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兒李靈蘊已經不想再跟這位張大夫聊下去了,一邊心不在焉的吃上兩口沙拉一邊偷偷的拿出手機想著脫身之計。


    找個人給自己打電話就說有妖禍吧。嗯,找誰呢?


    老周?算了老周守著口戒這事找他不好。還是孫泰吧。


    想著拇指飛動,給孫泰發過去了一條微信。


    “老孫給你我打個電話,就說有妖禍不好處理叫我幫忙。”


    李靈蘊焦急的等待了兩分多鍾,手機一震,孫泰總算迴信了。


    “怎麽了?什麽情況?”


    “哎呀相親呢,不想待了,你快點的。”


    “相親?!哈哈哈哈,不打。”


    “……”損友。李靈蘊暗暗咬牙。趕緊又想再找誰。


    老哥?算了,一樣的德性。萬師弟?試試吧……


    “靈蘊,靈蘊?”看李靈蘊低頭出神,張少威張口喚道。


    “呃。拜托先別叫得這麽親熱,我不習慣……”


    “那我叫你什麽?”


    “嗯……你可以叫我李修士。”


    “李修士?”


    “嗯,這樣好多了。”


    “可是這樣不會太生分了嗎?”


    “還好啊。”


    張少威笑笑。“我們要談戀愛的話不是該更親密點嗎?”


    “嗯?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你談戀愛了?”


    張少威攤攤手。“好吧好吧我知道女孩子比較矜持,我先說好吧?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很喜歡。這可是我第一次主動追求一個女孩兒,(說著還眨眨眼)夠有誠意了吧?”


    “哈?所以呢?”


    “所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你要是不放心怕我玩弄你的感情,我們也可以先訂婚。”


    “嗬嗬嗬。”李靈蘊簡直傻了眼,“不必了。我們不合適。”


    “嗯?哪裏不合適了?”


    “呃……”李靈蘊靈機一動,“你看青年修士大賽了嗎?”


    “嗯,最近挺火的,偶然也會看一下。”


    “那你覺得這屆誰會奪冠?”


    “哦,那個……那個張純恩吧。”


    “……張純恩這屆沒參賽……”


    “哦不好意思我記混了,江印臣吧。不是說他奪冠的唿聲最高嗎?”


    “哈你看!問題就在這兒。”李靈蘊打個響指,“我喜歡周崇禮,而你支持江印臣。所以咱倆不合適。”說著李靈蘊也有樣學樣的攤了攤手。


    “嗯……其實……我也可以喜歡周崇禮的。”


    “哈哈不用勉強。我們各喜歡各的挺好。服務生買單。”


    “您好小姐一共消費782元。”


    李靈蘊將卡遞了過去,同時起身穿衣。


    “誒我來我來。我是男人,怎麽能讓你請呢。”迴過神來的張少威連忙阻攔。


    “沒關係,最近剛掙了十萬塊獎金,手頭寬裕。哦對了,並不是每個女孩都用人養的。再見張大夫。”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


    “嘿老周,幹嘛呢?”一離開餐廳,李靈蘊就給周崇禮撥去了電話。


    “哦,沒什麽事兒,正研究對手視頻呢。”


    “對決分組出來了?快說快說,跟誰?”


    “嗯。剛出來。下輪阿萊德。”


    “哈哈哈。這位騎士先生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不是一直叫囂這要見識見識真正的‘東坊煎樹’麽?老周你這次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用不用我幫你找點資料什麽的?”


    “哦,不用,崇山和曉芸幫我找著呢。你的事兒忙完了?


    “嗯。唉別提了。被我媽逼去相親了。”李靈蘊故作不在意的透漏道。


    “哦。”


    就個哦?


    聽著周崇禮隻是這麽平平淡淡的反應,李靈蘊心裏突然有點失落。


    “誒老周,要是我有一天嫁人了,你會怎樣想啊?”


    “怎麽想?”周崇禮一愣,“那不是正常麽?不過倒是有點可惜。”


    “可、可惜什麽?”李小姐心中一喜,靜待下文。


    “我一直覺得你資質挺不錯的,又有悟性,要是出家的話可能會取得更大的成就。”


    “……知道了。謝謝您嘞。”李靈蘊翻翻白眼掛了電話……


    唿……修道就那麽有意思?三句話不離本行,真是個木頭。


    突然被掛了線周崇禮也有些懵。


    我說錯了?女修士一旦懷孕生子肯定會傷元氣,期間一年多又不能修煉,修為大損是肯定的。想起李靈蘊曾經立誌仗劍天下的豪情,可不是十分可惜麽?


    低頭看看手表,時間還早,李靈蘊心想這個時間迴去肯定要被老媽念叨,本想去看看周崇禮的,這會兒又不想了。


    去哪呢?


    走在路上李靈蘊眼望街尾,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


    這是京郊的一間小莊園。門麵不大,都是一層的建築,不過青瓦飛簷純木頭搭建,倒是很有古趣。


    李靈蘊駕著飛靈衣遠遠飛來,還未落地就有一陣酒香吹至,惹人熏醉。


    這裏是李家的酒坊,釀造三花羅浮春的地方。


    大門雙開,兩側有幅白底黑字的對子——“醉臥鬆下石,聊戲庵中人。”


    文取自東坡詩集,下筆有些淩亂,似乎書者腕力不足。按說筆力浮虛是書者大忌,但這幾個字卻是寫得自由曠達,深得詩文真意。


    “二叔,我來啦!”李靈蘊大步上前哐當一聲推開木門,高聲喊道。


    院中幾個來迴搬運器物的酒工見怪不怪,笑嗬嗬的打招唿,“大小姐來啦。”


    李靈蘊笑著應付兩句,隨後徑直走向窖倉門前躺靠在一張椅子上的中年男子。


    男子四五十歲年紀,眼窩深邃有些偏瘦,搭著一張小毯子正閉目養神。正是李靈蘊的叔叔,李俊柏。


    “二叔?別裝睡了。”李靈蘊蹲在男子身邊搖著他手道。


    “哈哈哈,誰裝睡了,我這兒品酒香呢。”李俊柏也不睜眼,笑著道,“今兒是頭迴取酒的日子,你記性倒是好,怎麽?饞酒了?”


    “誒?真的啊?我是來看您的,這是湊巧。”李靈蘊扒頭望向酒窖內,確實見酒工正在挨個給酒窖開封,將裏麵的酒糟倒入蒸桶內加熱蒸餾。在門外聞到的陣陣酒香就是這麽來的。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新出的原漿也讓我嚐嚐唄?”


    “嗨,這頭輪酒發酸發辣,有什麽好喝的,聞聞味就是了。你要想喝後院有五年藏的,我叫人給你取。”


    “我就是想嚐個新鮮,二叔不能舍不得吧?”


    李俊柏失笑,“這有什麽舍不得的。二叔什麽時候不是把最好的都留給你了?”


    不需吩咐,屋內的酒工立刻手腳麻利的打了兩盞酒送到了兩人身前。


    “當家的,李小姐,您們嚐嚐今年這頭輪酒可還行?”


    李靈蘊倍感新奇,接到手裏酒還尚溫,送到鼻前香氣四溢,趕忙輕輕抿上一口。


    呃……


    李俊柏看著她笑道:“怎麽樣?”


    李靈蘊吐吐舌尖,“確實有點酸澀……”


    “哈哈哈。”李俊柏大笑,“等兩個月後再來吧,三輪、四輪的酒最淳,這頭輪呀,也就喝個新鮮。”說罷一仰脖將碗中的酒幹盡。空碗遞迴了夥計手中。


    “二叔。您元旦怎麽沒過來呀。我媽還做了您愛吃的糖醋魚。”


    “嗨,我行動不便有時就懶得跑了。跟夥計們在這兒弄點小菜,喝個小酒挺好。叫你爸媽不用老惦記我。”


    “您過來我也可以陪您喝酒呀。”李靈蘊埋怨道。


    李俊柏溺寵著看著她。“行行行,下次去。說吧,又不為拿酒,今兒來我這兒幹嘛呀?”


    李靈蘊蹲在台階上眼睛一轉突然想起一事來,眼看二叔心情甚好,張口試探道:“二叔,我今年都二十三了。”


    “嗯,是呀。一晃大姑娘了。”


    “您教我百通靈身術吧?”


    “嗯?”李俊柏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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