態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再想此人目的，決定明日再作打算。
次日一大早，任茵來到劍峰，剛巧堵住了要出門的溫青言。
溫青言一臉行色匆匆的模樣，一見到她，不等她開口便招唿道：“來得正好，跟我走。”
“剛迴來又要出門？”眼看人已經飛出去好遠，任茵忙禦劍跟上。
溫青言應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季春約的時辰是後天早晨，算算時間他得今天一早就禦劍飛過去，不然來不及。
明知道他剛迴來，就不能約個晚點的時間，偏偏要卡著點，太陰險了！
“什麽事啊？”任茵好容易才趕上他，問道。
“季春約了我在寧州見麵。”溫青言言簡意賅地道。
“季春？”任茵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一點都不像魔修的玄月殿尊主，“他從禹川出來了？”
“沒錯，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總之，先去看看吧。”溫青言沉聲道。
任茵也猜不出他想做什麽，隻好點點頭，兩道身影一路飛馳而去。
寧州城內，季春包下了一座茶樓。
樓下守著兩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魔修，惹得路人們紛紛繞行。任茵本打算跟著溫青言上去，結果卻被攔了下來，那守門的魔修冷冰冰地道：“尊主隻邀請了一個人。”
任茵想了想，取出一個令牌晃了晃：“現在我能進了嗎？”
令牌上的紅字醒目灼人，那人隻看了一眼，便默默地退了迴去。
“紅字令牌用來進門，未免太過大材小用了。”裏麵迎上來一個年輕男子，拱手道，“在下程燁，尊主在樓上等著二位，請。”
“排場不小。”溫青言譏諷道。
程燁眉頭都沒皺一下，恍若未聞地領著他們上了樓。
季春坐在空無一人的二樓，見到他們上來，笑道：“你們來了。”
程燁將他們領上來後，又悄無聲息地走了下去。溫青言環顧四周，麵露懷疑之色：“設下這麽多陣法，是怕我們跑了，還是怕有人進來？”
季春慢悠悠地道：“這寧州城與合光仙宗相隔不遠，要是被人知道你這大弟子竟然與我這墮入魔道的叛徒來往，恐怕不合適。”
“我可不覺得你會如此體貼，”溫青言一語道破，毫不客氣地道，“恐怕是要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設下這麽多陣法吧。”
“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季春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我聽說你去了魍魎島，特地來找你互通消息。”
“什麽消息。”溫青言心裏已經有了底，麵上依舊裝出一副不耐煩的冷漠臉，“在下區區一個金丹修士，怕是幫不上您什麽忙。”
“我本想親自去一趟魍魎島，可等我突破出關，就聽說魍魎島成了合光仙宗的後院，來來往往盡是些仙修，想來那島上就算真有什麽線索，也被你搜刮得所剩無幾了。”季春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所以，我就來了這裏。”
“你想查鬼修的事？”溫青言似笑非笑，“互通消息當然可以，但你有什麽東西能夠與我交易呢？”
“你忘了？我手裏可有不少‘異族’。”季春的目光掠過一旁的任茵，“這‘異族’的秘密，我知道的一定跟你不一樣。”
“你做了活體實驗？”任茵忍不住開口。
季春微微一笑：“是啊，怎麽了？”
麵對如此理直氣壯的反派態度，任茵一時無言以對。此人是魔修，人體實驗這種事，對他們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麽。
“現在，可以說了？”季春看向溫青言，“我想，你身為堂堂合光仙宗大弟子，一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所以這一部分的線索，一定是空白的。”
他說得絲毫不差，溫青言皺著眉道：“好，成交。”
“先說說你知道什麽吧。”季春得到了談判的主動權，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手裏的粗瓷茶杯。
“既然你已經查到異族與鬼修有關，那你知道真正的幕後之人在合光仙宗嗎？”
季春慢悠悠地道：“如果你隻有這種線索，我可要失望了。”
“你知道幕後之人是誰？”溫青言眯了眯眼。
季春露出一絲訝異：“這就看出來了？”
“是誰？”任茵忙問。
“我就算說了，你們會信嗎？”季春的目光在他們倆臉上掃過似笑非笑。
任茵啞然，溫青言也輕歎一聲：“不信。”
雖然他們已經猜到那人是宗門內的前輩，但這些年來他們都對宗門弟子們關愛有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他們無法擅自懷疑揣測任何一位長輩。
“這幕後之人在合光仙宗的線索是你們自己查出來的，若是在此之前，我告訴你們——‘幕後之人就是合光仙宗的修士’，你們信嗎？”季春又問。
“自然不信。”任茵喪氣地答道。
季春一攤手：“看吧。”
對話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任茵想了想：“既然如此，你的消息豈不是沒了交換的價值。”
不管季春說什麽，他們都會質疑真假，這樣一來，互通消息這件事就顯得十分雞肋，毫無意義了。
季春大方地笑道：“你們若是懷疑我撒謊，也可以給我假消息嘛。”
任茵哭笑不得——雙方互騙，這還有什麽意義？
然而季春卻一臉淡定，仿佛篤定了他們不會撒謊。
溫青言沉默片刻，似是妥協了，問道：“你要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