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太後道:“妙靈,哀家又何嚐不是個苦命人呢?若是苦命的都能得到好歸宿,哀家也不用費盡心思謀劃這件事了。”


    這世間本來就是因果循環,沒有人能順順利利地過一輩子,好與不好,都看自己的造化。


    為了今天,她犧牲了所有,連傅家都可以拋棄,又有什麽是不能丟棄的?


    年少時的名字再次被提及,春嬤嬤恍惚了一下,垂眸不語,在心裏連連唉聲歎氣。


    太後執念太深,她是勸不了的,有些事情,隻有自己想得通,才能釋懷。


    但願真相揭開的時候,太後和新帝陛下不要刀戈相向。


    謹太後靠在椅子上,疲憊地揉著額頭。


    “妙靈,這條路就算是錯的,哀家也要為自己爭取一次。失敗了,不管後果如何,哀家都能承受。”


    “不管太後想做什麽,奴都幫您。”春嬤嬤道,“奴的命是您的,您不能做的事,就交給奴。”


    她這一生,注定是跟隨太後的,生死隨緣。


    以前太後囑咐的事情,都沒能辦好,現在也是報恩的時候了。


    謹太後欣慰地望著她:“妙靈,你是哀家最信任的人,別讓哀家失望。你過來……”


    春嬤嬤附耳在謹太後唇邊,聽著她交代的話,麵色凝重,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她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視死如歸道:“太後放心,這一次,奴一定不會失敗的。”


    謹太後擺擺手:“去吧。”


    春嬤嬤應聲而去。


    謹太後抓著手帕,擦了擦嘴唇,手撫摸著桌子上的茶盞,眉眼間寒光閃現。


    所有的事情,都要了結了。


    ……


    翌日清晨,墨枝也查到了蛛絲馬跡,匆匆忙忙地把事情告知夏安晴。


    “主子,查到了。”墨枝話說到一半,緊皺眉頭,猶豫再三,也沒有接下去。


    看她如此,夏安晴便知道事情不簡單,端正身子,道:“說吧,不管是什麽,朕都不會責怪你的。”


    得了允諾,墨枝這才敢把事情娓娓道來。


    “主子,奴婢剛派人去查的時候,找到了幾個以前在太後身邊伺候的人,她們嘴巴很緊,一個字都不說。迴宮的路上,在一座冷宮的雜物房裏看見了一個宮女,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奴婢認出,她就是昨日犯了事,被您打了十個大板的宮女。正巧秦姑娘也在,奴婢就把她救下來了。那宮女機靈,奴婢隻是問了幾句,就把所有事情都招了。她說……”


    墨枝鋪墊了長長的一段話,準備講到點子上了,又難以啟齒。


    “說什麽?”


    在夏安晴的期許下,墨枝這才低聲道:“她說,主子不是太後的親生骨肉。”


    聞言,夏安晴驚訝不已,一時沒迴過神來。


    “你是說,朕和太後沒有血緣關係?”


    墨枝驚恐萬狀。


    “主子,這都是那個婢女胡說八道的,您別往心裏去。”


    說完,墨枝懊惱不已,挑撥主子和太後的關係,可是大罪。


    再說了,誰也不知道那婢女的話有幾分真假,她怎麽沒調查清楚就跟主子說了呢?如果是假的,主子心裏會難受一陣子,真的,那主子……


    墨枝不敢往下想。


    夏安晴淡笑道:“你不必緊張,告訴朕,那婢女現在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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