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監獄內，昏暗而壓抑。
一成不變的石頭牆和地麵，濕漉漉的地麵，奇怪的氣味，還有各種外星生物的詭異叫聲。
所有的因素加起來，是一種非常令人反感的存在。
至少對於程乞這樣的生物來說，他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鍾。
“阿馬，【光合樹人】的果子，似乎能讓你加快繁育。”
“是的，我最愛的塞古。”
“阿馬，你族群內的每一個單獨成員，都可以撕咬出一個小小的蟲洞，雖然不足以令我穿梭，但那的確是蟲洞對嗎？”
“是的，我最愛的塞古。”
“很好。”
“塞古，請說出您的計劃，阿馬應該是您計劃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我已經準備好了，完全可以暫停交配，為您赴湯蹈火。”
“阿馬，我看你的繁育速度挺快的，所以拿你一小部分族人去喂雞，你應該...不介意吧？”
“是的，我最愛的...？？？我介意！！！”
程乞高速移動。
先是來到了【光合樹人】麵前。
而【光合樹人】猶如一隻呆萌的樹精，一心想要討好程乞，見到程乞的出現，憋足了力氣，啵啵啵！
樹冠上生出了十幾枚綠色的果實。
程乞摘下果實，加上之前的存貨，紛紛掰碎，丟進了自己的衣兜內，無數小牛馬陸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而後，程乞捏起幾隻小馬陸，勾引之前的雞頭人，而那些家夥果然蠢萌，在程乞的引誘下，來到了特定的位置。
之後。
程乞又來到了之前見到的那個生物大數據係統【幻紋章】麵前。
【幻紋章】開口，“有什麽能為您效勞？”
“三名囚犯走出了牢房，它們的名字是a、b、c。”
“但它們混在了一起，我不知道誰是a，誰是b，誰是c，而且我聽說它們都是詐騙犯，永遠也不會說真話。”
程乞思索了一瞬，“如果我接下來去問任意一名囚犯，你和c誰更誠實，你覺得它會怎麽迴答？”
“好的。”
【幻紋章】開花，一百條觸手舞動，點擊身上的各種圖案，“假設你問的是a外星人，由於它們都不說真話，當a去揣測b的迴答時，a根本不知道b會如何編造謊言，因為b也在說謊，而且a自己又得說謊去模仿b 的‘謊言’...這是一個無解的邏輯，稍等，再次進行運算。”
此刻，【幻紋章】整個身子微微顫動，看向程乞，“請問你這個問題的意義是什麽？”
程乞認真道：“我就是想知道...它們誰更誠實。”
【幻紋章】的100顆頭顱齊齊點頭，“好的，我樂意效勞，請稍等，我再次運算...若a認為b不會指向c 更誠實，它同樣因不知b的虛假指向，而無法編造出後續的謊言...”
程乞笑了笑，“那你就慢慢算。”
隨即。
程乞又迴到了【光合樹人】麵前，i型生化戰甲觸手纏繞，形成了一個大盆，裏邊小馬陸在吞噬果子。
啵啵啵！
【光合樹人】也在努力生長出新的果子，程乞毫不遲疑，直接全喂給了馬陸們，馬陸們的繁殖速度猛增。
“阿馬，讓你那些成熟的子民活動一下筋骨。”
“隨便撕咬這裏的空間，不需要大跨度，就是監牢裏的點對點，蟲洞的數量越多，越混亂越好。”
各種馬陸爬出，開始撕咬空間，根本不能供程乞通行，東一口西一口，短則幾厘米，長則數米的蟲洞越來越多，千瘡百孔。
——“你究竟在幹什麽？”
視角中的神秘文字浮現。
“你應該知道什麽叫做【缸中之腦】吧。”
程乞的眼睛閃了閃，說出了一個驚人結論，“我懷疑322監獄，是一個虛擬世界。”
——“【缸中之腦】，把生物的大腦從身體裏取出來，放在一個裝滿營養液的缸中，這個大腦通過複雜的線路與一台超級計算機相連，計算機可以向大腦發送各種電信號，比如視覺、聽覺、觸覺、嗅覺等，從大腦的角度來看，它會認為自己仍然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但實際上，這一切都隻是計算機程序模擬出來的虛假體驗。”
——“我是這裏的囚犯之一，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這裏不是【缸中之腦】，這裏是322監獄。”
神秘文字在努力的解釋著。
程乞搖了搖頭，“發現不了【缸中之腦】真相，應該也是這裏的規則之一，從智腦的角度來看，無非就是一條必須執行的【代碼】罷了。”
——“這有些荒謬。”
“所有的囚犯，都是幾十億年的生命，這不荒謬嗎？”
“隻需要按下一個按鈕，這裏的麵積就可以無限延伸，不荒謬嗎？”
“我剛剛已經展示了自己的超然力量，【獄警】卻根本沒有出現。”
“作為宇宙最神秘監獄，這裏根本沒有獄警，不荒謬嗎？”
程乞雙目閃爍，“而我剛剛所做的一切，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這個虛擬世界...【崩潰】。”
隨即。
程乞轉身，看向【幻紋章】的方向，“關於那個abc的問題，它永遠都不會算出答案，因為那個問題，實際上是一個無限循環邏輯。”
“我曾在垃圾地球上，學習過一些維修知識，人工智能最怕的就是【梯度爆炸】，就是同一個問題，衍生出無窮無盡的答案，而且每一次的運算，都需要綜合之前的所有推測。”
“我說了，這裏是一個虛擬世界。”
“那麽【幻紋章】的思維，一定會消耗整個世界的算力。”
“這會形成第一個【衝擊】。”
“也就是關鍵規則自相矛盾，導致【大量算力被占用】。”
程乞又看向四處鑽洞的馬陸，四周布滿了細小的蟲洞，如繁星一般閃爍，“它們會形成第二個【衝擊】，各種空間異常交錯，對於模擬器來說，就是一種【時空邏輯衝突】，最頭疼的bug之一。”
程乞的眼睛眯了眯，“還有那些雞頭人...”
此時。
322監獄邊緣，5名雞頭人瞪著鬥雞眼，凝視著眼前的紅色按鈕，呆若木雞。
忽然，紅色按鈕的表麵微微閃爍，出現了一隻扭動身軀的馬陸。
程乞之前將雞頭人引誘至這裏，又將隨身攜帶的【小世界矩陣模擬器】布置在了四周，程乞自然舍不得用阿馬的族人當誘餌，無非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
【小世界矩陣模擬器】綁架幾個雞頭人的大腦，自然不成問題。
而程乞設置的命令，就是模擬出無限的馬陸。
“咯咯噠！”
哆！
雞頭人的嘴巴快若殘影，直接啄向了按鈕上的馬陸。
按鈕也隨之被按動，遠方浮現出了上千公裏的【監獄】。
呆傻的雞頭人吧唧了一下嘴，似乎沒有吃到食物。
不過沒關係，下一瞬，紅色按鈕上，又出現了一隻肥美的馬陸。
哆！
沒吃到。
按鈕上的馬陸消失，但隨即又出現了兩隻馬陸。
哆哆！
馬陸無限閃現。
哆哆哆哆哆哆哆哆！
5名雞頭人全部加入了啄食，雞頭人強大，啄食的速度甚至已經超過了音速，每一秒鍾都會產生驚人的啄擊次數，幾乎無法計數。
紅色按鈕發瘋一般的閃爍。
遠處的322監獄無限擴展。
“很快，第三個【衝擊】將會形成。”
“322監獄‘物理麵積’的無限疊加，將會生成大量無用數據，最終導致【數據溢出漏洞】。”
程乞眯著眼睛，“對於虛擬世界來說，三種【衝擊】，將會形成致命打擊。”
啵啵啵！
【光合樹人】使出吃奶的勁孕育果子，又被馬陸吞噬，更多馬陸開始撕咬空間。
“若a說假話，它要編造另一個外星人假b的‘真話’迴答，可它既不確定b的真實反應，又要編假話，隻能陷入循環糾結，無解...”
【幻紋章】還在執著的推演著那道題。
“咯咯噠！”
哆哆哆哆哆哆！
雞頭人始終吃不到肥蟲，眼睛發紅，無限啄擊。
啵啵啵！
“無解！無解！無解！”
哆哆哆！
【關鍵規則自相矛盾】！
【梯度爆炸】！
【時空邏輯衝突】！
【數據溢出漏洞】！
嗡——！
整個322監獄顫動，憑空出現了糾纏閃爍的光線，以及混亂交織的馬賽克。
嗡——！
程乞麵前的一麵石頭牆壁，忽然崩碎成無數代碼，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而缺口之後，則是黑洞洞的宇宙。
“我好像猜對了。”
程乞麵色平靜，一步進入洞口，這一腳邁出，仿若時空穿梭，直接更換了一個世界。
他看見靜謐的深宇中，漂浮著一個足有千萬公裏長度的巨大立方體，表麵的材質類似於322監獄的青色岩石，它古老而肅穆，安靜無聲。
而不遠處的深空內。
【能源大師】靜靜站立，它見到【越獄】之後的程乞，露出一抹無聲的笑意，遠遠的朝程乞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你很聰明。”
一成不變的石頭牆和地麵，濕漉漉的地麵，奇怪的氣味，還有各種外星生物的詭異叫聲。
所有的因素加起來，是一種非常令人反感的存在。
至少對於程乞這樣的生物來說，他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鍾。
“阿馬，【光合樹人】的果子，似乎能讓你加快繁育。”
“是的，我最愛的塞古。”
“阿馬，你族群內的每一個單獨成員，都可以撕咬出一個小小的蟲洞，雖然不足以令我穿梭，但那的確是蟲洞對嗎？”
“是的，我最愛的塞古。”
“很好。”
“塞古，請說出您的計劃，阿馬應該是您計劃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我已經準備好了，完全可以暫停交配，為您赴湯蹈火。”
“阿馬，我看你的繁育速度挺快的，所以拿你一小部分族人去喂雞，你應該...不介意吧？”
“是的，我最愛的...？？？我介意！！！”
程乞高速移動。
先是來到了【光合樹人】麵前。
而【光合樹人】猶如一隻呆萌的樹精，一心想要討好程乞，見到程乞的出現，憋足了力氣，啵啵啵！
樹冠上生出了十幾枚綠色的果實。
程乞摘下果實，加上之前的存貨，紛紛掰碎，丟進了自己的衣兜內，無數小牛馬陸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而後，程乞捏起幾隻小馬陸，勾引之前的雞頭人，而那些家夥果然蠢萌，在程乞的引誘下，來到了特定的位置。
之後。
程乞又來到了之前見到的那個生物大數據係統【幻紋章】麵前。
【幻紋章】開口，“有什麽能為您效勞？”
“三名囚犯走出了牢房，它們的名字是a、b、c。”
“但它們混在了一起，我不知道誰是a，誰是b，誰是c，而且我聽說它們都是詐騙犯，永遠也不會說真話。”
程乞思索了一瞬，“如果我接下來去問任意一名囚犯，你和c誰更誠實，你覺得它會怎麽迴答？”
“好的。”
【幻紋章】開花，一百條觸手舞動，點擊身上的各種圖案，“假設你問的是a外星人，由於它們都不說真話，當a去揣測b的迴答時，a根本不知道b會如何編造謊言，因為b也在說謊，而且a自己又得說謊去模仿b 的‘謊言’...這是一個無解的邏輯，稍等，再次進行運算。”
此刻，【幻紋章】整個身子微微顫動，看向程乞，“請問你這個問題的意義是什麽？”
程乞認真道：“我就是想知道...它們誰更誠實。”
【幻紋章】的100顆頭顱齊齊點頭，“好的，我樂意效勞，請稍等，我再次運算...若a認為b不會指向c 更誠實，它同樣因不知b的虛假指向，而無法編造出後續的謊言...”
程乞笑了笑，“那你就慢慢算。”
隨即。
程乞又迴到了【光合樹人】麵前，i型生化戰甲觸手纏繞，形成了一個大盆，裏邊小馬陸在吞噬果子。
啵啵啵！
【光合樹人】也在努力生長出新的果子，程乞毫不遲疑，直接全喂給了馬陸們，馬陸們的繁殖速度猛增。
“阿馬，讓你那些成熟的子民活動一下筋骨。”
“隨便撕咬這裏的空間，不需要大跨度，就是監牢裏的點對點，蟲洞的數量越多，越混亂越好。”
各種馬陸爬出，開始撕咬空間，根本不能供程乞通行，東一口西一口，短則幾厘米，長則數米的蟲洞越來越多，千瘡百孔。
——“你究竟在幹什麽？”
視角中的神秘文字浮現。
“你應該知道什麽叫做【缸中之腦】吧。”
程乞的眼睛閃了閃，說出了一個驚人結論，“我懷疑322監獄，是一個虛擬世界。”
——“【缸中之腦】，把生物的大腦從身體裏取出來，放在一個裝滿營養液的缸中，這個大腦通過複雜的線路與一台超級計算機相連，計算機可以向大腦發送各種電信號，比如視覺、聽覺、觸覺、嗅覺等，從大腦的角度來看，它會認為自己仍然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但實際上，這一切都隻是計算機程序模擬出來的虛假體驗。”
——“我是這裏的囚犯之一，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這裏不是【缸中之腦】，這裏是322監獄。”
神秘文字在努力的解釋著。
程乞搖了搖頭，“發現不了【缸中之腦】真相，應該也是這裏的規則之一，從智腦的角度來看，無非就是一條必須執行的【代碼】罷了。”
——“這有些荒謬。”
“所有的囚犯，都是幾十億年的生命，這不荒謬嗎？”
“隻需要按下一個按鈕，這裏的麵積就可以無限延伸，不荒謬嗎？”
“我剛剛已經展示了自己的超然力量，【獄警】卻根本沒有出現。”
“作為宇宙最神秘監獄，這裏根本沒有獄警，不荒謬嗎？”
程乞雙目閃爍，“而我剛剛所做的一切，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這個虛擬世界...【崩潰】。”
隨即。
程乞轉身，看向【幻紋章】的方向，“關於那個abc的問題，它永遠都不會算出答案，因為那個問題，實際上是一個無限循環邏輯。”
“我曾在垃圾地球上，學習過一些維修知識，人工智能最怕的就是【梯度爆炸】，就是同一個問題，衍生出無窮無盡的答案，而且每一次的運算，都需要綜合之前的所有推測。”
“我說了，這裏是一個虛擬世界。”
“那麽【幻紋章】的思維，一定會消耗整個世界的算力。”
“這會形成第一個【衝擊】。”
“也就是關鍵規則自相矛盾，導致【大量算力被占用】。”
程乞又看向四處鑽洞的馬陸，四周布滿了細小的蟲洞，如繁星一般閃爍，“它們會形成第二個【衝擊】，各種空間異常交錯，對於模擬器來說，就是一種【時空邏輯衝突】，最頭疼的bug之一。”
程乞的眼睛眯了眯，“還有那些雞頭人...”
此時。
322監獄邊緣，5名雞頭人瞪著鬥雞眼，凝視著眼前的紅色按鈕，呆若木雞。
忽然，紅色按鈕的表麵微微閃爍，出現了一隻扭動身軀的馬陸。
程乞之前將雞頭人引誘至這裏，又將隨身攜帶的【小世界矩陣模擬器】布置在了四周，程乞自然舍不得用阿馬的族人當誘餌，無非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
【小世界矩陣模擬器】綁架幾個雞頭人的大腦，自然不成問題。
而程乞設置的命令，就是模擬出無限的馬陸。
“咯咯噠！”
哆！
雞頭人的嘴巴快若殘影，直接啄向了按鈕上的馬陸。
按鈕也隨之被按動，遠方浮現出了上千公裏的【監獄】。
呆傻的雞頭人吧唧了一下嘴，似乎沒有吃到食物。
不過沒關係，下一瞬，紅色按鈕上，又出現了一隻肥美的馬陸。
哆！
沒吃到。
按鈕上的馬陸消失，但隨即又出現了兩隻馬陸。
哆哆！
馬陸無限閃現。
哆哆哆哆哆哆哆哆！
5名雞頭人全部加入了啄食，雞頭人強大，啄食的速度甚至已經超過了音速，每一秒鍾都會產生驚人的啄擊次數，幾乎無法計數。
紅色按鈕發瘋一般的閃爍。
遠處的322監獄無限擴展。
“很快，第三個【衝擊】將會形成。”
“322監獄‘物理麵積’的無限疊加，將會生成大量無用數據，最終導致【數據溢出漏洞】。”
程乞眯著眼睛，“對於虛擬世界來說，三種【衝擊】，將會形成致命打擊。”
啵啵啵！
【光合樹人】使出吃奶的勁孕育果子，又被馬陸吞噬，更多馬陸開始撕咬空間。
“若a說假話，它要編造另一個外星人假b的‘真話’迴答，可它既不確定b的真實反應，又要編假話，隻能陷入循環糾結，無解...”
【幻紋章】還在執著的推演著那道題。
“咯咯噠！”
哆哆哆哆哆哆！
雞頭人始終吃不到肥蟲，眼睛發紅，無限啄擊。
啵啵啵！
“無解！無解！無解！”
哆哆哆！
【關鍵規則自相矛盾】！
【梯度爆炸】！
【時空邏輯衝突】！
【數據溢出漏洞】！
嗡——！
整個322監獄顫動，憑空出現了糾纏閃爍的光線，以及混亂交織的馬賽克。
嗡——！
程乞麵前的一麵石頭牆壁，忽然崩碎成無數代碼，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而缺口之後，則是黑洞洞的宇宙。
“我好像猜對了。”
程乞麵色平靜，一步進入洞口，這一腳邁出，仿若時空穿梭，直接更換了一個世界。
他看見靜謐的深宇中，漂浮著一個足有千萬公裏長度的巨大立方體，表麵的材質類似於322監獄的青色岩石，它古老而肅穆，安靜無聲。
而不遠處的深空內。
【能源大師】靜靜站立，它見到【越獄】之後的程乞，露出一抹無聲的笑意，遠遠的朝程乞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